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刘司令诉说肺腑言 杨先生宴请戚将军

第六回刘司令诉说肺腑言杨先生宴请戚将军

在秋季到来之际，戚卫国和彭副官迎着凉丝丝的秋风，带着一个重要的任务，有目的地去逛颐和园。这是一个风景优美而又幽雅的地方，有殿宇、亭台、楼阁、廊榭、塔坊、青松翠柏，到处是盛开的各种颜色的**，五色缤纷，一片芬芳，令人心旷神怡，他们两人来到颐和园后山，在宫殿北面的红色墙壁上，看到了有人用白色粉笔写下这样的几行字：“秋风秋雨秋天凉，秋季秋叶秋草黄，秋云秋月秋气爽，秋菊秋雁秋收忙，秋情秋意秋缠绵，秋思秋念秋惆怅，秋凉记得添秋衣，秋天千万别着凉。”戚卫国假装看着，一边又留着心，观察着周围的行人，当他发现没有可疑人跟踪，这才向宫殿右面走去，彭副官在后面紧紧跟着，走到一个僻静处，从墙角边上，溜过来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蒋翊武。

戚卫国很随意地走了过去，拿出火车票，递给蒋翊武，小声地说：“蒋副部长，火车票已经给你买好了，你拿着火车票，然后，到王府井牡丹洋货铺，小牡丹在那里等你，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商人的服装，你穿上商人服装，由小牡丹假装成你的夫人，你们雇一辆黄包车，到北京火车站，从北京火车站离京，我让彭副官在车站接应，为了更加稳妥，我已经让彭副官准备了一份伪造好的客商证件，你到了火车站，他会送给你这份客商证件，然后，彭副官跟在你的后面做掩护，保证你的安全，只要你上了火车，就可安全离京了。”

蒋翊武紧紧握住戚卫国的双手：“好，就这样办，等到武汉，我一不做，二不休，马上举起反袁大旗，蔡济民和熊秉坤也会同我一起干，一言为定了。”

戚卫国回过头来，对彭副官说：“你护卫蒋副部长离京后，速速回家，不要在车站逗留时间过长，以便引起**府执法处特务的怀疑。”

彭副官点了一下头，他和蒋翊武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两个人的手还比比划划说着无聊的话，迈着悠闲地步子，向东面的弯曲碎石小路走去。

在掌灯时分，戚卫国回到自己的家，刚刚进屋，屁股还没坐稳，彭副官就回来了。

戚卫国马上问道：“情况怎么样？”

彭副官说：“一切正常，蒋副部长已经安全上了火车。”

戚卫国轻松地笑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北京的天空，潇潇洒洒飘起了雪花，晚上，戚卫国刚刚吃完饭，打算到户外散散步，踏踏雪，品味一下都市的雪景，可是刚一出门，见到一个小伙子，疾步如飞，向这边走来，戚卫国细心看去，原来是自己的大儿子戚凯的身影，映入自己的眼帘，不禁吃了一惊，小声地喊道：“戚凯！”，戚凯一边小声答应，一边跑过来，拽着戚卫国的胳膊，小声说：“爸，是我，我们进屋说话。”

戚卫国机警地看一眼四周，发现不远处的电线杆子旁，有一个可疑人，正在向戚家大院窥测。戚卫国也没在意这些，他已经习惯了，他把戚凯拉进了屋，忙问：“你妈和两个弟弟现在怎么样？”

戚凯说：“还好，安全无恙，王国成大叔照顾得很好。”

戚卫国：“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怎么回来啦？”

戚凯说：“妈妈不放心，让我回来看看。”

戚卫国：“原来是这样，也好，你就别走了，在家里住一段时间再说。”

戚凯刚想说什么，这时，一个不速之客来叩门，戚卫国连忙去开门，门开了，来人是武汉革命党人刘公，他极力惊讶说：“刘司令，你怎么也来北京了呢？”

