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演练

第三章演练

在诉苦的过程中，军事训练在战斗间隙紧张地进行着。

六连一星期的攻城爆破训练快要结束了。为了检验大家的爆破技能，连里抽出了技能熟练的能手，分成几个作业小组，进行爆破演习。

前边是“敌人”的工事，碉堡。敌人趴在掩体里，手握枪支射击着，机枪向外喷着火苗。

连长下了出击命令，第一个爆破小组三个人抱着炸药包，飞也似的出发了，在到达机枪射程的时候，机枪叫了，三个爆破人员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内，相继被机枪弹头射中了。第二组出发了，到达第一组位置的时候，突击手吸取了第一组的教训，一齐卧倒了，匍匐着前进，却被敌人狙击手发现了，发来一弹，在三人中间爆炸了，三人不同程度地又被击中了。

这一切，站在远处的张富卿看到了，他筹思着、琢磨着两组失败的原因，思考着应付的办法。他寻思着，在爆破中，一不小心，稍微一疏忽就会前功尽弃，甚至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第三组，给我上！”听到连长的命令，张富卿与黄文华抱着炸药包，冲了上去，快要到达机枪射程以内的时候，二人卧倒了，“敌人”子弹飞来了，黄文华不慎被击中了，张富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机枪停了，张富卿怀抱炸药包，借着停息一瞬间，向起一纵，前进了几米，枪响了，张富卿又趴下，身子贴地，一动不动，枪声稀了，张富卿借势一滚，滚到左边，子弹在他刚才卧着的地点炸起了尘土，他匍匐着向前爬了几米，又向右边连滚几下，又向前挪动几米，枪又响了，他又不动了，枪稍微一停，他又向前进了几米，距离近了，只见他从地上一跃，站了起来，手中的炸药包抛向假设的碉堡上，随着一声巨响，一股浓烟腾空而起。

望着升起的烟雾，观摩的指战员欢呼地喊：“张富卿，成功了。”“张富卿，牛！”

连长指导员二人看着走回来的张富卿，急忙迎了上去，二人双手握着他的双手，祝贺他的成功。

指导员拍着他的肩膀夸奖说：“张富卿，好样的。”

连长鼓励说：“好好练，出水才见两腿泥，战场上才显真本事。”

张富卿挺着胸膛大声答道：“练好本领，英勇杀敌！”

看着眼前抬头挺胸的张富卿，李文才回想起了瓦子街张富卿黄文华二人参军后参加军事训练的经过：

张富卿与黄文华分派到连队一个多月了，慢慢地与战友们熟悉了，融合了，解放军大家庭的温暖熔化了他们的思想。只是军事技能与老战士们相比，还差一截子，这些差距连里几位领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何尽快提高他们这些解放战士的军事技能，提到了连长指导员的主要领导的日程上来。

一天下午，指导员肖友恩在全连班排长会议上宣布了近期训练计划：

他说：“同志们，现在我宣布一下咱们连的近期的军事训练计划：从明天早上开始，六点起床，全副武装五公里越野长跑，道路我和连长已经看好了，七点半开饭，八点整队进行列训练，十点开始单兵技术训练，十二点午饭，下午一点开始爆破技术训练，三点进行攀援训练，五点结束，六点晚饭，七点还是政治学习。”他环视了一下大家，大声问道：“大家听清了吗？”????

大家齐声答道：“听清了！”

“明白了吗？”

“明白了！”

“散会。”等大家往出走的时候，指导员又喊了声：“李柱国，你把闹钟拿好，这是咱们连目前就这一个宝贝，明天早上5。50吹哨，6点整出发。”

李柱国答应了一声，拿着闹钟出去了，等同志们都走以后，李文才、肖友恩二人也开始刷牙漱口，脱衣服上床了。

第二天早上5。50，李柱国准时吹响了集合哨，李文才与肖友恩提前来到庭院**，观看集合速度。6点大家准时跑出连部小院，等跑出两公里左右的时候，差距看出来了，20几个老兵背着背包和武器弹药还显得很轻松，可张富卿他们这些解放战士就不行了，有的两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是越来越沉，越来越赶不上了，张富卿咬着牙给自己鼓劲，一定要坚持下去，别叫老兵看笑话，终于5公里跑完了，张富卿一身汗水，湿透了衣服，气都要喘不上来了。他看着那些老兵，就像没事的人一样，他打心眼里佩服，这帮老兵真厉害，带着全副装备，跑完5公里的路程还是那样精神饱满，怪不得打运动战的时候，**军跑不过八路军，不是对手，原来这些本事都是平时练出来的。自己比起老兵来，差得太远了，看来要赶上他们，还得下一番功夫。现在一定要加强训练，尽快把身体素质练上去，要不以后打仗就要吃大亏的。

大家看着张富卿浑身湿透的衣服，狼狈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班长张吉荣觉察到大家的意思，走到张富卿面前，启发地说：“富卿，这回知道咱们老兵的厉害了吧！要讲跑路，看来你们这些新兵蛋子还是嫩了点。”

张富卿听了，脸上火辣辣地出现了红晕，大声说：“报告班长，请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加强训练，不拉后腿，过一段时间，你再看我的。”

班长听了，伸着右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只要有恒心，肯定能赶上的。”????

