第十七回 韩团长跳车逃命 众勇士战场杀敌

唐哼囔传奇十七回

第十七回 韩团长跳车逃命 众勇士战场杀敌

1941年5月，韩子芳奉命率部参加了中条山战役，担任游击第一纵队第二支队队长。这次中条山战役，参战部队有**军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的部队，以及陕军各部队，这是史书上所说的第二次中条山战役。

这次战役，日军华北方面军集结了最精锐的10万之众，在飞机大炮的掩护下，从东、北、西三面围攻国民军第一战区防守的部队，妄图一下子消灭这些中国军队，巩固他们在华北占领区的大后方，然后腾出手了支援南亚的军事行动。日军来势汹汹，势在必得。

在此次战役中，中日双方的武器相差甚远，国军的武器落后，根本无法和日军相比。国军的步枪声是“啪”的声音，日军的是“嗖”的声音，国军的机枪是“嗵嗵嗵”，日军是“嘎嘎嘎”。国军用的是低劣落后的武器，对抗人家新式的先进的武器，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但是，中国军人靠的是人的爱国精神，靠的是人的坚强意志，他们与日军展开殊死的战斗。守军在各个战场，多次击退敌人，守住了阵地。在战斗胶着状态下，疯狂的日本侵略军向殊死抵抗的守军阵地，实行惨无人道的世界禁用的施放毒气战法。由于没有防毒设施，守军中毒死亡惨重。

加之此次战役中，敌我力量悬殊，战区高层指挥失误，各个支队配合不当，整个陕军部队被日本鬼子分割包围。各部之间联系中断，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韩子芳部在翼城战斗中被数倍的敌人包围住。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没有退缩，指挥部队左冲右突，奋力拼杀，一直战斗到弹尽援绝的境地，他仍然指挥部队发挥陕西愣娃的拼命精神，坚守阵地，奋力抵抗，始于阵地工存亡。突然一颗流弹飞来，砸在他身上，一下子把他击倒了，他昏死在阵地上。

日军突破了防线，昏迷中的韩团长被日军抓捕了，日军在他身边抛下的手枪，判断出他是指挥官。把他押到日军指挥部，指挥官得知他的身份以后，威逼利诱他投降。一个二鬼子站在他的面前，劝他说：“韩团长，如果知途而返，与大日本帝国合作，定会有高官厚禄，也会享不尽荣华富贵的。”

韩子芳听了，牙齿咬得咯咯响，嘴里以收缩，“呸”一口痰吐在二鬼子脸上，大声斥责道：“猪狗不如的东西，日本人的哈巴狗，你有脸跟我说话。”

二鬼子用袄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痰。对站在旁边的日军大佐叽咕了几句，大佐手一挥，韩团长被如狼似虎的刽子手绑在了柱子上。在敌人面前，他毫不不畏惧，当堂痛斥日寇，大骂面前的汉奸走狗道：“你们是当代秦桧，汉奸卖国贼，日本走狗，你们不得好死。”他用这些犀利的言辞痛骂敌人，为的是激怒敌人，以求速死。恼怒的敌人用铁钳子当堂敲落了他的牙齿。只见他满口流血，但仍大骂不止。敌人一看威逼利诱达不到目的，就把他押到北平清华大学华北战俘管理所，进行关押折磨，逼他屈服。敌人一计不成，又试一计。把他与一批被俘者押上火车，从北平押往南京，移交给汪伪汉奸政府。

火车到达河南归德的时候，他坐在火车上，看到车厢两头各有两个日本兵持着枪，监视着这些战俘。透过窗户，他看着西北方向落日映红的天际，心里想，若果他们这些战俘被运到南方，会被当作劳工，下到矿井里，没黑的做苦力，受尽侮辱，没有活命之日，得想办法逃出去。望着紧闭的窗户，望着窗户上的玻璃，他思索着，用双手推了推，试了一下玻璃的厚度，看了一下两头，持枪的日本兵低垂着头，再望了一下窗外，影影糊糊看到远处有农人堆积的禾杆。他站起来，向后退一步，用他那宽厚结实的肩膀，猛力地向玻璃撞去，哗啦一声，玻璃碎了，掉了下来，听到响声，其他战俘有的侧过头看，有的站了起来。他用袄袖子抹去窗沿上的碎渣子，双手扒着窗沿，双脚往上一提，坐在了窗沿上，看到飞逝的火车到了一摆子禾杆上方，他双手一使劲，身子向前一跃，跳了下去，身子落到禾杆上，后边车厢的日本兵听到响声，看到他跃了下去，在飞驶的火车上举枪向他射去。

