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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马厩小说:烈焰汉魂 作者:万村 更新时间:2023/7/18 21:49:19 众军士听得主将所言,纷纷抽出腰间长刀,铿锵有声,利刃脱鞘后更带起一片寒光,直晃人眼目。群盗大恐,忙不迭的求饶,都言自己上山不过数日,并未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 “你等已到始簿之龄,不去官府造册戌役,却避于荒山野岭,便只此一条,亦是大罪。” “将军,我等并非有意逃籍,实乃家中田地被恶人所占,每年官府的税负又不得见少,如不愿沦为佃客奴仆,就只得逃亡流浪,实属被逼无奈。”群盗中有人应道。 “过往之事,暂且不提。现有一条明路可供你们选择,事如能成,则建功封侯,荫庇子孙;但如果败了,结果极有可能是命丧黄泉,身成尘沙一捧。” 此时,张次公已从赵不虞口中得知卫青及羽林军概况,讶异渐消,听言忙策马上前对着卫青说道:“我等到山上亡命,无非不愿寄人篱下,当牛做马却永无出头之日。如真有大道可行,别说封侯,哪怕只有一丝建立家业的机会,愿以命相取。还请建章监明示,我等必谨遵而行。” 卫青转首道:“记得你曾说过,如你父亲健在,你必然也在军中任职,岂甘与盗匪为伍。” 张次公不假思索的道:“此话确为张次公所说,至今无有改变。” 卫青指着一旁的羽林骑道:“好,如今站在你们面前的,是当今天子亲自组建的羽林军,这支军队,便是国之羽翼,将来鲲鹏傲游瀚海,展翅九天时,当大有作为。你等如有报国敢死之心,建功封侯之志,现下便可加入羽林军,将来征战沙场,以赎前罪。” 张次公毫不犹豫,抱拳道:“张次公愿听驱使。” 群盗闻听得都是热血喷涌,这帮亡命之徒常年隐蔽深山,心里颇觉憋屈,对未来也甚感迷茫无助,卫青口中所言之机会,对他们而言确如溺水之人身前飘过的船木,必拼尽全力抓握抱持。当下都是频频点头,连声称善。 卫青点头示意,便有军士过来依次割掉群盗身上绑绳。蒲伯正要跟着起身,卫青近前直视其双目,蒲伯一呆,又跪坐于地。 卫青沉声道:“似你这般年纪,能上疆场弯弓引刀否?” 蒲伯额上冒汗,连道:“不能,不能。” “那些源自北山,私运出境边关的刀剑,是否为你所铸?” “是……是草民所铸。” “好,斩了。” 浦伯大惊,忙不迭的道:“将军饶命,我家世代匠作,只顾殚精竭虑,铸出神兵,为世人所用,并非有意铸造刀剑出关予以外人。” 已有两名军士下马上前,,一人后方拉抬蒲伯双手,迫其上身前倾,另一军士站立其身侧,高举手中长刀:“脖子伸长点,我给你个痛快,否则,自己遭罪。” 浦伯汗如雨下,高声大叫:“禀告将军,我有铸造绝世神兵之法。” “是何神兵?速速看来。” “草民所铸刀剑,乃是用南山之水,攻心之火,以重铁历经千锤百炼方成,其削器如泥,与寻常铜剑更不可同日而语。可谓神兵。”蒲伯说到后面几句,昂起了头,语气中竟有了几分得意。 “好,你头上这把刀便是铜铸,你可取出你的神兵一试,如有半句虚言,绝不轻饶。” 执刀军士挑断蒲伯身上绑绳,蒲伯解下背后包裹,拿出一把三尺余长,通体黝黑的直刃铁刀,抖了抖,说道:“还请哪位臂力过人的将军,挥刀一试。” 羽林军中有壮士自告奋勇,下马拿过铁刀,猛力劈向半空,蒲伯身边执刀军士忙挥铜刃迎格,就听得当啷一声刺耳鸣响。少顷,两人横拿长刀对比看时,只见铜刀锋刃现出拇指大的缺口,铁刀则完好无损。 “甚好,此刀能否大量打造。” “回将军,只要给我足够人手与铁石,要多少便可打造多少。” “你且先在建章营造个匠作工场,照你手中长刀模样,为羽林军每人打造一把。将来军士们若靠此刀建有军功,我再禀报陛下,荐你做个考工令。” 