吃完饭，8点准时开始队列训练，练了十几分钟的时候，老兵就开始烦了，这些老兵平时忙于行军打仗做群众工作，根本没有时间进行过严格的队列训练，也对练队列不理解。一个战士对连长李文才说：“连长，这站队走路对打仗有什么帮助吗？”

李文才听了，觉察到大家认识有些模糊，对操练有些不理解，就马上吹了集合哨子，队伍停下了。又吹了集合哨音，队伍马上站好了，连长站在队伍面前，把练习队列的意义对大家讲了一遍，最后说道：“同志们，我们是军队，不是老百姓，军队就要像个军队的样子，不能松松垮垮，部队若不进行队列训练的，那还像军队吗？大家知道黄埔军校吧，这是我们国家最好的军校了，我们人民军队里有好多将领就出自这个军校，军校非常重视这队列训练。队列训练，能培养一个军人一往无前的奋战精神和团结协作的战斗意志，大家都听明白了吗？”????

战士们一听，马上回答：“听见了。”

两个小时的队列训练结束，休息了半个钟头，然后吃过午饭，进行单兵技术训练。张富卿跟着战友认真学习怎么用枪，怎么瞄准，怎么用弹药，怎么打敌人，操作武器越来越熟练，技能不断提高。

练兵场上，投弹的，劈刀的，摔跤的，刺杀的，一片喊杀声。刀劈得又刁又狠，手榴弹抛得又远又准，拼刺刀咣嘡声接连不断，大家使出浑身解数，显示各自的本领，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排长们回巡视着，观看着，纠正着不符合规范的动作。

张富卿挑拣了和自己一同解放过来的黄文华作为练习搭档进行对练。黄文华个子比自己高，身体粗壮，他们二人各执七九步枪对刺着。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着，每一声“杀”都几乎刺进对方的心窝，但都能准确地格挡回去。看样子双方技巧水平不差上下，二人相持不下，头上浸出了汗珠，这才相对笑了笑，自动宣布罢战了。

班长张吉荣过来了，严肃地说：“怎么，吃不消了？”

黄文华听了感觉班长的话里有话，对他们这些解放战士的刺杀技巧有点看不起的味道，他嚯地站了起来说：“富卿，来！玩玩给他看。”

富卿还没回话，一声“杀”。猛不防黄文华出手了，富卿急忙用力拨了一下，躲过了一刺，可还没来得及眨一眼，文华闪电般地又连刺不舍，富卿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被逼到场地边沿，没了退路，黄文华这才住了手，收了枪。

班长一扫严肃的面容说：“不赖，拼刺技术合格，文华的连刺敏捷，富卿也招架有数。”

文华听了，眉头一皱，心想，自己比班长又粗又壮，和他比一下，胜了他，看他还敢不敢小瞧我们。他拿枪指了一下班长，班长会意了，从富卿手中接过步枪，双脚一站，对文华道：“来，比一下。”文华听了，双手握枪，猛刺过来，只见班长枪头一压，文华刺刀刺进地下。想抽，感到被拉着，班长收了枪，说道：“再来一次。”文华又来了一个猛刺，“咣”一声，枪被挑起来了。

班长收了枪，对二人说：“与我们老兵对练，你们还是经验不足，你两个共同的缺点是腿脚不实，站不稳，腰杆不硬，臂力不足。怎么办，还是多练练摔跤，相扑，锻炼脚上功夫，臂上力量。”

富卿和文华听了，把枪放在平地上，班长挥一下手喊道：“开始!”

紧接着就像两个雄鸡似的拉开架势斗开了。富卿手脚灵敏，冲上去就攀住了文华的脖颈，脚下给了一扫堂腿，文华一挺直腰杆，双腿硬立，双手夹住富卿的腰可就架空了。富卿双脚离地，使不上劲了。可富卿撒开文华的脖颈侧翻身落了地，反身又冲向文华，班长却摇手制止，说道：“只准抱住摔，不许玩跳梁，玩花架子是练不好腰力的。再练!”

富卿已满头大汗了，可他要挽回面子，猛地冲上去，抱住了文华的肩背，使劲儿想撂倒文华。

“嘟！”哨音长鸣了。这哨音使练兵场冻结了，个个战士原地站立，一动也不动了。“集合!”哗哗哗—阵跑步声，文才面前站好了整齐的队列。他说道：“同志们，看了大家的训练经过，达到了目标，训练结束。解散！”

