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戚将军设计离京城 小牡丹被救去天津

第七回 戚将军设计离京城 小牡丹被救去天津

戚卫国和彭副官坐着黄包车，急急忙忙地回到家，他们两人刚进屋，就与戚凯打了一个照面，戚卫国一怔：“戚凯，你怎么回来呢？”

戚凯说：“爸爸，我有重要事情，向你汇报。”

戚卫国：“快快说来。”

戚凯：“爸爸，你听我说，由于武汉的革命党人不屈服黎元洪的统治，不断以各种形式开展斗争，黎元洪压不住了，拍电报，请求袁世凯派兵支援，袁世凯一狠心，决定派兵全面接管武汉，北洋军一师、二师、六师都派进去了，现在的武汉已经被北洋军所控制，紧接着，袁世凯把名曰是副**而又无实际权力的黎元洪调到北京，这样一来，武汉的革命党人和革命军队都不存在了，这好比武昌的革命成果，完全被袁世凯篡夺了。”

戚卫国：“黎元洪调往北京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想问问，你刘公伯伯的情况怎样？”

戚凯：“刘伯伯回武汉后，立即在汉口，通电反袁，组织讨袁武装力量，不久，他所领导的部队，受到了北洋军的猛烈打击，讨袁武装力量大多数被瓦解，刘伯伯也患了病，到上海养病去了，剩下的三百多人的队伍，刘伯伯委托我，把部队带到了黄龙山，准备继续战斗。”

戚卫国：“武汉那边还发生了什么情况。”

戚凯：“蒋翊武叔叔在反袁活动中，被反动军阀杀害；熊秉坤叔叔被通缉，只好去了日本，躲避追捕；蔡济民叔叔也退出了武汉，召集旧部，到武穴一带组织反袁活动。”

戚卫国举起右手，握紧了拳头，气愤地说：“袁世凯逆潮流而动，倒行逆施，政治野心膨胀，疯狂地进行军事**和复辟帝制的活动，残酷**革命党人，打击**共和力量，破坏责任内阁制，强化集权统治，朝着复辟帝制的道路疾进，对此，我们革命党人绝不能答应，应该采取果断行动，同他们进行坚决的斗争。”

戚凯：“爸爸，刘公伯伯在去上海之前，让我转告讨袁国民军总司令黄兴的指示，让你赶紧离开北京，去河南，寻找联络农民起义领袖白朗，举起反袁护国大旗，与北洋军阀开展武装斗争。”

戚卫国眼睛里露出坚毅的目光：“好，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今天，终于等到了，他们**府那边，还拿一个陆军次长的官衔来收买我，想得美，那个陆军次长还是给别人当吧，老子要造反了，老子要率领队伍上黄龙山，同他们干到底。”

彭副官在一旁说道：“将军，讨袁国民军总司令黄兴已经来指示了，让我们离开京城，联络河南农民起义头领白朗，共同起兵，举起反袁护国大旗，这是一件大事，万万马虎不得，可是，眼下我们怎样离开京城呢？”

戚卫国：“容我想一想，如何离京？你说得对，这不是一件小事，眼下，袁世凯并没有放松对我的控制，我想脱身，离开北京，不可能轻而易举就会做到的。”戚卫国说完话，在屋内，来回踱步，蹓了好几圈，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

彭副官想得简单，说道：“我们利用夜晚的时间，摆脱暗探的跟踪，突然，从永定门离开京城，保管能成功。”

戚卫国摇着头：“不行不行，**府执法处的侦探太多，时刻监督我们，一旦他们发现我们擅自离开京城，必然有很大的危险。”

彭副官不言语了，他皱着眉，用右手一个劲地拍脑门子，似乎拍脑门子就会拍出一个好主意，但是，主意始终没有想出来。

戚卫国双唇紧闭，双手倒剪，一步，一步，踱到窗前，默默地站着，室内一片寂静，墙上挂钟的钟摆有节奏地“当当”响着，突然间，他的眉头舒展开来，想出了一个万全之策，把自己离京的设想，说给彭副官听，彭副官立即伸出了大拇指，连声称赞说：“妙哉妙哉。”

