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案情推演超乎意料

鲁丽雅来到凯丰，陶天明对她知遇之恩，最困难时候，人生有了转折。她急等要做的改变凯丰，做出成绩。一来彰显自己的能力，海归不是吃干饭，学富五车才学八斗，肚子里装的真才实学，不是照搬西方管理理论，学为中用，海龟经过淡水饲养，中国企业一样娴熟驾驭。那一阵她的身心都扑在企业上，吃住在大楼里。大概不到一年的努力，凯丰有了彻底改观，特别成功上市，凯丰的资金一夜间翻了三倍。陶天明赞扬尤佳。鲁丽雅不是沉浸在功劳薄上，而是心理发生扭曲不平衡。同样都是人，社会无形的手将她们分成上中下三六九。为了攀登高层，她不泄努力奋斗，祈求人上人。名人的哲理，一份努力，一分收获。然而她得到不是正比。勤奋读书，激活智慧，耽误少女多少青春年华，在知识海洋无休止的遨游。老天爷没给她公平的回报，一次次打击，一次次愚弄。不仅深陷泥坑，还背上间谍的罪名。

她确信，一双蓝晶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监视她。

大洋彼岸一封封邮件如期而至。

鲁丽雅小姐，好久没有联系，从内部信息得知，一年不到的时间，你在凯丰成绩突出，功勋卓著。祝贺你在凯丰站住脚跟。这一切别忘了，都是JD为你奠定基础，应该回报，为培养扶植你的JD组织做出贡献。封封邮件像道道绳索捆缚着鲁丽雅，要挟威逼。她坚守不住了，勉强答应。但她像狗咬刺猬无处下口。艾迪点拨。十数年前播下的种子开始开花结籽。

鲁丽雅在陶天明高兴的时候，突然说到。

看不出陶董不仅是企业家，还是慈善家。为社会做出不少意义的事。鲁丽雅奉承。

陶天明惊奇。平白无故说出这事干啥？英雄不提当年勇，一阵风吹过谈笑而已。

鲁丽雅说，以前做慈善，现在为什么收手。

陶天明笑笑，良心触动。民营企业家，谁个屁股下面没有屎，刀刀血迹罪恶累累。

鲁丽雅反问，现在的钱来路光明？资本同样杀人不见血魔鬼，比原始积累更加凶恶残暴。听说当年你资助的那些孩子，大多有出息了，是各行各业中翘楚。有几个还是军工科研领军人物。

陶天明沾沾自喜，得意忘形。当初没有深想远想，看到那些孩子因为缺钱辍学，就想帮扶他们一把，积积德。没想都有出息了。

鲁丽雅跟风上，企业飞黄腾达，蒸蒸日上，年底搞一场联谊会。一来感情联络，二来张扬企业文化。宣传重要抓手。你把名单列出，我安排公司办操办。

陶天明，打开通讯录，一一抄写，满满一张纸。

直到那些翘楚回电，说出有陌生人打着陶天明的旗号，与他们套几乎，称兄道弟。

陶天明隐隐感觉不对劲。

陶天明严肃指出，我聘请你来当总经理，凯丰交给你管理。你可不能把企业带歪了，掉沟了。陶天明大气不敢说，但又不得不说。凯丰是他的**子，既要飞皇腾达又要稳健扎实。鲁丽雅显然不符合他的要求。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

鲁丽雅撒谎，中国人不能不懂国情，人情社会，离开关系啥事也办不成。有心栽花花不成，无心插柳柳成荫。你有这么多资源干嘛不利用。

陶天明直说，我是办企业的，当然和商人打交道，那些成才的孩子分布各行各业，大多搞技术，风马牛不相及。他们也提出要汇报社会，凯丰用不着。

直到一位军工企业的的翘楚婉转说，不应该把自己的通讯地址告诉别人，引来不必要麻烦。陶天明恼怒，当面质问，你想干什么？

鲁丽雅扩展他的思路，朋友圈不能局限国内，放眼世界，看遍全球。

陶天明问，此话怎么说？

凯丰如果能在纽交所上市，股值不是两三倍，十倍八倍都有可能的。

鲁丽雅的开导，陶天明虽然脑洞大开。外国还有这么交易所，融资量超过港交所数倍。他的眼睛发亮，喝过洋墨水的海归，视野开阔。但他还是懂得孰轻孰重，赚钱固然重要，违法的事不能干。

