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猫鼠斗智斗勇

沙桐和陈局官场是上下级，知道底细父子关系，据传沙桐是他的干儿子，沙母也这样说。我当面问过，陈局既不承认也没否定。

十数年前，西山乡村一场大旱，沙桐的母亲无法营生，带着儿子进城乞讨。当年的陈局小陈路过，同情母子，施舍些钱和粮票。沙母得寸进尺。俺有双手能干活，去你们单位扫地打水清洁卫生，啥活都能干。小陈找到后勤说了，沙母成为一名临时工。小陈又给母子安排住宿。

沙母有份工作，沙桐也能安心读书，直到公安大学毕业。沙母叫他喊干爸，陈局不允。单位里喊陈局，背地里喊陈叔。

两案并轨，工作够忙的，陈局还没忘记沙桐的终身大事。

电话响了，我听出陈局的声音，转告沙桐晚上回家吃晚饭。我赘上一句，也去蹭饭。陈局开诚布公明说，年轻人事，你也跟着掺和？

我心里明白。

第二天上班我问沙桐：“感觉如何？”

沙桐笑笑，表情说明一切。

陈局心里时刻记挂沙桐。人是他留下，只许马儿干活，不给马儿喂草，将来沙桐当和尚，他有责任。老伴秦**聊天，说到报社半年前招聘一名女海归，人不光漂亮，实力也强大，货真价实。陈局跟风上，介绍给沙桐怎么样。

老秦当回事，火力侦察。

海归苏瑾年龄和沙桐相仿，听说从小在国外长大，大学毕业后，不知什么原因不愿在外国发展，一心回国。不去北上广，却受聘《谯州日报》记者。性格开朗不拘小节，至今没有男朋友。老秦试探，打算在谯州安家？苏瑾反问，秦**关心下级，打算给我介绍男朋友？老秦说，愿意当警嫂吗。苏瑾一点不害羞，那感情好，对神探仰慕已久。西方文化熏陶出的女孩毫不隐晦。

两人见面都惊呆，原来老相识。

数月前苏瑾去市局采访，陈局安排沙桐接待，大学生有文化，接待对等。沙桐只顾忙自己手头活，旁若无人。苏瑾被冷落十几分钟。不得不提醒，这里还有个喘气的。沙桐说我不正忙着，给你十分钟，有话直说。苏瑾面子挂不住了，第一次接触不懂礼貌，不尊重记者鲁莽人。大吼一声，我去找陈局，这样不食人间烟火，也配当警察。沙桐反驳，警察破案，不似你们记者博眼球搞悬念，需求点击量。苏瑾气愤至极，丢下一句话，不懂人情世故，天生光棍相。沙桐回怼一句，你也好不到哪里，只配当剩女。

相亲见面惊掉下巴，不约而同说出，歪瓜找裂枣老天配对。两人有说有笑像是老友重逢。秦阿姨说，你们认识？苏瑾回答，不仅认识，还是冤家对头。秦阿姨说早知这样，不必脱裤子放屁，多到程序。吃过饺子，秦阿姨说你两去看电影，这儿有两张票。不想在你们中间掺和。

我听了打心底高兴。男追女一堵墙，女追男一层纱。有戏。

“西方文化浓厚，接受不了。”沙桐叽咕一声。

“别再挑三拣四，女孩子大方有什么不好。像你这个老闷蛋，说话吃枪药，没女孩子喜欢。”我关心。

三天没到，苏瑾主动登门，来到镇所。

“你怎么来这里，上班时间。”一个女孩子，穿着冲锋衣双肩包，风尘仆仆走进办公室。沙桐面无表情说。

“我为什么不能来，清流镇所是禁地吗？”女孩子反问。

我猜着是苏瑾。

“请进，请进。”我圆场，倒杯水递上。

“你来的不是时候。”沙桐解释。

“今天的身份不是女朋友，而是《谯州日报》的外勤记者，带任务前来采访。”苏瑾趾高气昂理直气壮。

“新闻记者更不接待。”沙桐拒绝。

“警民一家，警察是娘家人，欢迎到来。”我圆场。“苏记者有什么事直说。”

“张贴那么多通缉令，是你们警局。”苏瑾问。

“媒体消息灵通，听到社会上什么反映？”我追问。

“我是新闻记者，来自社会的消息，不次于你们警察。”苏瑾人来疯，说胖就喘。

“你来真正目的是什么？”沙桐改变态度调转口气。“没事来玩玩欢迎，要以新闻记者身份采访，案件正在调查中，不宜外泄。”

“协助破案呢。”苏瑾摆出一副神气活现的样子。

“你可能在写小说吧，编故事凑情节。警察破案硬碰硬，来不得半点虚假。”沙桐一本正经。

苏瑾生气。

“这么不相信人，百里路风尘仆仆跑一趟，不听就算。”