刘公握住戚卫国的双手，又扭过头来，不放心地瞟了戚凯一眼。戚卫国指着戚凯笑着说：“没关系，你不用介意，这是我的大儿子，但说无妨。”

刘公这才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戚卫国说：“卫国呀，你哪里知道，现在，武汉的革命形势越来越糟糕，那个蔡汉卿背叛了革命党，黎元洪给他一个师长干，他就充当黎元洪的打手，疯狂屠杀革命党人。”

戚卫国说：“这个人太可恶了。”

刘公：“可恶的还在后头呢，自从武昌‘群英会’**失败后，革命党人加紧在南湖马队活动，准备二次革命，发动以南湖马队为主力的二次革命**，结果，南湖马队打算武装**的情况漏风了，在南湖革命马队士兵准备攻打武昌北城门之前，黎元洪已接到情报，事先在北城门，安置了大量兵力，埋伏在城门左右，由蔡汉卿领队，南湖马队并不知道这个情况，按计划攻城，结果，遭到蔡汉卿一个师的人马前后夹击，许多革命士兵倒在了北城门前，损失相当严重，南湖马队的**就这样被**下去了，事后，蔡汉卿表示愿意充当黎元洪的马前卒，还拍着胸脯表态，誓死效忠黎元洪，就这样，蔡汉卿用革命烈士的鲜血，换取了黎元洪的信任，去当官做老爷了。”

戚卫国：“算了，我们就不提那个蔡汉卿了，刘司令，你怎么离开武汉的？”

刘公：“黎元洪对我很不放心，让我交出军队，调我赴京，到**府当什么高级军事顾问，这明明是在架空我嘛，他们深怕我们革命党人控制军队。”

戚卫国问道：“蒋副部长离京后到了武汉，他的情况怎么样？”

刘公说：“蒋翊武和蔡济民、熊秉坤他们正在将被编遣的革命士兵召集起来，组建乞丐团，继续同反动军阀作斗争。”

戚卫国：“我听到你说的这些话，很是担忧，我们革命党人就这样一个个被剥夺了军权，架空起来，这分明是摧毁武昌起义的革命成果呀，从目前的武汉形势看，已经很明确了，他们的目的，是彻底清除革命党人和革命军队，后果是不堪设想呀。”

刘公说：“正因为如此，我们革命党人才应该屡败屡战，越挫越奋，锲而不舍，努力推动二次革命的深入发展，挽回革命损失，把封建军阀夺取的权利，再夺回来。”

戚卫国：“刘司令，你说得真好，我想，你已经来北京了，我们从长计议，现在，时间不早了，在我这里，吃晚饭吧，我亲自下厨，尝尝我的饭菜手艺。”

戚卫国没有用多长时间，就做好了四个菜，戚凯把饭桌放好，戚卫国又从酒柜里拿出一瓶老白干，三个人整整喝了一壶老白干酒，喝到很晚，才入睡，第二天，天一亮，刘公告辞，到**府去报到，当他那个没有实权的军事顾问了。

自张振武副部长被枪杀后，戚卫国的心里一直很紧张，他担心革命党人还可能发生不测事件，他越是担心，越是听到了不堪入耳的事件，事情是这样的，又过了一个多月时间，一天，戚卫国无事散步后回到了家，刚到院门口，只见刘公从黄包车上走下来，付完车费，慌慌张张向戚家大院走过来。

戚卫国一愣神，问：“刘司令，有什么要紧的事，你急着这个样子。”

刘公：“走，我们进屋再说。”

刘公一进客厅，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的胸脯一挺一挺的，呼吸也快起来，一时间说话由于紧张，结巴起来：“戚…戚卫国，出…出大事了。”

戚卫国不解地问：“出了什么事？”

