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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推理>山里红疑案(修改本)>第三章 陶天明前世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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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陶天明前世姻缘

小说:山里红疑案(修改本) 作者:滁州徐舟 更新时间:2022/6/3 19:58:25

我和沙桐第一时间赶到现场,陶天明死在山里红度假村私人住宅里。这是一处背山靠水小巧精致的别墅,蘑菇状的造型,远处看像丛生的蘑菇群,高矮大小不等的蘑菇拥成一簇。蘑菇群背面是一座绿色葱葱的峻岭,山坳间呈现灰白色蘑菇状的建筑群倒也别致,前面是一片数千亩水面的水库,涟漪不断碧波荡漾。主人也许对水的酷爱,在水库的上游构建一道浮桥,伸进水中数十米,还建一座观景亭,中间大理石桌凳齐全,供朋友们喝茶聊天。

报案人是山里红总监,一位年近四十岁的中年人,自报家门陶总的表弟曹兴。

“陶总的私宅好几处,除了办公大楼外,这是其中之一。不过陶总很少在这里过夜,除非因故回不了城里,才在这里住上一夜。”

他打开蘑菇型别墅,里面装饰富丽堂皇,都是实木雕刻的家具,古香古色,初次光临真如走进一座明清家居博物馆。墙上还悬挂一些明清古画的复制品,给这座私宅增添复古的氛围。陶天明的卧室在二楼,曹总监打开房门,中间卧室陈设很简单,除了一张雕门镂窗的架子床和几把太师椅,没有别的东西。

“早上打扫卫生时,陶总没有挂‘不必打扰’的指示牌,服务员开门进去,卫生打扫完毕,不听床内有动静,服务员低声喊叫两声依然没回应,她便掀帘看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陶总脸色蜡黄直挺挺死在床上。”

“现场没被破坏吗?”我问。

“卧室除了服务员和我没有第三人进来。”曹总监回答。

沙桐捧着照相机里里外外照了数十张照片,我在卧室里细致搜查,门窗完好无损,没留任何痕迹,既无手印也无脚印,证明曹总监没有扯谎。陶天明直挺挺躺在床上,枕头里侧,有一块白毛巾手帕,上面有些呕吐物,说明他在死亡前心里很难受想呕吐,但是费尽力气只呕吐出几口污秽,白毛巾手帕污渍可见,我拿出塑料袋把他装好。沙桐打电话给市局,要求化验科把尸首拉回去解剖。

这档口我们把曹总监叫到一边询问。

下面是询话记录:

“陶总什么时候来山里红的?”

“下午二点多钟,陪一位重要客人游玩,晚上招待。准备留客人住宿一夜,但是客人接到一个电话,说有重要事情非得连夜赶回去。客人走了,陶总留下住宿。”

“客人是哪里的,有记录吗?”

“陶总只交待是一家跨国公司,中国区代理。两人交谈中,我隐隐听到陶总称他斯密特先生,中国人起个外国名字。”

“餐厅有探头吗?”沙桐问

曹总监将视频下载手机,陶天明陪同贵重客人斯密特先生款款走进餐厅包间,那是一个标准中国人,身材魁梧约有一米八。蓄着小胡子。

“他们是共进晚餐吗?”

“是的。晚餐后陶总喝绿茶,斯密特先生喝咖啡。”

“你设法联系斯密特先生,问他身体有无异常。”

“好的。”

他叫来住宿部安排处理。

这时市局的警车赶到,葛法医随车。他粗略检查尸首,无一处外伤,死者没有挣扎的举动,基本排除他杀的可能。

“看现状怀疑食物中毒,解剖后才能证实。”

遗体拉走。

第一位家属赶到,陶天明的妻子王大凤,她进门就破口大骂。

“老狗日的在作死。老话说的没错,天作有雨,人作有祸。这不大祸临头,作死才罢休。”她除了谩骂没掉一滴眼泪。我好奇。

半小时后,凯丰集团公司的上层及家属陆续赶到。我认识的有陶天明胞弟陶二毛,胞妹陶敏,总经理鲁丽雅,助理丁晓慧。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他们扎堆在会客厅窃窃私语,脸色共同一个表情,淡漠惊奇,好像意料之外,也在预料之中,不会发生的事情竟会发生了。处于警官敏锐的眼光,我隐隐看见平静水面下暗藏着激流险滩,各怀鬼胎,觊觎盘算着财产的分配。

三天后尸检报告出来:身体无外伤,体内无剧毒,基本排除他杀可能。初步判断或大喜或大悲过度兴奋,引起突发性心肌梗死。曹总监也打来电话说,联系到斯密特先生,他说餐后没有异常感觉,回到海滨一切正常。忙活几天我终于能松口气,有惊无险,退休前最后一桩命案可以圆满收官。当我拖着疲倦的身子走进家门,柳叶梅早早等在门前。

“老赵还在忙活陶天明?”她问。

我点点头。

“啥结果?”

