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金家大院诛日寇（二）

扔到上房的手雷没有爆炸，从桌子下滚到后墙，八个日军军官居然没有发现，只看到门被打开，门外有很多持枪的国军士兵。而国军士兵在等待手雷爆炸，没有开枪射击。

反而是日军军官掏枪，率先打出子弹，三名国军士兵倒地。一颗子弹从金文明头顶飞过，另一颗子弹从董大奎耳边擦过。醉酒使日军军官开枪没了准头。

国军立刻开枪还击，包括小队执行官在内的五名日军军官倒下，还剩下包括小队长山田在内的三名军官。

但国军的步枪没有再拉枪栓上膛的机会，三名日军军官边用手枪射击，边向屋外冲。

东三厢房冲出来的七名日军手持刺刀与国军殊死肉搏。

形势变得对国军不利。贴身肉搏使国军没有机会开枪，而他们刚才拿枪时，只顾装子弹，没顾及上刺刀，只能用枪托子对付日军手中的刺刀。

一个国军用枪托子砸一个日军，但日军向右闪过，随即一刀刺进国军肋部。

一个日军头上挨了国军一枪托，身子晃了晃，往前一冲，把手中的刺刀刺进对手国军小腹，刀尚未拔出，就被身后的一个国军抱住，另一个国军夺下他手中的刺刀，在他脖子、后背乱捅，但这两个国军很快又被另外一个日军刺死。

日军都接受过“短剑”术训练，与没有刺刀的国军肉搏，丝毫不吃亏。

西二厢房中，王英杰举枪向一个日军刺去，日军却用手中刺刀拨开他的枪刺，直接往他腹部刺，动作快而有力，王英杰一惊，急忙往后撤，皮肤感到疼痛，原来日军刺刀穿过他棉裤，刺到皮肤，幸亏他撤得及时，没刺进腹腔。

王英杰一退不打紧，日军直往前冲，他只能退出屋外了。

西二厢房经过手榴弹爆炸，仍能冲出来肉搏的日军还有五个。

冲在前面的日军继续用刺刀向王英杰脸部刺击，却被后面一个国军用枪托子砸倒。王英杰扑上去把刺刀捅进日军后背。

王英杰拔出刺刀，看到刚才援救他的国军被另一日军刺刀捅倒，他刚想过去救，又有一个日军在捅倒一个国军后，向他扑来。

此时，在东三厢房门口，与七名日军肉搏的有近二十名国军，有原本攻击这个房间的第三小组，还有攻击东二厢房的第二小组。第二小组是在消灭东二厢房的日军后，过来支援的。

七名日军虽然几乎都被国军枪托子砸得头破血流，但面对近三倍于几的国军，竟占尽上风，每当国军枪托子砸在他们头上或身上，他们就会把刺刀捅进国军身体，国军频频倒下，很快只剩下八个国军与日军周旋，疲于应付。

西二厢房门口。

王英杰挺枪向举刺刀冲过来的日军刺去，那日军一闪，一手抓住其枪管，一手用刺刀劈其头部，王英杰急忙撒手丢枪，躲过刺刀。他跟董大奎学过大刀术，但不会用枪拼刺刀。

那日军挥刺刀砍王英杰，王英杰向左一闪，右臂外侧被砍掉一块棉衣，日军缩回刺刀，向王英杰胸部刺去，王英杰往后一闪，被后面的一具尸体拌倒，日军又举刀向他扑来，他无处可躲，只能眼睁睁看日军刺刀朝头顶落下——

王英杰身后，秦时月端起国军的中正式步枪开枪射击，子弹穿过刺王英杰的日军脖子后，击中一个正与其他日军肉搏的国军后脑。一枪打死两个人，还有一个是国军，秦时月大惊，愣住了。

一个日军看到秦时月开枪打死同类，举起刺刀，绕过其他国军士兵，向他冲来。秦时月无暇拉枪栓上膛，只好用没上刺刀的枪向日军乱戳，被日军用刺刀一拨，枪就落地了。

日军刺刀向秦时月刺来。

幸亏王英杰及时捡起刚才扔掉的三八步枪，冲上去从背后把那日军刺死。

王英杰对秦时月说：“秦先生，你躲远点，瞅机会打冷枪。”

秦时月有不会肉搏的自知之明，一边拉枪拴上膛，一边躲闪，寻找打冷枪的机会，没有随王英杰一起冲向日军。

王英杰与秦时月说话之间，一个国军挥动枪托砸一个日军，日军却像鬼影一样闪到他右侧，以半蹲的姿势把刺刀捅进国军腹部，然后左手推国军，右手抽出刺刀，又顺便刺进另外一个国军后腰，但这日军被一个国军从后面用枪托砸中背部，晃了晃，差点倒下，向一旁闪开，那个国军又一次砸击，国军枪托砸在地上，人倾成头朝前姿势，那日军一刀捅进他头顶，但随即被秦时月冷枪打倒。

