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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军事科幻>瀚海群山>第十八章 黑色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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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黑色漩涡

小说:瀚海群山 作者:丈量宇宙引力 更新时间:2022/2/21 21:4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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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当初将血输回给平媛,却依然听不到其心跳——因为她的心长在右侧。假死状态的平媛,被医生匆匆水葬,身体滑入栈道下的漩涡……事后平媛睁开双眼:见有巨大的黑木,从天上倒挂下来——那是河滩上空的夜色——在激流中头部受到撞击,让姑娘产生了幻觉。她摸摸头上的凝血,突感一阵眩晕,竟记不起自己是谁?如何身在山林河畔?

远处传来马蹄声。上游出现一股全黑的雾:上下一溜黑的骑手们,脸上的黑妆藏不住怨怼,马鞍旁拴着人头掠河而过。平媛藏身在礁石后面,忽听石上当啷一响,一把飞刀扎入石缝,镌花刀把一阵颤动。山匪发现了她的影子,却并未停止渡河——或者将她当成了死人,或者畏惧突现的狼群!野坡诡岭间的群狼,被山匪们的血腥吸引,跟踪麇集在河对岸。

狼群追踪滴落的血迹,渡河时静若归巢。一只不太合群的孤狼,朝藏人的礁石探出一爪。掉队的孤狼顺流而来,让平媛忽地身心俱燃,迸出一股求生本能:她奋力攀上礁石,拔出扎入石缝的飞刀,割下垂腰的发辫,用辫梢结绳扎紧刀把,舞动粗粗的发辫,甩刃划过嚎叫的狼嘴。当年在马戏团甩动马鞭,抽灭成排烛火的姑娘,神采奕奕地复活了!

与孤狼的搏斗持续良久!狼眼绿荧荧闪着凶光,绕着礁石不停地转圈。激流减慢了狼的速度,使得辫梢的利刃多次划伤它。被激怒的狼趁媛脚下一滑,一爪打落了甩来的飞刀,一口咬住了姑娘的裤脚。平媛将**兜底一甩,缠住了母狼的脖颈,半跪着用发辫勒死了它。

精疲力尽的媛瘫倒在礁石上,冷和饿让她不敢多休息:跳入河中捡起飞刀,拖着死狼进入树林,匆忙脱下湿透的衣裤,用草叶擦干身子,再用刀熟练地剥下狼皮。披裹上狼皮后,姑娘慢慢暖和过来。这期间她仍不住地哆嗦,割下些狼肉生吃了。

月色和树影湮没了河的所在,全靠哗哗水声表明河还在。不知自己是谁不那么要紧了,至少知道自己还活着!失忆的人有时却记得一些琐碎:平媛怪异地记起一首诗来——是明代尚书何宗彦的诗:“秋雨连绵到上头,风云漠漠望中收。云间指顾空三楚,海岱微茫接十洲……”“海带煨髈皆食粥”。。。。。。姑娘兀自咯咯失笑了,却想不起自己最终咋读对了的?

媛的目光骤停在远处的尸体上:全黑的装扮及瞪大的黑眼珠,表明那是被山匪抛下的同伙,因伤重不支半路倒毙了。平媛走近那开膛破肚的死人:大腿和内脏已全被啃光,瘦骨嶙峋的上半身,也被狼啃掉了不少皮肉。她强忍恶心去搜查枪支(她的手枪早已失落了),却只在棉衣里找到一坨盐:兴许是抢来或偷来的。大山里食盐金贵如命!姑娘遂将盐袋收好,草草掩埋了尸体。她尽可能多地割下狼肉带上。

平媛不知该往何处去?她不敢贸然离开河流,只得沿河岸往下游走。失忆的脑海乱糟糟的,掠过的面孔像水草一样漂过:她记起了段奕的脸和姓名,那姓名像是吹弹可破,融化在舌尖上,只留下柔柔的哥哥一词,其它的记忆则没入漩涡,就像身边那漩起泡沫的水流。

2

暗夜临崖,垂下无数乌黑的藤,与真的乌藤浑然一色。凄厉的狼嚎由远而近,正逐渐包围过来。平媛拔出飞刀看了看,那刀长不过三寸,比赤手空拳好不到哪去。她仰望左侧高耸入云的山峰:**拔地而起如两根玉葱,刀削般的**之间,透出窄窄的一线天幕。一座天桥连接着**顶部,既像是自然天成的石桥,又像是某种人造的结构——居然闪着金属的光泽!那是一架日军三菱运输机,失事迫降恰巧卡在双指峰上,机头撞进崖顶凹坑里,机尾卡在崖壁孤松上,像悬桥一般将**连在了一起。该机本是替被围日军空投粮弹的,在随县上空被李宗仁部击伤——被桂系包围于随县的日军,原属荻洲立兵的13师团,曾在富金山被宋希濂71军围殴,如今又故伎重演再次被围。这架满载粮弹的运输机,是从汉口机场起飞的,还来不及空投便带伤返航,却被卡在了双指峰上动弹不得。

