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高薪聘用海归总经理

鲁丽雅成为众矢之的，不仅陶天明的亲属指向，广大职工也有这种看法。沙桐决定先从鲁丽雅入手，调查她的履历。我赞同。

下班后回城，我主动敲开柳叶梅的家门。

“你早应该来向我问情况。他们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人都能说出一套，只有我公正，不偏向哪一方实事求是。”柳叶梅开口一句话自我表白，也声张自己的公正性。

“王大凤和兄妹俩属一面之词，我们认真听着，并做详细记录。”我笑笑算是回答。

“鲁丽雅高学历高智商阴险毒辣的女人，只有初中学历的陶天明哪是她的对手，且鲁丽雅外貌清新典雅风度翩翩，天生一副东方美人胚子。她的一句话一个眼神足以使陶天明丢魂失魄六神无主。鲁丽雅来了之后，凯丰集团的经营权完全被她掌控。鲁丽雅有野心，深有城府，办事点水不漏，陶天明的死因肯定与她有关。”柳叶梅谈出自己的看法。

“王大凤陶二毛陶敏都认为，陶天明的死因与鲁丽雅有关系，话意隐射凶手就是鲁丽雅。”我旁敲侧击，引导深入。“你的判断有依据吗？”

“陶氏家族有这种猜测也不奇怪，一个家族企业突然让外姓人当家，放谁身上都有抵触情绪。何况鲁丽雅太霸道，大权独揽一手遮天，连陶天明都不准插手公司业务。”柳叶梅有一肚子话要说，她沏了两杯茶端来，看来想要一吐为快。

她慢声细语说起陶天明的发家史。

陶天明暴富赶上天时地利人和，改革初期遍地是黄金，只要舍下身子不论做什么事都能发大财。陶天明失去工作，一心扑在生意上。加之又有内贤助王大凤，混迹江湖多年的经验，两年地摊子有些积累资金。陶天明在城里租赁两间门面房，正儿八经开办起陶氏鞋帽商贸公司，批零兼营当起小老板。生意兴隆财源茂盛，三天进次货五天换新款，追逐时代新潮流，大把的钞票流水般的进入陶天明的口袋，几年下来成为谯城少有的“百万富翁”。

陶天明暴富了，但他远远不满于现状，他还要把公司做强做大。陶二毛陶敏看到大哥发财，也想跟后喝口汤，少不了软缠硬膜。陶天明清楚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业务拓展人手不足，弟弟妹妹最佳人选。他害怕过不了王大凤这一关。

“和你商议个事。”陶天明趁着王大凤高兴时，把自己的主意说出来。

“我也有这种想法，现在钱好赚，将来咱们还办大公司呢。”王大凤虽然不识字，可她一肚子小九九。

“拓展业务需要人手呀。”陶天明小心翼翼试探。

“现成的人手不用？二毛和小敏竖枪枪的两个大闲人，吆喝一声不就成了。”王大凤举荐人选。

其实陶二毛陶敏没少在这位大嫂子面前肮叽，请大嫂子高抬贵手赏碗饭吃。王大凤对小叔子小姑子了如指掌。一个不成器吃喝嫖赌样样来，一个好吃懒做成天打扮花枝招展的妖艳女人，这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她又想到两人是陶天明同胞弟妹，再不成器也得拉一把帮扶帮扶。于是做起顺水人情，说几句好话。陶天明没想到王大凤豁达大度，不费口舌通过这一关。

陶二毛陶敏刚进公司，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布置的任务不折不扣圆满完成。

凯丰集团滚雪球式飞速发展，从一个小商贸公司，十年间发展到经营广泛：机械制造、家电商贸、房地产，还有神山煤矿综合性大型企业。陶天明王大风坐镇总公司，负责全面大权独揽。下属红星机械厂陶敏负责，神山煤矿陶二毛掌管。刚经营那二年，红星厂和煤矿虽没大起色，还能略有盈余。陶天明的原则，光赚不赔维持经营，睁只眼闭只眼，不必苛求，自家弟妹，肉烂在锅里，没有流别人田。

