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这是国战

朱芳菊给孙子洗澡，沈百合也过来看看，沈志朴哭，她轻轻的握住孩子手：“都是快有媳妇的人了还哭。”

“哈哈哈。”逗的朱芳菊与武秀芸笑。

夜静下来，孩子睡了，沈川柏细言对妻子说：“家里特派工作小组南下，已经开展了工作，把赣、闽、粤、湖、鄂、豫、浙、皖八省十四个地区失散的的红军游击队集中起来，统计现有的党员，建档荐档。

在各省县建立S委，X委，各乡镇建立党小组的联络点。在八省十四区建立一个庞大的红色网罗。对民众宣传抗日。”

“真的，太好了。”武秀芸说，“与家里都断了两年联系。这真是太好了。”

沈川柏得意的说：“所以呀，我们的儿子志朴很会选日子。”

“川柏，你和川谷睡去。”朱芳菊打着蒲扇进来，“这一个月娘和秀芸睡，晚上好给孩子换尿布。”

沈川柏说：“辛苦娘了。要不我换吧？”

“你会吗？一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明天你还要接诊。娘来。”朱芳菊赶儿子走。

“没粗呀。”沈川柏站起来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

“走，走，多晚了呀。”朱芳菊推儿子出去。沈川柏出房门，朱芳菊把门关好对武秀芸说：“这个月份住月子是热了些，你就忍忍吧。晚上起江风了，娘开点窗帘凉快些，吹不着你和孩子的。”

武秀芸说：“辛苦娘了。”

“不要客气，娘照顾自个儿的儿媳妇和孙子是理所当然的。你有奶水，晚上孩子哭就喂，好了，不说话了，娘关灯你睡吧。”

“嗯。”武秀芸休息。晚上朱芳菊给孙子换了两次尿布。

武秀芸喂孩子三次。

“号外！号外！昨日日本**，在北平泸沟桥挑衅，炮轰宛平城。国民革命军第29军奋起抵抗！”

七月八日，全江城人都被这卖早报的报童声给唤醒了。

沈川谷赤着脚下床开门跑下楼打开大门出去，站在大门外的台阶上招手，“报童！”

报童跑过来给沈川谷一份早报。

沈川谷看着报纸头版，他恨不得飞到北平去与29军一起抵抗日寇。

“看看。”沈川柏跟出来，他拿过弟弟手中的报纸。

“沈大爷，二爷。”站着报童说：“麻烦给一下报纸钱，我卖完了好回报馆拿报纸去。让大家都看看日本人的狼子野心。”

“好，”沈川谷身上摸了个遍一个子儿都没摸出来，他还穿着睡衣。沈川柏也没有。

“你等着，等着。”沈川谷就跑回房间取钱。就这一回儿工夫，报童包里的报纸就卖完了。这才是早上六点。

大家看了报纸，有骂日本人娘的，有摇头的，有叹气的，还有想去当兵的。

沈川柏把报纸拿给武秀芸看。

武秀芸说：“六年前，我们失去了东三省，现在日本鬼子又向北平进攻。日本人要占领全中国不成吗？”

“不会吧。”朱芳菊给孩子洗澡，“我们江城离北平远着呢。报上不是讲，29军在抵抗吗。日本人打不到这里吧。”

沈川柏与武秀芸不与母亲讨论这个事情。母亲会接生可识字不多，懂不了一些道理。

今天吃早饭时，沈百合说：“我要去北平与29军一起抗战。”

“几时去？二哥与你一起。”沈川谷赞同。

“去打仗呀，娘舍不得。”朱芳菊放下碗，“北平离我们这里远着呢。坐火车都要几天几夜吧？日本人打不到这里吧？”

“娘，”沈百合也放下碗，“北平、天津、上海、南京。都和我们江城是一个国家。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要是你也不去，他也不去。岂不让他日本鬼子觉得我华夏没有人吗？”

“娘不是那意思，娘识字不多，可政府养的有军队呀，就我们家每年都上交好多税。现在国家让坏人欺负了，平时养着的军队不上呀。”

“上了呀，29军不是在抵抗吗。现在多一个人就多份力量。”

“可能等你还没赶到北平，他日本鬼子就让29军打败了呢。你不是白去了。”

“娘，几年前东三省日本鬼子就占去了，你晓得吧？”

“晓得，你大哥和你大嫂就是街上**，抗仪政府不抵抗认识的。那时是政府不抵抗。说几十万东北军不放一枪撤到了关内。”

“你看这些年，日本鬼子不但没有还我们东三省，还打到北平来了。”

朱芳菊说：“以前不是不抵抗吗，现在抵抗了呀。”