在筹安会成立之前的星期三下午，戚卫国以礼貌性“回请”的名义，打算把**府的杨度约请出来，准备到八大胡同陕西巷鸳鸯酒楼去喝酒。有吃有喝，那个杨度当然愿意赴约。这一天，小牡丹穿得极为漂亮，一件紧身红色旗袍裹在身上，把她那富有魅力曲线的苗条身材显现出来，修长的腿漂亮而迷人，脚蹬着一双黑又亮的高跟皮鞋，走起路来“咔咔”作响，那种有节奏的声音，很女人化，也很诱人，她挽着戚卫国的胳膊，故意扭动着腰姿，脸上露出妩媚的笑容，走在一旁，陪同着杨度这位高贵的客人，走进了鸳鸯酒楼，来到二楼一个十分讲究的小包间，随后，大家坐好，小牡丹殷勤地给杨度倒上上乘的龙井茶水，然后，在杨度的身边围来围去，说一些恭维的客套话，她身上的高级法国香水味道，顿时，在屋内飘荡起来。有小牡丹这样秀丽佳人陪着，弄得杨度在没喝酒之前，已经有了几份醉意，他的心里感觉特别好，戚卫国也很大方，用茅台酒来招待杨度，餐桌上摆了六个菜，有清焖羊肉、糖醋瓦块刀鱼、宫保鸡丁、清炖蟹粉狮子头、油炸虾、水煮牛肉，都是硬菜，还给杨度叫来一个‘条子’，是一个妩媚无比的小妞，名子叫小翠，只见她打扮入时，画着眉，抹着口红，颇有性感，面带着诱惑的微笑，坐在了杨度身旁，当这个小翠把自己柔软的身体靠近杨度时，杨度就像过电似的乐得嘴都合不拢了，麻溜地顺势把那个小翠搂在怀里，自然而然地亲了一口。

小牡丹带着甜甜的笑脸给各位斟酒，杨度瞅了一眼戚卫国，笑盈盈地说：“戚将军，你的回请，这样的丰盛，破费了，真让我不好意思。”

戚卫国举起小小的酒盅，说道：“杨先生，你们在六国饭店请我，那才是真正的阔气，我今天的回请，仅仅是一来一往，表示礼貌而已，哪里能谈得上破费呢，您能赏光，我感谢都来不及呀，来，我们两人先干一盅。”

杨度：“慢，小牡丹女士是不是也应该陪一盅呀。”

戚卫国释然地笑了：“当然，当然。”戚卫国边说这话，边给小翠一个眼神，小翠立刻领会，她也端起酒盅说：“我也来陪杨先生一盅。”

四个人都高高举起酒盅，一杨脖子，咕噜，酒就进肚了。

戚卫国笑着说：“杨先生，这酒的味道如何呀？”

杨度：“当然是酒中的佳品啦，好极了。”

戚卫国：“既然好，就多多喝几盅。”

杨度：“那是当然啦，好酒不醉人，多喝几盅没啥干系，我今天又没有什么公务，何况又是在晚上，是我自己的时间，可以放松放松，俗话说，‘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今天有美酒美女相陪，更不能错过这人生享受的大好时光。”杨度说着说着，他那双**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小翠的粉腮，自觉不自觉地伸出自己的长胳膊，大大方方地把那小翠搂在了怀里，真是美人加美酒，不仅能喝到美酒，而且还能享受“秀色可餐”的眼福，乐哉悠哉。

这时，戚卫国给小翠使了个眼神，小翠温柔地用左手扶着杨度的肩膀上，娇滴滴地说：“杨先生，既然这是好酒，又不醉人，我来陪您喝一盅。”

杨度“呵呵”笑了两声：“有美女陪着喝酒，那就是喝。”

两个人举起酒盅，轻轻地碰了一下，那酒也就各自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小牡丹笑嘻嘻地给杨度斟满了酒，又凑到了杨度的身旁，说起话来比蜜都甜：“我也来陪您喝一盅，如何呀？”

杨度瞟了小牡丹一眼，色眯眯地说：“美人，美人呀，美人要陪我喝酒，我来者不拒，来，喝呀。”还没等小牡丹举酒盅呢，杨度的积极性上来了，一杨脖，瞬时间一张嘴，别人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呢，他就把那盅酒扔进了嘴里，这样一来，小牡丹故意装成不满意地说：“杨先生，您干啥呀，我这酒，还没有喝呢，您的酒，就进了肚，这盅酒不算数，重喝。”

杨度：“瞧你这个样，人不大，还和我打起酒官司，行行，喝就喝，我这个老爷们喝酒，不和女人一般见识，这次我们两一起喝。”说着话，杨度竟然站起来，伸出胳膊，亲密地搂住小牡丹的腰，两个人的头几乎碰到了一起，随着轻微的酒盅碰撞声，这酒，瞬时间进了肚。

戚卫国看着杨度那种喝酒的样子，心里就好笑，暗想：没出息的东西，见到美女就不知道北了，一个劲地喝，再过一会儿，一定会见效，不喝迷糊了，也得喝懵灯了，这也就正中我的下怀，我也正需要有这样的结果，有了这样的结果，我才能脱身。

杨度边喝着酒，边朝着戚卫国笑，那种笑脸，足以渗透着他心理上的某种满足。戚卫国在一边劝着说：“杨先生，不能只喝酒，还得多吃菜呀，您来尝尝这水煮牛肉，还有这糖醋瓦块刀鱼。”说着话，戚卫国用筷子夹了一块牛肉，送到杨度身边的那只小碟里，又加了一块刀鱼，也送到那只小碟里。“多吃些菜，这菜的滋味，都很不错。”

