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黄龙山上举义旗 黄龙城中鏖战急

　 　第八回 黄龙山上举义旗 黄龙城中鏖战急

戚卫国离开北京，就好比龙归沧海，自由自在地腾跃；又像挣脱缰绳的骏马，飞驰在山野之中，奔向那远方。他终于如愿以偿，壮大胆子干啦，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黄龙山上，举起反袁义旗了，可以公开地喊出“护国讨袁”的心声。他穿着一身灰色戎装，腰间那条宽板牛皮腰带上，别着德国造手枪，腰佩短剑，肩披着红色绒布斗篷，脚蹬一双黑色大马靴，浑身上下，威风凛凛，登上了黄龙山岗，来到黄龙殿门前，检阅自己的老部队。自己的老部队看上去虽然只有三百人，但是，这支老部队里的多数人曾经与他出生入死，共同参加过汉阳保卫战，是一支很有战斗力的部队，当他看到他们时，他的心里就特别高兴，这么多年，他在北京，当那个什么**府陆军部高级军事顾问，可把他憋坏了，大气不敢喘，小气也不敢喘呀，说话做事极其小心谨慎，要看别人眼色行事，每走一步，都在暗探的监视之中，没有自由的日子，真的让他受不了，现在好了，他挺过来了，他已经走上**自由的道路，他要为孙中山先生所倡导的“三**义”而继续战斗了，他看着插在山岗上印着“讨袁护国军”字样的红旗，随风飘扬，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心里激动万分，他抬起右手掌，猛力挥了一下，用洪亮的声音喊道：“革命的弟兄们！袁世凯自从上台以后，表面上拥护**共和，暗地里背信弃义，对革命党人进行排挤、打击、迫害，甚至暗杀革命党人，篡夺革命成果，袁世凯这个独夫民贼，留恋封建体制，一贯主张君主立宪，推崇帝制，逆潮流而动，拉历史的倒车，阻碍社会进步的发展，已经成为**革命的刽子手，我们革命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推翻帝制，建立中华**共和国，提倡**平等，推动社会文明进步，这是任何力量也阻挡不住的历史洪流，袁世凯这个窃国大盗，想阻碍这历史的洪流，那是螳螂挡车，量不自力，必然要遭到惨败，今天，我们高高举起义旗，向独夫民贼袁世凯宣战，向反动北洋军阀统治宣战。”。

正在这时，彭副官跑过来，在戚卫国面前，停了下来，两个腿并拢“咔嚓”来一个立正姿态，又行了一个军礼：“报告将军，山下有一万多农民起义军，在头领白朗的率领下，往山上奔来了。”

戚卫国一听，喜上眉梢：“有这种好事，这是一个好兆头，天赐良机，我还想打算找他们农民军呢，他们却主动找我们来了，好呀，我亲自迎接。”

戚卫国刚想往山下走，白朗已经带着农民军庞大的队伍，“呼呼啦啦”地向黄龙殿门前奔来，只见他走在最前面，高高的个子，穿一身青色长衫，敞着怀，走起路来很机灵，脸上的神态很随意，见到戚卫国就喊：“将军，前几天，有一位革命党的联络官转告我说，您带队伍上了黄龙山，获得这个消息后，我马不停蹄，率领一万多名农民起义军，来投靠您，没说的，我们一起战斗，共同打击反动的北洋军阀统治。”

戚卫国伸出他那有力的双手，握住了白朗的手，说：“好呀，我们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联合作战，打击反动北洋军阀统治。现在，江西的李烈钧将军已在湖口举起反袁的大旗，宣布独立了。……”这话还没说完，戚凯气喘吁吁从山下跑上来：“父将，刚才山下有一个放牛娃说，武汉北洋军的王占元率领两个团的兵力，向山上运动过来了，看样子是要攻打黄龙山，我们怎么办？”

戚卫国略觉惊讶，但是，他毕竟是南征北战的勇将，经历的战场多了，他马上振作了一下精神，沉着地喊道：“弟兄们，大家不用担心，打仗难免会遇到突如其来的情况，敌人来了，我们打就是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王占元这个老狗儿，我早就和他打过交道了，在汉阳保卫战中，他带兵烧杀掠夺，搜刮民财，坏事没少干，这次我们又遇上了，新账旧账一起算。”戚卫国的话说完后，他灵活地跳到身旁的石头台阶上，手里挥着亮闪闪的青龙宝剑，指向山下，胸有成竹地下命令：“讨袁护国军听令，从正面坚守阵地，挡住敌人的进攻，农民起义军向东西两翼迂回包抄，形成一个铁钳形态势后，我们合力向山下攻击，坚决把北洋军打回去。”

