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雪原鹰飞

连绵的群山，雪花飞舞。一条刚刚修好的滑雪赛道已经白雪皑皑。

一场简易的开学典礼正在举行。

高飞身穿中国红的运动装，正在进行开学致辞。

高云端夫妇、刘教练、孟庆喜等人站在他的身后，一排十来岁的孩子身穿崭新的运动装，精神抖擞的站在高飞面前。

高飞：“同学们，经过无数人的努力和支持，我们的学校终于建成了。这是饱含着无数人的期望，一代代冰雪人的梦想建成的。我虽然已经因伤退役，但是，我的梦想没有破灭，因为我的梦想就是你们的未来，我盼望你们早日站在冠军的领奖台上……”

清风吹来，高飞目光坚毅，他的话说得没有错，一代代中国冰雪健儿的努力，就是为得那面五星红旗高高飘扬。

……

皑皑白雪的赛道上，学生们在高飞的指导下正在训练滑雪。孩子们摔倒了，又坚强的爬了起来，一遍一遍，终于熟练地掌握了滑雪的技巧，开始在赛道上缓缓滑动。

……

修缮一新的学生宿舍的小院中，袅袅的炊烟伴着饭香肆意飘散。

厨房内，三婶、刘四姑和梁小凤正在做饭。

刚刚蒸出来的馒头冒着热气，大锅里面咕嘟咕嘟煮着排骨。

孟小宝搬着几箱牛奶走了进来，喊道：“来了，牛奶……”

梁小凤噗嗤一笑，说道：“就你这声音大，干点活一个村的人都能知道。”

孟小宝自豪地说道：“那是呀。”

说着话，孟小宝给梁小凤使个眼色，梁小凤跟着他走了出去。

院子里，雪还在下着。

梁小凤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孟小宝，说道：“鬼鬼祟祟的干啥？没看别人忙着？”

孟小宝压低声音说道：“刚才刘教练离开的时候我去镇上送他，正好看到他那个外甥马经理来了，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看到刘教练有些生气，拖着马经理上车走了。”

梁小凤摇摇头，一副茫然的样子。

……

村委办公室中，梁二叔和孟庆喜。

孟庆喜：二哥，这样可不行啊。训练学校每天的欠账你都揽到自己身上，将来拿啥钱去还？

梁二叔皱着眉头说道：“不这样咋办？高飞的学校刚刚办起来，不能看着办不下去吧？”

孟庆喜犹豫了一下，说道：“学校里有咱们村的四五个孩子，不然，我拿出点经费来，你先还上一部分欠款。”

梁二叔摇摇头：“村里也不富裕。再说了，并不是村里所有的孩子都学滑雪，你这样做恐怕引起纠纷。”

孟庆喜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

宿舍内，孩子们正在吃饭。

梁小凤给高飞把饭端了过来。

高飞看看碗里的排骨，说道：“还是留给孩子们吧，我随便吃点儿就行。”

梁小凤：“这哪儿行？你这一天下来够辛苦的，不补充营养还行？”

高飞淡淡一笑，说道：“小凤，咱学校现在日子不好过啊。虽然收了部分学费，可是，外面还欠着那么多帐，不勒紧裤腰带怎么办？”

梁小凤：“你就别管了，我会有办法的。”

高飞打量着梁小凤，一副怀疑的表情。

梁小凤：“咋？不信？从明天开始，咱们就有进项了。”

高飞怔怔的看着梁小凤……

……

清晨，群山已经披上了银装。。

山路上，铺着厚厚的积雪。

梁小凤穿着一件红色碎花的棉袄，梳着两条大**，孟小宝拿着手机正在给她录像。

梁小凤：“……亲爱的朋友们，我们这里不但有潺潺的小溪，翠绿的山峦，还有蒸腾的温泉。这里叫靠山村。也许城里现在您才刚刚脱掉了秋装，我们这里就已经白雪皑皑。您看，这漫山遍野的雪原，不但好山好水，还孕育了勤劳的人民……”

满天的雪花还在飞扬，美丽的姑娘就像雪中的仙子，她在向外面的人们宣扬着自己的家乡。

梁小凤：“……秋天，我们这里硕果累累，满山都是栗子、核桃，还有种植的花生。今天，我向大家宣传这些，是为了资助一群有着冰雪梦想的孩子。我们这里刚刚建起了一所滑雪训练学校，虽然我们刚刚起步，资金紧张，但是，我们会坚持下去。因为我们都有一个梦，那就是在冰雪赛场上升起我们的五星红旗……”

……

大山中，孩子们在高飞的带领下驰骋赛道，像是一支支离弦的飞箭。

……

梁二叔的小院中，他站在梯子上正在从房顶往下扫雪。

梁二婶从屋里走了出来，喊道：“她爸，你老胳膊老腿的，爬那么**啥？等闺女回来了，让她扫雪。”