陶天明似有所悟，你想利用专家学者的关系，触角延伸到海外。

鲁丽雅拿捏住陶天明的七寸，商人贪婪，唯利是图。凯丰发展赚钱，见利忘义。

纸里包不住火。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有关部门找陶天明谈话，才知道鲁丽雅背着他做些损害的事。

你背着我，究竟做了些什么？陶天明发火。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陶天明再爱财，他也知道违法的事绝对不能干。两人第一次开战，争吵不可开交。陶天明恩威并重，软硬兼施，鲁丽雅不得不说出实情。

“陶董，对不起你，不该损人利己，坑害凯丰。”鲁丽雅请求辞职。

“你回国了，那小子鞭长莫及，还能管束住你。你诓骗那小子来谯州，我让弟兄们给她点颜色看看。”陶天明痞性泛起，随后劝慰鲁丽雅。“有错就改，好在没带来后果。记住，我们是中国人，决不能做损害国家的事。”

一句话触动鲁丽雅，她想起自己的父母，教书育人，从小就给她灌输爱祖国爱人民的理念。她哭了，像个犯错的孩子呜呜哭泣。

“陶董，教训深刻，以后我会谨慎做事，好好做人。”

一场风波之后，两人的关系进深一层。鲁丽雅更加忘我工作。一向爱才如命陶天明，多长个心眼，海归回国，不都是单纯朴实，他们之中有的隐藏不被人知的猫腻，甚至带着特殊任务潜伏。鲁丽雅不再理睬艾迪，艾迪确像一块牛皮糖，扔不去甩不掉。

邮件里威胁。你以为JD组织是菜市场，想进就进想出就出。跨进JD大门，一生就是JD的人。何况你已经为JD提供许多有价值的情报。一封检举信，中国的**部门就会拘捕你。依据构成犯罪事实，少者也是三五年。有了犯罪记录，一生抹不掉的污点。即使再有才华，也是枉然。

鲁丽雅的后背一阵阵冒汗。一失足成千古恨，留学变成罪过。当初要是在国内，大学毕业就工作，十年媳妇熬成婆，已经成为部门的骨干力量。世上什么药都有，唯独没有后悔药。

鲁丽雅采取软抵抗，艾迪的邮件不再回复，所需的情报更不会提供，就像没发生以前的事，丢弃九霄云外。房玲秘密来到谯州约见她，才知艾迪不会轻易放过她。

“鲁总，凯丰的DEO当的顺心吧，执掌权势呼风唤雨。”房玲见面讽刺挖苦。“老板布置的任务，不会忘了吧。”

鲁丽雅低头不语。

“从今天起，我是你的上司，直接安排你的任务。”房玲语調不高，掷地有声。

鲁丽雅以上市公司名义，需要一名懂得国际金融，安排房龄担任主办会计。

房龄监控，鲁丽雅的处境越发艰难，安排的任务不能不完成，但又不能越级有损凯丰伤筋动骨。好在陶天明不太懂得财务中卯窍，使使手腕也能糊弄过去。刘颖却是行家，一眼识破。

“有笔账目从凯丰账户划走，既没单位账号，也没资金用途。”刘颖及时向陶天明汇报。

“收款什么人？”陶天明问。

“某银行私人账户。”

