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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取地图小说:攻占永丰城 作者:易室居者 更新时间:2021/11/16 10:13:15 红色军旅《攻战永丰城》 第十四章取地图 二纵司令部。 王司令员弯腰站在面前的桌子前,左手把着方桌,俯视着桌子上摆放的地图,右手握着的铅笔不住地在图纸上移动着,自言自语说:“这叫什么地图啊!”看来,他是不满意摆放在桌子上的这张地图的。 参谋长张希钦悄悄进来了,站在王司令的身后,王司令没觉察到他在身后,还是在自语说:“唔——简直是一张废纸!”食指又叩打了一下图纸。 “还是有点儿用处的嘛!”张希钦接上话了。 “唔——老张!”他掀开图纸说:“不行,不行,这是一张区划图,山川河流、道路交通、地形地貌都没绘制上去。就说城镇村庄吧,只标个小圈点,连人口多少、地形特征也无从知道啊!” “它本来就不是地理教材,更不是军用地图啊!”参谋长强调说。 “是呀,所以我们必须进行实地观察,搞清洛河下游地区的全部情况。你们参谋处那帮小伙子,立即绘制出我们需要的军用地图来!” “观察、绘制都不难,可有用吗?我的司令员!” “你说什么?你不是正在抓紧练兵准备打仗吗?” “不,练兵归练兵。可我总觉得——”张希钦拍拍自己的额头说,“不会再在洛河边打起来了。”张希钦说着话,抓过那张地图来,很认真地看着。 王司令听了,感到惊讶,他注视着他的参谋长,然后又皱起眉头深思起来了。过了一会儿,王司令针对参谋长刚才谈到的观点又说:“参谋长同志,我们都是现实主义者,‘不会再在洛河边打起来’,也算是你对目前局势作了不同侧面的分析,能具体谈谈你的根据吗?” “好吧。”张希钦摊开那张图纸,抬了抬头说道,“这是明摆的事实,老实说,我要是胡宗南,绝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洛河地区来送死!” “参谋长,请恕我直言!我还是要求你谈得具体一些,也就是用事实说明问题。”王司令听了参谋长的理由,耐心地对张希钦说。 “可以,首先就我军发动的秋季攻势以来的荔北战役来说,胡宗南投在关中东府地区的军队,哪一个师不是被我军打得焦头烂额,溃不成军,仓皇逃窜呢;其二呢?国民党的十七师三十六团盘踞在洛河东侧的永丰镇,自吹自擂,号称钢铁团,以城堡作屏障,不可一世,却也被我们一夜之间给连窝端掉了;还有个其三,前几天胡匪的一四四师一部在临皋又被歼灭了。胡宗南如果神经没错乱的话,难倒还不清楚洛河地区是他们可怕的鬼门关吗?是他们可怕的坟墓吗?他还会再来送死吗?” “可胡宗南要是不甘失败呢?要是他‘在哪里栽倒在哪里爬起来’呢?” “不,他已被吓破胆了,难道还会来重蹈覆辙吗?” “不对。参谋长,胡宗南请不到你这位军师,即使你去了,他也不会纳谏的。因为他患上了不可救药的反人民症,死也不会三省其身的。况且时间不同了,形势不同了,总的战局是我们主动了,是我们寻找他们,在等待他们,收拾他们。而不是他们寻找我们,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 “是呀,那么他们只能远而避之了。” “不,形势决定他,明知是我们等待他,要吃掉他,他还是要来的。因为他们不会认输的,不会自动退出历史舞台的,他们还要作最后的拼死挣扎的。况且僵死的蛇也会咬人的。”王司令伸伸腰,舒了口长气,又**一下的胃部,接着又说:“战争,玩实玩虚,虚虚实实,是因时因地因人而决定的。参谋长,你分析了敌人不可能在洛河地区再来送死。我却认为不是不可能,而是肯定要来洛河附近大战一场的。” “王司令,还是谈谈‘肯定要打’的根据好吗?”张希钦想听下去。 “好,也算我们之间交换看法吧。” “交换什么看法?”副司令郭鹏风尘仆仆地进来了,打断了王司令的话,解着腰间的皮带说:“起大风了,这北方的天气,说变就变啊!” 王司令挥手示意,要郭鹏坐下来,这才说道:“一方面秋季攻势中的荔北之战,胡宗南的十七、三十八、三十六、六十五四个军,皆被我们打得焦头烂额,损失惨重。但胡宗南甘心吗?不,他不甘心。他还有一定的实力,他要在跌倒的地方爬起来;其二呢,也就是你讲的,在我军迅猛的追歼战中,消灭了敌人一四四师。