刘公说：“革命党人宋教仁在上海被枪杀，这一定是袁世凯指使人干的，他怕丢了**这个职务，反对内阁责任制，把宋教仁当成眼中钉，肉中刺，给枪杀了，这哪里还有什么王法，还有什么**而言，袁世凯就是一个独夫民贼，窃国大盗，不把他打倒，中国没个好，我在北京呆不住了，我承受不了这个事件对我的打击，我要马上回武汉，拿起枪，拉队伍，反对袁世凯。”

戚卫国想了想，问：“你马上就想走？”

刘公：“对。”

戚卫国：“我认为莫急，你知道吗？宋教仁被杀，袁世凯能不派人对你监视吗？一旦你走不出去，那是很危险的，依我看，过两天在动身，想一个离京的安全的途径。”

刘公：“你说得对，袁世凯肯定会派人控制北京火车站，你想想看，我如何离京呢？”

戚卫国：“我看，利用夜色，骑马从城南的永定门，走出去，顺着南苑大路，离开北京城。”

刘公：“卫国，你能弄到马吗？”

戚卫国：“当然可以。”

刘公：“好，我等你的消息。”

戚卫国：“另外，为了你的安全，我还准备让我的大儿子戚凯，护送你出城。”

刘公：“太好啦。”

戚卫国大声地喊着：“戚凯！”

戚凯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爸，找我有事？”

戚卫国**戚凯的头：“孩子，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也该闯一闯了，我打算让你护送刘伯伯出城，到武汉去，你能否去呀？”

戚凯笑了：“这有什么不能去的？只要爸爸定下来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刘公又问了一句：“孩子，你会不会骑马？”

戚卫国：“这孩子跟他妈走南闯北，我在武昌搞革命时，他十岁就在马背上生活，十三岁就会骑马了，这你就放心吧。”

刘公笑了笑说：“将军门下出虎子，真了不起，卫国，我什么时间走呢？”

戚卫国说：“两天之后。”

刘公：“一言为定。”

过了两天，北京的晚上，满天的乌云，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刘公借着夜色，来到了王府井牡丹洋货铺，他轻轻地敲开卖货的窗口，假装伸出手来买烟，他的眼睛不停地向四周观望，留意身后是否有可疑人跟踪。

这时，戚凯从东面的大纱帽小胡同里，牵着两匹马，慢慢向牡丹洋货铺走来，他看见刘公后，“咳咳咳”地假装咳嗽两声，正在买烟的刘公听到咳嗽声，迅速离开店铺，急促地向大纱帽小胡同走去，在胡同西南面的岔道口，与戚凯相会，俩个人骑上马，一拉缰绳，那两匹马翻蹄亮掌，“呱啦呱啦”迅速向城南奔去，出了永定门，顺着南苑路，奔向那武昌城方向。

刘公走了，时间是一天天过去了，从表面看，北京的日子很平静，戚卫国觉得每天都很无聊，这一天中午，**府派人到戚家，送来一份请柬，**府杨度和陈宦两个人联名约请戚卫国，到六国饭店吃饭，戚卫国拿着这份请柬，很是疑惑，前段时间，**府院里，就传出来一个惊人的消息，黎元洪被调往北京来了，表面看还是当他那个副**，实际上被软禁在嬴台，戚卫国甚觉蹊跷，莫非这次请客与黎元洪调北京有关系，不会吧，黎元洪调往北京和我没有任何干系，另外，**府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知道，黎元洪与袁世凯是一个鼻孔出气，现在，怎么把黎元洪也软禁起来呢？真是很奇怪。戚卫国想着想着，轻轻地摇着头，不解其意。这时，正赶上彭副官进屋，他看见戚卫国手里拿着请柬，就笑着问：“将军，又是什么人请客呀？”

戚卫国：“**府杨度和陈宦，他们两个人联名请客。”

彭副官：“有这种好事，杨度是袁世凯身边的红人，陈宦是袁世凯的智囊，这样两个大人物请客，可见，将军在**府的分量很重呀。”

戚卫国：“彭副官，你还拿我取笑呢，我在猜想，这次请客一定有重要原因，会不会与黎元洪调往北京有关？”

