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谜底巧妙破解

沙桐明白周小燕对他还没有达到置信无疑的程度，他有耐心和毅力，铁棒磨杵针，他相信自己会敲开她的嘴巴。沙桐监视她的一举一动，经常与她接触，表明自己办案坚定不移的态度决心，忍受百般的**谩骂，慢慢开导她。沙桐突然发现主治医生老李换成老王。他马上意识到情况有变。

沙桐单独闯进王医生的办公室，亮出警官证严厉说道：“以后对周小燕的用药，要经过我的检查，否则要承担一切不良后果。”

沙桐感觉时间紧迫，外界多方的压力同时向他挤压，如果不尽快撬开周小燕的嘴巴，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后果不堪设想。

沙桐开诚布公对周小燕说：“你的游戏已经玩到火候，如果还想继续玩下去，风险要超过你预料的十倍百倍，甚至会危及到你的生命。”

周小燕淡然一笑，不以为然。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天深夜，周小燕绕过院方探头，从一地下道钻出院围墙，沙桐正守候在哪里逮个正着。

“还想和我“躲猫猫”吗？”沙桐声色俱厉地说。

周小燕先是震惊恐慌，沙桐把随带的矿泉水递给她一瓶，喝完后情绪稍微镇静。

“俺很佩服你持之以恒的毅力，和超凡脱俗的睿智。”周小燕说。

“这不正是你需要而经过百般努力争取来的结果？”沙桐说。

“以前是那种想法，当俺了解到你特殊的身份，主意又变了，对以前的做法后悔莫及。”周小燕说。“没想到你是那种高智商，顽强执着有着强烈责任感的年轻警官。这一点俺没看走眼。”

“说吧，不要和我兜圈子。危险正向你逼近，留给你的空间越来越小。只有我能给你解套。”

周小燕瞥视他一眼，轻蔑说：“你真有那个胆量，敢于大义灭亲。”

“少罗嗦，竹筒倒豆子说吧。”

“你愿意亲手把救助过你的恩人陶天明，送上审判庭？”

沙桐听不懂。

“我急需知道骷髅咋回事，请你告诉真实内情。”沙桐愤懑。“警方正在缉捕你，神矿保安也在寻找你，知道吗，通缉令大街小巷到处张贴。”

周小燕眼圈红了，眼眶里噙着泪花：“沙桐警官我对不起你，不应该拖你下水。凯丰资助你学业，陶天明百般帮助你，你愿意彻查他的罪恶？”

沙桐惊呆：“凯丰资助我不假。可我是警察，不论谁违法一视同仁。少废话，快说出实情。”

沙桐进入初中，经济发生困难，交学费不说，每月的生活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沙桐决定辍学，打一份工给家庭减少压力。陈局的得知后，劝说沙母，困难再大，也要孩子上学。种不好庄稼一季子，耽误孩子学业一辈子。陈局联系民政局，为沙桐家申请救助。民政局说，凯丰老总陶天明是谯城慈善家，正联系为社会救助贫穷学生，沙家可以申请。就这样沙桐得到救助，中学大学，直至毕业。沙母算过，十年间陶老板花销不少于十万。知恩图报，沙母每年都带着沙桐给陶老板拜年。

周小燕了解事情，后悔莫及。沙桐大义凛然，感动她。

“既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俺没看走眼，敬佩你的恒心和毅力。俺带你去个地方，敢去吗？”

周小燕挑明，沙桐依然坚定。反问。

“莫说刀山火海，鬼门关也敢走一趟。”沙桐回答掷地有声。

第二天两人在避静处说话，一名护士走到近前低声说：“周小燕你家来人要接你出院。”

沙桐赶到医生室，王医生告诉他，周小燕的家人要求转院，到大医院治疗。

沙桐说：“周小燕不是孤儿吗，这会哪来的亲戚？”

王医生说：“医院只管救死扶伤，满足患者合理要求。至于其他事务，无虞过问。”

