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轰炸江城

“我们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武秀成带上弟弟与两个伙计到染池房来。武秀成告诉大家：“先躲藏好，到时听我的号令。”

“抓个老鼠还要听号令。哥，是抓贼吧。”武秀成顺口一说立刻醒悟，“哥，你是讲今天回来那四个伙计？”

“嘘！躲好。”武秀成叫大家躲藏好，他也躲藏起来。

染池房倒是没有蚊子，等了一会儿，武秀强与两个伙计打呼噜睡着了。

武秀成叫醒他们，又等了一会儿听到脚步声，看到四个黑影各提着一只木桶来到染池边。

其中一个黑影提上一桶靠近一个染池。

“你们想干什么？”武正刚的声音与染池的灯一起亮了。

“爹，娘。”

“老东家。”

“太太。”

武秀成，武秀强与伙计们都出来了。他们都看清四个黑影正是今天回来的四个伙计。

有两个还跑了，武秀强与伙计跑去抓了回来。

“你们要不要脸呀？”其中一个伙计抓了贼喊了起来，“大伙儿都别睡了！快起来看看这几个不要脸的东西！”

这一喊，伙计们陆续的起来都走出来。

看到现场都明白。就骂起来：“你们有脸吗？跑了又回来，原来是回来作坏事的呀。”

“东家对我们都不错，你们还做这样的事来。”

“就是，和北边的鬼子有什么两样？”

“真是的，要武家关了染坊，把我们的饭碗也给砸了。”

“这么多年白把你们当兄弟了。”

......伙计们七嘴八舌的。

“好了。”武正刚让大家停下来，他问那四个伙计：“你们谁说说吧。”

四个回来的伙计都不说话。

“要是自己还是个男人，就敢做敢当。”一个老伙计走上前去踢了一脚被抓的贼人。

有伙计还喊打。

武正刚可不想在自己的染坊出伤亡事故。“说说吧。要不大伙儿动起手来可没个轻重。”

“我说。”一个回来的伙计说，“娄少当家的对我们讲，就要武家做不下去了，娄家接手，还让我们管工，工钱比做伙计的多。”

“想的美。”老伙计说，“你们四个人字都不识，当管工？会记帐吗？”

四个贼人不作声。

一个伙计说：“也不称称自己有几斤几两。”

武秀强问：“这桶子里是什么？”

贼人说：“是我们回来时，娄少当家给的一包染料，叫我们配上水倒进染池里。”

“知道你们回来准没好事。”武正刚说，“这事儿今天没做成。我一个小老百姓也不拿你们去见官，你们回娄家吧，告诉娄少当家。他的招我拆了，看看还有什么坏招。我们再斗。阿发，阿里放了他们。”武正刚叫伙计放人。

“你们收拾东西走吧。大伙儿都累了，明天还要上工。”武正刚说完就带上陆花花回屋。这件事就这样，他不去处理，也处理不了，现在政府都忙着国家大事，没空管老百姓这点小事。

“滚！”伙计们可没什么好心情，连夜把回来的四个伙计赶了出去。

武秀成回屋问父亲：“爹，你知道他们回来会使坏？”

“不知道。”武正刚说，“就是睡不踏实去看看，你们四个就来了。好了，都三更了，你回去睡会儿吧。”

“哎。”武秀成回自己屋休息。

离开武家的四个伙计，他们都没去娄家。想去码头看看，最近码头活儿多。

沈家去张家给沈川谷提亲，自然一提成，定明年大婚。

八月中旬，常家盛妻子满月，常家盛到‘沈氏杏林堂’来抓产后补药，沈川柏写方子，常家盛轻声说：“我们成了不亲家，给你送个大好的消息吧。”

“你下回生个闺女我们还是亲家。”

“我工农红军改期编为：国民革命第八路军。简称：八路军。

“这有多少同志想不通，要听他蒋介石的指挥。”

“听你这样讲，你也想不通吧？”

“你想的通吗？”

“再给你一个消息。”

“不是坏消息就好。”

“上次不是对你讲八省十四地区整理档案建立红色网络吗。”

“建成了？”

“计划内有大部分已完成。”

“那有什么好消息？”

“就是家里与国民党谈，把八省十四地区的游击队给集中起来组建一支军队对日作战。”

“好呀。”

“好了。”常家盛拿着沈川柏写的处方去柜上抓药。

沈百合看方称药，常家盛对大家说：“我刚从四川回来，马上又要走。”

沈百合称着药问：“常大哥，你家生意很好？”

常家盛说：“我家有几艘货轮被政府征用了。”

“什么情况？”一病人问。

“谁知道什么情况。你们没发现最近江面上很忙吗？都是从南京，大海那些大地方撤下来机械设备和各种物资。火车拖来都屯集在火车站，我们货轮转去四川重庆，成都，半路也有卸的。”

病人问：“为什么呀？”

“谁知道政府为什么？”常家盛提上沈百合包好的补药准备走。

沈川柏起身送他到门口。这点时间。常家盛对沈柏川说：“看这情况，推测国民政府可能会迁都。”

“你走好。”到门口沈川柏礼送常家盛。

沈川柏想，看来还会要打仗，家里得多存些粮油。

吃晚饭时，沈川柏对父亲说：“爹，最近江面上很忙，可能还会打仗。我们家多存些粮吧。”