他栽倒在禾杆上，火车飞走了，他爬了起来，向前跑去，隐隐约约听到远处有枪声，他知道那是敌人在搜索逃跑的。他翻过一条沟，大约走了一里来路，天已经黑了，辨别不清道路，不知到了什么地方，得寻找地方歇息了。在田野地头寻找着，眼前一个农人看庄稼的草棚，他向草棚走去，棚内放了个小床，床上铺着草，他进了草棚，用双手一揽，就坐在小床上，他太累了，双眼皮打架了，头一歪，倒下了，睡着了。

夜深了，万籁俱寂，天空的繁星一闪一闪，远处埝头的柏树上的夜猫子的嚎叫声惊醒了他。

他爬出了草棚，看了一下天空的星星，辨别了一下方向，迈开双腿，向北走去，过了大约两个时辰。东方露出了鱼白肚，他低头一看，自己穿着国军衣服，怕被当逃兵抓捕作了娃样子枪崩了。走着走着，他感觉口渴了，肚子开始咕咕叫了。为了寻找吃的，他向一户人家走去，大门开着，他直接进了门，一位年纪较大的农家妇女，从里边走了出来，看见他穿着军人衣服，急忙退了回去，随手闭了房门。他走向房门口，用手推门，门已经关了。他用手轻轻拍了几下，然后小声对着里边说：“大娘，不要怕，我是从南边过来的当兵的，部队被打散了，我现在口渴了，你能给点水吗？”

房子里的人轻轻地拉开了门关，门开了，一个女人双手把着打开的门扇，看着他。刚才开大门的男子站在女的身后。二人怀着疑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他，警惕地询问道：“你是？”

他小声对着说：“大叔，不要怕，我是从那边过来的，部队被打散了，我跑了回来。我现在跑累了，口渴了，你能给点水吗？”

站在女人身后的男子看着他，脸上带着怀疑的口气问道：“你真的是从河那边回来的？”

“真的。”

男的说：“那你到屋里坐，我叫家里给你倒水去。”他听了，进了房子，坐在一条凳子上。

女的端水去了。

女人端了一大碗水，递到他手里，他接了碗，手一扶，凉凉的开水进了他的口里，他身子一颤，凉爽极了。一口气喝完了一大碗水，看着农家夫妇说了声“我跑了一天一晚上，肚子饿得咕咕叫，能不能弄点吃的，填一下肚子。”

农家夫妇看着他饥饿落魄的窘迫像，女的看了男人一眼，男人示意女人取去馍，女人回身拿了两个馍给了他。他双手接了，往口里一送，三下五除二，不到一刻工夫就咥完了。对着农家夫妇说了声：“多谢了。”说罢，向两位老人弯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告别了老人，朝西走去。

为了怕路上遇到麻烦，他天不明就起来赶路，白天人多的时候寻个僻静的地方躲起来，旁晚又摸着黑赶。就这样一路走着要着，经过不知多少天的艰难跋涉，他巧妙地躲过了敌人的搜捕，国军的盘查，辗转回到家乡。

且说韩团长昏迷以后，部队被敌人分割包围了，部下处于各自为战的状态，兵不见官，官不见兵，部队被冲散了，与大部队联络不上，王老四随着零星的散兵，撤退到黄河岸边，日军追到河边，眼看无法逃脱，总不能等着死在日军的刺刀下，情急之中，逃到黄河边的零散军人，先后扑向滔滔的黄河里，日本鬼子追到岸边，朝漂浮在河水中的国军开枪射击，好多个落水者被击中，随着一道道鲜血漂移，扩散，人慢慢地沉了下去，不会浮水的被洪水卷走了。

日军的子弹在他的周围泛起一圈圈涟漪，他侥幸地逃过了一个又一个罪恶的子弹。一个巨浪把他卷入水中，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拼命向上浮去，又一个浪头把他抛到一根漂浮的木板跟前，他抓住了木板，向对岸游去，可算是死里逃生。

且说在战斗中，汪成仁被日军炮弹飞起的弹片炸成重伤，昏了过去，被收容队抬了下去，经过战地医院的包扎处理，不能随军行动，准备送他回家。但由于战争继续进行，路上过不去，部队只好把他送到离附近一个村子里，安排在一户姓蔡的可靠的农家养伤。

在主人细心照料下，几个月以后，伤势有些好转。不久，这里被日军占领，一段时间又被收复，一度成为双方的交战区。

一次伪军进了村，搜捕抗战人员，维持会长进了蔡家，问主人成仁是谁？蔡主人说是未进门的女婿，这样蒙混过关了。

日军又占了村子，蔡主人害怕时间长了露出破绽，引起麻烦，目光盯着他，沉思着，想起上一会说女婿过关的事来。

蔡主人的一位亲戚，老两口儿，有一个女儿，到了婚嫁年龄，还没有找到婆家，让他到那里假扮女婿，不是就安全了吗，也能遮人耳目。想到此，又看了成仁一眼说：“现在这里不安全。这些天以来，我一直琢磨怎样才能做到万无一失的事。”他把想法给成仁说了，让成仁考虑一下，这个办法是否能行。