平媛将狼皮割成条系成绳圈,将左脚伸进绳圈试了试,把狼皮绳的另一端,拴在刀柄的前部。头上的铜簪子被当做另一把刀——山里姑娘的簪子比较粗,有防身或自戕的用意。簪子系着另一个套右脚的绳圈。群狼正飞速地扑将过来,凄厉的嚎叫震荡着山谷。会飞刀的媛甩刀扎入崖上树兜,先将左脚伸进绳圈,将簪子插进石灰岩麻孔中,再将右脚也伸进绳圈。脚下四十双乱晃的狼眼,如油亮的红灯笼照着她。群狼争抢她不得已抛下的狼肉!“蜘蛛”姑娘将刀或簪子扎入崖缝,不断重复这个攀岩动作。也不知攀爬了多久,脚下嚎叫的群狼,已变得像群鼠一般小了。

3

离峰顶还有近二十米时,簪子突然啪地断掉了!平媛差点跌落崖下。单靠剩下的一刀一绳圈,她是无法继续攀登的!姑娘绝望地悬在崖壁上,黯然忍受着凄风冷雨。一声惊雷震到了运输机,一顶降落伞从机上倒挂下来。这种空投用伞绳索较长。平媛趁着一阵大风,一把抓住了荡过来的伞绳。她将飞刀咬在嘴里,随着荡开的伞绳离开绝壁,得救的希望让她迸发出拼劲,终于顺着绳索爬进了机舱。

机舱里满载粮弹。一根粗大的树枝刺穿了机尾。另一根树枝**了子弹箱,箱里的子弹散落了一地。三名机组成员两死一伤:受伤的飞行员被卡住,在座位上动弹不得。伤员瞪眼瞧着伸手朝平媛抓去。媛意识到身上只披着狼皮,急忙闪身护住胸口道:“你满脸是血还不老实?”飞行员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用日语脱口而出到:“你是谁?从云里蹦出来的吗?”平媛虽说失忆严重,却还听得出那是日语:“你是日本鬼子?那就一边呆着去吧!”姑娘说完不再搭理飞行员,反正他说的啥也听不懂。她自顾自狼吞虎咽起来:军用压缩饼干,焖牛肉罐头,封装沙丁鱼,有什么吃什么。日军的压缩饼干里,配有维生素小糖豆,红红绿绿的很是惹眼,嚼在嘴里嘎嘣嘣脆响。飞行员请求帮忙包扎脚伤,见平媛不理便破口大骂,他突然明白平媛不懂日语,便改用蹩脚的汉语道:“我叫奈木春平,出生在满洲。满洲你知道吗?”平媛找来布片替飞行员包扎。奈木便道:“你很漂亮。我愿意教你日语。”

平媛从机尾破孔爬出机舱,折断一根松枝,用它将倒挂的降落伞撑开,好尽量多接些雨水。吃饱了的媛闲不住地忙活:先将一个子弹箱腾出来,将封装袋或罐头盒里的食物,腾挪进子弹箱里,再将那些罐头盒封装袋,挂在机尾的松树枝上接雨水。用降落伞接来的雨水,则倒进几个腾空的箱子里,将好几个箱子都盛满了水。平媛将狼皮垫在机舱地板上,扒下副驾驶的真皮飞行服当被子,却发现半敞的包裹里有军毯。姑娘心满意足地盖上军毯,头一歪靠在飞行服上,酣梦沉沉地睡去了。被卡在座位上的奈木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4

平媛一觉醒来,趴在舷窗口往下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疑惑昨晚是咋爬上来的?她挂在外面的三个降落伞,全都令人满意地盛满了雨水。媛担心飞机吃不住重量,便将机上的尸体抛下山谷:副驾驶被破片劈进两眼之间,一直划拉到嘴唇,连舌头都切开了。平媛留下了手枪和武士懐刀(短刀)——长刀易卡住操纵杆,故飞行员一般带短刀。姑娘之所以连飞行裤也留下,是因为她自己的裤子,在溪流中屡遭划破,又被野狼撕咬成条了。

平媛在飞行员的裤兜里,发现了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包着香皂牙刷牙膏——这名飞行员大概有某种洁癖!平媛在段府侍奉时养成了漱口习惯,她先用香皂牙膏将牙刷清洗了几遍,这才仔仔细细地刷牙漱口。飞行员要求将那管珍贵的牙膏省着用:“若头天用了牙膏刷牙,隔天便在牙刷上抹香皂刷牙,将香皂和牙膏间隔着轮换用,好吗?”平媛没理他。她在飞机仪表板后面,发现一大盒没启封的茶叶。