彭副官：“黎元洪调往北京，和将军有什么关系？不会的，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吧，不过，他们请客，我们去就是了，一到场，也就知道其中的原因了。”

戚卫国：“你说的也是，不过，他们请客，我们还是应该有一些心理准备为好呀，如果，没有心理准备，面对他们提出的问题难以回应，到那时岂不尴尬。”

彭副官说：“我相信将军有这种智慧来应对，只要临场发挥得好，随机应变，还是能应酬得了的。”

戚卫国：“好，就这样定了，明天中午，我们两人一同到六国饭店赴宴。”

第二天，北京的上空，天高气爽，微风吹拂，街道两旁的垂柳清幽飘荡，戚卫国和彭副官坐着黄包车，前往六国饭店赴宴。

这座六国饭店坐落在北京东交民巷外国使馆区，是由英、美、法、德、日、俄六国合资建造的，为四层洋楼，造型是传统欧式建筑风格，古典庄重，是海内外闻名的豪华饭店，主要为当时各国公使官员及我国上层人士达官贵人聚餐、娱乐之用。

杨度和陈宦已经在饭店的门口迎接了，他们两个人看见戚卫国下了黄包车，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纷纷与戚卫国握了手，而后，三个人就来到二楼一间装潢豪华的包间里，彭副官站在门口，承担起警卫的任务。戚卫国进屋一看，餐桌上摆着七盘西餐名菜一碗汤，这碗汤就是有名的苏格兰羊肉汤，这七盘西餐名菜有塔香蘑菇牛排、蜜汁烤鸡翅、法式香橙煎牛肉、奶酪猪排、日式烤鸭腿、俄式奶油面包片、西班牙式腌鳕鱼。戚卫国暗自吃了一惊，暗想，他们这谱摆得够大的，他们想干什么呢？杨度“呵呵呵”笑了起来，连忙召唤女招待，拿来了三瓶法国玫瑰红葡萄酒，又对戚卫国说道：“这法国玫瑰红葡萄酒芳醇可口，浓郁甘美，回味无穷，是外国酒中的极品，今天就喝它，戚将军是否愿意呀？”

戚卫国连连点头：“愿意愿意。”

穿着西洋式白色连衣裙的女招待，面带迷人的笑容，迈着轻盈的舞蹈步，挺着高高的而富有弹性的胸脯，像跳舞似的扭搭扭搭走过来，把法国玫瑰红葡萄酒分别倒在三只晶莹的高脚杯里，杨度看着杯里的红酒说道：“今天宴请戚将军，将军能够赏光，真是感谢不尽了，”

对于这些客套话，戚卫国在官场上听惯了，他马上站起来，笑着回应说：“哪里哪里，府上杨先生和陈将军宴请我，已是对我高抬了，我哪敢不来。”说完，他的脸上荡漾着谦逊地笑意。

“好！说得好！”杨度有一些兴奋，举起酒杯说：“我提议，为今天的相聚，先把这杯酒干下去。”

三个人一起举杯，“咕噜”几乎是同时都把酒倒进了肚里，陈宦红着脸，开门见山地说：“戚将军，你听说了吗？黎元洪已经调到北京来了，武汉那边，袁大**已经派北洋军一师、二师、六师开进去了，换句话说，武汉所谓的革命党和革命军已经不复存在了，我们的北洋军已经控制了整个武汉，袁大**已经完全掌握武汉了，黎元洪吗，也只能当他那个有职无权的副**了，到现在为止，才能清楚地看到，那个黎元洪不过是袁大**所利用的对象喽，黎元洪在武汉不断地打击革命党人，那仅仅是袁大**利用他所为呀，现在武汉的革命党已经弱小了，甚至不复存在了，黎元洪的利用价值也就不太重要了，黎元洪也就调到北京了，他再也不会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政治斗争也就是如此呀，这让我想起‘鸟尽弓藏’的故事。”说到这时，陈宦停住了话头，他在斜眼**戚卫国的表情。