胡宗南不能不惊慌万状,但也会使他的神经紧张,于是立即命令西面蒲城、富平的敌军东调,其所指正是洛河地区呀,所以我们要有所准备,洛河又要起大浪了!” “只怕是胡宗南放出的烟雾!” “不是,蒲、富之敌已经蠢蠢欲动起来了,这点情报还是准确的。” “可就是不知野司*司令员是怎么个看法哪!”张希钦此刻才对王司令的看法认可了。 “怎么?你们的看法有分歧?”郭鹏盯着他两人,开始介入了。 “不,是一场讨论,议题是否会在洛河打起来,你看呢?”王司令平静地说,他更喜欢听听他的副司令的意见。 “肯定是要打的。”郭鹏讲的干脆利落。 “能多讲几句吗?”王司令想知道的更多一些。 “好啊,西安作为胡宗南的大本营,尽管他在荔北战役中连吃败仗,还是要把战争推得远一点。否则我大军挺进西安,兵临城下,他能安宁吗?”郭鹏打开最上面的两个纽扣又说,“要不在这里打仗,*总把我们搁在这洛河地区于啥呢?” “可我们也该动一动了?”张希钦说。 “动什么呢,我们是猎手,猎物不露面,我们只能张网以待呀。”郭鹏递给王司令、张希钦一人一支香烟。王司令摸摸胃部,表示不能吸。 “等待?等到什么时候,钢刀不用也会钝的。” “参谋长,你怎么和各营连的战士们一样了?这个喊‘胳膊腿没处伸’,那个说‘手也痒了’。同志,开水不响,响水不开。这沉默中孕育着火山爆发,司令员不会让我们这些人失业的。”王司令慢条斯理地说,“要沉得住呀。” 三人继续交换着意见,最终达到了统一。 王司令把地图缺陷的情况以及纵队领导的意见向野司做了汇报。 西北野司根据二纵提出的问题建议也进行了专题讨论,认为要歼灭蒲城以内敌人,必须摸清敌人布防情况,现有的地图对当前军事作用不大,当务之急是需蒲城县志和详细的军用地图,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社会情况及敌人驻地布防的情况。时间紧迫,首长向前来参加扩大会议的马湖游击队和地方党员韦应文、韦永昌、姚进生等同去投去了征询的目光。谁能为我军提供实用的军用地图和县志呢?几位与会的同志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人,他就是时任蒲城县志馆编撰的原清月先生。 原清月先生出身农家,家住蒲城县傅家庄。师从名师杨明轩、李桐轩、李约址先生,秉承辛亥革命蒲案先烈胞兄原斯健遗志,于省第一师范毕业以后,返乡任教,服务乡梓,杨虎*将军主政陕西以后,大力兴办教育,他应杨虎*将军邀请,主持创办了孙镇完全小学,担任孙镇完小第一任校长。他仇恨黑暗,向往光明。曾经冒险掩护过王菊人、李文澜、赵友录等革命者与友人脱离险境。抗战期间,接纳八路军抗战剧团来校驻扎,宣传抗战戏剧,激发人民群众抗日热情,并秘密护送进步师生北上延安参加八路军。 杨**将军被蒋介石软禁以后,他分别两次遭到国民党蒲城、白水县党部撤职处分。后来由恩师李仪祉先生收留在蒲城县志馆担任编撰。 想到这里,作为原先生学生的姚进生,自告奋勇地向野司领导推荐了自己的老师原清月先生说:“我的老师原清月先生正在编纂蒲城县志,绘制蒲城地图,他那里可能有我们需要的县志与地图?” 首长进一步询问道:“原老师那里的地图靠得住吗?” 姚进生坚定地说:“我用党籍和身家性命担保原老师。”首长的担心绝不是没道理的,蒲城县环境恶劣,方圆十五里均已戒严,碉堡林立,战壕纵横,所有树木都己锯掉树冠,特务和敌军出没无常,要从蒲城取来地图,光有热情是万万不行的。韦永昌、韦应文也分别说了袁先生可靠的话。听了地方同志的意见,首长点头同意了。事不宜迟,参谋长立即派出了一位精干的骑兵侦察员,凌晨三点以后,马不停蹄地向原先生故乡——马湖傅家庄奔去。 天未放亮,先生的儿子原荫盛早早起来,开了门,拿着扫帚在门口扫地,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来到了门前,全副武装的侦察员翻身下马,来到原荫盛面前,恭敬地问道:“老乡,起得早,打扫哩。” 原荫盛停下来打扫,看着眼前的侦察员,带着疑虑问“你是——” “我是西北野战军的侦察员,请问一下,原清月先生是那家。”侦察员自我介绍说。 原荫盛看见来人虽然身着戎装,却彬彬有礼貌的样子。打消了顾虑,也就礼貌地说:“这就是他的家,请问找他有事吗?” “我有要事面见原先生。” 原荫盛听了,不敢怠慢,忙说:“请随我到屋里见家父。”