听了蔡主人一席话，成仁琢磨了一阵子，心里想：蔡主人说的有道理，兵荒马乱的，伤成这个样子，让人家担惊受怕。如果去了那里，也可以躲过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是一个好办法。

想好以后，就对蔡主人说：“听了你的话，我琢磨了一晚上，考虑了好了，就按你说的办吧。”

蔡主人听了，脸色露出了如释负重的表情，然后对成仁说：“那好，我明天就去说这事。”

蔡主人去了亲戚家，对亲戚叙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亲戚夫妇一听，出于同情，也就同意了。蔡主人回来以后，对成仁说：“说好了，明天你就到他家去。”

成仁点一下头答应了。

第二天，他与蔡主人去了亲戚家，一进门，看见一位十七八岁的姑娘，从房子向外走，向他们打招呼：“蔡叔叔，你们来了，快到屋里坐。”二人进了房子，亲戚夫妇急忙招呼他们坐下，刚一坐下，屁股还没有暖热，姑娘就端来了两杯开水，先递到蔡主人手里一杯，再递到成仁手里一杯，说了声：“先喝杯水。”

虽说是假扮，但是这时的成仁还要假戏真做，端详了一下眼前的姑娘，一张鸭蛋型的脸庞，一头齐耳短发，额头下一双杏桃眼，不薄不厚的红红的嘴唇，风吹雨淋日晒的脸上，显示出农家孩子的秀气。

蔡主人喝了半杯水，看着亲戚夫妇说：“走，咱到外边去，我还有话说。”说罢，三人出了房子，房子剩下成仁与姑娘两个人，成仁喝了一口水。

姑娘说话了：“你是那里人？”

“陕西奉先人。”成仁说。

“家里都有谁？”姑娘问。

“父母亲，还有个弟弟。”成仁回答说。

姑娘自我介绍说：“我叫香草。“

成仁听了点了一下头说：“我叫汪成仁，蔡叔叔说让我在你家躲一阵子？”

姑娘说：“为了你的安全，你就住一阵子吧。”说着，二人互相看了一下对方，姑娘脸上显示出一股红晕。

成仁看着香草说：“风声过去了，我就走。”姑娘点了一下头，脸上显出了喜悦的微笑。成仁又喝了一口水，二人又相互说了一会话。

过了一会儿，蔡叔叔进来了，对他两个说：“这事就这么了。别人要问，你们就说是夫妻。”成仁听了，点了点头。香草也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蔡叔对成仁说：“你先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尽量给人家帮忙干活，轻易不要到人多的地方去，省得被别人知道真实情况，我先回去了。”说罢，告别了一家三口，走了。

成仁就暂时住在了香草家，闲了帮忙做个家务，伤势也好转了。

一天，日军又突然进了这个村子，为了搜捕抗战分子，把全村的男女老少赶到一块空地里，男人站一边，女人站一边，让各家女人认领，把无人认领的让当作抗日人士抓捕。香草眼睛瞟了一下持枪的鬼子与伪军，看了一下周围，走上前去，来到成仁跟前，伸手把成仁一拉，说了声：“走，咱们回家。”成仁跟着香草回家了。

过了十几天，成仁的部队又打回来了，原先送他的战友又找到蔡主人家里，问了成仁的情况。蔡主人叙述了事情经过，领着来人到了香草家里，见到了成仁，战友拉着他的双手久久不能分开，战友首先对两家人掩护成仁的安全所做的贡献表示深深的感谢，然后问了成仁伤情，听说已经好了，就说明他来的目的，说成仁可以归队了。然后再说了一会分别的话。

战友与成仁要走了，蔡主人与香草一家送他们到村口，香草把自己做的一双新鞋，作为礼物递到成仁手里说：“送你一双鞋，作为留念。穿着它，好好打鬼子。”

成仁手捧着鞋说：“打完了鬼子，我来看你。”

成仁与战友告别了香草他们走了，他们回到部队。

他们又继续参加参加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战斗。

在一次与日军作战中，日军出动了飞机大炮，狂轰滥炸，成仁与十几个战友，来不及躲避，他们倒在了炮火中，长眠在中条山上。

成仁长眠在中条山以后，守候在家里的新媳妇杏菊是如何盼望他的归来的。欲知杏菊的心思，且看下回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