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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震川狼草菅人命 钱保长以权欺人

小说:唐哼囔传奇 作者:易室居者 更新时间:2021/6/12 9:28:54

哼囔传奇21

第二十一回震川狼草菅人命钱保长以权欺人

且说大孔寨逢每月初一初五有集会,方圆几十里,四周八巷的人们都来赶集,有的胳膊挎个篮子,盛着鸡蛋,有的担个担子,挑着自产的蔬菜,有的推着叫码子车子,载着红萝卜。他们出售自己地里出产的农产品,换回自己家庭需要的零七零八的日用品。集市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两边尽是摆小摊子的,呈现出一片繁华的的景象。

有一年的五月初五,适逢大孔寨有集会,大孔寨八村一位长得五大三粗的本本分分的,会干各种农活的庄稼汉——唐斗娃,来到大孔寨赶集,他来到在庙里,看一堆人围在一起,也就凑热闹,热心地走到跟前观看。原来是一伙爱赌博的人在掷骰子押宝,只见赌手们喝五幺六地掷骰子,喊着大的小的。

这时,一个头顶礼帽,鼻梁上架着一副黑墨镜,腰里襟着腰带,别着一把盒子枪的人走了过来,此人姓钱,大孔寨附近的钱家村人,担任保长,外号人称震川狼。

且说这震川狼,在民国初年的动荡年月里,练了几手拳脚,想出人头地,随高阳的何高侯跟着杨虎城走南闯北,参加过多次战斗,由于他打仗有一股狠劲,得到何高候的赏识重用。何高侯解甲归田以后,他也回到家乡,何高侯担任蒲城县第五区区长,借着与何高候的关系,他也顺利地当上保长,他仗着何高候的权势,又自恃力大有劲枪法狠,在西北高阳一带,干着欺压百姓的勾当,经常到大孔寨赌博,吸大烟,又暗地里欺辱良家妇女。他为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在方圆几十里都出了名,出名的原因是在牛角川他是有名的厉害人,人们送他一个名号震川狼。

这时,震川狼来到掷骰子的跟前,朝里看,结果眼前一高个子挡出了视线,这高个子就是唐斗娃,震川狼用手把斗娃一拨,想进去露一手,斗娃专注地看,头也没回说了句,“是谁掀我,得是想挨拳头吗?”

震川狼一听,照斗娃脊背狠狠砸了一拳说:“我就想挨拳头。”

斗娃边回头边举起拳头边说:“我叫你砸。”结果拳头被震川狼接住了。斗娃这才看清是赫赫有名的震川狼,心里为之一震,自忖这下惹下麻烦了。

震川狼认为,唐斗娃敢在稠人广众之中,向自己动手,是轻蔑了自己,感到在人前丢了面子。于是对斗娃恶狠狠地说:“好你个唐斗娃,在蒲城西北一带,还没有人敢对我指手画脚,点一根指头,动一根毫毛,你小子敢对我动手,你是活叵烦了,我要叫你要你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叫你今天尝尝我的厉害。”说罢,连连向斗娃挥拳出击,斗娃只有遮挡之力,没有还手之劲,被打急了,双手遮挡,震川狼不肯罢休,使出双拳,接连向斗娃砸去。

斗娃这时才如梦初醒,知道遇麻烦了,边遮挡边急忙向外退去。

围观的人一看,打架了,连说带劝,一个人劝道:“都是一步临近处的人,何必为了几句口舌就打开了呢。”

另一个说:“算了,算了。”

唐斗娃自知不是震川狼的对手,担心受到暴打,借众人劝说之际,撒腿就跑,震川狼一看,斗娃跑了,一时性起,在后紧紧追赶,赶了一里多地,眼看撵不上了。震川狼从腰里拔出盒子枪,对准急急忙忙逃跑的斗娃口里喊:“我叫你跑,我看你的腿快,还是我的枪子快!”说罢,扳动枪机,斗娃栽倒了,血流一地,当即死亡了。

几天以后,有人到旌士坊,见到唐哼囔,把斗娃遇害的事说了,唐哼囔一听,牙齿咬到咯咯响,对来人说:“我知道了。”心里想着怎样教训一下震川狼。

唐春郎是大孔寨保里保丁,经常挎着保里发的枪,站岗放哨,执行公务。一次,在村头的墩上放哨,看见一支队伍经过大孔寨,就端着枪试探着瞄着队伍玩。这一动作,被走在队伍后面的震川狼看见了,震川狼寻思道:“大胆的春朗,竟敢对我们的队伍不恭,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

过了几天,震川狼来到唐春郎的村里,寻春郎的事。他来到春郎家大门外,大声喊:“春郎在家吗?”