至此，西二厢房冲出来的五个日军全部被消灭，门口只剩下王英杰、黄寿山和三个国军，他们急忙赶往东三厢房门口支援，边跑边拉枪拴上膛。

上房冲出的三个日军军官持手枪连续射击，几个国军士兵被打倒。

金文明心里很遗憾，刚才在枪支弹药堆里没找到自己的手枪，只是随便抄起一支步枪，但他比其他士兵清醒，在拿步枪的同时，想起上刺刀，因为与日军近距离战斗，难免肉搏。看到一名日军军官想向他开枪，他来不及上子弹，双手把步枪推掷出去，日军军官躲闪不及，被刺刀刺中胸部。

与此同时，董大奎也向日军扔出鬼头大刀，由于刀身太重，刀环的红绸布无法保证刀身一直直线运动，大刀击中一个日军分队长头部，不是刀头，也不是刀刃，而是刀背，但力道很大，倒也把分队长打倒，手枪也掉了。大刀飞出伤人，董大奎一直没认真练习，往往效果不好。

山田小队长开枪打死一个国军后，金文明和另外一个士兵扑上去，把他按倒在地，士兵掐住山田脖子，但没控制住山田的手枪，山田开枪，子弹穿过士兵背部，又一枪击中金文明大腿，金文明倒地。山田把被打死的国军推开，但却被旁边另一个国军士兵夺下手枪。

董大奎冲上前捡自己的宝贝鬼头刀。

夺过山田手枪的国军士兵刚要向山田开枪，山田抽出武士刀，把他持枪的手腕削断，国军嚎叫着倒地，紧握手枪的手远远地甩到一边。山田双手举刀跳起，向另一个国军士兵头顶劈去，眼看就要劈到，董大奎冲过来，一把抓住那国军后背棉衣把他拉开，那国军摔倒在地，躲过刀劈。

山田小队长再一次跳跃举刀，劈向董大奎头顶。董大奎早有防备，向后闪躲开。

山田刀劈空，双手持刀迅速由下向上向董大奎头部削去，董大奎右手持刀格挡，“咣”的一声巨响，尖细的武士刀头被董大奎宽大沉重的鬼头刀砍断。

一个国军士兵从后面用枪托子砸山田脑袋，山田身体一动，枪托砸在肩头，他转身一刀把国军士兵脑袋削掉。

董大奎刚要举刀劈山田，刚才被他用大刀背砸倒的日军分队长突然站起来，抽出军刀，跳起来双手举刀向董大奎头部劈来。

这是日本剑道最常用招式，凶狠有余却变化不足。董大奎刚刚见识过山田小队长使用这一招，他这次不招不架，在分队长举刀过头顶的一瞬间，单手持刀，鬼头大刀刀尖插进分队长心口窝内。分队长和高高举起的战刀一起向后倒去。

此时，山田小队长举起被砍断刀尖的军刀劈向董大奎，董大奎仍用刚才对付分队长的那一招，以快制敌，用刀尖捅向山田胸部，但左腿突然被抱住往后拉，他趴倒在地。原来，刚才被金文明飞枪枪击中的日军军官没有死透，拉倒了董大奎。

董大奎倒地，山田一劈落空，又挥刀划向董大奎头部——

突然，“当”的一声，一颗子弹从小队长头顶飞过。

小队长惊得抬头，看到远处秦时月向他射击之后，又拉枪栓，准备再射击。

山田小队长一愣之下，董大奎却赢得生机，左肘撑地，右手挥刀斩向山田左腿，但刀锋卡在小腿骨中，小队长疼得向后躺倒在地，把董大奎的刀也带出手。董大奎起身取刀要结果山田小队长，但山田嚎叫着疯狂挥武士刀，董大奎一时近不了身。

董大奎看到身边有一支国军士兵扔下的步枪，双手抓起枪头，把山田乱舞的断头武士刀磕飞，然后，一枪托砸在山田脑门，山田脑浆迸裂地痉挛起来。

三个日军军官被消灭了，但金文明的第四小组伤亡殆尽，没有能站起来的了。

王英杰、黄寿山和三个国军冲到东三厢房门口日军、国军肉搏战场时，那里的国军已经全部倒地，七个日军仍剩下六个，他们看到王英杰等冲过来，举刺刀迎上去。

王英杰“当”的一枪，打死朝他冲来的两名日军中的一个。

同时，一个日军刺死一名国军。

黄寿山手提刺刀刺向冲来日军，但他的刺刀被日军手中的刺刀磕掉，那日军反过来用刺刀劈他，他一脚踢中日军手腕，日军刺刀飞出去，二人赤手空拳扭抱在一起，吼叫着翻滚打斗。

另外两个国军用没上刺刀的步枪与两个手持三八式步枪刺刀的日军缠斗在一起。

两个日军举刺刀向王英杰扑来。王英杰自知不会拼刺刀，又没有时间子弹上膛，提着步枪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