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枪战惨烈

刘黑子被韩利一巴掌打醒，端起汉阳造步枪，瞄准土匪开枪，但是天色太黑难以看清人，打出子弹很难击中土匪，急得刘黑子是满头大汗。

韩利经验老到，手枪精准点射，一个三连击打死一个土匪，随后又是两个点射打伤两名土匪。韩利枪法精准，但其手下枪法不行，别看枪声响成爆豆，但是胡乱开枪，流弹能打死一两个土匪都是烧了高香。

韩利看着乱战场面有些着急，转头看着刘黑子问其有何办法能让黑夜变得亮点，刘黑子手挠后脑勺想了一会儿说道:“可以扔出火把，火把光亮能照几尺左右。”

“好主意。”

韩利高兴一拍刘黑子肩头，大声给王班长下令。王班长早憋着一股劲给土匪点颜色，但是碍于夜色朦胧难见人影，打出十几颗子弹皆是毫无成效。

如今一听韩队长下令扔火把，他赶紧命六个手下去村民院里弄些木材，点燃一头扔向村口。

六支火把划过夜空，落地照亮土匪，也燃烧起警察报仇之心，众警察纷纷趁着火把光芒最亮之时开枪。

“啪啪啪啪……”

“砰砰砰砰……”

“哎呦……妈呀！……”

土匪惨叫之声接连响起，众警察一阵猛烈开火，一下打死六名土匪，打伤八名土匪。土匪突然遭此重创，顿时心生俱意，有些土匪趁黑后退，打算当逃兵。

就在刚才警察猛烈开火之时，刘黑子借着光亮看到黄赖子，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刘黑子端枪瞄上一眼就射，由于过于激动，手腕轻微颤抖一下，汉阳造步枪准度有些偏差，加之刘黑子手腕一抖，枪管微微一偏，射出子弹自然也偏了一点。

“嗖”的一声，子弹从黄赖子右侧脸颊掠过，吓得黄赖子身子一抖吓个激灵，伸手一摸脸颊，有些黏黏糊糊，再一摸似乎少点什么。手一忽勒耳根有些疼。

黄赖子用手按着耳根平摸过去，一马平川，才发觉耳朵没了。惊吓之下，把手一撤，低头一看，手上全是鲜血。

黄赖子看着手上鲜血，心知今晚必是一场恶战，还是早点离开战场为妙。黄赖子眼珠一转想到鬼点子，只见其往地上一躺，哀嚎一声:“耳朵…我耳朵…被打没了……”

周围土匪都忙着开枪点射，没人理会他。黄赖子一看没人注意，身子一翻，趴在地上像狗一样爬出村子，逃之夭夭。

黄赖子一跑虽然对于战场没有丝毫影响，但是其余土匪目睹他逃走，也不敢声张，有样学样，偷偷收起毛瑟枪，弓着腰屈膝行走逃出西海村。

张三爷全部身心都在战场，根本没察觉到有几个土匪当逃兵跑了。过了一会儿，警匪火力略有减弱，他回头一看，差点没气死，身边原本四十多个土匪，打到现在就剩二十来个了，除去死地，就剩十多个了，这仗还如何打，撤吧！

张三爷低声招呼残余土匪，随着他一起撤退。土匪一撤，被韩利看出端觅，韩利拽着刘黑子一起跃下房顶，带领众警察衔尾追击。

张三爷边打边退，不知不觉跑到海边，一看跑错了路，张三爷想折路返回景忠山定峰寨。众土匪才一转身，发现警察追了上来，而警察身后正是通往定峰寨之路。

此时背靠大海，面前是荷枪实弹警察。张三爷若是服个软，也许韩利能放其一马，但是张三爷名声太响，其放不下面子，便带着兄弟们拼死一战。

“开火，跟警察拼了……”

“击毙土匪，重重有赏。”

“啪啪啪啪……”

“砰砰砰砰……”

“啊…啊…啊啊……”

警察与土匪正面开火，子弹乱飞，枪声响成一片，土匪与警察近距离正面枪战，那可是端枪便打，无需瞄准。

刘黑子也学土匪站着开枪，刚开一枪便被韩利一把拽倒。刘黑子转头一看见是韩利将其拽倒，眼中含着淡淡不解之色。

“站着开枪那是拼命打法你莫要学，应该学会随机应变，站着开枪看似很猛，但那是莽夫所为，而蹲地或趴地开枪才是乱战之时最稳妥射击姿势。”

刘黑子闻言身子一骨碌趴地开枪，打完一枪头也不回问道:“长官，适才你说站着开枪不对，我想问下站着开枪哪里不对？”

韩利闻言扬手打了刘黑子后脑勺一下，语带不悦道:“站着开枪目标太大，对方只要枪法不是太差，基本两枪便能打中，而趴着或蹲着开枪，目标缩小不说，也便于打完一枪就地翻滚躲闪，躲开对方来枪，再予以还击，边打边躲才是乱战之时取胜诀窍。”

“哦，多谢长官，我记住了。”

“赶紧开枪，别老走神。”

听着韩利告诫之言，刘黑子虽有些埋怨，但来不及多想，此刻子弹横飞，稍有不慎便会中弹受伤。

刘黑子曾亲眼目睹受枪伤之人治疗情形，场面惨烈，令人看了十分揪心，深刻画面至今还留在脑海，偶尔想起都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刘黑子就地翻滚来回开枪，虽然有几次险些中弹，但是都差之毫厘，子弹擦身而过。

刘黑子庆幸之余，心里暗地感谢韩利教导有方，并想着将来有朝一日大摆宴席感谢韩利的教导之恩。

刘黑子边打边滚，滚来滚去差点滚进海里，幸亏衣服一湿，身体一凉，激灵一下给其提个醒，才从海边回到岸上。

刘黑子不知打了多少颗子弹，一拉枪栓，弹匣空了。刘黑子正懊恼没有子弹之时，忽听众警察齐声欢呼，刘黑子顺着欢呼之声望去，原来土匪所处之地，横尸一片竟无一人站着，壮着胆子走近一看，借着火把之光才看清，众多土匪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身下鲜血染红海水，一片红色海水随波逐浪冲向大海深处，海水退朝卷走鲜血之时，也一并带走众土匪生命。

又过了一会儿，众警察一看躺地土匪一动不动，上前踢了踢死尸，顺便收起地上枪支背在身后。上前一看土匪皆已死了。韩利一跃而起，冲到前面告知众警察检查一下土匪身上，将枪支收缴起来带回。

刘黑子跟随警察捡枪，恰巧看到张三爷尸体。看着张三爷凄惨死状，刘黑子暗暗叹了口气:既知如此，何必当初，一旦为匪，难逃一死。警察虽然胜了，但也没好到哪去，一场乱战也死了五六个人。

惨烈交锋之后，打扫战场才是最累人之事，不仅要翻动每个尸体，察看是否还活着，还要将枪械都收拢到一起，支成篝火状便于查数。

刘黑子跟随七名警察干起打扫战场之事，而韩利则是坐在石头上望着大海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