哥哥的宽容，两人以为手段高明，天衣无缝。贪婪之心日益膨胀。胆量也越来越大，两人两头吃拿，吃了原告吃被告，比自家的钱柜还方便。陶天明收回财权，二级机构财务从总公司财务支钱，钱用完凭发票报销。陶二毛陶敏财路截断，只能死工资度日。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明的不行来暗的。

一天一位供货商，敲开陶敏的办公室。自报家门，原来是合作多年的老客户。名义上征求用户的意见，对产品质量，供货期满意不满意。陶敏和他谈了半小时工作，供货商临走，丢下一个纸袋。

“以后工作靠陶总多多关照。”

陶敏打开竟是一捆十元钞数万元，陶敏不声不响收下。此后供应站不断反应那家产品质量有问题，其中不少以次充好。陶敏明知故问影响质量吗？供应站负责人说，有些尺寸不符合图纸要求，可以使用，不影响整机质量。吃了手软拿了手短，陶敏说，手高手低没有大问题收下。有陶总的指示，第一批以次充好的问题产品，就这样通过。

陶敏尝到甜头，胆量也越来越大，从被动受贿到主动索贿。钞票来的鲜活，陶敏进美容店麻将场的次数也越发勤快。小汽车不断翻新，竟然驾驶起百万元红色女跑车。有人将这事反映到陶天明哪里，陶天明派专人彻查，果然发现陶敏损公谋私长期受贿。陶天明找陶敏谈话，陶敏矢口否认。陶天明把证据一桩桩摆出。陶敏哭了，一口咬定被人陷害。末了说，你嫌弃俺干脆辞退了，不用拐弯抹角找茬子。陶天明看在同胞妹份上，不了了之。

陶二毛更为甚之，神山煤矿一本糊涂账，进货没有记账，出货没有账单，使用高进低出，鸡蛋从陶二毛手中过小一圈。清流镇春喜酒楼老板娘与他有一腿，陶二毛是她的忠实顾客。招待客户朋友，那是定点饭店。吃过饭玩扑克打麻将，送走客人陶二毛也不走，春喜为他焐被窝。为此，陶二毛的老婆汤桂珍没少找过陶天明。告一次状，汤桂珍少不了一顿打。有一次都把腿打折了，在家休息一个多月。现在走路还能看出三长两短。陶二毛放出狠话，下次再管闲事，老子让你瘸腿断胳膊。汤桂珍硬是被打服了。

吃喝嫖赌需要钞票支撑，陶二毛生点子找钱，产品销出去客户给的都是汇票，汇票进入总公司财务。陶二毛一分钱不能变现。陶二毛别出心裁自己也办个空壳公司，空手套白狼，买空卖空。

一天在春喜酒楼里鬼混，春喜提到她的弟弟三拐子。

“你说你家的公司大得很有几千人，生产销售一条龙，个把人就安插不下呢。”春喜瞅见陶二毛高兴时，说起三拐子的工作。

“咱家的公司确实很大，权力都掌控在大哥手里，咱只负责神山一座煤矿，别的事不准咱插手。”陶二毛说实话。

“十年九不遇请你一回事，咋就那么难办。”春喜装出生气状不理他。“母亲三十八岁才生下弟弟，老憨儿子娇惯的很。成天在社会上混早迟要进局子，找个工作套上头，自会安顿。二哥求你。”

话说到这份上，陶二毛不答应也得答应。

“我正在筹办自己的公司，叫他过几天去上班。”

陶二毛亦公亦私，像一只硕鼠暗地里蚕食公司的利益。手里有钱了，老毛病复发，春喜毕竟是老情人。人家老婆焐不热，只能偷偷摸摸。他开始换片子，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漂亮。娶一次老婆丢下两个娃，他家成为幼儿园。

有人把情况汇报给陶天明。

“公司精打细算一再压低成本，还是亏损，有人告发陶二毛做空壳公司损公肥私。”

