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同病相怜两个女人成为闺蜜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刘颖和丁晓慧都有同感。陶天明死了，两人失去靠山。

陶天明亡命归天，鲁丽雅不需要分身术，生下那个宝贝蛋，也成为累赘。她和陶天明非法得子，家产一分得不到，成为笑柄。丁晓慧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鲁丽雅还是念着陶天明知遇之恩。对丁晓慧尽一份职责。下班后，她把丁小慧叫到办公室。亲自为她沏杯茶。

“鲁总，你要辞退我。”丁晓慧预感凯丰集团，不会待久。鲁总反常殷勤，可能要摊牌。

“鲁总是这样人吗，卸磨杀驴不是我的风格，除非是我的死敌。你是有功之臣。给凯丰做过贡献。”鲁丽雅冠冕堂皇打官腔。

丁晓慧不呆傻，为公司做贡献，倒不如说为鲁总做出牺牲，她耽误青春，丧失贞洁，死了丈夫，落下孤儿寡母。丁晓慧没怨恨，这些都是自愿做的，各取所需，鲁丽雅摆脱骚扰，陶天明满足需求，而她得到所想要的钱财。家里三层小楼盖起，妈妈趾高气昂扬眉吐气，村里人没一个敢低眼小瞧丁绒花。被人遗忘的名字，突然响起来，脆**到处传送。还不是绒花肚皮争气，生个有本事的闺女。仅此一点，丁晓慧感激鲁总陶总。最冤枉顾宁，做了牺牲品不明不白丧失一条性命。该结束了，她完成使命。该得到的得到，该丧失的如同茫茫东逝水，一去不复返。

“我该走了，会永远记住鲁总的恩德。”丁晓慧从口袋里掏出一份皱巴巴的辞职报告。

“年轻母亲带着孩子，你准备去哪里？”鲁丽雅伤感问。

“离开这座城市，去哪儿都行。只要有口饭吃，满足了。”

“我不会让你走的，社会险恶。一个弱女子，你没有生存能力，进入社会，就会被险恶浪潮吞没。”鲁丽雅明确表态。“住房归你所有，年终奖励，名正言顺。保姆不辞退，以前的待遇不变。”

“陶总不在了，我失去作用，应该是个废人。凯丰不应该收留我。”

“要是我与你想法不同，一个人善恶不分，好歹不明，还活在世上等于行尸走肉。”

“怎么讲，听不明白。”

“你应该憎恨陶天明，是陶天明毁了你的青春前途。你得到是你应该得到的那份，陶天明贪得无厌，得到你的身心，还使用恶毒手段，霸妻杀夫夺子，罪恶不赦。要是我一定会报复，为无辜的顾宁讨公道。”

丁晓慧毕竟心地善良，顾宁死去那几天，她的确有谋杀之心。申诉吧，空口说话无凭无据，仅仅推测而已。只有一命偿还一命才算公道。老天爷主持公道，陶天明无缘无故死了，也算一种报应。既然得到惩罚，丁晓慧心理平衡。经鲁丽雅挑唆，丁晓慧心里又泛起波澜。

“陶天明已经死了，再恨有什么用。冤冤相报何时了。”

“仇恨之心不能忘。”

丁晓慧不是呆拙木讷女人，她盘桓鲁丽雅的话意是何用意。陶天明死亡是疑案，公安正在调查。鲁丽雅不让她走，煽动仇视，不能排除包藏祸心。转念一想鲁总挽留真正用意，难道需要自己在关键时刻为她挡一浪。

丁晓慧知恩图报，暗思等待时机拭目以待。

刘颖是陶天明的心腹，陶天明花重金培养，大二时凯丰为她付学费，生活费外加服装费。刘颖感恩涕零。决心至死不渝效忠陶天明，“夏莹事件”虽然不是她直接责任，起码交友不慎，给公司蒙受损失。刘颖感觉人生走到尽头，凯丰不会留用她。她是凯丰的白领，解除合同，永远不会再有这样高福利单位。刘颖抱着被开除准备，耐心等待。一两月都没动静，他忍耐不住，敲开董事长的房门，没张口说话，哇的哭起来。陶天明慈父般地劝慰她。