说罢,接过侦察员手中的马缰绳,与侦察员一起走进大门,把马拴在门口内的牲口圈里。领着侦察员进里屋。见到了父亲,向父亲说明侦察员要见他。原清月先生听说是解放军的侦察员,一面吩咐倒茶,一面招呼坐下。侦察员递上首长的书信,原先生接过信封,从信封抽出信纸仔细地看了,是寻求县志与地图的事。 袁先生向侦察员说:“我家中里现在没有现成的县志与地图?” 侦察员听了问:“那里有?” 袁先生说:“县志馆有,但得去取?” 侦察员听了马上说:“那我立即去取。” 袁先生看了一下全部武装的侦察员,沉思起来,让侦察员去,人生地不熟,况且国民党军队住满县城,显然不现实。让儿子去取,馆里能给吗?事关重大,大兵压境,急需地图。看来只有自己去才合适,自己人熟地熟,有合法的证件,出入方便。解放军是来解救家乡人民的,能为解放家乡出点力,也是应该的,就是困难重重,也应在所不辞,想到此,他对侦察员说:“你这一身,是不合适的。” 儿子原荫盛听了侦察员不能去就说:“那让我去!” 袁先生看着儿子思虑了一下说:“你去恐怕馆里不会给的。” “那谁去?”侦察员显得焦急的样子问。袁先生信心十足地说:“为了万无一失,还是我亲自己亲自走一趟。我有合法的身份与证件。”他把自己去蒲城的有利条件向侦察员与儿子作了说明。 原清月先生一生不会骑自行车,去蒲城县总是步行。他把侦察员安置在家里安静的房间休息等待,让儿子招呼大门,不让闲人进家,自己带上合法的县志馆证件和证章就出发了。 走在路上,天虽渐明,但信号弹不时升空,盘查不断。到达县城一看,城外和城头戒备森严,一打听东、南、西三门均堵死了,只留北门。他来到北面,该门大部分用沙麻包堵死,只留可容一人通过的窄道,盘查的敌军在军官的监视下声色俱厉。门外沙袋上机枪架起,刺刀闪着寒光,如临大敌。原先生目睹这一切,想到狱中的杨虎城将军和死去的兄长,想到许多先逝献身的好友,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凭着合法的身份证明,他不慌不忙地走到检查站,递上证件,检查人员仔细看了看,一摆手,让他进去了。 过了检查站,他急急忙忙来到县志馆,向值班人员打招呼说:“李馆长要亲自审阅教育志稿,让我来取?” 值班员听了说:“在书架上放着,你去取吧!” 袁先生走到书架处,迅速取出一套县志和他以前步行绘制的蒲城县辖区域详图,装在布袋,对值班人说:“东西找到了,你忙吧,我走了。”值班员点了一下头同意了。说罢,他便快步朝北门走去,到了门口,递上证件,顺利地出了北门。此时天气已经近中午,太阳一照,敌军战壕中钢盔闪着青光,刺刀发亮。他迈着矫健的步子,赶快往回赶,一路上,他暗自思索着,黑暗就要过去,曙光即将到来。人民就要脱离苦海,敌人的凶残休想挽救失败的命运。想到此,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晌午饭时后,原清月先生已出现在自家门口。 他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四周,见一切如常,便敲开了家门。一家人见他回来,急忙给他准备饭食。他来不及洗脸吃饭,先到侦察员停的房中,说明事情经过,拿出了县志和地图,捧到侦察员面前,侦察员接过东西,高兴得一脸笑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连声说:“太好了,谢谢你,原先生,谢谢你。” 由于马湖、傅家庄一带是游击区,马湖游击队常在这一带活动,但敌军也在刘家庄驻军,时有窜来骚扰,所以侦察员的返程也只能在天黑以后。 黄昏日落,夜幕降临,五龙山和卧虎山隐没在了黑夜之中。 原清月先生与儿子原荫盛,牵着马,悄悄地把侦察员送到村口。 侦察员把文件装好,用腰带在腰里缠着,接过马缰绳,翻身上马,拔出驳壳枪提在手中,说了声:“谢谢你,袁先生!”挥手告别了原先生父子,扬鞭打马消失在夜幕中。 地图有了,前沿阵地情况怎样,这是战前指挥员考虑的首要问题。 指挥员如何解决这一重大问题,欲知后事,且看《攻占永丰城》下回察地形。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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