陶天明心知肚明，装聋作哑罢，查清楚能怎样，送局子判刑？

这就是家族公司里的现状，大权大捞小权小捞，无权的消极怠工。

柳叶梅也同情陶天明的处境，手心手背都是肉，同胞兄妹又不能对簿公堂。陶天明不忍心，看着自己艰难创办的公司一天天垮下去。他要力挽狂澜拯救自己的企业，他找到猎头公司，决意全球招聘一名高管掌管企业，再次飞黄腾达。猎头公司向他推荐鲁丽雅。

谈聊半天，柳叶梅只说些皮毛事人人都知表面现象。家族企业的通病。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凯丰公司要生存要发展，自身失去拯救的能力，必须招聘高级管理人才，吐故纳新。鲁丽雅应运而生。

沙桐通过走访调查，鲁丽雅的身份渐渐清晰。

鲁丽雅国内名牌大学毕业，以优异成绩考取M国一所名牌大学商学院，毕业后不愿回国，一心想留在美国工作。按照刊登的招聘启事，她选择几家大公司投递履历。几乎都是石沉大海，在她不抱希望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她兴致勃勃赶去应试，第一关登记就被枪毙。招聘人员告诉她，应聘者首先要有美国长期居留证，俗称绿卡。否则条件再好等于零。鲁丽雅问还有其他通融条件？回答，当地公民担保也行。鲁丽雅留学生举目无亲两眼抹黑，担保等于落空。鲁丽雅没有退路，回国唯一选择。她不甘心，花费巨额留学费，就是想在美国生根开花结果，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回国多没面子。

深秋分早晚，中午还是闷热。鲁丽雅背着沉重的资料，漫步在纽约的街头，走累了在路旁的长椅上坐一会歇歇脚。在这档口，她邂逅遇到她的前男友艾迪。谈聊中艾迪得知鲁丽雅留学毕业，找工作无望，艾迪愿意帮助。由艾迪担保，进一家公司当高管，收集整理全球情报，她负责亚洲。工作得心应手，爱情如痴如醉。他们同居。在他们快要谈婚论嫁，鲁丽雅发现艾迪原来有家室，妻子还带一个三岁的儿子。知道自己受骗，但她又不敢挑明。和艾迪一旦闹翻了脸，他会撤回担保书，鲁丽雅就会失去那份高贵的工作。远隔重洋的鲁丽雅束手无策，喊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恰在这时猎头公司找到她，问她愿不愿意回国工作，有家民营公司愿意高薪聘用。鲁丽雅考察一番，看了凯丰集团公司有关资料，并与陶天明见面商谈。便知道这是一家家族企业。在改革之初，靠着打政策的“擦边球”，迅速发展壮大。现在市场经济日趋成熟，靠着先进技术，规模经济，大鱼吃小鱼，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像凯丰公司这样的家族企业，小作坊管理方法很难生存。鲁丽雅也看到家族企业，脱胎换骨改造，面临许多艰难复杂问题。没有杀老子心的狠劲，甭想管理好这样的企业。鲁丽雅进行深入细致的分析，最后决定应聘。她做好充足功课，将凯丰公司逐条分析如数家珍，并提出脱胎换骨改造方案。

陶天明听得头头是道。

“家族企业说到底，制度不全执法不严。皂角树上挂棒槌，提溜搭挂，沾亲带故。不尽其职，人浮于事。”鲁丽雅分析凯丰公司的症状。

陶天明连连点头。

“你分析的太到家了，不愧为管理学院的高材生。你接手管理我的公司，相信一定会飞黄腾达。”