“哭什么，公司也没责怪你，错误性质恶劣，好在损失不大，当作摔一次跟头吸取教训，哪儿跌倒哪儿爬起。总结经验好好干。”

刘颖踏实了，更加铁石心，忠诚陶天明。财经制度一股脑儿抛在脑后，只要陶天明叫她做的，忠实执行。她学财会专业，明知不符合手续，她办了再做艺术处理。税务审计部门每次检查顺利通关。陶天明满意。

鲁丽雅以上市公司名义，把自己老同学房玲安插进财务。一山不容二虎，刘颖的主办会计位置不让。房玲势单力薄无法对抗。只能经常打小报告。鲁丽雅安慰她卧薪尝胆，寻找时机。股市一度低迷，鲁丽雅要求房玲想法操弄股市拉动走势。恰在这时巨额资金莫名其妙进入凯丰的账户，凯丰的股票一路飘红。

鲁丽雅产生怀疑，神秘资金进入账户必有猫腻，神秘资金在账户没待一个月，刘颖又偷偷汇走。显然陶天明和刘颖瞒着她，玩猫腻。鲁丽雅把刘颖叫进办公室。

“那笔巨额资金，怎么回事？”鲁丽雅板着面孔问。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陶总说他向朋友借钱合伙开发一个新项目，陶总怎么说我怎么办。”刘颖推脱。

鲁丽雅料到她会使这招。

“没问清情况，资金随便走账，违反财经制度。如果是黑钱呢，主办会计要付法律责任。这样不负责任的随便走账，公司要付连带责任。”鲁丽雅斥责一番，行驶总经理的职责。“你当主办会计不称职，由房玲代替。”

“你没有权利，我当财务总监，陶总提名，董事会通过。要免也要履行程序。”刘颖和她针锋相对，牵涉到陶天明的利益，刘颖不顾一切疯狂反扑。

刘颖心知肚明，陶天明提前和她说过，他的监狱大哥金鹏有笔资金，要通过凯丰，汇到某国。白痴都知道那笔资金一定有问题，不然怎么不直接汇到某国，大有洗钱嫌疑。刘颖忠实信徒，提出专业建议，化整为零分几笔走账，并伪造项目合同，天衣无缝，天知地知。

鲁丽雅什么人？苍蝇从面前飞过，分清公母，加之又有房玲死死盯梢。凯丰财务毫无隐私之处。

两个失去靠山同命相怜的人互有牵引，周末，刘颖邀请丁晓慧玫瑰咖啡厅坐坐，丁晓慧也有满肚子苦水无处倾诉，一拍即合。

喝奶茶是噱头，谈心说话才是实质。

两人并非闺蜜，陶天明活着的时候，各忙各的工作，从没接触，突然坐到一起不知从哪里说起。丁晓慧的事只能烂在肚里，任何人都不能泄露。那是一桩说不清理还乱的破事，说出来丢人。除了鲁丽雅，它将会永远消失。刘颖专业性强，事关重大，更不得流露蛛丝马迹。那将是凯丰灭顶之灾。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夏莹的教训铭心刻骨。世上只有陶天明信得过，除此而外没有第二个人。丁晓慧曾经呼风唤雨，鲁丽雅特招贴身秘书，就连陶天明都高看她一眼。攀上丁晓慧，等于接近鲁总，说话办事方便多了。丁晓慧的行动路线住宅办公大楼，两点一线。她也低调基本不和别人接触。丁晓慧上班路过刘颖办公室，上下班急急匆匆，目不旁视，刘颖有几次想与她打招呼，丁晓慧的眼光永远前视，她只好把问候话咽回去。特别犯事那阵，她急想知道陶总对她的看法。一次她叫住丁晓慧刚要说话，宣扬从背后拍拍她的肩，鲁总叫你今天早些去她的办公室，没忘吧。鲁总的话是圣旨。她敷衍一句，有时间我去找你。抽身便走。

接着家里出事，一年多没见面。办公室放出风，丁晓慧外出学习深造。刘颖试探柳叶梅。你们筛子上的人应该都知道吧，晓慧何时能回来。快退休的人不管那些闲事。柳叶梅一肚子怨气，没好话。好在陶天明宽宏大量，高抬贵手宽容她一次。刘颖激动发誓，视陶天明再生父母。