陶天明询问鲁丽雅，鲁丽雅支支吾吾，说某行长急需用钱，她当家先暂后凑。

民营企业，一本糊涂账，陶天明不好深问，安排刘颖暗中调查。不费吹灰之力，真相大白。收款人竟是房玲。

“你身为凯丰CEO，怎么能和财务总监合伙监守自盗？”陶天明气急败坏。

“陶总，对不起，都是因我引发，这些小钱不要过问，日后想办法弥补。”

房铃开展工作，需要资金支撑，鲁丽雅是她的财神爷。

陶天明可以装聋作哑，但他不能不明白。咬住青山不放松，硬逼着鲁丽雅说明清楚。当他得知鲁丽雅已经跌入陷阱不能自拔，而且牵连凯丰。陶天明牛脾气犯犟起。

“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解放几十年，还怕洋鬼子。去公安报案，斩断这只黑手。”

“鲁丽雅身败名裂事小，凯丰是上市公司，股票暴跌，损失惨重，甚至破产。”

鲁丽雅的话使得陶天明犹豫。

一失足成千古恨，陶天明在泥坑里越陷越深。

鲁丽雅能做的不断劝慰陶天明忍让退宿，她知道一旦落入邪恶的魔爪，任何抗衡无济于事，以卵击石最后落得粉身碎骨。

“平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坑害我，坑害凯丰。”陶天明后悔莫及。

“我也是受害者，不知不觉掉进陷阱，不可自拔。”

陶天明有几次不听使唤，房玲严正警告：“你和凯丰已经纳入JD组织的成员，老板会扶持壮大凯丰的发展，以后在纽交所上市，发展世界级大企业。”

艾迪和房玲拿捏住陶天明的命门。

沙桐判断鲁丽雅没有说谎，句句实情，和自己案情推演基本一致。他曾不止一次推演过程与我商讨，以防疏漏。希望得到我的补充修订。

那天推演，苏瑾有感应似的突然赶到，沙桐不好意思撵她走，继续推演。

我肯定陶天明的智商并不低弱，可以说在他同类人群中，高人一筹。只不过他一门心思用在赚钱上，忽视其他破绽。

推演中，陶天明刚接触鲁丽雅，一些反常举动，他也感觉怪怪。山里红接手后，鲁丽雅并没把心思用在开发商，而是看重对面山坳中一块平坦地，她指挥员工整理出来。

“抓芝麻丢西瓜，整体设计不过问，倒忙起小良田。山里红不缺乏农民工呦”陶天明含沙射影。

“出国留学一场，总得留下点念想。”鲁丽雅拿出一包种子。“黑松茸，M国培养出来一道山珍新品种。我吃过，非常鲜美。”

“是吗，山里红度假村应该有她的招牌菜。”陶天明联想度假村的未来。

第一茬收割，陶天明品尝，果然不图虚名，配上古泉贡酒，堪称一绝。

“你怎么想起种子带回国的。”陶天明好奇。

“食用过，味蕾让我印象深刻念念不忘。”鲁丽雅不假思索回答。“为这点种子没少下功夫，大小种子商城几乎跑个遍，最后还是男朋友解决。”

言者无心闻者有意，陶天明多个心眼，害人心不可有防人心不可无。

由此断定，陶天明心知肚明，黑松茸古泉贡酒加上柠檬，三者混合饮用，会产生毒素，半小时溶解。

“刘大胯和天下无敌没有撒谎，在他们之前，陶天明已经死亡。是自杀，绝非他杀。”我认为沙桐有理有据，加以肯定。

我和沙桐沉浸在案情中，这是一个大胆设想，谁都不会想到陶天明身价过亿，子女绕膝，算得上幸福的人。他怎么会想到自杀。按照罗卡定律推演，这个推断能够成立。陶家绝对不能接受。

苏瑾突然从天而降，看见推演的墙幕，三维成像，动漫推演，陶天明生前形象伫立在中间。苏瑾惊奇。

“你们又在推演案情，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凑个热闹，听听大侦探的神来之笔。”