沙桐看见办理转院的人正是神山煤矿副矿长兼保安科长陈黑牛。沙桐明白一切

他严肃正告王医生说：“尽量拖着，不要让周小燕转院。”

沙桐认为鼠猫游戏直指神矿，神矿又是凯丰公司的二级机构。必然和凯丰公司相关，也许与陶天明的死因有着内在因果。建议我俩分头行动。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周小燕没有说清会面的地点。

他决定先找到刘大侉家。

刘大侉和瞎眼老母正在饭桌前说话，沙桐突然出现在门前，他敲敲门框。

“沙警官你怎么来了？”刘大侉惊喜迎上前。

沙桐手指放在嘴边嘘一声，随拉他进房。

“周小燕在家吗？”他问。

“周小燕出走后一直没回来。”刘大侉回答。

“情况十分危急。”沙桐把他去医院得知周小燕失踪的消息告知刘大侉。“情况比预料复杂得多，我们正在着手调查此案。周小燕打草惊蛇，引起各方警觉。据我初步了解周小燕的父亲在一次矿难中丧生，那次矿难死去三十多位旷工，是特大安全事故，凯丰采取收买威胁恐吓等卑鄙手段，一直隐瞒那次事故。周小燕长期申诉**，并暗中调查，可能掌握确凿证据。对方提前下手，周小燕如果不能及时有效保护起来，生命随时都有危险。”

“你说我能做些什么？”

“周小燕只能积极配合我拿到矿难的证据，再澄清诬陷把罪犯送上法庭绳之以法。”

刘大侉呆呆坐在一旁，沉思一会说：

“周小燕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她说的最多是父亲莫名其妙的失踪，好像说到她已经拿到证据，只是**没人相信他的话，在那些官员眼里，她是一个精神病患者，胡言乱语。万般无奈中，她说她要玩起一种老鼠挑衅猫的游戏，引起警方注意再介入。她认为沙桐最信得过。其次说最多是一处野狼谷的地方，她说从小随父亲经常去哪里狩猎，后来父亲失踪了，她渐渐长大，一个人也常常去哪里，那里虽然荒蛮野狼成群出没的地方，但那里没有阴谋狠毒没有人计算人。与狼为伴，时间久了，互不侵犯相宜为安。她可能到哪里住一阵子躲避风头。”

“野狼谷在什么方向？”沙桐问。

“东南二十里地。”刘大侉说。

两人在屋里说话，坳间有狗叫声传来，而且一声高于一声。

“有人进坳？”沙桐警觉问。

“像是陌生人，否则狗不会这样狂叫。”

“我们赶快离开，可能是陈黑牛一伙。”

沙桐迅速离开刘家，躲进丛林中。不多一会，陈黑牛带着矿山保安队走进刘家。

“周小燕在家吗？”陈黑牛问。“她去哪儿了？”

“不是你们送进医院吗。”

陈黑牛屋前屋后搜查一遍，判断说：“她逃出医院，一定躲进山里。”命令队员：“进山搜查！”

沙桐离开刘家并没走远，躲在一处茂密的丛林中，待亲眼看到陈黑牛带着保安队员顺着一条羊肠小道往深山里追去，才起身来到一眼泉水旁喝足了泉水长长吁口气，向东南方向野狼谷走去。花去半天时间来到一条狭窄的深谷间，荆棘丛生茅草茂密，不时传来野兽的吼叫声，他想这可能就是那个野狼谷。

太阳已经日落西山，他想夜间在这里度过，一定要搞好安全，在荒郊野外野狼出没的地方更需要自防，否则周小燕没找到倒被野狼吃了。在公安大学他接受过野生训练，熟悉野外生存具备条件。他用葛藤在几棵树林间的高处搭起简易窝棚，作为临时栖身的床铺。窝棚搭好后饥肠辘辘，好在刘大侉在离走前送给他一些锅巴，他饿了，喝着泉水嚼着锅巴勉强充饥。

