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集结南进

杨头说道：“只可惜这木头匣子只能呆在屋里，不能带到沙场上，不然可以让三木试试，看看这玩应能不能夺了倭寇的魂？”

“您还别说，我家掌柜新进的英国兰卡斯特照相机就可在室外拍照，可灵便了，手拿着就能拍，不像这大家伙搬运起来可费劲了，前些天在军署给将军们拍的戎装照就是用它拍的。”

众人惊喜，想着让伙计带着相机帮他们到外面拍些照片。

“哎……只可惜，相机被老板带走了，连拍摄用的干板也没留下。”

大伙听罢不禁有些失落。杨头问道：“请问我们多久能取得照片？”

伙计盘算片刻，说道：“这段时间老板不在，来店里拍照的人不多，这套干板才上不久，您需要再等上七日……”

话音未落，又一伙清军也进了影楼。士兵的胸前缝着“毅字军右步营正勇”标识，为首的军官见到杨头拱手道：“杨兄，您这是来取左将军的照片啊？”

“原来是赵老弟啊，是啊，奉左将军的命令来取的。你这是给马将军来取照片的？”杨头一看来者是毅军的哨长，便拱手答道。

“是啊，这不要开拔了吗？马将军怕照片落下，便派我来取。”

“开拔，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看来您还不知道，就是刚刚下的命令，说是咱们要南进了，您快回营看看吧！”

一听部队要集结南进，杨头一伙赶紧告辞，向奉军大营赶去。

街上已经开始有清军在集结，集市在喧闹中戛然而止，商铺草草地关上大门，行人仓皇地返回家里。

众人一到军营，看见士兵们各自忙碌着，有的收拾行李，有的搬运辎重，有的喂饱战马，一股紧张的气氛充斥着整个军营。杨头带着翻译去了奉军行营，而大葱带着三木和小武回了左马营。

行营门口，各营管代陆陆续续进了左将军的军帐，杨头和翻译也跟着一起进了营帐。

众人依次落座，七嘴八舌地说着。

右步营管代林大勇问道：“兄弟，左将军怎么说的？”

一旁的左步营管代陈平超答道：“嗨，就告诉我让营里做好准备，大军要开拔，其余的什么也没说，我这不一做好准备就来行营集合了。”

后步营管代张保国、前步营管代关德胜附和道：“是啊，我这里也一样。”

前马营管代赵彪问道：“杨兄弟，应该知道吧？”

“我也不清楚，只是前几日从新溪侦查而回……”

“不用猜了，咱们盛京的好儿郎要与那倭兵一决雌雄！”只见左宝贵一身戎装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军帐，总兵耿风明紧随其后，左宝贵见到杨头又说，“杨管代，这刚回来又要出发了，真是辛苦了！”

“无妨，属下愿为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杨头连忙拱手道。

“好，诸位咱们入朝已一月有余，未得一战，皇上圣明，这是让咱们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现时机已成熟，有一伙2400人的倭兵从新溪而来，我与尔等将其全歼，如何？”

“我部仅有六营人马，刨除老弱、拿空饷的只有3000人，而牙山一战，牙山军被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要知道那牙山军可是淮军精锐啊，凭咱们这点人马要想全歼敌军，恐难以实现。”

“要是再加上丰升阿的3000练军呢？”

众人大喜。“6000打2400，这仗有的打！”

“好，据杨管代所报这伙倭兵已到新溪，咱们连夜进发遂安，埋伏这伙倭兵，各营做好准备，饭后咱们酉时出发！”

“得令！”众将官齐声道，各个跃跃欲试，准备迎接入朝的第一战。

随后，众将纷纷返回营中。

杨头把下午取来的照片送给左宝贵，说道：“将军，日夜操劳军务，身体有恙，那头风症也未曾痊愈，您且在平壤修养，由耿总兵带我们就行。”

“屈屈小疾，不足挂齿，先前牙山一战，挫了我大清士气，此战非同小可，不得有失！”左宝贵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又说道：“坤儿，你追随我二十余年，难道你看不出这奉军，甚至毅军、盛军、练军、牙山军都在盯着咱们吗？此行定要奋勇争先，下去好好准备吧！”

“嗻，将军，这是您的照片，下午刚取回来的。”杨头照片递给了左宝贵。

左宝贵看了看照片，说道：“好，下次咱们奉军就在汉城的城头拍照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