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暴行者

翌日，鸡哥一反常态的没有早起，萧健见他不起床，也跟着呼呼大睡。

一直到了中午，鸡哥才打着哈欠叫萧健起床。

“今天还去找那老家伙收钱吗？”萧健一边穿衣服，一边开口问道。

“去个毛线，等警察抓你去关上几天吗？”鸡哥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点上一根华子，然后站在窗户前，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这笔账不收了？”

萧健见鸡哥没搭话，洗漱完出来后，一眼就看到鸡哥站在观景窗边，好奇的问：“你在看什么？”

“看这个城市。”鸡哥吐出一个烟圈，神闲气定的说。

萧健：“都是些房子，有什么好看的？我饿了，走，下楼弄点吃的去。”

鸡哥说：“城市就是好，虽然不大，但这里有富丽堂皇的房子、数不清的美女、享之不尽的美食，只要有钱，你就可以在这里享受到一切。”

“我找a哥当面谈谈，就是为了赚钱。”萧健笑道。

“城市这么大，到处都是赚钱的机会。”鸡哥拍拍萧健的肩膀，说：“把东西收好，一会我们退房。”

“这就要走了？”萧健盯着鸡哥问道。

“我们要去做事了。”鸡哥说道。

收拾好随身物品，俩人走出门，乘坐电梯到了一楼。退房后，在酒店旁边的小巷子吃了一碗花溪牛肉粉后，鸡哥驾驶汽车就往城市郊区方向行驶。

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任何的交流，鸡哥专注地开车，萧健靠着车窗，没有向鸡哥询问目的地。二十多分钟后，车子来到花都酒店。

“我滴哥，你这是要带兄弟换着酒店住啊？”萧健惊呼道。

“不住酒店，我们来接人。你在车上等我。”鸡哥掏出电话，快速拨通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萧健坐在车上，掏出手机把玩，眼睛的余光从没有离开过鸡哥。

鸡哥走进酒店后，一辆灰色大众轿车停到SUA后面。萧健从倒车镜看了看，车上的人没有下车的意思。

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徐正国戴着一顶土掉渣的帽子，穿着朴素显老的衣服，推着一辆老旧的自行车，左手抱着一叠报纸，凑在窗前，右手将一份报纸伸入车窗，小声问道：“人进去了？”

萧健说：“嗯，现在他还没有完全信任我。”

徐国正嘱咐说：“注意安全，我们的同志随时在周围保护你。”

“放心吧。”萧健说：“我能保护自己。”

“头，嫌疑人马上出来了。”隐藏在耳根的耳机里传来同事的声音。

徐正国对萧健说：“他马上出来了。”

当鸡哥从酒店玻璃旋转大门走出时，看到了萧健掏出一块钱递给卖报人。

徐正国不慌不忙地又拿出一份报纸，挥舞着向迎面走来的鸡哥售卖。

一个长得精瘦的男子跟在鸡哥旁边，年龄约二十出头，背着黑色双肩包，戴着黑色墨镜，迈脚频率很大，走得风风火火。

“不买，走开、走开。”鸡哥驱赶徐正国后，和男子一起回到车上。

萧健正在看报纸里的娱乐版块，笑道：“要看报纸吗？”

鸡哥说：“不看，你自己看就得了。给你介绍一下，这兄弟叫阿亚，帮我做事的。”

鸡哥又对被他称为阿亚的男子说：“这是雷哥。”

“雷哥。”阿亚喊道。

萧健微笑着向阿亚点了点头，向鸡哥问：“下一步我们该做些什么？”

“送货。”

鸡哥驾驶汽车驶离花都酒店，穿过川流不息的市中心大道，拐入花园路来到一个酒吧。

鸡哥驾轻熟路地直接驾驶汽车从停车场保安亭旁边滑了过去。

保安默然地抬起头，冷漠地望了一眼，对于不讲礼貌的家伙，他习惯性地伸出右手比出中指，嘴里随口吐出一个“操”字，以发泄自己对该车驾驶员的不礼貌行为的强烈不满，之后又装过头继续翻看着封面上印着漂亮金发女郎的杂志。

停车场里的车子很多，SUV在绕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靠着路灯，与阶梯相邻不过两米多距离的空隙，然后车身紧贴着路灯，一点无误地停入了狭窄的位置。