“嗨！”战士们响亮地回答。

张富卿决心在战场上为人民立功！

在军事训练的同时，基层还抓紧进行政治教育与敌情分析活动。

大家利用休息的时间在谈论着最近形势的话题。

“吉荣同志，谈谈你的看法吧？”指导员点名了。

“好，我透露一下思想吧，我认为，在强大的人民战争中，胡宗南号称二十万大军进犯陕北，窜进延安。可他得到了什么呢？没有。用边区人民的顺口溜足以说明：‘胡蛮胡蛮不中用，延榆公路打不通，丢了蟠龙丢绥德，一趟游走两头空。瓦子街刘堪毙了命，壶梯山钟松完了蛋。’这就是蒋胡匪军进攻陕北的下场，落得个一败涂地，不得不夹着尾巴逃回关中。看来胡宗南吓破了胆，今后的战斗，也不费吹灰之力。”

听了吉荣的长篇大论，肖友恩激动了，差点笑出声说道：“吉荣同志，你的想法不对！”指导员看了吉荣一眼摇摇头说：“胡宗南虽然败了几阵，但他们主力并未受到大的损失，实力还在，还要卷土重来的。纵观全国战场，敌占区正在征收苛捐杂税，拉夫抓兵，蒋介石又跪在美国主子面前请求补充武器，都是为了什么呢？”他环顾了大家一眼，然后道：“他们是准备重来，准备和我们再打，同志们，骄必败，吉荣有点轻敌思想，大家说是不是？”

“吉荣也不过说说罢了，何必那样认真。”有人在小声嘀咕。

“不是‘说说罢了。”黄文华说话了，“而是麻痹思想，是轻敌思想，是很危险的，它可以丧失战斗锐气。当然吉荣暴露的观点，我也有，今天才明白，我应该接受教训，提高打硬仗的认识。”

指导员接上黄文华的话又说道“敌人肯定要挣扎的。大家还不知道吧，胡宗南又狗急跳墙地提出了新的打法，什么叫做‘机动防御’‘‘新战术’，其目即使为了对抗我们的进攻，挽救其失败的命运。”

“嗨！叫胡儿子把洋相出尽好了，尽管什么‘机动防御’，什么‘新战术’也招架不住我们耍他个猴崽儿。”张小海还没讲完他那大无畏的豪言壮语，大伙‘哈哈大笑起来了。

指导员听出了大家说话的意思，于是说道：“同志们，仗肯定是要打的，否则怎么能完成**军委提出的消灭敌人一百个师的任务呢！我们一定要认识到，我们现在的军事科目的训练，正是为了明天的打仗做准备嘛！同志们，我们一定要做到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

“嘟！嘟！嘟！”的哨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打断了指导员的话，接着是值班排长李柱国的吼声“集合！”可他一看见指导员，就行了举手礼，说道，“指导员，你在这儿，我们该操练攀援登城墙了！”

“好，你们练吧，我到其他排看一下。”说罢转身走了。

张富卿听了，攀援城墙四个字，心里想，又是一门绝活。他开始琢磨着怎样才能爬上几米高的城墙。一排集合完毕，排长带着队伍来到驻地城门口旁边，指着城墙说道：“同志们，以后我们作战就要转到攻打城市了，这就要我们练习爬城墙的本领，不但人要上去，还有背负着几十公斤的重物爬上去。就是说每个战斗员要背负一二十斤的炸药包，一捆手榴弹，一捆绳索，一把大刀，一支冲锋枪，大家想一想，这是多少？”他停了一下又说：“今天先从简单开始，不带负重，训练攀登，听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大家一起喊。

“开始！”排长手一挥道。

大家来到墙下，搭人梯，一层，二层，三层，最后一个人上去了。

两小时训练结束后，大家回到驻地。排长宣布自由活动。

战士们高兴地乱叫“好哩。”也有人说：“也该松松弦了！”

这一自由活动，可就热闹了。大院里有洗头的、有玩扑克的、有洗衣服的、吹口琴的、还有扎鞋带、解纽扣的。真个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曹操诸葛亮，脾气不一样。洗澡、理发、换衣服，打扫卫生。一连多天都是这样，大家全身上下都觉得舒服了，连炊事班都比以前轻松了许多。

都是军人，当然也少不了清理弹药擦洗枪支这等分内之事的。

张富卿坐在院子中间的捶布石边，他手里拿着冲锋枪的各种零件，不停地擦着，擦毕以后，又顺利的装上去。他经过几次休整训练，玩枪玩到家，无论长枪短枪，他都运用自如。尤其是短枪，能玩得随心应手，睡在被窝里，黑摸着把手枪卸成零件，又能把零件完整无缺地装上去。

张富卿只顾低头擦枪，听到有人来到自己身边，一抬头，看见是王恩茂与政治处的几位领导在检查工作，王恩茂看到他专心致志地擦枪，就问陪同的团长说：“擦枪的战士叫什么名字？”

张富卿听了，立即站起来，立正敬礼道：“报告首长，我叫张富卿！”

王恩茂听了说道：“你就是几次担任突击队员的张富卿？”

“是的！”

王恩茂伸手拍着张富卿的肩膀鼓励说：“好样的，好好干，再立新功。”

“是！”张富卿向首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目送领导离开了，他又坐下来擦拭枪子。

欲知后事如何，情况红色军旅《攻战永丰城》?第四章，拥军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