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李霏雨

金月府ktv内并没有发生大骚乱，为了不影响生意，服务人员刻意隐瞒了情况，不过闻讯赶来的警察很快就封锁了包间区域，仅留外面大厅供客人消费。

三人慢悠悠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阿亚似乎很喜欢喝酒，要了一扎啤酒和一些坚果，鸡哥面色不改，哪怕外面有警察来来往往，他依然保持着平静的喝着啤酒。

萧健坐在沙发靠墙的角落，喝了几杯啤酒，此时大厅播放着“真心英雄”。

不一会有几名警察进入大厅，音乐暂时停止，警察开始对客人们进行询问，在没有得到任何可用的线索后，撤离了大厅，但是出去的门依然被封锁着。

音乐再次响起，阿亚觉得仅仅他们三个大男人喝酒有些无聊，笑嘻嘻地又叫KTV领班去安排三位陪酒女过来。

对于陪酒女的到来，萧健无法拒绝，因为真正的袁雷可不会拒绝。

不一会，领班带着三位时髦女郎走了过来，其中最亮眼的是一位穿着红色吊带裙的女郎，精致的五官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妆容，身材高挑，长长的头发披在肩后，她脚下的高跟鞋敲得地面“哒哒哒”的响。

女人们走进桌前一字怯生生的排开，领班不失礼貌的离开。

鸡哥一手握着啤酒，一只手指着萧健，说道：“谁把我兄弟陪好了，绝不亏待你。”

萧健目不转睛地看着红色吊带裙的女人，从女人出现时，他心里就起了波澜。因为这个女人他非常熟悉，她叫李霏雨，刑警大队的警员，曾在某次市局组织的培训时与他同桌。李霏雨的出现，让萧健意识到鸡哥自以为是的完美计划早已被徐正国识破，三人正处于警方秘密监视中。

李霏雨大大方方靠着萧健坐下，从桌子上拿一瓶啤酒，说道：“帅哥，我陪你喝点。”

这时大厅音乐停止，一名女性工作人员拿着话筒走上台，对所有人说：“尊敬的顾客，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我们金月府KTV开店营业五周年庆，为了感谢各位长期以来的支持，我们决定现场抽出一名幸运顾客，并向这名顾客发放一个价值6千元左右的神秘礼物。”

工作人员话音一落，台下的顾客们就被他口中的礼物所吸引，有人好奇的喊道：“是什么神秘礼物？说来听听呗。”

工作人员腼腆一笑，礼貌的说：“对不起客人，如果现在给你说了，就不神秘了。”

客人们哈哈大笑，暂时从大门被警察封锁的忐忑不安中恢复了一些平静。

工作人员说：“现在请我的同事发放号牌。”

几名工作人员手里拿着纸盒子，从纸盒子里不断拿出标着号码的小塑料牌分发给在场的上百名客人。

“呵呵，这是KTV的一种应急处理运营模式，是用来缓解客人心理压力的把戏，哪会有什么六千元的礼貌，哄鬼的。”鸡哥不屑的对萧健和阿亚说道，丝毫不介绍陪在身边的三名KTV的陪酒女。

不一会，工作人员就把号牌发到了三人手里。

鸡哥看了看号码，88号，笑道：“看看，我这数字不错，小时候村里算命的看了我的八字后说，这是发财的命。”

“哥发财，我们做兄弟的能分一点羮就行。”阿亚一边对陪酒女毛手毛脚的揩油，一边献媚的说，他决定是鸡哥的忠实“小迷弟”。

“我是107。”阿亚把头伸向萧健，笑道：“健哥是什么数字？”

“92。”萧健和李霏雨碰杯后，笑嘻嘻地说，俩人露出一丝**，让阿亚看在眼里。他识趣的靠在鸡哥旁边说：“不愧是健哥，真TM是个情圣，我旁边这女的摸摸手都不乐意，他那边都快成姘头了。”

鸡哥和阿亚发出一阵坏笑。

台上巨大的OLED屏上显现出一个摇号界面，服务人员用清脆的声音喊道：“现在号牌已经发放完毕，你们每个人都拿到了吗？”

客人纷纷兴奋的回答已经拿到号牌了，有的人甚至摇着捏在手里的号牌朝着舞台摇晃。

“好的，尊敬的客人们，现在我们就要开始摇号了。”服务人员笑呵呵的说：“谁会是我们金月府KTV的幸运顾客呢？现在见证奇迹的时刻即将来临。”

屏幕上出现倒数计时。

“三”

“二”

“一”

“开始”！

屏幕上的摇号器开始快速转动，此时大厅里上百人都屏住呼吸，目光一致的盯着屏幕，脸上露出紧张又不失期待的复杂神态。

随着摇号器转动渐渐变缓，众人的心也变得更加紧绷，最终第一位数字落到了8上，大部分人露出失望的表情，其中也包括萧健和阿亚，鸡哥则笑嘻嘻的朝两人晃了晃号牌，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鸡哥身边的女人也跟着激动的盯着他手里的号牌。