鸡哥的技术确实了得，左右留下的空隙得当，只要是稍微有点偏移，都会剐蹭到两边的路灯或是台阶壁，停好车后，车子前半截突出在外面，并不妨碍驾驶室的人下车。

“把你手机给我。”鸡哥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气对萧健说道。

萧健也没说什么，将手机交给鸡哥。

完事之前我会还你，期间不允许打任何电话。”鸡哥说：“如果你实在做不到，可以不跟我做事。当然，你也永远不可能见到A哥。”

萧健笑道：“放心吧，既然来了，就不会半途而废。”

鸡哥把手机关机后揣在裤兜里，点燃一支烟，叼在嘴上，又递给萧健一支烟，开门下车，他走路带风，领着俩人大踏步走到建筑大门前，穿过电子灯组成门头，上面的牌匾闪烁着中文、英文的店名，排着工整的序，写着“金月府”三个大字，就在字的右下角最显眼的地方还画着一只蹲姿的黑猫。

金月府ktv，是黔阳市最大的娱乐中心。走进迎宾门，鸡哥对这里非常熟悉，直接前往包房区，在一个“桃花源”的包房前停下脚步。

“在里面？”鸡哥向阿亚问道。

阿亚点头，很确定鸡哥的问题。

“好，准备家伙。”鸡哥声音虽轻，却夹杂一丝冷寒。

阿亚从双肩包里取出砍刀和头套，鸡哥拿了一把递给萧健，问：“砍人没问题？”

萧健握住砍刀，从阿亚手里接过头套戴上，面露得意的答道：“没得问题。”

三人都戴好头套，拿了刀具，藏于背后，用身体遮住。

鸡哥首先推开门，里面彩灯闪烁，一股刺鼻的烟味从屋里喷出，萧健从鸡哥身后往里看，见屋里有两个男人正和三个打扮妖娆的女子坐在沙发上喝酒唱歌。

鸡哥推开其中一个陪酒女，盯着两个男人，说道：“烂私儿，还挺快活啊？”

这两人“唰”的站起身，一高一矮，高的目测一米八五左右，光头，五官凶狠，身材不胖不瘦，赤着膀子，挺着啤酒肚，右肩纹着一条青龙，手里拿着啤酒是瓶。

另外一个长得又干又瘦，身高在一米七左右，油腻的头发梳成偏分头式，他长得皮肤惨白，穿着黑色的背心，脖子上吊着拇指粗的金项链，抓起水果盘里切橙子的水果刀，骂道：“杂种，你骂谁？”

鸡哥亮出砍刀，怒道：“得罪龙哥，谁他妈都别想好过，给老子往死里砍。”

阿亚和鸡哥冲上去，举起砍刀就往俩人噼里啪啦的闷头砍去。

陪酒女被吓得往门外跑，鸡哥手挥着刀不停，回头对萧健说“你看住这个三个女人，被让她们出去报信。”

萧健求之不得，一把将其中一个女人推到沙发上，横着砍刀威胁说：“老实点，再过来我就不像刚才那么客气了哈。这事反正跟你们没关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

望着明晃晃的砍刀，三个陪酒女早吓得花容失色，唯唯诺诺的点头。

另一边两个被砍的男子手里的酒瓶和水果刀哪能挡得了又长又锋利的砍刀，退到墙边无路可走，很快就被砍倒在地，血顺着地板往下流。

“差不多了，我们走。”鸡哥又狠狠踹了一脚瘫在地上的光头男子，转身打开门朝外跑，阿亚跟在他后面，萧健回头看了一眼里面的两个人，心想鸡哥这些人下手太狠了，这两人不死也得残废。

“雷哥，快点，警察就快来了。”阿亚对萧健催促道。

“好。”萧健转身也跟着鸡哥往后门跑，到外面的墙角处脱下头套，收好刀具，回车里换上衣服。鸡哥和阿亚又像没事人一样准备返回KTV里，萧健惊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回去被警察抓吗？”

鸡哥得意的笑道：“现在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里面，街上马上就会有警察设卡检查。”

鸡哥展现出来的智商超出了萧健的想象，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家伙实在太危险，之后必须得更加注意自己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