我挽留。

“沙桐就这性格，说话跟吃枪药似的。有情况反映，十分欢迎。

苏瑾说的，正是我们梦寐以求的线索。

苏瑾提前上班是她的习惯。这天正在拖地，一位男青年走进。

“请问报纸登广告吗？”他问。

“报纸都登广告，应该去广告部。”她看看手表。“还没到上班时间，在这儿坐一会儿。”他给男青年倒杯水，随口问。“登广告什么事”

“寻人启事。”

接着他说起缘由。

男青年名叫刘大侉，是神山一带有名的采药工，父亲早亡，一年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大山里，按着季节采集各种药材，药商定期进山收购，小日子过的悠悠哉哉。一天刘大侉进山偶尔发现悬崖上一株百年生木灵芝，像这样风险的作业，一般都需要两人配合，父子或夫妻搭档。刘大侉单身一人，但他又不死心，那是一锭黄金的价格。他想到自己的年龄三十旺岁，该娶妻生子有个家。那只是一念闪逝而已。等他花去大半天的时间把那株硕大的灵芝采集下来，心情无比高兴，哼着小曲迈着轻松的步伐往回赶路，走到断头崖突然发现一个青年站在上面准备轻生。他慌了手脚，脑海里突然闪念救人要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蹑手蹑脚走到近前，猛地将那青年抱住。

“老弟，遇到天大的难处也不能寻短见，修行七世才转世一遭呀。”他把那个青年拖到平坦地，才看清是个二十旺岁的大姑娘，慌忙松手。

“你干嘛要救俺，一死百了，死了干净。”姑娘呜呜哭起，

“好死不如赖活，你年纪轻轻日后的路程还长呢。有什么想不开的非死不可？”他问。

姑娘名叫周小燕，家住数十里开外的神山寺，父亲是外地逃荒来此地老实巴交的农民。自从神山发现煤矿这里开始热闹起来。招工广告把天南海北祖辈务农的青壯年网络进山当采煤工。时年二十八岁的青年小周有幸成为矿山一名职工。工作虽然苦累，但他每月能拿到固定的收入。旷工孙歪嘴回趟贵州老家带来三个女孩子，说是家门的亲戚想在这里嫁人，前两个被人领走，还剩一个年龄最小，他把女孩领到小周家里，小周说女孩家太小，辨模样也才十六七岁，相差十大几岁呢。孙歪嘴说那女孩生的瘦小，年龄过十八了。当今时兴老夫少妻，城里老男人娶小女人多着呢。那女孩眼泪汪汪说，大哥留下咱吧，咱不会吃闲饭给你增加负担。小周说，你愿意就留下吧，日子不称心随时可以走人。孙歪嘴向小周要了八千块钱，说是在路上开销花费的。

女孩叫枣花。

女大十八变。枣花好茶饭滋养着一年变了样，个头窜高，身材饱满，脸色红润，身材丰满，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人。第二年给小周生下个女儿。小周虽然不称心，但也很如意，女孩不能传宗接代，但她是父母亲的小棉袄，贴心。小周疼她命尖尖。自己舍不得吃喝，却把闺女打扮得花枝招展，成为周家的金凤凰。周小燕八岁送到镇上中心小学上学，中午在学校吃顿饭，早晚小周用摩托车送接。就这样风风雨雨直到她上了初中。好日子没过几年矿山改制，集体变民营。煤矿经营不善，资不抵债，被凯丰公司兼并。有家底的旷工不愿为私营老板卖命出力，纷纷拖儿带女去镇上或县城做起小买卖糊生。小周变成老周，他才不愿折腾，还是留在矿上安心挖煤。

一天妈妈叫醒她，红着眼睛说，爸爸公事出差去趟远门，不能送你上学，以后你要独立行走，自己照顾自己。从那以后周小燕命运重新改写。

随着年龄的长大，周小燕初中毕业，她内心的疑惑日益加重。父亲出公差为什么四五年不回来？即使出国了，也应该有探亲假。家里时常发现不三不四的男人，他们对母亲极不尊重，甚至当着她的面调情打诨。最使她不能容忍的街坊邻居们嘲笑，你妈为你找了十几个新爸。新爸多了争风吃醋。

周小燕看不起妈，常对她白眼，并且约法三章，任何男人都不准进她家的门，否则不客气。

母亲不声不响地走了，也出了远门，再也没有回来。

刘大侉听了心里酸酸的。

“你成了孤儿？”他问。“生活再怎么艰难也要熬下去，人的生命只有一次。”

“你有家室吗？”周小燕直愣愣望着他，半晌问。

“和瞎眼老母一起生活。”他如实回答。

“这样吧，我愿意嫁给你做老婆。一不要彩礼二不要嫁妆，你给我五万元现钱，小女子立马跟你回家。”