杨度把那块牛肉送到自己的嘴里，裂开腮帮子，嚼着那块肉：“好肉，真香。不过，我还要和你说正事，过两天，在筹安会上，你一定要多多捧场呀。”

戚卫国借机说：“杨先生，你就把心放在肚里吧，请袁**改行帝制，速正大位，是件大好事，我一定忠心耿耿，拿出积极劝进的姿态，尽全力做好这件事，好，为了我们的成功，我再陪您喝一盅。”

杨度举起酒盅：“来，咱们干一盅。”随后两个人把酒倒进了肚里。杨度借着酒劲，把小翠拽到了身旁，没话找话，卖关子地说：“我就喜欢和女人喝酒，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小翠睁着那双美丽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杨度，摇摇头。

杨度：“你听我说，女人在我的心目中不一般，有人说，男人就像座山，可是女人能把山扳倒，这才出现了一个妇女的‘妇’字，有人说，男人就像天，可是女人能把天捅破了，这才出现了一个夫人的‘夫’字，女人厉害吧。”

戚卫国瞥了杨度一眼，听着他说这些废话，就知道这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喝得差不多了，于是，又给小牡丹使了一个眼神，小牡丹立刻心领神会，她笑着把胳膊搭在了杨度的肩膀上，说：“杨先生，我听说您喝酒有海量，我们连喝三盅酒，您肯给面子嘛。”

杨度：“你什么意思，想把我灌醉吗？我不怕醉，一醉解千愁吗，来，喝。”

杨度果真不含糊，连喝了三盅酒，他的脸就红了，又夹了一块清炖蟹粉狮子头，没夹住，掉进了水煮牛肉的盘子里，小牡丹眼快，用匙舀进了他的小碟里，他“呵呵”笑起来，把那个丸子送到嘴里，边嚼边说话，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

戚卫国觉得已经到火候了，于是，对杨度说：“杨先生，您慢慢喝，我到卫生间方便一下。”

杨度不在意地杨了扬手。

戚卫国故意地看了一眼挂在衣架上自己的帽子、围脖，还有一件风衣，他一件也没有去取，就出了包房，进了卫生间。

这一天晚上，由于戚卫国与杨度喝酒，时间长了一点，在外面监视的暗探都放松了警惕，原本来在楼上是由三个人监视戚卫国，可是，由于放松了警惕，郝占元带着一个暗探，到楼下院内的水池边沿，观赏金鱼去了，楼上只留了一个暗探，这个暗探发现戚卫国没有拿自己的衣物到卫生间，就误解为戚卫国一定还会回到包间喝酒，可是，他犯了大错误，戚卫国进了卫生间，迅速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一根长布带，赶紧系在后窗户框上，然后，用手拽着布带，脚蹬楼墙，几下子就跳到窗外的楼下，那是一个狭窄的胡同，彭副官和戚凯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三个人在黑暗中相见，戚卫国轻轻地一招手，他们神不知，鬼不觉，毫无声息地悄然消失在淡淡的夜幕中。

在走廊里，监视卫生间的那个暗探，斜睨着眼睛，阴沉着脸，左等不见戚卫国出来，右等不见戚卫国出来，觉得有些不对劲，他快速拉开卫生间房门，一看，卫生间里没有人，后窗户打开着，窗框上还系着一个长布带，他才恍然大悟，知道人已经跑了，连忙跑到楼下，向郝占元汇报。郝占元听到这个消息，勃然大怒，顺手就打了那个暗探一个大耳刮子，骂道：“饭桶，看一个人都看不住，我怎样向陆处长交待。”他带着那个暗探赶到卫生间，看着后窗户已经打开，立即醒悟过来：“赶紧把那个小牡丹抓起来。”

他们三人闯进了杨度喝酒的包间，只见杨度敞着怀，搂着那个小翠，还在喝，小牡丹在一旁忙活，郝占元一招手，那两个暗探一起上手，就把小牡丹抓走了。

他们把小牡丹带到西单牌楼执法处询问室，先是由郝占元来审讯，审了足足有四个小时，小牡丹就是不开口，郝占元命令那两个暗探，把小牡丹捆在老虎凳上，动起刑来，郝占元把脸一沉，亲自拿起牛**子，沾着凉水，“啪啪”连抽十多鞭子，小牡丹咬紧牙关，就说三个字“不知道”，气的郝占元挥起已经烧热的电烙铁，举到小牡丹面前，他那双小眼珠滴溜溜地在小牡丹的脸上打转，恶狠狠地说：“小牡丹，你不要固执，看到这冒烟的电烙铁了吗？你不交代出戚卫国逃跑的去向，我就用这个烫坏你的脸，你是交代？还是不交代？我数三个数，1…2…3…”。