陶天明死了，丁晓慧也许对上一次的歉疚，加上久憋心里的话要倾泻，主动邀请刘颖喝杯奶茶。刘颖也清楚，凯丰不会待久。她已经将账目交给房玲。要不是案件牵涉，早被鲁丽雅撵滚蛋。丁晓慧邀请，正合她的心意。昔日的战友，快要离别，树倒猢狲散，天南海北，也许这一生难见。

两人真的坐在一起，满肚子话不知从哪里说起。

丁晓慧思忖一会，开口：“外人传送凯丰的账目有问题，证监会会同经侦队调查过。”

“十里无真信，那是别有用的人往凯丰脸上抹黑。凯丰的股票一路飘红，节节攀升，不找点麻烦，别的股票没人购买。”

这种话题，没有共同语言，也不可能深谈。刘颖不会泄露半点风声，宁愿烂在肚里。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古话没有错，夏莹把你害惨了。要不总会计师非你莫属。”丁晓慧换个话题。

刘颖叹口气。

“都是年轻人，没有社会经验。夏莹聪明反被聪明误，贪图小便宜，在校就和师哥同居。被人耍了几年，结果还是甩了。心情苦闷上网聊天，又遇到人渣，骗得遍体鳞伤。”刘颖同情夏莹，为她伤感。“我比她命好，大二遇到贵人，人生一路开挂。”

“夏莹还见过吗？”她问。

“泥牛入海无消息，保住一条性命，不幸中的万幸。”刘颖为夏莹遭遇惋惜。“以后没有联系，不知去哪儿。”

丁晓慧深感成绩好不如命运好，大学生犹如漂泊江河湖海的孤帆只影，尤其女性，沧天赐给你什么，纯粹靠命运。刘颖上乘，丁晓慧中乘，夏莹没有好的运气，人渣都被她碰上。丁晓慧见过夏莹，聪明伶俐，长得也美，咋就遇不到好人。

两人终于找到共同话题，而且还牵连各自的遭遇，颇有伤感。

突然一人来到桌前。

“背后不许议论好友的。”

两人抬头细看吃一惊。

“夏莹，真的是你，从天而降。”

“中国的古话灵验，说到曹操，曹操就到。耳朵根发烧，不来不行。”

夏莹笑说，招招手。曹彬过来。

两人目瞪口呆。

“咋回事，你和他咋回事。”

“大惊小怪不是，磕掉下巴，不认医药费呦。”夏莹开玩笑。

刘颖拉夏莹身边做下。

“说说你的故事，经历些什么？”

“年轻人都犯过错，伤心事过眼烟云不堪回首。猜测你们背后不会少议论，我是反面典型，精致利己主义，最后坑害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逼着曹彬在犯罪路上越走越远，以至于不给他悔心收手的机会，萌生杀人轻生的念头。”夏莹慢声细语说着。

刘颖不耐烦：“别婆婆妈妈，捡重点的说，曹彬劳改几年，你们两个狗男女怎么又聚到一块？”

画出要点，也是刘颖想要听的。

两个年轻人本质不是太坏，qq聊天，如胶似漆，他们都有共同点，爱情受到创伤，同病相怜。当聊到好友刘颖是一家大公司的财务总监，曹彬精通电脑，小有名气的黑客，他要夏莹想办法骗到刘颖的电脑密码，找到凯丰公司网页，利用自己老鼠偷油的病毒，植入财务网页，轻而易举窃取现金。曹彬知道这是犯罪行为，少量窃取，不使对方发现。夏莹得知曹彬有这门绝技，用度大量挥霍来弥补心灵的创伤。胃口越来越大，曹彬只想办起一家电脑公司收手不干。夏莹嗜血成性威逼着曹彬越陷越深。曹彬爱着夏莹，又不愿陷进罪恶的深渊，情绪激动，一时糊涂杀人灭口，再殉情。我和沙桐赶到现场抢救及时，鬼门关少一屈死鬼，人世间多一新冤家。