“要竞争要发展，企业一定要具备规模。上市公司是最好途径，向这方面努力进取。”鲁丽雅指出方向。

陶天明像黑夜里，突然看到光明，对鲁丽雅寄予无限希望。

他开出巨额年薪。

鲁丽雅要求责权利于一身。

鲁丽雅受聘凯丰集团公司总经理，她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破原来的重叠机构，成立一个综合办公室，财供销诸多部门合在一起，便于统一管理透明办公。增添企业管理办公室，制定厂纪厂规，管理制度。二级机构只负责生产技术检验，销售供应财务综合办公室统一管理。年计划，月安排，日报表一天一报，汇总后上报总经理办公室。实际权利统一，鲁丽雅总管大权。陶二毛陶敏这些二级机构负责人，有责无权，管理各自企业的生产。最使陶二毛陶敏家族要员恼怒，财务权收回，总公司所有资金统进统出，总经理一支笔。就连董事长陶天明用钱，都得需要经过鲁丽雅批准。这岂不是把一个好不容易创建起来的企业，拱手让给外姓人。

陶二毛陶敏忍受不了，带头起哄，联手王大凤。

“大嫂该管管了，这样下去，陶氏家族的企业早晚要改姓。”两人在麻将馆找到王大凤，开门见山说道。

“怎么管？你们要是关心公司的话，直接和陶天明说去。今天俺是你们的大嫂子，明天还不知换谁呢。”王大凤白他们一眼。

王大凤明人不说暗话。自从陶氏公司规模日益扩大，两口子的感情也越来越生疏，貌合神离。陶天明先是不回来吃饭，后来整夜整夜不回来睡觉。

“公司就这么忙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王大凤憋忍几天，终于说出口。

“领导客户供应商哪方面都不能得罪，陪吃陪玩。夜深人静回来怕打扰你，就在宾馆开房间睡了。”陶天明振振有词。

“不是怕打扰俺，是有人不让你回来。”王大凤含沙射影。

鲁丽雅走马上任第一天，办公大楼里炸开了花。都说陶天明哪是聘任总经理，全球选美，被鲁丽雅的外貌征服了。说实话，鲁丽雅不光貌美，很有气质。身材高挑，丰满匀称。一张脸瓷白红晕，长头发披肩，配上适身合体的职业套装，风度翩翩气度不凡。王大凤第一次见到她，情不自禁说出一句，老话不错，英雄难过美人关。俺要是陶天明也会迷上她。

玩女人，王大凤对男人还算大度。是猫哪有不沾腥的。睡几个小美眉，她不会计较。要有尺度，拾起芝麻丢西瓜，连公司都不要了，她不容许。

王大凤正儿八经和陶天明谈过几次。

“看你想到哪里了，公司是我的一生的心血，比生命重要。我聘请她来当总经理，管理企业，让它飞黄腾达。”陶天明解释。

“那女人有本事俺承认，但也不能让她当家。”王大凤不允许外人掌权。

“企业发展到这种规模，我没本事管理。不请外人，就得垮掉。”

“宁愿败掉，也不能肥了外人。”

那天两口子争吵的厉害，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鲁丽雅我是聘定了，如果你坚决反对，咱们只能分道扬镳。”

陶天明王八吃秤砣，铁石了心。

陶二毛和陶敏一招不灵，觉得王大凤烂泥糊不上墙。再细瞅瞅眼前的大嫂子，日暮西山十足一个又老又丑的乡下老太婆。甭说陶天明看不上，就是小叔小姑子都觉得不般配。身家上亿的富翁，怎的也要有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相伴。同时不由得对这位打拼起家的大嫂子，同情可怜。

既然大嫂子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两人决定顶风作浪，与鲁丽雅一决高低。陶二毛陶敏不信规章制度那一套，还像以前那样我行我素顶风作良。上班不按时间，以公谋私利用公司的名义不择手段捞油水。还提议成立监事会，监督总经理的权限。针尖对麦芒，大楼内两股势力明争暗斗。大多数职工吃瓜群众，乐于看笑话。鲁丽雅在董事会上不点名的批评几次，陶二毛陶敏仗着自己是董事，又是董事长的孪生弟妹，外姓的总经理奈何不了。