小牡丹眼睛都没眨，镇定自若，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知道。”。

郝占元蛮横劲上来了，突然，举起那个电烙铁，猛地往前一推，电烙铁烫在小牡丹的左脸上，“刺啦”一声，小牡丹昏过去了。

郝占元看小牡丹昏过去了，不得不罢手。在第二天清晨，天麻麻亮时，郝占元和两个暗探把小牡丹拽到大街上，一扔，也不去管她，就往**府去了，当郝占元向陆处长汇报了这些情况后，陆处长把他们三人骂的狗血喷头，才算罢手。

躺在大街上的小牡丹，疼得一个劲地**，可怜得很，周围，围着许多人，有男的、有女的、有老的、有少的，议论纷纷，指手画脚，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搭救的，就在这时，有一对过路的好心夫妇，同情地走到小牡丹面前，仔仔细细地看着牡丹姑娘，忽然，觉得这个受伤的姑娘很面熟，原来这对夫妇在大纱帽胡同住，常常到王府井牡丹洋货铺买香烟，认识这牡丹姑娘，他们两个人出于善心，相互使了一个眼神，不约而同地弯下身子，连搀带背，把小牡丹送回到了王府井牡丹洋货铺。这两个好心的夫妇，十分同情小牡丹的不幸遭遇，足足在洋货铺住了一个多月，拿出自己的腰包钱，精心照料小牡丹姑娘，小牡丹姑娘的伤情才渐渐好转，左脸上的那块用电烙铁烫的伤，也好转了一些，留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疤痕。小牡丹姑娘用手抚摸脸上的疤痕，恨恨地说：“是谁毁了我的面容，我一定要让他用血的代价来偿还。”。

照顾她的那个好心女人说：“算了，姑娘，这世道是有权有势的天下，咱们老百姓没有说理的地方，就认了吧。”

小牡丹姑娘瞪着那双丹凤眼，倒竖柳叶眉，咬紧了嘴唇，两只手捏紧了拳头，发狠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老大嫂，我绝不认输，有朝一日，我要报这个仇。”

照顾她的那个好心女人，一个劲地摇着头：“姑娘，你还年轻呀，经历的事还是少呀。”

这时，一个长满一脸大胡子的中年大汉，出现在洋货铺门口，那个照顾小牡丹的老汉一愣，情不自禁地问道：“请问，你找谁？”

大汉的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说：“我是来看牡丹姑娘，是戚将军让我来看的牡丹姑娘，我的名字叫王国成。”

一听到这个名字，牡丹姑娘眼睛一亮，问道：“您就是王国成大师傅吗？戚将军提过您，戚将军现在怎样？”

王国成：“我就是王国成大师傅，牡丹姑娘，你就叫我大师傅好了，戚将军已经安全转移离京，前往黄龙山了。”

牡丹激动的眼睛掉下了泪水，两眼泪汪汪地说：“太好了，只要将军安全无恙，我遭什么样的罪，值了。”

王国成：“将军委托我，告诉你马上离京，有我护送，把你送往天津杨柳青乡，到我个人开办的‘精武门’休养，将来有机会，将军一定会回来看你。”

牡丹激动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吧啦吧啦”掉在地上，他揉揉眼睛：“将军没有忘了我，我也没忘了将军，好，我就听将军的吩咐，到天津杨柳青乡。”

牡丹姑娘一个劲地答谢照顾自己的那对夫妇，并表示，来日一定报答那对夫妇的恩情，王国成还从自己的腰包里，拿出一小袋袁大头光洋，送给那对夫妇，那对夫妇坚决不要，那个老汉说：“救人是我们的本分，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这是天大的好事。”

那老汉边说着话，边牵着自己老婆的手，往屋外走，生怕王国成把那些钱硬塞在他的手里，他和老婆没有要任何好处，也没有提出什么要求，还明确表态，不需要牡丹姑娘来报答，他们认为这样做，只是积德而已，他们带着一颗善良的心，走出了屋。牡丹姑娘看着他们的背影，深有感慨地说：“真是好人呀，他们对我有恩呀，此恩不报，枉自为人，我一定记住这份恩情，我衷心祝他们好人一生平安。”

那对夫妇当跨过房门的时候，回过头来，频繁向牡丹姑娘招手，而后，慢慢地离去了。

随后，牡丹姑娘跟着王国成乘坐火车，离开了北京，她坐在火车上，顺着窗口，看着渐渐离去的北京城，心中颇有一番感慨：北京，北京，给自己留下了什么呢？伤感，罪恶，太多的痛苦回忆，真的，他再也不想回北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