野狼谷名不虚传，昼眠夜行的狼们，天刚黑开始懒洋洋的四处分散，开始寻找食物。成群结队出没，嚎声此起彼伏。他虽然经过野外训练，仍是毛骨悚然，天色刚笼罩麻影，沙桐准备进窝棚休息。忽然间看见两只绿萤萤灯泡一般的亮光打照过来。他知道是狼。他曾见过。狼群猖狂的时候，时常窜到村庄里，咬鸡吃鸭，甚至猪羊。狼狡猾也聪明，对大牲畜尤其百十来斤的肥猪。它先咬断栅栏，狼嘴咬住猪耳朵，狼尾巴当鞭子赶着猪屁股，猪会乖巧顺从着它的指挥大摇大摆走出村庄。沙桐振作精神，凭着在警校过硬的训练和精壮力气，他想和狼比试一番，抄起一根木棍注视着对方。狼停止前行，前腿支撑后退坐下，身高少说也有四五尺。这是一条强壮彪悍的狼。沙桐知道遇着强手不敢怠慢。双方相持一个小时。狼可能也发现猎物不好对付，发出一声尖刺的嚎叫。它在邀请同伴相助。不多一会，三只狼迅速赶到。先前那只狼胆壮，猛地窜起向沙桐扑来。沙桐做好准备，举棍朝狼打去。咔嚓一声木棍断为两截。他知道自己犯个致命的错误。狼被称为：铜头铁尾豆腐腰麻秸腿。不应该打头。沙桐从腰间拔出军用匕首，与狼周旋厮杀。先前那只狼累了撤下，援助狼轮番上阵。沙桐的体力大量消耗，渐渐有点支撑不住。瞬间的思维让他后悔莫及。不应该在下午来野狼谷，夜间这里更危险，给狼们送来一顿饱餐。就在危难之际，远处响起一声沉闷的枪声。狼们知道对方也来了援助，且强势还带着武器。狼们大摇大摆地离去。沙桐气喘吁吁烂泥一滩倒下。

周小燕女扮男装站在他的面前：“哥们够勇敢的，不怕危险寻找到这里”

沙桐打肿脸装胖子说：“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不害怕，我一个老爷们不比你强？”

“女孩子怎么啦，深山老林跌打滚爬惯了，何况我手中有猎枪。”周小燕拾些枯枝朽木燃起篝火。“当初没有看走眼，你是一条真正汉子，一名好警官。”说完，她的脸色阴沉难堪。“我也深深对不起你，一个前途辉煌的警官被我拉下水，六亲不认身败名裂。”

“你怎说这样的话呢，警官就要有神圣的职责，不然愧对帽上这颗警徽。”沙桐说。“你玩老鼠挑衅猫的游戏引起警方的注意，我开始接触你调查此案件，这群罪犯慌了手脚，寻找你杀人灭口。我首先寻到你拿到证据。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周小燕眼圈红了，眼眶里噙着泪花。“沙警官我对不起你，直到前一刻还在怀疑。现在孤注一掷，不顾安危闯入野狼谷，说明你铁石心了，要为我伸冤，与那帮歹徒鱼死网破拼到底。”

“少废话，快说出证据。”

“既然我们捆绑在一条战车，生死攸关，你好好在窝棚里睡一觉，明天我们化妆混进矿井，我带你去看矿难三十多条死尸拥挤在一块的现场，惨不忍睹。”

周小燕带着沙桐，寻找一处窝棚。山里的猎人或药农，在山里星罗棋布搭建一些歇息的窝棚。里面放些干粮食物，自备自救。

周小燕燃起一堆篝火，沙桐坐在旁，遥望着星空，蔚蓝色的天空无数的星星眨巴着眼睛，秋高气爽，峡谷两旁的山峰，荆棘丛生，林荫茂密，风声松涛声呼呼不时传来，犹如站在海边。沙桐并不惋惜，既然选择警察这个职业就要对起头上这颗警徽。四面楚歌进退维谷的险境中，他要尽快拿到证据，将罪犯绳之以法。想着想着沙桐睡着了。

