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章 太突然

刁小龙一听，“咋？这 这就算是进了贼窝啦！”一时无法适应，于是喊道：“等等，我可还没答应你呢。”

飞天豹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看来你还真是个表青。啊……也就是没入门的意思，跟你说话真费劲。别忘了，你现在可是琨帮的正式弟子，这是帮规懂吗？原本各堂口间是不许撬人的，就是挖人呐。可现在码头遭了难，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对你们这些正式弟子帮里又不能不管。你不是还没行堂礼吗，按帮里的规矩也只能算是半个弟子，所以这才能让你转到咱们‘子火’堂来。要不是立了牌子，二狗你呀，就是冻死、饿死也没人管，还不说谢谢我。今后有我和老大罩着你，在昌城的道儿上还没人敢动咱。”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好讲的呢？“算了，”刁小龙把心一横说道：“就这么地吧！我跟你了。”

一听这话，对方可算是长出了口气。说了这么半天早就口干舌燥了，心想，“我飞天豹终于能当上老大了，嘿！”乐得大嘴都咧到后脑勺儿了，看了看天色一拉刁小龙道：“走，我这个当值老大也不白当，先请你去吃点好的，然后在搓个澡去。”

刁小龙此时早就前心贴后心了，拔腿就要走。“哎哎哎，”飞天豹在后面急了，“这么没规矩，不知道先让老大走吗？”

即然事情己成这样，刁小龙就往旁边一让，“行行，你老大，让你先走。”

“嗯，这还差不多。”飞天豹背着手，舔胸叠肚迈步出了小院。

在一家高级洗沐馆里，刚吃完饭的二人舒舒服服地泡在浴池中。数月以来，不对，是长这么大以来，刁小龙还是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

摸着那如玉般的大理石；看着头顶上亮闪闪的水晶吊灯；闻着不远处桌台上那带着水珠的果品和香茶；听着悠扬舒缓的音乐，仿佛一下进入了极乐世界。那一阵阵带着花香的热气，逐渐驱散了严寒与疲惫，顺着每一个毛孔传遍全身，此时的安逸与惬意确实让人有些陶醉。

那种从来未有过的平静与舒畅似乎让他忘却了一切。也许“幸福”还是来得太突然，对于几个小时前还在为生存发愁的刁小龙来讲还有些不太适应，或者说有些不敢相信。

他抬起头，用有些迷离的眼睛看着一边的小老大问道：“你经常来这儿吗？”

飞天豹嘻嘻一笑反问道：“怎么样，老大没骗你吧？只要你有本事，这些东西算个屁呀。爷们儿还去过比这儿更高级的地方呢。”

刁小龙半信半疑，“就你们……靠当贼，就能挣这么多钱？”

对方一听把脸一拉说道：“在这儿不叫贼知道不知道？别说的那么难听。咱们这叫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跟你想的不一样。咱们干的都是江湖侠士才干的大票，那叫侠盗！”

“那就咱们俩个吗？”

听他这一问，飞天豹唉了一声，“不瞒你说，咱们老大跟其它堂口的老大不一样。他的规矩多着呢，就说这招小弟吧，必须得是‘毛光、底净、牌亮’的才行。”

“啥毛？我又不是**。”

“就是说呀，家里有托累的不要，有案底儿的不要，条件不好的不要，明白没？这还不算，不仗义的不要，啊，就连长的有点儿特色的还不要。哎你说，这号儿的我给他上那儿找去？所以嘛，目前咱们堂口现在也有那么四五个吧。”

这倒是有点意思，跟刁小龙预想的不一样，“那你跟我说说，你们还有啥？”

飞天豹又是一脸得不高兴，“嘁，不是你们，是咱们，没文化。”

“我跟你说啊，咱们老大可是不一般，除了一身好功夫外居然还会说洋文。另外，对堂口的弟子也不错，从来不打不骂。当然啦，你别坏了规矩，如果被他知道了那可也是毫不留情。我上面的一个小子不就是嘛，自打老大开‘子火’堂口的时候就跟着他。都好几年了，就因为刷错了盘子，也就是偷……，啊呸呸呸，就算伸错手了吧。结果就被他断了手指赶出去的，那叫一个惨。帮里有规矩，凡是被黑了牌子的弟子那个堂口都不能要。”

“咱们刷……盘子，”刁小龙还是不习惯这个道儿上的话，“还有啥规矩？”

“那当然有了，要不怎么叫侠盗呢。这个你一定记好了，那叫四不盗。一是百姓不盗；二是家里只有老幼的不盗；三是带伤残的不盗；四是教书的不盗。”

刁小龙暗暗点了点头说道：“对，就应该是这样子的，专盗那些该杀的阔佬儿们！”

听刁小龙这一说，飞天豹却哼了一声道：“说的倒轻巧，你知道这些家伙虽然有货，但坎子也深得很呐，一个不小心就得栽进去。他们有钱有势，有的还有枪，家里还有保镖，那是那么好刷的。有时候光踩盘子都要花一个多月，甚至好几个月的都有，所以说，这平时练功的时候可绝对不能偷懒，这是脑袋别裤腰的活儿。”

“好几个月，那你们平时吃啥？还能到这种地方来。”

“这你就不懂了，咱们这是一年不开张，开张能吃好几年。不过嘛，也正是因为这么多规矩，所以咱们堂口人少不说，这收的货也不定，所以同其它堂口比起来吃不太开。不过但凡是在咱们堂口待长了的弟子，那个个儿都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