浦伯放声大哭:“数代传承,我毕生心血,就知终有一天必为贵人所用,没想到是你这个哑……是将军您呀……” 卫青挥手示意回军,经过赵不虞身边时,悄声道:“这些人都暂归你部统属,先去其暴戾匪心。” 赵不虞心领神会,躬身应喏。 有军士让群盗骑上林中早已备好的马匹,一行人策马回向建章营而去。 义纵本以为今日自己大限已到,没想到卫青等人至始至终,就似没看见自己一般,不禁起身大喊:“既毁我山寨,为何不杀我?” 除了山谷回声,没有任何回应。义纵只得起身寻了一颗大树,背对树干碾磨手上绑绳。却见前方一军士反身驰回,对着自己喊话道:“建章监大人说,你姐姐义姁,现在长乐宫王太后处任医官,你可前去寻她。”话毕,转身疾驰而去。 红日当空,义纵呆立原地,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狐独与惆怅。 黄昏,群盗随赵不虞军进了建章营,一时颇为新奇,东张西望。但见前方草甸上,羽林军士三五成群,正燃火烤肉进食。草甸右侧毡帐连落,远处有覆以茅草的棚屋,间或有马匹嘶声自内传出。 “你们几个,先去马厩喂马。”赵不虞对群盗说道。 张次公吃了一惊:“敢问将军,建章监让我等前来此处,是为羽林军一员,喂马不是马夫之责么?” “马夫也是军人。记住,营中军马皆一日三喂,夜半一喂尤其重要,必加豆黍等精料,否则马不得肥壮。一月之后建章监会亲自巡查,如有掉膘,唯你等是问。” “那,铁甲兵刃,几时发放?” “既是喂马,要甚铁甲兵刃?” “我们晚上居于何处?”群盗无奈,又问道。 “当然住马厩。”赵不虞眨眨眼,似是不解为何有此一问。 张次公终于怒了:“我们来此是为从军,可不是做奴仆杂役的,罢了,走了吧。” 赵不虞抽出腰间长刀,厉声道:“入建章营中之人,先习军规,如有违反,军法处置。” 十余盗匪看了看赵不虞及其一旁的羽林军士,不再言语,自往马厩寻地歇息。 须臾,有军士端来饭食,却是一木桶葱汤,一篮子干饼。 张次公苦笑道:“当年那小子在北山被我锁在马厩,现下定是借机报复。也罢,既然来了,且看看再作计较。” 一晃过了一月,群盗在建章营的日子未有丝毫变化,每日里见着羽林军军士大口吃肉,自己都是清汤面饼,不见荤腥,一肚子气亦是越憋越足。 这日午后,羽林军练完马步后便进山射猎,回军时都是满载而归。赵不虞军走在后面,经过马厩时,好几匹战马后臀上挂着山鸡獐麂,一摇一晃便似炫耀一般,看得群盗双眼发愣,直咽口水。 羽林军过去后,原本躺卧在地的张次公再也按捺不住,自草堆上跳起身,就去牵马:“欺人太甚,今日我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群盗齐声附和,纷纷解了马绳,上马急追赵不虞军。 赵不虞与麾下百骑回至营地。众军士正烧水劈材,拔毛剥皮,为炙烤畜禽作准备,就见张次公等十余骑飞驰而至。众军士停手看向来者,见其手上虽无兵刃,但个个目露凶光,面色狠恶,其势便似要寻人搏命一般。 赵不虞走前喝道:“张次公,你要做甚?” 张次公道:“都是营中军士,凭什么你们就可行猎吃肉,我们却只能在马厩中啃食干饼?” “你等一身匪气,教化亟待时日,岂能与我常年规训的羽林将士相提并论。” 张次公听言恼道:“军人只要能杀敌建功,便是本事,管什么匪不匪,规不规。你如真有能耐,就予我们兵刃,你我战他一场,决一雌雄。” 群盗与众军士听得,都一齐叫好,个个跃跃欲试。 赵不虞道:“要战便战,让你等见识一下也好。我且问你,你们输了却当如何?” “我等输了,今后任你驱使,绝无怨言,如你们输了,却又如何。” “我们如输了,这铁甲兵刃都归你,我们的人去喂马。” “好,一言为定。”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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