周小燕烧旺篝火，借着火光她看见一张年轻漂亮酣睡的脸庞，当初**告状，市里省城乃至北京，各个部门都投递材料，结果石沉大海杳无音信，黔驴技穷万般无奈，她想起老鼠挑衅猫的游戏，以引起警方的注意介入，谁能成为她信得过“猫”，经过长期观察留意，沙桐进入她的眼帘，就在这时沙桐调到清流镇所当片儿警，于是她女扮男装抛弃骷髅，制造8·13案件。果然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沙桐这条上钩的鱼果然顺着她设计的轨迹向前运行，当沙桐寻找到医院时，她后悔犹豫了，她打听到凯丰陶天明资助沙桐高中大学。沙桐敢于大义灭亲吗？周小燕做过假设，如果是自己绝对不会为别人家的豆子炸破锅。她临时收网决定不再玩老鼠挑衅猫的游戏，然而一切都晚了，没想到沙警官已经入迷孤注一掷，坚决要玩到底，敢冒天下大不违视死如归。既然如此，周小燕也只能奉陪到底。

大概响动声大了，沙桐微微睁开眼，看了周小燕一眼，他敬佩眼前这个女孩子的恒心和毅力，更敬佩她的智慧和胆略。周小燕是弱者生活在最基层的劳动者，要与强胜数百倍的对手较量，无疑鸡蛋碰石头，但她明知自己弱者，仍要持之以恒百屈不挠坚持斗争，他的这种顽强斗志沙桐很感动。

“在警务室门前抛弃骷髅，你在和我玩游戏。去锦山庄园做毛贼怎么回事？”沙桐睡在梦里都在琢磨案件的来龙去脉。

周小燕笑笑：“你们警方查问锦山庄园八号别墅楼的房主了没有？”

“查了，是清流镇居民鮑春喜。”

“鮑春喜有经济能力在市区购买豪华别墅吗？她的社会关系你们警方比我了解。”

沙桐点点头。鮑春喜是清流镇一个角，她的关系比较复杂，和镇长关系密切，是陶二毛的老情人。黑白两道通吃，千丝万缕关系交织一起，说不清道不明。

第二天，沙桐化装扮一名山民，提前来到二号井不远处的工棚。提前踩点。路上遇见一名老矿工，他问矿上招工吗？老矿工说每天都在招，进进出出赶大集似的，不怕苦不怕累不怕死只管来，计件制多劳多得月底结账。

老人名叫老闷告诉他，这里原是一片空旷山坳，自从开采出煤矿，家属拖儿带女拥挤到这里，煤矿出资搭建数十排简易窝棚，人口多了，小商小贩跟着兴起，久而久之变成矿工集散地。老人告诉他，进矿上班，这里是唯一进出口，必经之路。井口有招工处。

“听说十数年前，神矿发生一起大的矿难，罹难三十多名矿工？”沙桐问。

老人警觉望望四周：

“这话可不许问，神矿最忌讳提这事，耳目多，要是有人汇报上去，准的撵滚蛋。”老闷掏出一盒劣质香烟点着。“时间长了这里的年轻人不知道那场矿难，老人们死的死，走的走，剩下几个也不敢多嘴。听说有一罹难旷工老周的女儿在不停的告状，鸡蛋碰石头不会有好结果。一小女子能跟矿主斗吗，依我看头破血流白忙活。”

“你老知道那场矿难吗？”沙桐追问。

“老人都知道，家属都来到矿上闹事，陶二毛陈黑牛恐吓加收买，才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矿上明令禁止不许任何人谈论矿难那事。”

“矿难的现场还能找到吗？”

“听说是瓦斯爆炸，三十多名矿工正在作业，陶老板不顾矿工死活，下令封井，如果连锁爆炸，别的矿井都会损坏，神矿倾家荡产。”

“为了自己利益，就让三十多条性命白白死掉？”

“凯丰公司兼并，转手一过 ，轻松赚到上亿。”