沈百合告诉母亲：“以前日本只是一只小狗，抵抗一下可能把它给打死了。现在小狗成了大狗，成了狼。难打了。”

“好了。”沈大黄放下碗，手帕擦一下嘴，“吃好了就开馆上工，抵抗的事有南京政府安排，老百姓操不了那么多心。要是要我们老百姓捐款捐物，我们家支持抗战。川谷和百合先别去北平，也许，真像你们娘说的，等你们到了北平，日本鬼子被29军打败了，你们不是白去了，还浪费路费。”沈大黄说完，喝了一口茶站起来去医馆开门接诊。

沈川谷站起来也跟也了出去。

沈百合端起碗赶紧吃。

朱芳菊说：“你还想当花木兰呀？”

沈百合不回话。

沈川柏在房中与武秀芸一起吃。他们也在讨论早上看到报上说的战事。还是等家里的消息，他们是江城我党地下工作人员，有组织有纪律不会像妹妹沈百合那样冲动。

餐桌上沈川谷迎合妹妹，他是想，要是妹妹真去北平，他跟去主要是保护，他是哥哥沈川柏发展的，哥哥也是他的上级。除了哥哥他不知道还有谁是自己的同志。常家盛他也不知道。但是，他感觉是，可一次都没有问过兄长。因为有纪律。

今天医馆来看病多了一些老者，他们大多是看了今天早上的报纸着急，担心，上火，气愤生的病。在等抓药时，病人都在议论北平的战事。

沈百合认真看处方抓药，这可错不得。

有老年病人说：“要是鬼子攻占了北平，我这病可能也好不起了。”

“您老别那样说，29军不是在抵抗吗。”另一老者病人说，“我国可有千千万万的军队，要是不成，我们还有四万万民众。”

“要是四万万民众都上战场了，那我华夏亡矣。”

“唉，但愿29军能胜，国民革命军能胜。”

“不要又出一个张少帅就好。”

“是呀，他当时要是抵抗，也许鬼子他就完了。入不了关。”

“对呀，至少到不了北平。”

“赶不上他老子一根毛。”医馆里的病人都在议论战事。

中午，武家带了很多东西来看喜，话题自然也离不开北平的战事。

今天一天就这样过了，第二天看早报。29军还在奋勇抵抗，没看到南京政府发出什么态度。

沈百合拍着桌子：“民国政府是个什么态度？这样对国对民不负责吗？”

“也许，政府在派兵，只是我们老百姓不知道摆了。”沈川柏端着鸡蛋汤去房间给武秀芸。

“但愿吧。”沈百合平静下来在院中跑跑步。

日子就这样看着报纸上的战事一天天的过，常家盛生了个儿子。起名常觉云。

老百姓也没听到看到国民政府作出什么抗战的事。29军还在与日军作战。

“都半个多月了，我明天就去北平打鬼子去。”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沈百合气愤的说。

“不许去。”朱芳菊阻挡。

“娘，这是国战。要是国都没有了，这家还有？”

“娘知道这个道理，家里还有你两个哥哥，要上战场也轮不到你一个女娃娃。”

“大哥现在有大嫂和志朴，走不动。二哥算了，就想着对面张家的木香姐。”

“你可不能这样讲你二哥。”沈川谷不服气，“第一天知道泸沟桥开战的事，二哥就要与你一起去的。娘不是讲，可能我们还没到北平。也许日军就败了。谁知道打了这些日子。”

“我前些日子不是讲了吗。以前日本只是一只小狗，抵抗一下可能把它给打死了。现在小狗成了大狗，成了狼。难打了。”沈百合得不到时一家人的支持，她端起碗来狠吃了几口饭。

沈大黄说：“百合，爹问你，你上了战场能做什么？”

“我。”沈百合答不上来，要说看病，她还在跟父亲学，父亲还没让她独立开方子。战场都是外伤她更不会，护理工作她从学校毕业后就没做过。就会看方子抓药，这到战场上也用不上呀。

看着女儿不作声，沈大黄继续说：“战场上伤员多，你处理不了。不会开枪也不会武术，上阵杀敌你就更不行。这样上战场去有什么用？一是添乱，二是送死。送死就不说了，添乱就麻烦，29 军的兄弟们打的好好，你一去这也不会哪也不会，还要保护你，有损战斗力。”

“爹，我没那么差吧？”

“好好的呆在家里跟爹学医，以后可能会有大用。”

“唉。我就一废物。”沈百合对自己发脾气。哥哥们都会点功夫，她小时候不肯学，说很苦，加上母亲朱芳菊惯着，她就没有学功夫。现在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