刘大侉说：“当时想到救人要紧，没有深想。再说小燕可怜，人也长得水灵标志，娶到这样女人做老婆是一生的福分。当即就答应。”

周小燕到他家只生活一个月，就说要去城里一趟。刘大侉担心她逃婚，暗地里跟随。周小燕进誊印社把她写好的投诉材料复印数十份，来到县政府，挨着部门投递。为平白无故失去父亲的冤情鸣冤叫屈。

周小燕在县城奔波三天，按原路回家。这样折腾三五次，每次多者五天少者三天，周小燕按时归来。刘大侉渐渐放松警惕。

“咱们是夫妻，有啥事不能告诉咱吗？你一个人独来独往咱不放心。”刘大侉说出真心话。

“那属俺家的事，不想牵涉别人。俺想知道父亲失踪的真相，要求上级彻底调查给俺一个圆满回答。”

“咱们结婚了，你家的事也是咱的事，多个人多分力量。”

“你以为打架吗？一个弱女子要状告比她强势数十倍的对手，要有鱼死网破以死相拼的精神。如果俺有三长两短，只有来生报答你。”哪一晚周小燕把刘大侉紧紧抱住，以泪洗面哭了一整夜。此后周小燕彻底失踪。

苏瑾问：“周小燕有照片吗？”

刘大侉说：“有张双人照，周小燕省钱，当作结婚照。”

和通缉令对照，苏瑾确定同属一人。

刘大侉还透露，周小燕喜欢女扮男装打扮成男孩子一样。如果三者是一个人，那么周小燕为什么要这样做，前三者都是女扮男装做出违法的事。苏瑾决定去清流镇一趟，参与破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沙桐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殷勤感激。

“我来是添堵，还是帮忙？”苏瑾得理不饶人。

“是帮忙，帮了很大的忙。”我代替回答。

沙桐问：“刘大侉在哪，马上去见。”

案情往前进展一步，

我们找到刘大侉，他很失望说周小燕可能被关在精神病医院。村民有人在精神病住院部看见一个病人像周小燕。刘大侉要见周小燕，提供不出监护人的材料。他们是非法同居，没有办理结婚手续。经了解周小燕是市信访办送去的。为了弄清来龙去脉，沙桐挂通市信访办的电话，工作人员承认有此事。沙桐问他们什么时间送的，工作人员吞吞吐吐说，这事韩副局长最清楚。话中有音。

拨通韩副局长手机，刚提起周小燕，韩副局长恼怒万分。说：“周小燕神经有问题，简直就是一个疯子，她像一条疯狗，到处乱咬，谁要碰触她，她会毫不留情恶毒地撕咬。他例举一个实例。周小燕因为父亲无缘无故的失踪，她一口咬定与神山煤矿有关，矿山隐瞒矿难，他父亲是死难者之一。这是她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她复印投诉材料，到处散发轮轴转，搅扰政府不能正常办公。上级都做过批示，市里也成立专案组调查，纯属子虚乌有空穴来风。最近根据上级领导的批示，“以人为本，构建**，加强维稳，问题当地解决，不得推诿”的原则，反复与周小燕沟通交谈，她不听反而变本加利的胡闹。经医院检查，她患有严重精神病，偏执、狂妄、暴躁、疑神疑鬼，幻觉有人随时陷害她。”

沙桐问：“周小燕现在什么地方？”

韩副局长说：“被我们送进医院精神病科治疗。”

我们去精神病医院大院里一眼认出周小燕，她剪着短发，穿着肥大的病号服，正在观赏着一株盛开的玫瑰花。

李医生说：“周小燕很爱美，只要是美的东西她都要反复的观赏，像迷恋似得，每天都要来静静的观赏一段时间。”

沙桐问周小燕的病情。

李医生说：“自从周小燕收进医院，病情基本稳定，狂躁癫疯这些暴力行为没有发生。抑郁、沉闷、呆痴，一个人喜欢静静地待在不显眼的地方，一待就是大半天。能够按时起床，按时吃药用餐，护士反映她是文静型的很听话。”

沙桐问：“什么时候住院的？”

李医生回答：“一个多月前。”

沙桐问：“她的家人知道吗？”

李医生说：“信访办的工作人员送来，说她孤儿单身一人。他们承担监护人的义务。”

沙桐望我一眼，我明白他的意思，从时间上推断，抛弃骷髅与行盗都是住院后发生的。这么说，周小燕住院期间，夜晚偷偷离开医院，行使抛弃骷髅和盗劫两起案件。

“周小燕在治疗期间有过异常行为吗？”沙桐问。

“没听值班护士说过，她基本能遵守医院制度。”李医生回答。

沙桐点点头，示意明白了。

“你去忙吧，我们要单独与周小燕谈谈话。”

