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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岚台奏对小说:再战封神榜 作者:情迷乱古 更新时间:2021/10/11 17:07:06 云清佑圣十五年,南庆威王三十一年五月初七。 南庆国都临余的王城外面,沈榛已经换了上朝用的朝服,因为长途奔袭的缘故,眼角边露出丝丝的疲惫之意。 大约等了半刻钟之后,有宦官出来,宣威王之意让沈榛入宫。 宦官在前,沈榛在后。以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三公子呀,这一次你真不该回来。威王这些日子不知道听了谁的谗言,想要……,哎!”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宦官的语气之中有深感无奈的意思。 沈榛的眼角微微闪过一丝的冷厉,没有当即回话。 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回道: “莱阿公,自家父在时,我们两家就多有来往。自家父归天之后,这些年也多赖阿公你的照拂,在威王那里多多美言,才让我姊弟几个人,能够平安顺遂了这么些年。 只不过如今这件事情,已经不是阿公你能够摆平的了。我大哥沈栝如今乃是士林魁首,而我又掌握了南庆朝中几近八成的兵权。 即便没有那些谗臣,威王也不会消除对我们兄弟二人的猜忌的! 我只希望,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希望最后能够保下我沈家的其他几个兄弟姐妹,最不济的情况下,也要保住小弟的性命,毕竟他今年才十五岁,人生才刚刚开始啊! 总要为我沈家留下一个根苗才好,只是最后到底如何……哎!” 听到沈榛的话,那名叫莱阿公的宦官,也是久久的沉默不语。 宫城之内的甬道,即便再长也总有路尽之时。 等来到了一处奢华的宫殿前,宦官进内禀报了一番之后,便有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 “威王令: 着中书省左丞、兵部尚书、谏议大夫沈榛入宫面圣啊!” 只见沈榛整理了一下衣服,正了正神色,拾步登上高耸的宫前台阶。每走一步,两旁的侍卫,手中拿着的戈戟,便重重的敲了一下地面。显得沉重而又略显深寒的杀气。 终于,走到了最后一步台阶之后,沈榛左手执着玉笏,右手提着朝服,抬眼望了一下宫殿上的牌匾,只见牌匾上书“岚渊阁”几个朱红鎏金的大字。 此时,两旁的宫殿大门已经缓缓洞开,沈榛看了一眼殿中两旁肃立的朝臣,面色犹自不改,心中却不自觉的生出了几分轻视的意思。 “一群尸位素餐之辈,这辈子恐怕到了最终,也就只是一群靠着口舌谋官谋位的庸碌之徒罢了!” 沈榛心中暗道。 这岚渊阁,便是南庆威王日常处理政事,并召见重臣议事的地方。里面站着的,无一不是内阁首辅、三省之丞和各部的尚书,如果不是一部主官,可是没有资格到这里来的。 除非是当朝驸马、皇亲国戚、新科及第的状元,这些人或许能够得到威王特赦,能够进来一次外,其他人可是进不来的。 待沈榛来到殿中的正当中之后,只见这南庆威王已经年近五十多岁,鬓角边已经有了几丝华发,方字脸,阔叶眉。 见沈榛已经到来,只听威王马援开口道: “爱卿长途归来辛苦,孤本欲缓几日再召见爱卿前来述职。只是众臣有些问题想要询问爱卿,故而,孤不敢拂逆众臣之意,便连日召爱卿前来了。” 沈榛连称不敢,遂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 “不知诸位臣僚究竟有何问题,非要这般紧急的召沈某前来?” 威王向殿中诸臣微微点了点头。 旋即便有一人出班,只见此人身着朱红官袍,官袍上绣着麒麟瑞兽,沈榛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发现此人乃是礼部尚书朱佑晨。 