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战惊魂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

张三爷自打兄弟被杀之后，下令众土匪开始每日操练，并招兵买枪，为报仇早做准备。

山寨秣兵历马之时，黄赖子开了小差，偷偷遛下山找其结拜大哥郭圣安、二哥孙利兴、三哥于铁柱及五弟杨小眼商量下一步对策。

哥五个聚在一起当然少不了酒菜满桌，五人先不谈正事，而是谈起风月之事。谈得尽兴之时酒也喝了不少。

黄赖子喝得眼前人影重重，舌头打结问道:“大哥，咱先不说…城里…醉香楼……姑娘，说说……眼下…西海村…与土匪…结仇的事吧！”

郭圣安此时醉的昏昏沉沉，答起话来也是四六不着边，伸手胡乱一挥大声说道:“西海村算个屁，请来警察也是白搭，张三爷更是缩头王八，兄弟被杀了都不敢立刻下山报仇雪恨。要是换我做大当家的，立马领着兄弟们杀向西海村，先杀警察，后屠村民，不将西海村变成一片血海，我就不姓郭。”

孙利兴一看郭圣安口不择言，赶紧和于铁柱捂住其嘴，不让郭圣安继续胡说八道免得被人听了去。

孙利兴二人忙着捂嘴之际，杨小眼摇摇晃晃起身，出门望了一眼，见屋外无人偷听才放下心来。

别看郭圣安五人都是各村出名无赖，但也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如张三爷这般称霸一方的土匪，最好少惹为妙，心里不满嘴上骂几句就罢了，但是绝不能让张三爷知道，一旦被其知晓，抓回山寨变着法折磨，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五人喝了十几坛东北高粱酒，醉的一塌糊涂，黄赖子五人醉后或躺或趴，或斜或歪，姿态各自不同。

五人不知睡了多久，一抹金光刺破窗棂纸照进屋内，金光洒在五人身上，刺热双眼才堪堪将五人唤醒。

黄赖子五人醒后也不收拾桌子，简单洗把脸，围炕盘腿一坐，各自说起想法。

“大哥，你看如今警察驻扎西海村，杀了张三爷的七名手下，而张三爷却按兵不动，这是何意？”

郭圣安拍着炕沿，故作高深道:“张三爷按兵不动，此举不难猜测，张三爷这是欲擒故纵，假装不介意手下被杀，实则是等待一个机会，既能杀警察给兄弟报仇雪恨，又能狠狠惩罚一下西海村，让附近村子都长长记性，再敢跟土匪过不去，这就是下场。”

郭圣安话音一落，于铁柱鼓掌喝彩。

“还是大哥说得对，张三爷报仇是早晚的事，咱哥五个做到挑拨离间就行了，其它的与我何干，另外我有一个想法，若是咱哥几个能找个机会弄死张三爷，坐上景忠山定峰寨大当家的位置，那哥几个以后就吃香的喝辣的，去醉香楼都横着走，敢惹我们就一枪崩了他。”

此言一出，黄赖子四人就是一惊，四人从未想过要当土匪头子。不过于铁柱的想法也刺激得黄赖子四人心头一动，谁不想在这乱世之中人前显圣，鳌里夺尊。

但五人也知杀一个土匪头子可不是上嘴唇一搭下嘴唇这么简单，没有一定的胆量和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事就是痴心妄想。

不过有了想法，就有人在暗地里开始谋划。黄赖子五人又喝了一顿酒才各自散去，黄赖子带着满身酒气回山，刚一踏进山寨，便被四名土匪按肩头背双臂押到聚义堂。

“说，兄弟们都去操练，你下山去哪了。”

黄赖子一看张三爷脸色通红，怒气冲冲，急忙赔上笑脸，嘿嘿干笑道:“回禀大当家的，小的这是下山打探西海村虚实去了。”

“哦，说来听听。”

张三爷闻听此言怒气退去不少，通红脸色渐渐变淡。

“呃……”

黄赖子言语打磕，眼珠乱转，想了一番托词，才再次开口。

“小的去到西海村边上，不敢进村，托我的一个姘头打听了一下，村里最近供养不起警察了，最晚不过三天就要送走警察，我听到此消息，马不停蹄跑回山寨报信，还望大当家放过我私自下山之罪。”

张三爷闻言微微点头，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三日之后**西海村，再半路追击警察，让警察为此付出血的代价。

海鸟翱翔，大海如镜，波浪翻涌，无风起浪，海水静静流淌，三日光阴随浪而过。

海水哗哗作响，不知不觉天色已黑，黑色浓墨倾洒而下，渐渐染黑西海村。点点烛火突然亮起，给村中平添几分温暖。

点点亮光照亮片许院落，而村中小路则是漆黑一片。夜风吹起，草丛随风摇摆发出沙沙声响，在这沙沙声中，众多土匪借着夜色掩护悄悄接近西海村，皎月被吓得躲入云层。

“嘘，都跟上，一会儿进了村子，见人就杀，都给我手脚麻利点。”

张三爷低声下令，众土匪微微点头，待进了村口，两名村民起夜上厕经过小路，走在前面土匪端枪便射。

“啪啪啪啪”四声枪响打破宁静之夜，也惊动了村民及警察。

“啊啊”两声惨叫划过夜空，吓得众村民惊魂未定，惶惶不安躲在床下。刘黑子闻声一把抓住韩利衣袖，大声说话。

“长官，有惨叫声，说不定是土匪进村了，这该怎么办？”

韩利一甩衣袖挣脱刘黑子大手之际，扬手打了刘黑子一巴掌，大喊道:“你慌什么，这点声音就被吓破胆，还当个屁警察，给我振作起来，拿上枪随我去村中十字路口集合，看我教你如何夜战土匪。”

“是。”

刘黑子拿上汉阳造步枪，紧跟韩利出屋。二人到了屋外，韩利吹响警笛，众警察纷纷赶来。

韩利大手一挥，指指两边。众警察分为两队，埋伏在小路两旁院子里。韩利一拽刘黑子衣领，低声说道:“跟我来。”

刘黑子跟随韩利顺着梯子上房，二人趴在房脊上静静注视枪声传来方向，强压心中的紧张及莫名的激动，等待黑夜中的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