山下这支北洋军的部队怎么来的这样快呢？怎么想起要攻打黄龙山呢？其中必有原因，原来是这样的，自从这个王占元当上豫西剿匪总司令后，他的身边就多了一个高参，这个高参不是别人，正是戚卫国的老冤家尚玉才，自从尚玉才获悉黎元洪被调到北京软禁起来的消息后，知道靠黎元洪靠不住了，便打算另寻政治靠山，就在武汉投入了北洋军的怀抱，投机专营，跑到王占元身边当起高参来，可是，说句实话，他是不懂军事，对打仗一窍不通，在政治上是墙上的随风草，哪边硬就往那边跑，有奶就是娘，甚至丢掉人格，也在所不惜，他认为人格算什么，没有命不行，没有钱不行，没有权不行，他带着这样的一种心态，投靠了王占元，当起高参来，这个尚玉才当上高参后，为了表现自己的存在价值，挖空心思地寻找农民军的消息，好不容易在一个奸细的嘴里，弄到了准确消息，说：“农民军要上黄龙山，投奔戚卫国领导的讨袁护国军。”，他如获至宝，马上向王占元汇报，并主动提出，愿随队到黄龙山剿匪，在这种情况下，他跟随王占元，带领着北洋军部队，秘密向黄龙山方向扑来，到了黄龙山脚下，果真捕捉到农民军大队人马行动的踪影，便紧紧尾随跟踪，看到农民军上了山，王占元乐得心花怒放，心里再说：好呀，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终于被我捕捉到了，看我王占元怎么收拾你们。他咧着大嘴“呵呵”狂笑两声，挥舞手枪，命令一个团的兵力快速上山，打算一举歼灭农民军。可是，这个团刚爬到黄龙山半山腰，就遭到讨袁护国军猛烈火力的阻击，不得不呈现出胶着状态，进，不能进，退，不能退，这个团停滞不前，打了一阵子，也没有什么进展，根本无法攻上黄龙殿。正在这个时候，农民起义军从两翼势如猛虎攻下山去，喊杀声响彻山谷，打得北洋军这个团狼狈溃逃，武器弹药扔了一地。

戚卫国看见敌军往山下跑，担心敌军有埋伏，以防不测，马上命令部队，不要追赶，立刻收兵，打扫战场，以利再战。

王占元看到自己的部队惨败下山，气的咆哮起来，他重整兵力，把两个团的兵力全拉上来，并连续放了几十发山炮炮弹，然后，亲自率队冲锋，来势汹汹。

戚卫国为了避其锋芒，命令部队撤退，向龙尾沟转移。王占元哪里知道这是一个计策，忘乎所以，不停地挥舞手枪，督促自己的部队紧紧追击，就这样，追进了龙尾沟。在龙尾沟里，王占元已经能用肉眼看到少量的农民起义军在前面溃逃，他乐得脑后勺都开了花，不停地挥舞着手枪，命令部队快速追击，他满以为这次能够打胜仗了，可是事与愿违，北洋军追了一段路程，只见山的两侧呐喊声突然响起，成千上万的农民起义军挥舞长矛大刀，从山上冲下来，戚卫国带领讨袁护国军，更是首当其冲，在龙尾沟里和北洋军短兵相接，打起近战，北洋军的武器装备虽然精良，但，只适应平原作战，不适应山战，打着打着，北洋军渐渐力不可支，向龙尾沟西面慌乱逃去，狼狈不堪，丢盔卸甲，武器弹药散落一地。

戚卫国命令部队停止追击，打扫战场，缴获了大量武器弹药和辎重物资，然后，戚卫国和白朗带领着部队，高唱凯歌，回到黄龙殿，每个战士都为打了这样一个大胜仗而高兴，在黄龙山上，燃起篝火，把酒言欢，庆贺胜利，闹到半夜才睡去。

王占元的北洋军部队从山上撤下来后，高参尚玉才马上凑到王占元身边，咬耳朵，出主意：“王司令，我们把部队撤到黄龙城吧，暂避一时，然后，派人到武汉总部搬援兵，等援兵一到，我们合力攻打黄龙山，我就不信拿不下黄龙山，您意下如何？”

王占元对这一带地形地貌并不熟悉，但，他知道尚玉才的家，就住在黄龙城里，尚玉才一定很了解和熟悉这一带的情况，也只好依了尚玉才，于是，他说道：“好吧，我们就撤进黄龙城。”