“排除他杀自杀,突发性心肌埂塞猝死。”我说。

“吃灯草放轻巧屁,你这警官真好当,我都可以当你们老师了。”柳叶梅鄙夷说。“陶天明他杀无疑。”

“有证据吗?”我反问。

“他有那么多仇敌,每时每刻都在盘算着他,都具备谋杀的嫌疑。恨不得他早点死,分得一杯羹。”

“破案不能靠臆想,要拿出证据,铁板钉钉的证据。我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走一个坏人。”

不等我说完,柳叶梅哼哧一声,把防盗门重重关上。

第一个走进办公室的王大凤鼻子一把眼泪一把。

“公司创业时那么容易吗,和两万五千里长征差不多,前有阻击后有追兵,我们就像个贼似的东跑西躲做点生意。”她诉说着当年摆地摊子的艰辛。

陶天明创业正是**刚刚开始。我和陶天明是初中同学,刚进初中**爆发,三年的折腾,没学到一点知识。六八年响应毛**号召,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几年后陆续招工进厂当工人。我招进公安战线到基层当一名干警,他进一家国营大厂当徒工。陶天明上学时作文就好,语文老师也偏爱,常拿他的作文张贴“学习园地”专栏里,供我们当范文。到工厂他在省级文学刊物上发表几篇豆腐干文章,引起谯城有关部门重视,送他个雅号:“文学青年”。

就这样一纸调令,把他从车间调到厂宣传科当干事。

如果工作没有调动,继续在车间当工人,不会与广播员周艳茹藕断丝连情意绵绵,不会被骗入狱,成为社会游民。时势造英雄陶天明赶上好机遇。

刑满释放,陶天明丢失工作,无家可归,只得摆地摊子。

俗话:鱼有鱼路虾有虾路,螃蟹有三道拐弯子路。陶天明从朋友处借钱,到鞋厂进一批价廉物美的大路货,借一辆三轮车天不亮赶往城乡结合部。到达结合部,别的商户还没到,他选一处繁华地段,摆好货物,一切忙清大天四亮。这时一个穿花格衬衫蓄着小胡子的青年走过来。

“这位朋友面生新来的吧?”他踢踢摆的整整齐齐的商品。

“初来咋到,还请朋友照顾。”他递上一支烟。

“你知道这是啥地方,老子的地盘,没和老子说一声竟来做生意了,胆子倒不小。”他抓起地毯子猛地一掀,暂新的鞋子散落一地沾满泥土。

他捽住小胡子的衣领,怒目而视:“你凭什么糟践我的商品。”

小胡子朝着他的面门一拳,鼻血顿时涌流如泉。

“老子就凭拳头说话,在这儿做生意就得交保护费。”

旁边一位姑娘站出。

“大哥有话好好说,这位兄弟好像初涉江湖,不懂市面的规矩,需要慢慢调教。保护费我替他交了。”

“都像妹子这样懂事,省得老子费口舌。”他拿着钱笑嘻嘻走了。

陶天明还嘴硬。

“国家的地皮他凭什么要钱,纯粹讹诈。”

“光棍不吃眼前亏,这群混世的流氓,你能斗过他们。咱们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拿钱卖安不用与他们一般见识。”

闲聊中他得知那姑娘叫王大凤,年龄不大老江湖,摆地摊子十多年了。

“大兄弟你的命好,赶上好时光,市管能容许咱们摆地摊做生意。前二年还属于资本主义尾巴,投机倒把。合法化了,咱们无业游民有口饭吃。若不嫌弃咱俩合伙做生意,你有力气,咱会吆喝,取长补短准能赚大钱。”

就这样王大凤带着陶天明从摆地摊子开始,农村包围城市生意越做越大,直到办公司。

王大凤不是自我介绍,我根本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老女人,是大名鼎鼎凯丰集团陶天明的夫人。她说四十多岁,穿金戴银,不仅戒指金镯硕大无比,张嘴说话,满嘴的金牙闪烁耀眼,与那张老脸根本不相匹配。尽管保养良好,依然清晰可见历史的沧桑,不笑还好,一说话整张脸好似风干的橘子皮,皱褶重叠纵横交错。难怪陶天明喜新厌旧。