李医生转身离去。

沙桐来到周小燕身边，她见到陌生人无动于衷，旁若无人仍在静静观赏着盛开着鲜艳艳的玫瑰花。

“你叫周小燕吗？”沙桐问。

周小燕呆愣愣望他一眼，转身又精心的观赏起玫瑰花。

“这花多漂亮，女孩子能像它那样招引男人喜欢多好。”她呵呵笑着。

“你认识刘大侉吗？”沙桐沉默一会突然问。

“哦，你喜欢我了，你要是真喜欢，就把俺带走，俺给你洗衣做饭生孩子，生上一大堆，有男有女，儿女成群。”周小燕疯疯癫癫说。

沙桐与她不着边际地说话，我在一旁细心的观察，从她的语言表达和逻辑上判断，她是故意答非所问，说明她的神经思维没有紊乱，有意装疯卖傻疯疯癫癫。这样的谈话无法进行下去。

沙桐暴躁脾气又泛起，单刀直入问：“8·13骷髅案是你所为，那具骷髅从哪里而来，你为什么要抛弃到警务室门前。还有锦山庄园的盗贼，你为什么要经常出入哪里，是盗劫吗？”

周小燕冷不防抱住沙桐，在他脸上亲吻几口。

“你真的爱上我了，现在就和俺上床吧，俺想为你生孩子。”

说着要脱裤子，沙桐拉着我仓皇脱逃。身后留下一串**声。

沙桐对这次会见相当失望，他原抱着极大的希望，心想找到作案人，一切谜团迎刃而解，不料周小燕病入膏肓，病情这么严重，连三岁孩子的思维都消失。作为一名老警官，我劝慰他不要着急，急性子吃不了热稀饭。

“从一系列作案时间排列，周小燕并未真神经，她在使耍计谋，一步步把警方带进她设计的圈套中，现在达到她预期的目的，在即将解开谜底的时候，她心有疑虑，怀疑警方的胆量和魄力，是否能够解决她心中的难题。”我提出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周小燕为什么在专案组成立不久，将一具骷髅抛弃在警务室门前，是巧合吗？问题不会那么简单。从时间上推断，之前她光临过锦山庄园，企图吸引警方的注意，接着把一具骷髅有意抛弃警务室门前，说明她有过一番调查了解。她心中一定有重大秘密，希望得到警方帮助。”

“这么说周小燕盯住我了。”沙桐似有领悟。“我和周小燕萍水相逢无冤无仇，她凭什么这样故意刁难。没有必要，纯属巧合。”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必须要撬开周小燕的嘴巴。我凭着数十年经验提出自己的看法。

“老鼠为什么胆敢挑衅猫，周小燕在玩一种危险的游戏。她宁愿粉身碎骨，也要把这种游戏玩到底。”

我的话拨开沙桐心中混乱的谜团。他是聪明人，公安大学的高材生，又具备着数年的实践经验，算是年轻有为进入成熟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沙桐联系医院，以患者的身份住进周小燕隔壁的病房。周小燕在大院内观赏玫瑰花，沙桐悄悄来到她的身边。她没认出他，朝他笑笑。

沙桐说：“两天没见就不认识我了？”

周小燕愣怔，呆望他片刻，眼珠子滴溜溜转动，她感到纳闷。

沙桐递给她一支烟，她摆摆手。

沙桐说：“你在锦山庄园的假山旁抽过烟，抽吧，我特地来陪伴你。”

“我是玉皇大帝，统管天上地下，神仙妖魔都掌控在俺的手中，老子天下第一，俺怕谁？”周小燕捶胸蹬足，装模作样。

沙桐把周小燕拉到身边低声说：“你一系列的动作，不是有意识引起警方注意吗？我有意隐瞒自己身份，偷偷来到你身边，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会为你伸张正义。”

周小燕轻视地扫射他一眼，淫笑说：“你想哄俺上床是吧，俺是黄花闺女，就像这朵玫瑰长了二十多年还没被男人采过，地道的黄花大闺女，不信让你试试。”说着，她要脱裤子。

“甭与我装疯卖傻了，你使用的那套鬼把戏是我玩剩的。刘大侉在找你，警方在找你，你的冤家仇敌也在找你，你目前的处境相当危险。”沙桐说。“我郑重地告诫你，你玩老鼠挑衅猫的游戏，十分危险，随时都有被猫吃掉的可能。快说吧，留给你的时间不会太多。”

周小燕一把将沙桐抱住：“你看上俺了，俺要嫁给你做老婆，俺给你生一大堆孩子。”

沙桐怒目圆睁，有力把她按坐到条椅上，低声有力说：“你有意把我引到这里，不会是调情逗乐吧，我是警官正儿八经地来办案，我要对你负责，对死者负责，对整个案情负责。”

“不和你玩了，俺要陪男人睡觉。”周小燕扭动着屁股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