两人在低声私聊着，沙桐两只眼不停注视过往行人。时间临近上班的矿工陆续到来，三五成群有说有笑。有一个青年旷工夹在中间，武装整齐，矿工帽压得很低遮住半边脸，沙桐还是认出周小燕，他高喊一声“喂！”，随着话音周小燕窜到跟前。

“你怎么到这儿了？”周小燕不解问。

“提前探访，了解情况。”沙桐说。

“矿山防护森严，井口专人检查，混下矿井不容易。好在陈黑牛被镇上的姑妈春喜叫去帮忙。”周小燕说。“下面看你的。”

“请老闷帮忙。”沙桐回到老闷家，塞给老闷几张大票。“请老爹带我下矿井。”老闷接过钞票看看，那是一个星期的劳动工资。

“你不是报名当矿工吗，井口签个名就行，不用花钱请我帮忙。”老闷推辞。

“先下矿井看看，条件好留下干，条件不好不声不响走人。”沙桐说。

“这样也对，来去自由，省去许多麻烦。首先身份证不能交给他们，被他们骗取，人身不得自由。”老闷理解沙桐道心情。

“我在井底等你。”周小燕说着，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老闷拿出一套破旧工作服让他换上。

上班高峰过去，老闷带着沙桐走到矿井口，检查员大声嚷着：“还有五分钟，最后一笼。”老闷急忙跳上罐笼。”沙桐尾随。

检查员说：“这位小兄弟面生，没见过。”

老闷说：“家门侄子，刚来上班。”

十几个人经过安保检查登满罐笼，开卷扬机的女工锁上罐笼门按动按钮，罐笼徐徐下降直达八百米地下深处。

周小燕不知从哪里钻出来，

沙桐和老闷告别，周小燕拉住沙桐猫腰前行，路越往前走越黑，地面高低不平坑坑洼洼，时而是排水沟，时而是稀泥，头顶时而是钢梁，时而是木柱。有一段路需要弯腰行走或是匍匐前行。黑咕隆咚的巷道只有微弱的矿灯照明，面对面说话只能看到白白的牙齿和眼白。有人把守的地方出现两扇大门，一个出风口，一个进风口。井下有首顺口溜：“风是窑的命，水是窑的病，管好风和水，矿井得安宁。”巷道越走越窄，先是弯下腰向前挪动，再后来只有伏下身子运用手臂的力量向前爬行。就这样先走一千多米的大巷，爬上三百米的轨道上山，走下七百四十一节台阶，来到尽头。

周小燕说：“到了。”

然后拿起一把镐头拼命挖开被掩埋的洞口，不多一会，一处令人毛骨悚然的场面出现在沙桐眼前：洞口里面横七竖八躺着数十具尸骨。周小燕说这就是当年外人传说的矿难现场。

沙桐惊讶：“死了这么多旷工……”

周小燕说：“三十多具。他们为了保住矿井，不顾三十多条性命，依然下令封井，导致三十多名旷工窒息而亡。十多年了，尸体变成白骨，心寒啊。这其中有我的父亲。”

沙桐问：“你怎么知道的？”

周小燕说：“是老矿工们告诉俺的。”

周小燕声音哽咽，许久，在一块矸石上坐下，清清嗓子，说起她的故事。

那时周小燕不满十岁，不明就里。随着年龄的增长，道听途说只言片语让她感觉到蹊跷，在她初中毕业的时候，父亲生前一位要好的同事告诉她父亲失踪的真情，那时她就萌生出**告状的念头。十多年过去，人们渐渐淡忘。周小燕没有遗忘，她也不会遗忘，父亲活生生的一条性命植根于她的脑海，他经常梦见父亲，与他对话，他要求女儿为他申诉冤情，还原真相惩罚凶手，还给三十多条性命公道。

“那具骷髅是矿难中的遗骨吗？”沙桐问。

周小燕点点头。

“俺了解景山庄园八号别墅楼，是开发商陶天明以鮑春喜的名义买下，其中一定有猫腻。俺不止一次做梁上君子光顾他的住所。”

沙桐用手机拍下矿难现场视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