“老陶笃定他杀,除了那个狐狸精不会有第二人。”王大凤一口咬定,坚信不疑。

“法律需要证据,你能拿出证据吗?”沙桐问。

“在公司第一眼看见那个狐狸精,我就感觉不是好东西,凯丰集团要败在她的手里。她用美色勾引老陶,骗取钱财。明里年薪百万,暗地不知**多少钱。凯丰集团发展起来容易吗,是我带着老陶起早贪黑走街串巷,一分一毛赚来的。张嘴百万十万,那要花费咱多少辛苦挣来呀。”王大凤郁郁叨叨。

“你不是凯丰集团老板吗,你不同意,陶天明不敢独断专行。”沙桐问。

“成立公司,业务扩大,咱没念过书,公司里面的事咱插不上手。名存实亡挂个名甩手掌柜,打麻将成了专业。小姐妹叫俺常去公司,男人没管头,无法无天。话中有音俺听出来。自家男人哪等货色不知,糟糠之妻又老又丑,和他待一起不般配。主动退让一步,贪嘴偷腥找几个年轻貌美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了。谁知他柿子捡软的捏,胆子越混越大。以家族企业需要掺沙子,聘请专业人员管理,竟然找来个狐狸精,明目张胆带进公司,让她坐上总经理的位置,付给高薪,独掌大权。公司老人都看不下去……”王大凤说不出话,哇哇大哭起来。

我理解她的心情,同甘共苦却得不到分享幸福。

王大凤情绪完全失去控制,哭泣不止。边哭边诉:

“绝不可能自然死亡,一定是他杀。家大业大公司形成规模,陶天明眼也瞎了。吃喝嫖赌花天酒地。这些我都能忍让,装聋作哑。可他不知满足,竟然搞上个洋货,明目张胆聘进公司还当总经理,执掌管理大权。那个**人有权有势,陶天明早晚要死在她的手里,独吞家业。果然不出所料灵验了,猜想变成现实。”王大凤坚决要求彻查此案,给她一个圆满交代。并且咬定那个狐狸精策划谋杀。

王大凤哭闹一气前脚刚走,陶二毛陶敏兄妹俩来了。两人进门自我介绍一番争着说话,语无伦次支离破碎。说了半天,话意和王大凤大同小异,好像商量过似的,一口咬定他杀,而且鲁丽雅非她莫属。他们同样拿不出证据,只是推测臆想。

我问沙桐:“经侦队什么时候盯上凯丰的?”

沙桐说:“经侦队无意中发现凯丰两笔巨款有疑点,一笔汇海滨汇进,再转汇海外,再转汇海外。一笔直接汇海外。海滨他们有合作项目。汇款是正常事,问题出在款项转弯一个圈,又去向海外。而且同一个JD基金会。”

“确实值得怀疑,JD基金会调查了吗。”我问

“通过国际刑警发出两封协调函,均没回音。陈局要求我们一并查办,有必要经侦队配合。没想到陶天明突然死亡。”沙桐说,转而喜形于色。“这回和师傅又能一道办案了。”

“你是主侦,我是胁从。不要对师傅过高希望。”我开诚布公,明确主次。

“和师傅一起办案,心里踏实。”沙桐说出心里话。

下午我和沙桐回到局里,向潘局细致汇报案情。

潘局说,你们对山里红怎么看待,准备从哪里入手?

沙桐看看我,尊重师傅,想听听我的意见。我将头一扭,装聋作哑不予理睬。你是组长,我是配角。陈局牵头成立专案组,清流镇派出所,抽调我和沙桐两人主侦,高大队经侦队配合。工作分工,任务明确。陈局给我打过预防针,不要倚老卖老,沙桐组长,你配合副组长。多给年轻人锻炼机会,何况我还是即将退休的人。

“沙桐你是主侦,你的思路很重要”陈局点名道姓。

“现场勘查,和法医解剖,很像心脏病突发导致猝死。”沙桐用数据说话。“不过其中还是有些疑点。先从身边人调查起,逐个排查,各个击破,寻找蛛丝马迹。”

这是传统侦查手法,虽然土笨,耗时耗力,管用。什么师傅带什么徒弟,沙桐沿用我的法宝不走样,欣慰。

潘局说:“陶天明之死从表面看心猝导致死亡,事情可能不似想象那么简单。究竟什么原因,你们的职责都要查清水落石出,还原真实本质,给死者家属圆满交代,还给凯丰集团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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