春郎正在家里打扫屋子,听到人喊,急忙放下手中扫把,走出窑门应答说:“在哩。”出门一看是震川狼,感觉不对劲。急忙说:“钱保长,你叫我。”

“是的。”震川狼说。

“请到屋里坐。”春郎招呼道。

震川狼双脚己经迈进了门,对站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春郎大声喝问:“春郎,我问你,前几天你在墩上用枪瞄我,是不是想害我。”

春郎陪着笑脸说:“不是,我是闹着玩哩。”

“闹着玩,说得轻松,那有这种玩法,分明是想害我。”震川双眼圆瞪,紧紧地盯春郎,语气严厉地说。

“我就是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害你,再说,我与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为什么要害你呢?”春郎战战兢兢地解释说。

“你小子还在狡辩,那天我看得一清二楚,你是不是活腻了,如果活够了的话,我今天成全你。”说罢,掏出了别在腰里的盒子枪。

春郎一看震川狼手握枪,知道震川狼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急忙双脚往地上一跪喊:“保长爷饶命!保长爷饶命!”

“饶命,你问我手中的盒子枪答应不答。今天不收拾了你,说不定那天你就要了我的命。明年今日是你的周年。”说罢,抬起手中的盒子枪,照准跪在面前的春郎,就是一枪。

打死了春郎,震川狼提着枪,走出巷道,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跟着唐哼囔赶车的春郎的弟弟秋郎,看到哥哥无缘无故被人打死了,气愤不过,但是又没办法报仇,找到唐哼囔,把哥哥遇害的经过向唐哼囔说了,想让唐哼囔收拾震川狼。

唐哼囔听了,怒火在心中烧起,头顶头发竖起来了,但是他压着怒火问对秋郎说:“你想怎么做。”

秋郎说:“我想报仇,但打不过人家,我想跟着你学枪打香头的绝技,学会了好为哥哥报仇。”

唐哼囔听了说:“学打枪可以,但是暂时不能提报仇的事。因为斗不过人家,只能忍耐,古人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以后有机会再说。”

秋郎只好点头同意了,就跟着唐哼囔继续押镖,等待时机。

又到了二十五日,大孔寨又有集会,震川狼又来到大孔寨街上转悠,来到一个卖醪糟的摊位前,掌柜的一见,急忙满脸堆笑地说:“保长,给您来一碗?”

“来一碗。”他看到一个小孩坐在櫈子上,没有让他坐,心里感到不快,他让小孩起来,小孩扭头一看是个带枪的,害怕的移到了櫈子一头。震川狼坐在凳子另一头,醪糟端上来了,震川狼看着醪糟太热,让凉着,结果小孩吃完了醪糟,站了起来,由于震川狼体重,板櫈一头翘起来,把震川狼一下子掀在地上。

震川狼对站起来的小孩喝道:“你小子还敢耍弄大爷,活叵烦了。”

小孩听到呵斥声一看,坐在地上的震川狼腰上别的枪,立即就跑。震川狼一看小孩跑了,站了起来,从腰里拔出手枪,照准小孩打去,子弹从小孩的头上射入,一股鲜血立即冒出。赶集的一看,失了人命,怕受到牵连,立即四散逃去,震川狼提着冒烟的枪,对着受惊的众人说:“踏着大孔寨的地面都是软的。”

两个邻居来到车马店,把此消息告诉了唐哼囔,唐哼囔一听,气得双眼圆瞪,毛发竖起。

一个邻居对唐哼囔:“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持枪连杀几人,简直没有王法了。真是欺人太甚,这是欺大孔寨没人。”说罢看了唐哼囔一眼又说:“此贼不除,大孔寨不得安宁。”

另一个接着鼓动唐哼囔说:“人说你唐哼囔是条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能为乡邻办实事,你敢不敢把**乡邻的震川狼敲了。”

唐哼囔眼前立即浮现出斗娃、春郎、小孩的容貌,这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没就没了。这一桩桩,一件件,唐哼囔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些帐,他要算,他等待着时机。他对两位邻居说:“你们先回去,我不会使乡亲们失望的。”二人听了,知趣地告退了。

震川狼担任保长,一年麦罢以后,一天中午到郑家村催粮要款,来到一农户门前,从门外向里一眺,看见一位三十来岁的妇女在院子房门口坐在木头墩墩上做针线,一看是农户艾守旗家,走到门口,有意把脚一掸。艾守旗的妻子杨美美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是保长在门口进了门,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拍了拍身上的线絮絮,迎了上去,打招呼说:“保长您来了,快进屋里坐一会儿,喝杯茶,解解渴。”

震川狼抬起头,斜着双目瞟了杨美美一眼,杨美美秀丽的长发,白皙的肌肤,一双卧蚕眉一下子吸引了他,他不由自主地迈步进了院子,往里一看,院子单边盖了两间厦子房,人住的房子与灶房在一起,房上的瓦有几块已经被旁边一棵树枝磨起裂了缝,从里边能看着天。厦子房也年久失修开始漏雨了。

杨美美让他到房子坐。

他进了房子一扫,房子里一边盘着一个土炕,炕前一张陈旧的条桌,一条三条腿的板凳放在桌子旁,炕背后盘着连炕的锅台。锅台里边是不足三尺长的一个做饭的案。案上着几个碗,两个碟子,几双磨成圆秃禿的筷子。

杨美美的微笑着对震川狼说:“保长您坐,我给您沏杯茶。”

他也就不客气的坐在桌子旁边的板凳上,杨美美给他倒了一杯水,双手送到他手中说:“保长,您请喝茶。”