夏莹清楚曹彬为她而获刑，虽然属谋杀，她一点不记仇，以妻子的身份时常看望，劝他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狱，重新做人，开始新生活。赵警官也给予教育帮助。出狱那天赵警官和夏莹出现在监狱门口。

“今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赵警官关心。

“我对电脑精通，别的不会干。”曹彬回答。

“办家电脑公司需要多少钱，我想办法给你贷款。”

赵警官说到做到。在赵警官帮助下曹彬开家电脑公司，和夏莹过起平淡生活。

刘颖看看夏莹穿金戴银，浑身珠光宝气摇摇头不相信。

“吃屎狗离不开茅缸，曹彬绝技还在使耍吧，不然你会成富婆。”刘颖调侃。

“别冤枉人，曹彬合法公民。金盆洗手，脱胎换骨。”夏莹回答坚决。

“电脑公司就这么赚钱，说穿了不过维修铺。”刘颖较真。

夏莹逼到墙根，低声说：“曹彬兼职有外快。”

“啥样兼职，这么来钱，带我们混。”刘颖见缝插针。

“私人侦探，时兴着，做成几单。”

丁晓慧不明白，追问：“公安局也允许这种人存在，非法的？”

“你们这些人官饭吃久了，啥也不懂。社会险恶，五花八门。公安局睁只眼闭只眼，放任自流。”夏莹嗤嗤发笑，一杆到底。“这么和你们说吧，现在时兴偷奸养汉，包养三奶，富人们爱玩的游戏，需要拿到证据。出高价我们替他们办。”

“属于地下侦察员。”两人明白。

“时尚吃香呢。包小三养野汉，市面流行。他们需要拿到货真价实的证据，分家产沾光。有的甚至得理不饶人，赶老板净身出户。

“你们是民间侦探，盯梢偷拍龌龊手段。”两人不约而同问。

“你们说十年前的事，曹彬有绝技，一个软件植入电脑手机，一目了然，毫无秘密而言。”夏莹见两人惊讶状，得意忘形信口开河。“王大凤调查陶天明还找到咱们呢。”

曹彬阻拦：“说那些干嘛，遵守职业操守。”

“王大凤出手大方，一把现五万。”夏莹想显摆，忘记一切。

丁晓慧心里有鬼，担心她的事败露。

“监听到陶天明什么证据？”她问

“做生意有规矩，王大凤需要的证据，其他一概不问。”曹彬强调。

丁晓慧从曹彬神情细微变化，他肯定知道那些肮脏事。不过曹彬反复强调职业操守，话意不言而喻。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敢做，就不怕人讲。丁晓慧破罐子破摔。

刘颖祝贺夏莹曹彬重归于好，经过风雨珍惜彩虹。同时也对曹彬好奇。

“你的文化不高，初中没毕业，怎么就成了电脑专家。”丁晓慧好奇。

“电脑这玩意不在乎学历高低，要不停的捣鼓摸索。顶尖的黑客还都是小屁孩。”刘颖行家似的接过话头。

“你这黑客对陶天明的死因，有何看法。”丁晓慧突然提出一个尖锐问题。

刘颖惊呆。

夏莹预感刘颖聊家常一定会提到陶天明，他对陶天明感情太深，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陶天明栽培重用，年轻轻成为一家上市公司财务总监，高级白领。在同学中凤毛麟角。陶天明突然死去，对无亲无故的刘颖来说，同样沉重打击。树倒猢狲散，将来何去何从未知数。她也怀疑陶天明的死因，死之前还和她讨论海外投资项目，尽管鲁丽雅竭力反对，陶天明还暗中指使她瞒天过海。

“陶天明的死因和鲁丽雅有关吗？”刘颖直接了当。

“职业操守，你不懂吗。我吃这碗饭更应该看重。”曹彬震怒。

奶茶喝不下去，夏莹拉着曹彬提前走了。

丁晓慧责怪：“你问得太唐突，莫说曹斌，是谁都不好回答。”

“这种人渣还配谈职业操守，浑身散发着铜臭味，我给他开价一百万，看他说不说。”刘颖看破红尘。

“但愿如此。”丁晓慧嘟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