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董事长走马上任

我和沙桐紧锣密鼓开展有步骤调查，陶家没闲着，内讧进入白日化。一场周密谋划，鼓动下岗职工围攻大楼事件，主要针对鲁丽雅。陶天明的突然死亡。大楼里两股势力原来暗中较劲。现在树倒猢狲散，对峙公开化，明里枪对枪刀对刀。陶二毛串通王大凤陶敏，要把鲁丽雅的权夺过来。大哥在世时，高薪聘请鲁丽雅，想把公司扩大发展。大哥死了，还要她干嘛，公司被她掏空。早早撵滚蛋。

王大凤心里有数，陶二毛陶敏恨不得公司大乱，分家产都能得到一份。凯丰毕竟是她和陶天明黄汗淌黑汗流，拼死拼活创建起来。两个没良心的东西，趁火打劫，争夺家产。同胞兄妹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鲁丽雅非亲非故。以前还是共同对外。现在不同，兄妹两浑水摸鱼，企图分得一杯羹。王大凤虽然参与起讧她还是能分清轻重。。

鲁丽雅见过大世面，临场不乱，她指挥保安守住大楼电梯通道，迅速打110报案。冲不进大楼，闹事人达不到目的。王大凤原计划，冲进大楼，直达财务部，从出纳会计那儿抢走公司财务章和陶天明的法人私章，终止财务，鲁丽雅天大本事翻不了天。

我和沙桐第一时间赶到，连吓带哄。王大凤变化最大，她接到一个电话，神不知鬼不觉不声不响离开现场。王大凤不辞而别，犹如釜底抽薪，陶二毛陶敏没了底气，闹事的队伍，跟着不欢而散。

一场风波有惊无险。我打听怎么回事，知情人告诉我，大女儿陶莉从M国回来。我和沙桐顿时懵了，以前对苏瑾的猜测，纯属牵强臆造。

人逢喜事精神爽，王大凤得到喜讯，似觉得年轻十岁，临近别墅，老远看见客厅里坐满街坊邻居。正厅前站立一位妙龄少女。

“莉莉回来了。”王大凤老远嚷叫起。

妙龄少女，亭亭玉立，留着短发，阳光朝气青春靓丽。与以前瘦小干瘪的模样大相径庭，要是走在大街上，王大凤肯定认不出。

妙龄少女起身扑上前。

“妈妈辛苦了。”陶莉紧紧拥抱。

王大凤哇的一声痛哭起来，在她身上拼命地捶打。

“给你多少次电话，催你回国，现在才回来。陶家灭顶之灾，你爸死了，陶家的财产，被那个狐狸精掏空。”

陶莉闷不做声，等到王大风发泄完才说。

“这不回来了。”陶莉笑说。

陶莉看着母亲心酸，岁月不饶人，眼前的母亲腰弯佝背老太龙钟。她强忍着眼眶里的眼泪，不愿在母亲面前伤感，加重母亲的负担。

停顿一会，王大凤情绪稳定。

“你爸尸体未凉，案件未破。前庭打擂后院起火，二叔三姑开始闹包子，要求分家产。你回来，一天云彩散了。陶家财产理所当然由你接管，顶起凯丰公司的当家人。”王大凤直接转入正题，气愤中不免带有几分喜悦。“明天我带你去公司，召开董事会，接任董事长，防止夜长梦多。”

“接管凯丰，不用急躁。当务之急让父亲的尸体入土为安。”陶莉还是掌握轻重缓急。

“案件没有了结，公安不同意拉回尸首。”王大凤曾有这种打算，提出几次，都被回绝。

“那就祭奠，亲人们寄托哀思。”陶莉提议。

“要给监狱大哥说一声，一辈子老交情。”王大凤念旧。

灵堂设立，消息传出，远亲近朋，都来祭奠。凯丰中高层干部，和部分职工也都来参加，生死为大，人死了摈弃前嫌，所有的矛盾一笔购销。我和沙桐决定出席。

苏瑾半路拦截不请自到。

“专案小组有行动，怎不说一声。”苏瑾把自己当成成员。

“谁同意的，癞蛤蟆跳门槛，自个抬举自个。”沙桐堵一句。

“编外成员，也是成员呀。”苏瑾强词夺理。

“祭奠自愿参加，多个人一阵走呗。”我圆场。

祭奠的人真不少，我们排队半小时，才转到遗像前。王大凤陶二毛陶敏，陶家直属亲戚，站在一旁，向祭奠来宾致谢礼。陶莉搀扶着王大凤。王大凤身旁还站立一位矮胖子中年人。

“监狱大哥的表弟金峰。”丁晓慧不知什么时候也凑近前。“陶天明死亡前那天，接待的外商就是他。”