平媛仔细检查了机头和机尾,发现飞机卡得很死:下面的一块崖壁凸如承台,其上的孤松非常粗壮,像柱伞一样撑住了机尾。机头朝下卡在石凹里。她顺着机尾的松树爬上北峰,发现要从北峰下山绝无可能:四面峭壁险如斧劈!她心有余悸地爬回飞机上,从机头一处破洞钻出,登上了南侧山峰,发现南峰没那么险峻,有条小路可以下山。平媛却不想立刻下山,她在机舱里有吃有喝,还有一挺机枪和充足的子弹!舱里的二十箱6。5mm子弹,是日军的标准制式弹:所有三八式步枪和轻机枪均可通用!平媛遂决定留在山顶,等自己恢复记忆后,再决定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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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媛发现山峰上既有石灰石,也有黏土层和松树林。她便利用黏土松脂和生石灰,制成一种类似三合土的粘浆,在机头前用山石砌起一段墙,只留出一个机枪射击孔,冲着那条逼仄的上山小路。因墙垒砌在悬崖的最窄处,任何人想要接近飞机,都只能逾墙头而过。机头上的那处破洞,媛从里面用大石头堵上,要出入飞机只能搬开它。机上还有几处漏风的小破洞,姑娘撕开飞行记录本,将一页页纸团成一团,用塑料袋裹好防雨,塞住了那几处小破洞。机尾处的破洞不必担心,谁也不可能从北峰进来,媛便只是将两箱饼干堆在那,遮挡一下夜间的风寒。

平媛用一张狼皮,两床军毯,三套飞行服,替自己铺了一个卧铺。她躺在绵软的卧铺上,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雨又开始下起来,冷雨打在机舱顶上,淅淅沥沥地作响,像在弹着催眠的乐曲。顺着飞机舷窗望出去,下面的山谷青翠欲滴,小溪像飘带一样波光盈盈。缠绵的雾霭淡如丝缕。平媛将毛呢军毯裹得紧紧的。凄风冷雨徒劳地抽打机舱,紧一阵缓一阵地发出沙沙声。飞行员奈木热心地教她日语,是为了让姑娘听懂他想表达的爱意。平媛知道学会日语将有大用,便也认真地学习起来。奈木说他第一次上战场也怕得要死,用一把铁锹挡着脸……平媛被逗得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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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平媛在峰顶上的生活,既宁静又不乏惬意。她不去仅有立锥之地的北峰,只在面积大的南峰上活动:一边欣赏四周旖旎的风光,一边采摘些野生浆果。需要煮汤烧水的话,她便在石墙外生火,在枯枝上洒些飞机燃油,飞行员奈木用打火机点燃引火。她用木箱上起出的钉子,将四个空罐头钉在一起,权当作煮汤的罐子。

当天黄昏,天边开始发光,狂风带来突降的寒流,将回暖天气一扫而空。雪籽下到半夜变成鹅毛大雪。媛从中到大号穿了双层飞行服,她担心积雪增加的重量,会让悬空的飞机吃不消,便将子弹箱搬出机舱,一箱箱垒在石墙上。二十箱沉甸甸的子弹,将石墙增高了近一米,这一举措意外救了平媛:冒雪上山的狼群,两只靠在一起,第三只跃上其背,朝石墙扑跳,却因子弹箱功亏一篑。平媛被狼嚎声惊醒,端了机枪钻出机头破洞,从射击孔朝狼群点射——奈木教会了她打机枪。狼群凶狠地朝射击孔扑来。尸体摞成垛遮住了射击孔。

平媛登上石头垒成的台阶,将机枪架在墙头上,射击沿尸堆往上爬的头狼。机枪突然卡壳了!头狼爬上尸堆一跃上墙。平媛抡起机枪朝狼头砸去,腾空跌落到墙下的头狼,后腿抱住了机枪把子,将机枪也带了下去。一只跃上墙的老公狼,斜刺里朝平媛扑来,咬住她抬起遮挡的左臂,几乎将双层飞行服咬穿!奈木用手枪对准狼头开了一枪,又一枪打死跳上墙的母狼。剩下一只狼崽给吓懵了,哀嚎着钻进了一处石缝。平媛甩下绳梯从墙上下来,冲那石缝中的狼崽道:“别怕,我不杀你。”狼崽子拖爪拱背,撅缩在洞穴里!那是一处封闭的石穴,坠满摺纹般的苔须。平媛的腿可以伸进去,人却钻不进去。狼崽竖毛如刷地呜咽,与平媛僵持了好几天。