戚卫国已经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他虽然心里不自在，但，面部表情却无动于衷。

陈宦又继续说：“袁大**掌握了武汉，也就掌握了全局，现在，黎元洪这个副**的政治能量有多大，我不说，你戚将军也会知道的，这是大势所趋呀，袁大**施展政治抱负的大好时机，已经摆在人们面前，戚将军，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戚卫国这时已经意识到了陈宦要想说什么，但是，他没有做声，双目认真地注视着陈宦，他正在继续听下文。

陈宦说：“袁大**就要恢复帝制了，在恢复帝制之前，要组成一个筹安会，这个筹安会的组创人就是由杨先生担任。”说到这，他停顿一下，看了一眼杨度，然后又说：“还是请杨先生说几句。”

杨度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纹：“嘿嘿，戚将军，今天请你来，我要告诉你一个特别大的好消息，袁大**在称帝后，拟定你任陆军次长，这个官衔可不小呀，这可是你政治发达的大好时机，可不能错过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呵呵呵呵，戚将军，你说是不是呀？”

戚卫国的大脑飞快转动着，他知道，这次请客一定有着很重要的原因，或者说有着很重要的政治目的，他们要说什么呢？戚卫国依然不做声，笑着看了看杨度。

杨度直截了当地说：“今天请你戚将军，还是请你帮一个忙，这个忙帮好了，未来陆军次长的官衔，可是等你就任呀。”

戚卫国在想，好家伙，开始封官许愿啦，好吧，我倒看看他的葫芦里面，到底装得是什么药。戚卫国沉着地笑着说：“请你说吧，这个忙，我到底能不能帮，还得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啦。”

“好！痛快！”杨度几乎喊着说：“在下星期五上午九点钟，在将军府大院成立筹安会，希望你带个头，领先签名，拥护帝制，拥护袁**称帝，你意下如何呀？”

戚卫国先是怔一下，不过，他很快地笑出了声，顺水推舟地说：“袁大**推崇帝制，杨先生积极准备筹安会，这是大势所趋，我愿跟随潮流走，一旦筹安会成立，我会在将军府领先签名，拥护帝制，拥护袁大**称帝，我双手赞同的喽。”

杨度满意地笑着说：“我特别欢迎你，同我们站在一起，识时务者为俊杰，过去老百姓中流传一句话，很有道理，‘鸭子过河随大流’，不会有错的，但有一点，我没想明白，你现在思想转弯，转得如此之快，是什么原因呢？”

戚卫国：“地球在转，思想在变，原来的捻军将领姜桂题，投靠了官府，后来升任北京禁卫军统领，这样的官衔很诱人呀，袁**称帝，水涨船高，我还能借光，当上陆军次长，人生在世，封官加爵，封妻荫子，这样的好事，谁不愿意呀。”

杨度：“这就对了，你在武昌起义当中，是一个很有影响的将领，你能和我们站在一起，我们是双手欢迎呀。”杨度越发得意，他知道，戚卫国的政治立场转变，对于瓦解国民革命队伍，一定会起到重要的作用，他又会在袁世凯面前，领功封赏了。想到这，他举起酒杯，提议：“好事成双，喝酒也要成双，来，我们把这杯酒干了。”

戚卫国和他们二人把这杯酒喝进了肚子里，杨度得意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就好像取得了什么重大胜利似的，让戚卫国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他无论心里怎样不高兴，表面还是陪着笑脸，小心翼翼地应酬着，生怕自己那种不满的情绪暴露出来，他深深知道，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酒宴，和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差不多，稍有不慎，就有掉脑袋的危险。

政治交易在酒桌上，已经确定下来了，这酒喝起来也就很随意了，或者对于杨度和陈宦来说，更加轻松了，当酒喝完的时候，杨度和陈宦双双陪着笑脸，陪着戚卫国走到楼下，又是握手又是招手，那种不分彼此的热情程度，显得格外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