“嗯。”沈大黄喝了一小口酒店应着。

“今天听常大哥讲了。”沈百合说，“他家的货轮被政府征用了几艘。是拖南京，上海来的机械物资去重庆，成都，火车站还压了好多。”

“去重庆？”沈川谷问，“国都要迁去重庆吗？”

沈百合说：“二哥你常看兵书你觉得呢？”

“谁知道呢，吃饭。”不明白的事不去说。沈川谷想，要是还打仗，他要去当兵。这事对谁都没说。他想先成亲给张木香留下个孩子。要是他回不来了，娘儿俩也有伴。

八月十三日，淞泸会战开始。

“我讲吗，你日本鬼子就是狼子野心。”沈百合没在说自己上战场了，她要好好学医。

娄家也没对武家动什么手脚，老百姓的日子还那样过，一天天看着江面上船舶来往忙碌。

“鸣——！鸣——！”一天清晨江城突然响起了警报。

沈川柏开灯看了一眼钟，五点。

武秀芸问：“怎么突然响警报了，日本鬼子来了吗？”

“我出去看看。”沈川柏坐起来穿好衣服下床出门。

武秀芸也赶紧起来，她抱好儿子，万一要跑，她就抱着儿子跑。

沈川柏出房门，看到父亲与二弟，妹妹都起来了，到院子看到大家都跑过来问出了什么事。

沈川柏对大家说：“大家不要慌，我开门看看。”

沈川柏与沈川谷开大门，看到街坊邻居们都出来站的街上，相互还问什么情况。

沈大黄带着大家也走了出来，看到不远小学校长孟世良。他问：“孟校长，知道什么情况吗？”

“不知道呀。”孟世良说，“政府也没提前说什么呀。”

警报过后，也没有什么事发生。大家都回家忙做早餐上班。对今天早上警报也议论。江面上依旧十分忙碌。

今天除了早上的警报，一天都很平静。

“轰！”第二天早上一声巨响，惊吓醒了所有江城人。

“轰！”

“轰！”

......

轰炸声不断的响。有人指着天上高呼：“日本鬼子的飞机！”

大家都忙着躲藏，可往哪儿藏呀？

“在江口那边。”沈川柏看着冒着浓烟的方向对大家说。

一阵轰炸过后，江口码头，船舶，房屋，学校，医院，工厂等等大都都被炸毁了。死伤不少老百姓。房屋在烧着大火，哭喊声悲痛在江城上空回荡。

“我去江口看看。”沈百合提上一个药箱就要走。沈川柏也想去看看，岳父岳母家就在那边。

“慢着。”沈大黄对大家说，“我们家是开医馆的，这轰炸一定死伤不少人。大家把后院给整理出来，铺上木板，垫上草席。等会儿可能会有很多伤者送过来 。我们做好准备。”

一沈家弟子问：“大伯，您收费吗？”

“医者父母心。”沈大黄说，“我们沈家不发这国难财。”

“好，我们去准备。”沈川柏就带着大家在一里院里忙了起来。

武秀芸把儿子给丫头抱，她也来，她可是学护理的，纱布酒精那些她带人到库房去拿出来。

沈百合觉得父亲讲的对，她放下药箱就与大家一起忙碌。

沈川谷到张家铺子叫张木香也过来帮忙，还拿了一些布匹与草席。

现在，王伯家里所有的事问他，他都给安排。

知道沈氏杏林堂搭棚子救伤者，街坊邻居开铺子与不开铺的都送一些用的上的东西过来帮忙。

两个小时后，政府救援队送了十个伤者过来。沈川柏与沈川谷带着沈家子弟赶紧治伤。

沈大黄问队长：“江口那边怎么样了？”

队长悲伤的说，“沈大伯，江口完了，码头，医院，学校，工厂，都炸毁了。死了很多人，受伤的我们都往其它医院送的有，特别是火车站与码头，唉。这天杀的日本鬼子。”队长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对沈大黄说：“谢谢。我们还得救人去，可能还会送过来。”

“哎。你们也要小心。”沈大黄送救援队出门。到后面来看看救治的情况。

他说：“情况都不错，大家好好养伤。”

“谢谢沈大伯。”一伤者哭诉，“我家就剩我一个了。我弟弟被救了起来，喊了我一声哥就，就。”伤者说不下去。

沈大黄说：“好好养伤。以后好好生活，为父母也为兄弟姐妹。”

“嗯。”伤者答应。

后面又送来两次伤者，伤多医少，沈川柏与沈川谷也想动手术，可他们从来都没动过手术，心里还是有些怕。

沈大黄对两个儿子说：“不要怕，身体的每一个穴位，经络，器官都在你们的脑子里。爹知道这些年，你俩兄弟都在看一些西医的书，相信自己，大胆一些。”

“哎。”沈川柏与沈川谷合作做了第一台腹部轰伤手术。武秀芸缝合。

非常成功。第一台手术的成功给他们增添了不少的信心。

沈半夏与沈百合一些族兄弟姐妹们处理表皮外伤。

王伯与胡妈煮好饭给大家送。

忙了一天，傍晚大家才休息。沈川柏安排好人值夜。

武秀芸一天都没得问父母兄弟怎么样了。

“姐，姐夫。”武秀成头上抱着纱布来了。

“秀成，”看到大弟来了，武秀芸很是激动，她紧紧抓住大弟的手臂问，“爹，娘和秀强没事吧？”

“没事。”武秀成说，“一颗炸弹落在我们家染坊。”

“啊？”这把大家都惊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