平媛清点出二十多具狼尸。她用懐刀剖开狼的肚皮,掏空里面腥臭的内脏,除了肠子全扔到山崖下,将冻雪塞进洗净的狼肚子,以保持狼肉的新鲜。她决定先吃狼肉,后吃可存放的饼干和罐头。她将一部分狼肉用盐腩了,搁在山顶青石上风干;用松烟将狼腿烤成熏肉:狼腿被薰得外焦内嫩,有如金灿灿的火腿。媛将碎肉灌进洗净的肠子,做成一串串狼肉香肠。狼爪子配上野生香菇,可以煮出一罐鲜美的“蹄花汤”。

不错的伙食让平媛面如冠玉。那只狼崽也吃得腰如缚甲,跟在姑娘身边摇头摆尾,全无当初的惊慌惧怕。平媛替它洗澡除虱爱之如犬,晚上同它一起睡在机舱里,絮絮叨叨地同它说话。她用伞兵绳当安全绳,系在狼崽子的腰上,训练它爬上机顶去除雪。小狼拿嘴拱用爪拨,半小时就能清理掉积雪。有一次狼崽失蹄滑下机翼,被平媛用安全绳拽住。姑娘砍下一截树筒,绑在扭伤的小狼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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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媛将山上的积雪滚成球,推入那处石穴里,作为水源的储备,先后存了近五吨的雪,几乎将那洞穴填满。姑娘望着洞穴的形状,脑海中突然浮出一形象:那个叫段奕的男孩,点燃土瓮中的干草,脱下衣服扇起来,将烟扇入一相似的洞里——洞里窜出一条白蛇,吐着分叉的蛇信子。平媛捡石头要往七寸砸,段哥哥忙一把抱住她:“使不得,这是咱的财神爷!贡到板上都不嫌多,我寻找了它大半年。你娃咋能杀掉它?”男孩伸手戳了戳蛇皮,将手指伸进嘴里咂摸,兴奋地点头道:“不错,就是这白小子!自在得很,想去哪就去哪!”他扼住蛇颈拔去毒牙,蛇首涨大了一倍,正好可以系绳拴它。男孩往蛇嘴灌了些迷药,白蛇晕乎乎爬起来,往真正的老巢溜去。孩子们牵着绳跟在后面,找到了蛇穴所在的洞脉——地下盐矿就此被发现了——因蛇身沾满白色的盐粒。媛的记忆到这便戛然而止。童年的记忆是最先恢复的。

平媛用刀将金属罐头割开,切成一片片锐利的三角,钉在墙头子弹箱盖上,布成许多尖尖的小蒺藜。任何野兽都难以逾越!她自己若要翻墙逾垒,只须搬开子弹箱即可。姑娘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便优哉游哉地宁静度日。在山下大片的毛竹林里,挖到许多圆滚滚的冬笋,刮去略带茸毛的黄皮,便是嫩白如玉的脆笋。冬笋素有“金衣白玉,蔬中一绝”的美誉,让平媛大快朵颐齿颊留芳,令她想起母亲做的冬笋泡菜。反正闲着她决定烧制一些土瓮,等开春竹笋和野菜更盛时,可以用来制作泡菜。

平媛告诉奈木烧陶与烧瓷不同,烧陶使用常见的粘土,和泥烧制的过程较为简单。媛曾跟着父亲烧制过陶罐。荒坡野林不缺粘土和烧柴,姑娘累死累活烧制了两个土瓮来腌制野菜——光靠维生素糖豆,及有限的野果冬笋,难以满足对维生素的需求。所幸的是雪化春来:四下里的白山黑水,渐渐变成了碧峰翠谷。青苍乌柏松竹桐杉,开始各绿其绿,仅有深浅之别了。奈木用领航员的望远镜,观察满山满谷的植被,惊喜地发现了各种植被。平媛告诉他哪些可以吃:像黄花根、菟丝子、野百合、黄姜子、毛洋芋、土茯苓、猪鼻孔,野蘑菇……都能挖来补充维生素。她带上军刀和手枪,以及用降落伞做的包袱(装野菜用),兴致勃勃地沿小路下山,身边跟着只恋主的狼崽。

连续十多天的大采掘,让山顶上堆满了野菜,这反倒让平媛犯了难:野菜太多难以保鲜,山上虽然凉爽干净,野菜不易霉烂变质,但终归还是会发黄变蔫。将野菜腌成泡菜则需要盐。姑娘决定出一趟远门,用二十多张狼皮,多换一些盐巴回来。姑娘运气还不错:走了不到五十里,便邂逅了一名盐贩子,骡背上驮的全是盐。那盐贩子还算实诚,赶着骡子送了媛一程。姑娘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窝,便在离**还剩五里地时,打发那贩子回转去了。媛背着盐袋回到**山下时,早已是夜色如水山影如墨了。姑娘已经精疲力竭,便将沉重的盐袋藏在山下,空手上山回到了机舱里,倒头便沉沉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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