只听朱佑晨开口问道: “朱某想要问沈左丞,此番剿贼为何迁延日久,以往其他将军剿贼之时,或一月,或半月就传来捷报,为何到了将军这里便需要了整整四个多月?” “哦,你说此事啊,以前其他将军剿贼的时候,要么是杀良冒功,要么是只杀了一些流寇,便妄言已经剿贼成功,又或是与波贼勾结,每次只要朝廷要削减军费之时。 这些剿贼主将便会传令让波贼来攻,待朝廷打消了削减军费的心思之后,便又会向朝廷献捷,以达到养寇自重的目的。 以往的时候,波贼每次犯边,朝廷也革职了不少的将军,自前朝荆王开始,因为剿贼而被革职的将军,不下两位数了吧! 其中缘由自也不用沈某赘述了!” 朱佑晨听到沈榛以前事回答,他作为礼部尚书,对于朝廷的一些旧事上的记载,也是多有了解,故而不再纠结这点。转而又问道: “既如此,那不知将军这几个月来,对于军费的使用是否落到了实处,军械耗费、士兵的减员、军队的犒赏等等的事宜,沈将军可有妥善的安排没有?” 沈榛略微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回道: “此次剿匪我部合计用去了十七万两白银,三百八十二万贯的铜钱,士兵原有编制七万三千六百人,战损减员两千七百二十一人。 其中因战而死者,每人家里补助三十七两白银;因战受伤不能再战,并影响以后生计者,补助三十二两的白银。其余重伤被救回,但并不影响作战和生计者补助二十五两白银。 中伤者十六两,轻伤者七两。至于非战斗减员则有六千四百余人。 至于其中具体的减员情况,因战补助的那些银两的明细,还有我军日常的后勤粮草、军械等一系列的军费开销,在臣归来之前,已令军中主簿连夜核算出来,今呈王上御览!” 说完,沈榛便从怀中取出两本账簿,与军中的编制情况,让小黄门呈上威王面前之后,沈榛这才再次开口说道: “若王上与诸位大臣还有疑问的话,臣也已经领着军中主簿,与管理后勤事物的典物官一同前来,此刻正在宫外等候,随时等候王上与诸位的召见!”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账簿经过礼部和宫中专门处理账簿事宜的人员,进行核算以后,与沈榛方才之言大体无二。 但是为了查验的更加仔细一些,威王与殿中的那帮子大臣,便召见了此次与沈榛一起前来的,那些东南路兵马的军中主簿,与典物官前来问话。 经过一番问询之后,他们的回答与账簿之中的记录并无丝毫的差别。 待这些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只见那朱佑晨再次开口问道: “即便是这些事情都无错漏,将军为何这么久才平定了叛贼,这到底是少将军你,没有学到沈老将军的兵法精髓之处,还是你与波贼有些不清不楚的联系啊?” 此话一出,朱佑晨的话便已经有些恶意诋毁,对沈榛而言更是有些诛心之论了。不管沈榛最后如何回答,都容易被旁人拿捏到错处。 沉吟片刻之后,沈榛这才回道: “嗯,不是沈榛自大,妄议家父,威王与诸位大臣想必也都知道,家父早年乃是寒门出身,深感自己科举会不第的情况之下,这才萌生了习武从军的念头。 从十五岁开始,便在东南路的兵马之中,从一个小兵开始,每战冲锋最勇猛的有他,舍身忘死的有他,有功而不贪赏的有他,与其他士卒同甘共苦者亦有他。 家父以自己的勇猛,以自己的品格,得到了军中士卒的爱戴,受到了军中主将的提携,这才从一介小兵节节高升,直至坐镇一方。 若是说家父能够带兵如子,每战必抱着马革裹尸的念头,无数次的冲锋在战场的最前头,以至这才有了后面的偌大功绩,这一点我不如家父。 但是要说到能够知兵、用兵、而擅兵的话,非是沈某自夸和僭礼,此吾父不如沈某多矣!” 听到沈榛的话之后,只见威王看着沈榛,深深的皱了一下眉头,殿中诸臣也骂了一声沈榛狂悖。 待殿中稍微平静了一些之后,沈榛这才说道: “至于剿灭波贼之事,盖因波贼常年游荡于江南水乡之上,来往于海滨之畔。江南水网密布且多山,道路驳杂无序,真实剿灭贼寇用的时间倒是没用多久。 此次行军中大量的时间,都耗费在了勘察地理人文的事情上了。况海上风急浪高,江南仅有的渔船和行舟之属,根本就无法进行海上作战,我部为了打造能够在海上航行的战船,又用了些时间。 