王占元命令北洋军，撤进了黄龙城，尚玉才赶紧找了十几名士兵，把原来的尚府大院收拾了一遍，又自己亲自找了一块白纸，工工整整地写上“剿匪指挥部”五个大字，然后，糊在一块长条木板上，挂在院门墙外，这样一来，就把这个尚府大院定为了临时指挥部，王占元也跟着住进去，有几个勤务兵还装模作样地在王占元的房间墙壁上，挂上一幅军事地图，后勤兵赶紧烧柴煮饭，其他两个团的人马，就近安顿在十字街两侧的民房里，王占元还派了一个营的兵力，先登上黄龙城墙上，实施武装警戒，防范农民军的进攻，这一切都安顿好了，深感疲乏的王占元这才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吧嗒吧嗒”地吸起大烟来，一个勤务兵在一旁小心地伺候着。

第二天清晨，戚卫国起来的特别早，在黄龙殿门前，他打了一套太极拳后，就把白朗头领和彭副官找来，在黄龙殿里，商讨下一步战斗的计划。

戚卫国说：“我们这次，虽然打败了王占元的北洋军，但是，逃往黄龙城内的王占元，能就此罢休吗？显然是不会的，对此，我认为，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捷足先登嘛，趁北洋军王占元部立足未稳之际，组织农民军攻城，白头领，你意下如何？”

白朗：“将军说得极是，北洋军王占元所部，已逃进了黄龙城，我们不能给他**的机会，要一鼓作气，攻击黄龙城，把王占元的部队彻底击败。”

彭副官：“攻城的决心好下，不过怎样去攻城呢？”

戚卫国琢磨了一下，说：“我们的兵力多，一万多人全部放在黄龙城北城门的正面上，从正面攻城，大造声势，以势压他就范，而在黄龙城的南城门，不放一兵一卒，故意给他们留一个出口，一面攻城，一面‘放水’，挤压敌军逃跑，当他们逃跑后，我们进行猛烈地追击前进，在追击中，击溃敌军，乘胜向南扩大战果，争取全歼这股北洋军，然后，继续向南攻击前进，准备攻打武汉城。”

白朗听到这一番话，深受鼓舞，高兴地说：“将军，你真有魄力，如果，我们拿下武汉城，还能吃上武昌鱼喽，将军，这是一个不错的战法，一定会成功的，你就下命令吧。”

讨袁护国军和农民军很快地集合好了，一万多人浩浩荡荡下山了，根据戚卫国的命令，向黄龙城行进。埋伏在黄龙山脚下的北洋军探子，获悉这个消息后，立即骑马，返回黄龙城，报告给王占元。王占元顿时一惊，他把尚玉才拉到指挥部，急忙问：“玉才老弟，农民军就要攻城了，一旦农民军攻进了黄龙城怎么办？”

尚玉才：“别急，我们跟他们在城墙上耗时间，我计算了一下，只要扛上一个小时，武汉的援兵就会赶到，等援兵一到，他们自然要退兵的。”

尚玉才的话音刚落，“咚咚咚”，城外突然响起了炮声，农民起义军已经开始攻城了，王占元拉着尚玉才：“走，我们到城楼上看看。”

尚玉才胆小，说心里话，他是不想到城墙头上去，一旦被农民起义军的炮弹击中，性命难保呀，但，又不能不去，这个时候，他必须依靠王占元，似乎王占元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安全，所以，他勉强地说：“那好吧，我们到城墙看看。”

两个人登上了城墙，看到农民起义军大小红旗无数，在正面有一杆红旗格外耀眼，上面写着“讨袁护国军”，看到这面旗帜，尚玉才浑身直打哆嗦，因为，他知道，这面红旗下面，一定站着戚卫国，这个时候，他要被戚卫国抓去，那么，他必死无疑，再看，农民军已经吹起了冲锋号，成千上万的农民军挥舞着长矛大刀，也有拿着马枪、抬枪、汉阳造、卡宾枪，一窝蜂地往前冲，吓得尚玉才倒吸一口凉气：“王司令，我们还是撤出黄龙城吧，眼下，我们守城部队不足一千人，敌人的攻城部队上万人，我们寡不敌众呀，还是抓紧时间，从南城门撤到商城，那里离武汉近，可以抵御敌军，等待援兵。”

王占元眼睛瞪了起来：“怎么？看见敌军就害怕了吗？他们虽然人多，但是武器不如我们，我们又控制着制高点，怕什么？我们就在黄龙城等援兵。”他又回过头来，命令身边的团长：“把所有的机枪都架在城墙上的垛口，敌军一旦靠近城墙，就用猛烈的火力把他们打回去。”

这时，农民军已经靠近了城墙，城墙上，北洋军的十多把机枪一同开火，在猛烈的火力下，有许多农民军纷纷倒下了，农民军停止了进攻，讨袁护国军跟着上来了，戚卫国把缴获得来的山炮调了上来，十多门山炮一起向城墙上射击，其中有一颗炮弹，落在了王占元和尚玉才身边，“轰隆”一声爆炸了，吓得尚玉才趴在了地上，连声喊道：“王司令撤吧！”