“外商不是叫斯密特？”沙桐问。

“烧成灰我都认识他的骨头渣。”丁晓慧语气坚定。

“之前不是说你没去过山里红度假村？”沙桐对于质询前后矛盾，怀疑丁晓慧的诚实度。

“鲁总叫我送一份文件请陶总批示，进入包间，过目不忘。”丁晓慧相信自己的眼力。

哀乐奏起，祭奠开始。祭奠人群排成长队，胸佩白花，手拿鲜花缓缓而行，按照程序，我们三人走到遗像前三鞠躬。礼毕。苏瑾走上前，站在陶莉的面前。

“你是陶莉吗？”她冷冰冰问。

陶莉莫名其妙，看看苏瑾，神经质地点点头。

“王大凤，她是你的大女儿陶莉？”苏瑾像个查户口的，质问。

王大凤惊呆了，眼前这位姑娘，眼缘这么熟悉。细细辨认，有几分大女儿童年的影子。她忍不住扭头再看看身旁的陶莉，如果不认真辨别，还真难分出彼此。

“陶莉同学，少年的生活不会忘记吧！”苏瑾带有挑衅的问话，像一把锐利钢针扎在陶莉的身上。

“什么意思？亲身经历的事历历在目。”陶莉不甘示弱，针锋相对。“你是来祭奠，还是操事？”

“童年的玩伴，喜欢叙旧。”苏瑾笑说。

王大凤陶二毛陶敏窃窃私语，共同感觉，惊奇眼前这位姑娘，从她的身上能窥视折射出几分陶莉童年的影子。

沙桐拉走苏瑾。

“快走，别耽误后面的行程。”

晚上王大凤设家宴，主要招待监狱大哥的表弟金峰，他从千里之外沿海城市，带着哥哥金鹏的使命参加追悼会。我和沙桐被挽留。苏瑾憨皮厚脸蹭饭。

她有意和陶莉坐在一块。

“大哥为啥不来，谯城一别十多年了。”王大凤惋惜。其实她也没见过监狱大哥。

“公司里事务繁杂缠身一直走不开。自从出狱后，十多年没和陶老弟见面。听说不幸，委托我代行。”金峰眼圈红了，眼框噙着泪花。

“好日子过到，他在作死。天作有雨，人作有祸。老天爷终于给他惩罚。”王大凤一点不悲伤，恶狠狠说。

“在父亲的故交面前说这些干嘛。”陶莉碰碰她的胳膊，阻拦。“父亲都是为着公司。”

“他在作怪，手里有钱喜新厌旧。国内的土妞看不上眼，还想玩洋货。狐狸精招来，自己命没了。”接触这档事，王大凤诅咒谩骂，神经发作。

陶莉敷衍。

“二伯伯见笑了，母亲受到刺激，情绪激动。”陶莉转移话题。“董事预备会开过，希望我接任”

“天明走了，公司一大摊子由你来接，最适合。洋墨水喝一肚子，凯丰公司一定管理好，锦上添花。”金峰赞赏。

“学业完成刚回国，赶鸭子上架，在前辈们扶持下学着干吧。”陶莉谦虚说。

“陶兄走了女儿接班，父辈金兰之交不会影响生意。新董事长和老董事长如出一辙，金鹏公司一如既往支持凯丰。”金峰代表监狱大哥明确表态。

“谢谢伯父们厚爱。”陶莉感激。

金峰重新审视一番，眼前的新董事长虽然年轻淳朴，从她眼里能看出一股坚毅好学，顽强韧劲的性格。这种品行也许父亲遗传的基因。监狱大哥第一次见到陶天明，从外表的目测，看出一二。马仔欺负他实行暴力，陶天明没有势弱，奋起反抗。便看出将来必是有出息的青年。监狱大哥决定结交。