故而此番剿贼用了四个多月,已经是臣尽力而为的极限了。如果是交给他人指挥,不知还要耗费多长的时间呢?” 此话一出,再次引起了殿中大臣们的议论。 旋即又出来一人,向沈榛询问道: “下官乃是户部尚书李士禄,今听东南路地方官有人上告,说你沈将军于东南平叛的时候,擅杀无辜的百姓数千人,致令东南各地民怨滔天,对你可是多有怨言啊! 不知沈将军你可有什么高见?” 沈榛转身扫视了他一眼,不冷不淡的回道: “自沈某到东南之后,初时倒是还没有什么,但是我部打仗打到一半的时候,我军的进军路线,以及我部的布防问题,都好似被人提前窥探到了一般。 故而在后来,不管我军行至何处,总是会遭到贼寇的骚扰和打击。 还有我部驻扎的时候,也总是有一些做百姓打扮的人,多次对我部造成了恶劣的侵袭。 后经沈某探查,这才发现,原来自前朝荆王波贼作乱开始,东南各地均有贼寇的暗探,甚至一些百姓也起了不法之心,暗中与波贼勾结。 故而每次我朝剿贼之时,他们就成为了我们地方上的毒瘤,致令我朝每次剿贼总是不利,这也是我部此次剿贼的另一大阻挠因素之一。” 说完这些,沈榛缓了一下继续说道: “若是诸位大臣与威王不信的话,沈某此次也带了一些百姓与军中斥候前来,可以作为沈某的人证。” 待沈榛说完,威王便让宦官去宫外召这些人员前来殿中问询,他们的回答也大体与沈榛所言无二。 待此事一了,又有原兵部尚书,今门下省右丞郭涛出班问道: “郭某曾听人言,说是沈将军你在军中,多次鞭笞士卒,动不动就用大辟之刑,此举是否有些刑罚太过于苛责了些?” 沈榛闻言,不由朝着他啐了一口,这可把郭涛给气够呛,半晌之后沈榛这才说道: “乱世用重典,三军用重罚。这是古例,也是沈某根据我部的实际情况,整理做出来的一些军规。毕竟每次作战之时,军中难免有些不法之徒,或临阵脱逃、或贪功冒赏、或烧杀抢掠等等。 难道他们做了这些事情,还不允许沈某对他们行军法吗?若真是如此,不光是沈某,你让我南庆军中之将如何治军,如何管理兵马,难道让我们这些为将的,见到军中那些不法之徒,也不能自行处置吗? 那我们这些人还当的什么将,治的什么军,打得什么仗,干脆以后你们打仗,或是要那些口吐芬芳,满嘴仁义道德的人去打仗算了!” 郭涛被沈榛怼的哑口无言,喃喃了半晌,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殿中一时间也为之静了片刻,直至好半天之后,这才又出来一人,沈榛定睛一看,却是工部尚书连靖。 只见连靖出班问道: “连某听闻沈将军你此次行军之时,在路上多次铺路搭桥、建造一些营帐与工程设施。 不知沈将军你在其中可有牟利啊?” 这话一出,不仅沈榛的脸色变了,就连南庆威王与殿中大臣的脸色也同时都变了,这话可就有些恶意攻击沈榛品性的问题了。 只见沈榛顿时怒骂了一句,上前朝着连靖就是踹了一脚,喝骂道: “我沈榛何时要你这么质疑了,我沈榛此次剿贼一心为公,一心为了我南庆的社稷着想。不铺路搭桥,你让我们怎么过河,不打造营帐,你让我们的将士们住在哪里,露宿荒野吗? 不建造那些设施,不用那些军械,你让我们的将士如何作战,赤手空拳的去跟人家打吗?” 连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问题有些过分了,所以对于沈榛刚才对他出手的事情,感到理亏之下,并没有进行反驳与控诉。 至于剩下的那些问询,大部分也都是殿中的这些重臣们提问的,不过沈榛也知道,这其中肯定也有威王的意思。 毕竟其中有些问题的敏感度,如果不是有威王的意思,他们可是不敢问出来的。 一直到两个多时辰之后,沈榛完成了殿中众人的全部问询之后,这才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缓缓的退出了岚渊阁。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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