王占元抖了抖身上的尘土，手握着德国造的手枪，蔑视地看了看尚玉才，心里在想：这个尚玉才还能当什么军中的高参，纯属是一个累赘似的绊脚石，等到回武汉，我一定把他蹬出军中，他乐意干什么，就去干什么，我王占元肯定不会要这样一个没用的东西，但，眼下还不能得罪这个尚玉才，他必定是武汉政府资深的官员。他勉强地“嘿嘿”笑了两声：“尚高参，不要怕，打仗吗，常常是这样，好吧，我们回指挥部。”王占元又转过头来，对身边的那个团长说：“守城的这个营就归你指挥，一定守住城墙，听候命令，在撤退的命令没有下来之前，不允许任何人撤退，违者，按军法从事，格杀勿论。”

那个团长马上来了一个立正：“是，请司令放心，坚决服从命令！”

王占元和尚玉才回到了指挥部，一进屋，王占元马上把传令兵叫进来，严厉地说：“传我的命令，全线撤退。”。

王占元的命令一传出，十字街的北洋军部队，陆陆续续从南城门撤出，在城墙上的那个营，打了一阵子机枪，也慌乱地撤了下来，顺着十字街，跑到了南城门，撤走了。

在北城墙外，农民军和讨袁护国军发现城墙上的枪声已经停止，知道敌军已经撤退，一窝蜂地冲进了城，看见十字街一片狼藉，纸片子、木板子、盆碗散落一地，戚卫国马上就觉得敌军逃跑时很狼狈，他挥起手中的青龙宝剑，高声地喊道：“弟兄们，不要停下脚步，继续跟踪追击！”随着这一声喊，攻城的农民军没有停下脚步，冲出南城门，继续向南追击，一直追到商城城下，把商城紧紧围住。由于眼前对敌人城内的军情不明，戚卫国命令部队，为了减少伤亡，采取强大的心理攻势，围而不攻，迫使王占元北洋军所部出城就范，然后，攻而歼之。

王占元在城墙上，看到成千上万的农民军，已经把商城围了个水泄不通，心里面很不是滋味，真有些害怕啦，他焦虑地问身边的尚玉才：“尚高参，援兵什么时候到？”

尚玉才结结巴巴地说：“在等……等半个小时，援兵在张……张敬尧旅长的率领下，就……就会赶到，那可是……是一支军中劲旅，打垮眼前这支农民军是不……不在话下的。”尚玉才好不容易说完了这些话，就好像完成了一生的重大任务一样，心里轻松了许多。

王占元拿起望远镜，望了望围城的农民军，说：“说实话，这些农民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讨袁护国军，他们虽然人少，但，都是训练有素的团队，又碰上了戚卫国这样的将领带队，威严可嘉，指挥有方，不好对付呀。”

尚玉才还在一旁打气地说：“等武汉的援……援兵来了，他们武器装备好，又都是北洋军的正……正规部队，他们在城外打，我们在……在城里攻，里外夹击，一定会……会打败眼下的农民军。”

在太阳移到了正南方时，张敬尧果真带领一旅人马，耀武扬威从南面，向商城开来。站在土岗上的戚卫国，用望远镜望了望，看到了由远至近的北洋军援兵，他对白朗说：“白头领，敌人武汉的援兵来了，我们不能从正面与他们冲突，一旦，他们的援兵在野外与我们作战，城里的敌人从里面冲出来，里外夹击我们，我们又缺乏准备，势必要吃亏，所以，我们应立即把部队收拢起来，避免北洋军突然与我部野外作战，我们需要保存实力，再寻机消灭敌人。”

白朗说：“将军说得对，我马上命令农民军，向讨袁护国军靠拢，我们形成拳头来对付敌人的进攻。”白朗的话音刚落，戚凯带领一个战士跑了过来：“父将，黄兴总司令派人来送信，命令我部向四川东北方向转移，有重要任务。”

戚卫国扭头看了一眼戚凯，发现他身边的那个战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给戚卫国看。

戚卫国用指甲挑开信封，那信纸上的熟悉笔迹，就跳跃在自己的眼前，这是黄兴的亲笔信，上面写道：

“卫国弟：

获悉武汉北洋军张敬尧所部前去增援商城，为王占元部解围，鉴此，命令你部，不要恋战，放弃攻打商城的部署，立即转移部队，到四川东北地区，牵制四川之敌的陈宦所部，当下，云南的蔡锷将军已率部竖起反袁的旗号，正在武装攻打四川之敌陈宦的部队，你即时率领所部，从北面对陈宦所部施压武力，策应蔡锷将军的军事进攻，在四川开创一个反袁的新局面。

事关重大，望吾弟及早图之。

黄兴，手书。”

戚卫国接到这个命令后，立即向部队传达了向西转移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