梁二叔哼了一声，说道：“这妮子，这两天也不知道忙啥，连人影都见不到。等她扫雪？房顶都压塌了。”

梁二婶想了一下，自言自语：“也是，这两天忙啥呢？”

……

山外的镇子上，孟小宝骑着他的农用三轮车，上面满载货物，还坐着梁小凤。

两人到了一个快递点，开始往里面搬运货物。

一会儿，两人美滋滋的走了出来。

孟小宝：“没想到你穿的土而吧唧的，还真有人看你。”

梁小凤嘻嘻一笑，说道：“这才是原汁原味，懂吗？”

孟小宝摇摇脑袋，两人上了农用三轮车离开了。

……

天已经傍晚，村路上的雪已经被清扫干净。

高飞站在院外，焦急地看着远处。

远处传来农用三轮车的声音。

孟小宝拉着一车货物，上面坐着梁小凤回来了。

高飞：“这么不好走的路，咋还进货去了？”

孟小宝停下车，几人开始卸货。

孟小宝：“下雪，买东西的少了，自然趁着功夫进货。”

高飞看着孟小宝和梁小凤搬下来的货物，问道：“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多东西？”

梁小凤嘻嘻一笑，说道：“反正不是偷的，你就安心教孩子们，啥也别操心。我们出去这一天，家里没有事儿吧？”

高飞突然一拍脑袋，说道：“有，有事儿，你爸来找你好几趟，说臭丫头整天不见人，也不知道疯啥。”

梁小凤：“早就料到他会这样了。没事儿，本姑娘自有对策。”

……

梁二叔坐在自家的炕桌旁边，桌上摆着饭。

梁小凤走了进来，瞅了一眼桌上：“哟，我妈做好饭了。”

梁二叔一瞪眼：“没你的。”

梁小凤：“爸，你这话说得，就我这一个闺女，把我饿死谁给你养老？”

梁二叔哼了一声，说道：“连人都见不到，我还指望你养老？”

梁小凤嘻嘻一笑，从背后拿出一个塑料袋，说道：“猪头肉，衡水老白干。爸，还说我？”

梁二叔笑了，拿过酒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她妈，把猪头肉给我切切，今晚得喝两杯。”

梁二婶走了过来，笑着说道：“咋？这就不埋怨闺女了？”

梁二叔瞅了老伴一眼，说道：“不管不成才。我说，这钱哪儿来的？”

梁小凤：“挣的呗。”

梁二叔不相信的看着女儿，挣得？

梁小凤拿起母亲切好的猪头肉，塞了一块放到嘴里，说道：“咱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山货，我就收了起来，从网上卖了。”

梁二叔夫妇惊讶的看着女儿，网上也能卖东西？那不是骗人的？

梁小凤瞅着爸妈说道：“你们呀，还首都人民呢，思想这么落后。都啥年代了？网上购物已经成了时尚。我拍了视频，宣传了咱们村，还帮着大伙儿卖了东西，大伙儿高兴着呢。”

说着话，梁小凤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让爸妈看自己拍的视频。老两口都瞪大了眼睛，原来自己的家乡这么漂亮？

梁二叔惊讶的说道：“闺女，你网上能卖货，咱家里也有不少山货，咋不卖了？”

梁小凤：“都卖了。”

梁二叔张大了嘴巴看着女儿：“卖了？钱呢？”

梁小凤怯怯地看着父亲：“都支援了训练学校。咋？爸，你心疼了？”

梁二叔一拍胸膛：“你爸是谁？是那么抠门的？不过，你咋也得给我留下点，学校还欠着别处的钱呢，我……我都快不敢接电话了。”

梁小凤无奈的看着父亲，卖山货挣这点钱，能维持学校的正常开支就不错了，哪儿来的钱还账？

……

北京，刘教练家。

刚刚退休的刘教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外甥马经理提着礼物进来了。

马经理：“姨夫，来了几趟，可算见到你了。”

刘教练瞅他一眼：“你说你，就欠你那几个工程款，一遍遍的来要，有你这样的？”

马经理：“姨夫，不是我来要，这到年底了，工人得开工资了，您说，我哪儿有钱垫？您要是不好意思，不然我就去趟靠山村，找找高飞？”

刘教练叹口气，说道：“你去不合适，还是我去吧。”

……

靠山村，训练学校宿舍。

高飞感动的看着梁小凤和孟小宝：“小宝，小凤，谢谢你们。你们别再垫钱了，我回家一趟，想想别的办法。”

孟小宝嘻嘻一笑，说道：“咋？以为这是送你的钱？你记着账，这钱算是我俩入股学校的，我们得是股东。将来学校规模大了，咋也得让我们干个副校长什么的。”

高飞点点头，搂住了孟小宝的肩膀：“谢谢，谢谢，我一定好好干下去，培养出更多的滑雪健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