一天上班，鲁丽雅以总经理的名义，通知召开紧急会议，中层以上干部参加。人员到齐后，鲁丽雅在会上，突然宣布两件爆炸性重大新闻：一是陶二毛吃里扒外把公司接下一款销售煤炭大单，转让给别的公司从中吃回扣；二是陶敏泄露公司商业机密出卖核心情报。鲁丽雅义正言辞说，有证有据不可抵赖。我们公司年年业绩不佳，市场低迷是一方面，主要是家贼难防。我已经将材料报给公安局立案调查，内奸不除，后患无穷。

会场顿时炸开了锅。

陶天明说：“这事怎不提前给我通气。”

鲁丽雅理直气壮说：“我有这个权利，聘用合同上写得明明白白，总经理享有管理权。指标完成，年终利润提升30%，如达不到这个目标，免去总经理职务。”

刑警说到就到，两名公安人员，武装整齐走进会议室。亮出证件，要带走陶二毛和陶敏。

陶二毛和陶敏吓呆了，不由自主扑通一声，跪在鲁丽雅面前苦苦哀求。

“鲁总，下次不敢了，饶了我们吧，下不为例。”

陶天明发火：“你太过分了，这是我的企业，我允许他们这样干的。”

鲁丽雅把桌子一拍。

“合同书白纸黑字，你把法律当儿戏玩吗？谁敢触动法律一视同仁。”

刑警将两人带上手铐，押上刑车。

事后，陶天明好话说了一大堆，并且降低合同兑现的条件。鲁丽雅才答应撤销起诉。陶二毛陶敏书面保证，悔过自新永不再犯。

陶二毛陶敏逃过一劫，偃旗息鼓老实一阵子。屋檐下的洋葱，皮干肉烂心不死。两人表面服服帖帖，暗地里却搜集材料伺机反扑。

陶天明死亡，两人一口咬定是鲁丽雅谋害的。

“陶天明和王大凤已经离婚，法律上不是夫妻。财产协议分割，陶天明答应给王大凤一千万现金，安度晚年。”陶二毛陶敏说。

“询问王大凤时，她为什么没说？”沙桐说。

“大概资金还没到账。”两人回答。

王大凤虽然目不识丁，但她绝非凡角子，通过那次一番谈话，看出她是个精明世道的女人。外表看地道的乡下老太婆，满脸的褶子饱经风霜。不过穿戴又是珠光宝气，满口镶着金牙，金戒指金项链金镯子，应有尽有。与那张老脸和干瘪的身材极不相配，一眼便知十足的土豪。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能说会道，我完全可以想象到她，和陶天明摊牌时真刀真枪厮杀的情景。

王大凤对自己几斤几两掂量过，她和陶天明能走到一起，那是因为凤凰落毛不如鸡。一个小有名气的“文艺青年”跌了大跟头，蹲过大狱失去工作流落街头。混世他绝对不行，秀才遇到兵有理说清。他必须依附王大凤，这个从小就在社会上跌打滚爬的小混混。她心知肚明，只能同苦不能同福。陶天明爆富后，开始和一些有层次的人打交道，也渐渐夜不归宿。王大风烦恼苦闷，常去麻将馆消磨时间。

王大凤强硬过，起先她忍受不了。警告陶天明不要过分，适可而止。陶天明不承认，说那是工作需要。王大凤请过私人侦探，把一沓照片摆在他面前。陶天明事实面前无法抵赖，实话明说。咱们夫妻情缘到尽头，你看着办吧。

王大凤黔驴技穷没招。

男人天生就是那副德行，怪谁呢？自己没有魅力，吸引不住男人。她要保持名存实亡的婚姻，必须睁只眼闭只眼。

鲁丽雅的出现，加深他们之间的矛盾，抵到南墙没有后路。陶天明公开提出离婚，离婚书和一千万现金汇票同时摆在她的面前。王大凤咬咬牙签了字。三天后，陶天明死了，一千万资金却迟迟没有到账。

陶二毛陶敏一口咬定，这是鲁丽雅谋杀最有力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