他双眼一眺,看到杨美美胸前两个坨坨微微颤动,他伸出双手去接,没有接水杯,而是一下子握住了杨美美端着茶杯的双手,杨美美下意识地看了他一眼,缩回双手,把水杯放在桌子上,退到炕沿边,靠着炕沿站着。

他盯着女人离开的双手问:“你男人在家里没有。”

“吃过早饭就到地里干活去了。”杨美美说。

“喔,我是来催粮的。”说着,伸手端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慢慢地呷了一口,双眼紧紧地盯着杨美美的胸前。

“那我男人不在,他回来我给他说。”杨美美答道。

“上边催的紧,这几天就得完成。”震川狼紧逼着说。

“保长,你看今年收成不好,我男人又不会挣钱,我家手头紧,能不能缓一下。”女的带着祈求的语调说。

震川狼听了,眼珠子灰溜溜地一转说:“缓一下嘛,也可以,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女人不明白地问:“缓交还有啥子表现哩。”

“表现就是积极配合我。”震川狼**地说

“如果能缓一下,你说怎么做。”女人说。

“那就好说。”震川狼高兴地了。

“如果能叫我男人在保里寻个差事什么的,混一口饭吃,减了我家公粮税款的话,我愿意听你的。”

震川狼一听女的的话,心里乐滋滋地说:“正好这阵子催粮得寻个人。”说毕望了一下杨美美媚眼说:“那就叫你男的去帮忙。”

女的听了,脸上显出感激的神情说:“那就多谢保长了。”

“叫谁去不去,还不是我一句话的是。”震川狼洋洋得意地说。

女的听了就讨好地说:“那就拜托保长了。”

震川狼察觉到了自己的话说到女人心坎里了,女的已经在一步一步套近自己,眼睛紧紧盯着坐在炕棱上的女的,心里有了欲望,怎样使眼前的女人就范呢?怎么使猎物到手呢?他盘算着,只见他双眼一闪,灵机一动说:“再添些水。”女的伸手接水杯,添了水递了过去,震川狼一手接了,顺便往桌子一放,另一只手握住女的手往怀里一拉,女的不防备,倒在了震川狼的怀里,震川狼顺势一抱,女的一惊,用手推一下。

震川狼说:“难道你男人不想去了。”震川狼边说一只手伸进了女的上衣下边。

女的听了,半推半就地说:“得去。”

震川狼听了“得去”二字,伸进衣服下边的手移到女的胸部,抚摸起来。

为了自家免缴粮,她忍了。

震川狼抚摸的手顺着油腻的皮肤下滑了,女的明白了震川狼的目的,想到刚才震川狼答应的话说:“那我男的几时去。”

震川狼摸着女的下边说:“这里如果满足我的话,明天就去。”女的脸上显出一丝笑意。震川狼兴奋了,胆子大了,双手抱起了女的,把他推到炕沿上,做起了好事。

震川狼释放了,满足了,乐意了。

第二天,艾守旗去了保里催粮了,当了一名跑保的,也就以工代粮了,不时地还能有些外快收入。从此以后,震川狼常常安排他值夜班,自己也就有机会去守旗家里抽烟喝茶谝闲传,歇息发泄了。

一次守旗出了远门,回到家里,大白天大门关着,敲开了门,进到屋里,看见震川狼坐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喝茶,心里感到不是滋味,脸上火辣辣地,怒形于色,欲想发作。他双瞪着看了一下震川狼。这一动作,被震川狼眺见了。震川狼对他道:“守旗,你在想什么?”

守旗转眼一沉思,权衡了一下,脑海里浮现出斗娃、春郎的悲惨身影,自己惹不起下震川狼,如果自己一时冲动得罪了震川狼,跑保的事就干不成了,就得交粮纳税了,他敢怒不敢言,他忍了,他把一腔怨气往自己肚子咽,他只好低三下四地说:“我在想怎样完成您交给的任务哩。”

震川狼听了说:“这样就好。”

守旗只能这样,他只有这样。他心里明白,自己能跑保,全是妻子的能耐。对妻子也就言听计从,对震川狼常去自己家里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有时震川狼去了,碰到守旗在家里,顺便聊几句。守旗有时没有时间陪同,只好说你先坐,我上地去了。有时借故寻个理由就出去了,震川狼知道他是把时间留给了自己。

且说震川狼无辜枪杀了大孔寨几个人,也担心仇家报复,他思忖着,盘算着,斗娃、春朗这几家没有人敢对自己下手,担心的是人称游侠的唐哼囔爱管闲事,敢抱打不平,他也就提防着唐哼囔。时间一长,他越发感到唐哼囔的存在,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不除掉唐哼囔,总是块心病,晚上睡觉都不踏实。从此以后,他去大孔寨,腰里别着盒子枪,身后跟着几名打手,随时准备和唐哼囔干一场,随时准备收拾唐哼囔。

唐哼囔也时常想着震川狼欠的几条人命,什么时候才能归还,他也知道震川狼暗地里计划着对付自己,拾掇自己的阴谋诡计。他也提防着震川狼,筹划着收拾震川狼的打算,寻找着收拾震川狼的机会。

要知二人到底谁收拾了谁,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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