舞台上，工作人员说：“恭喜8字开头的朋友，最终花落谁手，就看最后这一轮了。”

被淘汰的客人们虽然有些惋惜，但也无能为力，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继续观看，这一下子除了80至89号的持有者外，凭空多了一百多名吃瓜群众。

屏幕上的摇号器再次开始转动，鸡哥伸长了脖子，萧健发现其额头上渗满了汗珠，可见他刚才虽然嘴里说无所谓，其实心里面依然希望能获奖，这是人性的虚荣和贪婪所致，就像国内某些超级富豪，嘴里说着对钱没兴趣，却想法设法从百姓手里赚钱的行为一模一样。

萧健感到手掌一热，侧头看到李霏雨清澈的眼睛向他做了一个眼色。

屏幕上的摇号已经结束，最终依然停在数字8上，鸡哥激动得站了起来，然后抬起啤酒杯一口灌下，像斗胜的将军，得意洋洋。

阿亚也兴奋的说：“大哥好棒。”

工作人员里礼貌的说：“恭喜我们这位尊敬的幸运客人，现在请您上台，由我们店长亲自为您发送神秘礼物。”

鸡哥兴高采烈的走上台，一名穿着西装的男人也缓步上台，他是KTV的店长。

李霏雨捏了捏萧健的手，此时的阿亚早被鸡哥上台领奖所吸引，也没有注意萧健。

萧健趁机和李霏雨站起身，朝大厅左侧靠墙安放空调的位置走去，这个角落离最近的客人都有一定的距离，小声说话非常安全。

“李霏雨同志，你怎么来了？”

“组织上安排我与你见面，是要告诉你，刚才被砍死的两个人都是云南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和张成西等人有什么恩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两人正在为一位古董商人工作。”

“古董商人？这和A哥有关系吗？”

“暂时没有线索证明和A哥的关系，但是有一点很重要，被砍死的其中一人和袁雷是认识的，而且这点张成西不会不知道。”

“啊？”萧健显然愣了一下，至始至终，鸡哥都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甚至没有向自己询问。

“就是个子矮的那位，外号小七哥，曲靖人，是袁雷在中八农场服刑时的狱友，两人之间还算处得来，不过出狱后就没有什么联系。”李霏雨介绍说。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李霏雨同志。”萧健感谢的说：“如果不是你及时通知，我肯定就要露陷了。”

李霏雨摇摇头说：“比起你们在隐秘战线工作的同志，我做的这些不算什么。还有一件事你要记住，为了全方位保证你的安全和对张成西进行监控，我们会把安装好窃听和精准定位装置的华为手机放到他身边去。”

“好，我明白了。”

俩人回到酒桌，鸡哥还在台上捧着一台包装完整的华为手机，兴奋地作获奖发言。

活动结束后，鸡哥高兴地拆开塑料封皮，取出赞新的手机把玩起来。

“今天高兴，我上去给兄弟几个点首歌去。”鸡哥把手机换上电话卡，大概是心里真的极其愉快，他拉着陪酒女走上台。

门外的警察已经撤走，大厅里又恢复了吵闹，鸡哥唱歌更加肆无忌惮，老实说他的嗓子真的不怎么样，唱出来的音调都黄得走音。

萧健和李霏雨继续喝酒，在吵杂的音乐声的掩护下，李霏雨凑在萧健脸边，在阿亚眼里，差不多是亲上去了。

阿亚心里暗暗不爽，早知道这美女这么开放，他就应该和萧健换换。

萧健喝了酒，李霏雨娇笑着大声说：“帅哥的酒量真不错。”

萧健拿起一杯啤酒，搂住李霏雨纤悉的腰，大声回应道：“我喝完了，轮到你了。”假意灌李霏雨喝酒。

李霏雨喝完酒后，靠在萧健的肩膀上，呼吸的香气会喷到萧健的脸侧。

萧健脸色微红，他能嗅到从李霏雨身上飘来的香水味。

又唱了几首歌，鸡哥没了兴致，走下台说：“差不多了，明天我们还有事情做，叫这些女的散了，我有事给你们说。”

阿亚有些不舍的支走陪酒女，李霏雨在临走时看了看萧健，跟着其他人走了。

阿亚搂着萧健的脖子，笑道：“健哥真行啊，我看刚才那女的铁定看上你了，临走还不忘了给你打秋波。”

萧健嘿嘿笑道：“窈窕什么女的，君子好奇嘛。”

鸡哥嘲讽说：“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小子真没有文化。这会警察已经撤离，我们安全了。走吧，我们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