沙桐尴尬，忙着关闭视频。苏瑾拦住。

“别，别这样，我也算个编外人员，旁听案情有这个权利。”

“我和师傅商谈其中要点，虽然有想法，还是缺少证据支撑。”沙桐找借口。

“多个人商讨不好吗，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可以建设性意见。”苏瑾说。

“不成熟推演，绝对不可外泄。何况结局完全超乎你的预料。”沙桐不打无准备之仗，拿不出铁的证据，他不会透露。

“燥性子吃不了热稀饭，雏形已经出来，在乎推延几天。”看到苏瑾不依不饶，我打圆场。

“说不说我已经猜测出，你一直怀疑父亲是自杀。有可能吗，父亲步入中年事业有成，家庭幸福。就是躺倒不干，偌大的家产，也能满足三辈子。”苏瑾看出沙桐难言之隐。

“找出证据，你能接受吗？”沙桐试探问。

“你是混蛋，脑子被驴踢了，根本不配做警察。简单逻辑，弱智都比你强似百倍。老百姓心知肚明，你却看不清。”

苏瑾不愿和脑筋不正常的人争辩。

“回国蛰伏大半年，暗中调查取证。为什么？你自知不是对手，把希望寄托在公安身上。作为侦查员压力越大，责任越大。单独取证，形成证据链。某个环节出问题，疏忽都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让凶手逃脱，得不到应有法律制裁。对死者及家属也不能还给清白。我必须谨慎深入全身心投入案件的破获。”沙桐说。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苏瑾说完扬长而去。

我开始预料到，苏瑾下面要做的事情。蛰伏隐蔽，不构成威胁，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如果对警方失去信心，冒昧行事，危险伴之而来。我给沙桐提醒。

果然不出所料，苏瑾直接去了麻将馆。

来得太早，麻将馆还没上客。老板娘嚷坐。

“姑娘面生，新来乍到？”老板娘给她倒杯水。“老常客马上就到。”

“不急，到这里就是消磨时间。”苏瑾回答。

不多一会客人上座，麻将馆习俗，成双成对，老友切磋。王大凤早来一步。三缺一。老板娘推荐，我的新朋友顶上。王大凤对苏瑾还有印象。

“你不是苏记者吗，今天怎有时间到这里消闲？”

“忙里偷闲，到这里换换脑子。”

苏瑾打麻将是假，叙家常是真。套话引导过去的往事。王大凤打麻将投入，有心没肠，不愿搭话。何况她对以前那些的往事，痛心疾首。

“你是打麻将，还是聊天。别影响我的情绪。”王大凤不留情面。

苏瑾不泄气，她坚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王大凤迷糊的往事，一定能够唤醒。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危险也在悄无声息向她逼近。我叫沙桐留心注意暗中保护。

果然不出所料，那天也巧，沙桐路过麻将馆。苏瑾和王大凤同桌对垒，旁边的麻友已经收阵散伙。馆前停靠一辆出租车，显然在等客。不一会苏瑾和王大凤有说有笑走出。出租司机上前揽客。沙桐出现。苏瑾吃惊。

“别坐车了，地走谈谈心。”沙桐笑说。

“没什么好谈的，大侦探专心致志你的破案。请你也别干扰我的工作。”苏瑾不愿理睬。

出租司机，打开车门，盛情邀请。

苏瑾不好意思推却，准备上车，沙桐一反常态，粗鲁将她拉下，架起胳膊走开。

“你干嘛，我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干预我的生活。”苏瑾恼怒。

“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涉足一条沟壑纵横崎岖险途，随时都有丢失性命的可能。”沙桐告诫。

“我做的事难道不知道，从海外逃离，好不容易回国。危险依然环绕身边。所以隐姓埋名，以记者身份掩护，整个希望都寄托在警察身上。时运不济，怎么又碰上你这个庸才，白白浪费许多时间，结果闹出乌龙。陶天明怎么会自杀。”

沙桐不便解释，百般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