“你的学识和父亲相比，虽天壤之别。但有海外留学的背景，视野开阔。凯丰公司在你手里一定飞黄腾达。”金峰为凯丰公司有这样一位接班人由衷高兴。

陶莉谦虚向金峰请教一些公司管理问题，金峰乐意教授。

“今后有什么问题，伯伯是你的靠山，随时为你解决。包括资金困境。”

“金小姐，不，应该称你董事长。你在海外镀金这么多年，知道凯丰公司里面多少事？”

苏瑾冷不丁冒出一句。

“大记者，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的管理能力，是否胜任？”陶莉呛怼。

“不知历史意味背叛，陶天明和王大凤创业的艰辛，能举例一二吗。”苏瑾咄咄逼人。

“知道陈芝麻烂谷子有作用吗，绝对代替不了血缘。我的血管里流淌着陶天明王大凤的血液，理所当然接班人。”陶莉理直气壮。

回来的路上，沙桐直接了当问。

“你是什么人？不是报社记者，说明自己的真实身份。”沙桐锥子一般眼光死死盯住苏瑾。

“你们应该好好调查陶莉的来龙去脉，精力不要放在我的身上。”苏瑾再一次提醒。

沙桐凭着多年警察锐利眼光，他已经觉察到苏瑾陶莉两个女孩身上都隐藏着各自秘密。

陶家分家产风波，随着陶莉出现，偃旗息鼓。陶二毛陶敏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主动接近王大凤

“莉儿要是早两年学成归来，大哥也不会引进那个狐狸精。莉儿掌舵，咱陶氏公司也不会出那么多幺蛾子，大哥也不至于送命。”陶二毛说漂亮话。

“这些年大哥大嫂不容易。”陶敏附和。

“你们来看望大嫂，有事吗。”陶莉问。王大凤懒得理睬。

“没有没有，大嫂一人孤苦伶仃好可怜，姊妹们应该来看望。”两人献殷情。“国一日不可无君，家一日不可无主。《公司法》章程，侄女是凯丰集团公司唯一合法继承人。早日上任主持工作免得又出幺蛾子。”

董事会如期召开，王大凤以副董事长陶天明夫人身份召集人。参加会议不仅有董事监懂，还邀请鲁丽雅沙桐和我列席参加。

董事和监懂举手通过。新的董事长产生，下面的程序应该欢迎新董事长讲话。王大凤紧紧攥住麦克风，突然宣布要解聘鲁丽雅。会场顿时宁静。

陶莉夺过麦克风：“咱妈开句玩笑，不必当真。鲁总继续任总经理，主持凯丰集团公司运营工作。”

鲁丽雅不慌不忙站起身慢声细语说：“我倒想解聘任职合同，就怕沙警官赵警官不同意。即使同意，凯丰愿意拿出三百万的违约金?”

王大凤张嘴结舌，她是法盲，对法律一窍不通。

陶莉走马上任，第一站鲁丽雅的办公室。当她走进，鲁丽雅惊呆了。

“董事长你走错办公室。”鲁丽雅冷冰冰说。

“总经理办公室，门牌写的请清楚，我不是色盲。”陶莉笑说。“鲁总有时间吗，想找你聊聊。”

“工作按部就班，平稳运行。”鲁丽雅脸部冷漠，语言平淡。“老董事长走了，我也预料待在凯丰时间不多。道不同不相为谋 志不同不相为友 亦各从其志也。”

“我不让你走呢。”陶莉拖把椅子坐下，亮出自己的观点。“董事会不少人反对你，诸多职工也有意见。这正是我看好的优点。一团和气，明哲保身。和稀泥老好好，老董事长不会高薪聘你，新董事长也会挽留。商场如同战场，不是铁腕人物，带不出强硬的队伍。”

鲁丽雅沉思，她在思忖去留。

“这段时间顶住压力，公司正常运转。我代表董事会感谢你，决定给你配股。”陶莉虽然年轻，说话干脆，办事果断。

出乎鲁丽雅的意料，陶莉遗传老董事长**干练的做事风格。

“你在违背王副董事长意愿，为一个外人豆子炸破锅，不怕母女反目成仇？”鲁丽雅说。

“情理事业，孰轻孰重，你我都应该清楚。只有糊涂人办糊涂事，终究是个糊涂蛋。”

陶莉语言风趣幽默，鲁丽雅忍不住笑了。

“老董事长以事业为重，新董事长刀子照样快，我会严格执行承包合同。”

陶莉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