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偶遇当年的小媳妇，结下情缘（第2节）

第二天吃过早饭娘和表哥就回了娘家，孙祖稀筹备资金安排货栈的事，打算这一两天就去山东，可在娘走的第二天就下起了雨。天是下下停停，停停下下，阴雨持续了个把月，孙祖稀无法去山东，生意人最忌讳的就阴雨天谈生意，一般出门都选择睛天，太阳是吉祥的象征，所以孙祖稀只能在家待着。头几天也没有和苦丫有过多的接触，自己也答应了娘不会再过问苦丫的事，控制住对苦丫的好感不能流露出来，平时很少言语。

这雨是从早上下到晚上，晚饭苦丫早已做好，大家都等着孙祖稀来饭厅吃饭。苦丫来到他房门口，敲了二下门，屋里没人应声，然后又敲了两下，孙祖稀在屋里说：“请进。”

苦丫慢慢的把门推开，看到孙祖稀睡在床上便说：“老爷该起来吃饭了。”

孙祖稀鼻子不透气地说：“今天中午淋大雨了，身体不舒服，晚饭不吃了。”

“我现在去给你熬碗姜汤，发发汗。”

转身往厨房里去了，苦丫很快就把姜汤熬好，端到孙祖稀的房间，把姜汤放在床头柜上，又从衣柜里拿出一床被说：“老爷您坐起来，这床被子靠在你身后。”

端起姜汤说：“老爷您趁热喝吧。”

孙祖稀接过姜汤，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苦丫从孙祖稀的手里接过空碗说：“老爷你睡着别轻意乱动，发发汗就好了，我现在去厨屋收拾收拾。”

“你别走，陪我叙叙话，从中午睡到现在，实在不想睡了。”

苦丫只好坐下来，和孙祖稀保持一定的距离。由于柳氏长期不在家，平时忙起来，孙祖稀感觉不到孤独，生病时觉得自己有点伤感，总想着身边能有人陪陪聊聊天，不管白天还是晚上，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生活非常寂寞。

苦丫呆呆的坐在那里，好像在想什么事，孙祖稀问：“你这段时间身体恢复的还好吗？”

苦丫站起来说：“托老爷的福，恢复的很好。”

孙祖稀连忙做个手势说：“坐下来，我们之间没有这么多礼节。”

苦丫只好坐下来听孙祖稀说：“你家的事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不要想的太多，好好的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你还年轻，没有过不去的坎。”

苦丫又站了起来说：“谢谢老爷，我家出事，老爷又出力又出钱，我不知怎么感谢老爷才好。”

“你既然卖到我家，也就是我家的一员，劳累花钱都是应该的，没有什么可谢的。”

孙祖稀不知怎么了，叙着话随口就问：“你原来在张郢村住过吗？”

苦丫盯着孙祖稀看回答说：“老爷您怎么知道我在张郢村住过？”

孙祖稀连忙把话题转个弯：“我听周伦他们闲谈过，因为我小时候去过那个庄子，和福叔去收粮，我还认识一个女孩，别人都叫她小媳妇。”

苦丫又惊讶又激动的指着自己说：“我就是小媳妇。”

高兴的满脸笑容，手又指着孙祖稀说：“你就是那个爬树划破腿的小孩子。”

苦丫猛然反应过来说：“老爷对不起，我太放肆了。”

孙祖稀开心的哈哈大笑说：“你没有放肆，我就是爬树划破腿的孩子。”

同时也把苦丫逗笑了，自从朱三死后，苦丫第一次笑，孙祖稀为了让苦丫开心，问苦丫：“还记得给我包腿的那块布吗？”

苦丫笑眯眯的点头，孙祖稀手往枕头下面指说：“你来把枕头下面的布拿出来。”

苦丫走过去伸手把那块布拿出来说：“啊，老爷您心真细，至今还留着呢。”

苦丫拿在手中反过来调过去看说：“这正是我的小衣服（胸罩）。”

高兴地说：“我可以和那一半拼在一块，还是原来那件小衣服（胸罩）。”

孙祖稀看苦丫那高兴劲，又接着聊十几年前包腿的情景。

“我记的很清楚，剪开小衣服给我包伤口时，你说千万不能让你婆婆知道，婆婆曾经对你说过，女人裹胸的小斗斗（胸罩）只能自己的丈夫摸，其他男人碰都不能碰，当时我很调皮的回了一句，我就是你的丈夫，你的脸颊顿时红到脖颈，不让我乱讲，你用手指着睡在床上的那小孩子说，这就是我的丈夫，当时我们大家都哈哈大笑。”

孙祖稀又继续说：“你原来有小丈夫，后来又怎么跟朱三的？”

“我前任公公婆婆不能生孩子，捡来一个孩子，从捡来身体就不好，我是他们家用一芭斗小麦买过来做小媳妇冲喜的，喜没冲成，他活到12岁就死了。小丈夫死后，我前任公公婆婆对我还不错，把我当女儿养着，十六岁那年经媒婆介绍嫁给了朱三，彩礼是二笆斗小麦，朱三娘俩对我也很好，哪知道好景不长，如今我是一无所有。”

孙祖稀此刻看到苦丫眼泪在眼眶里心酸的样子，马上转开话题说：“我们以后不提那些心酸的往事了，我现在有点饿了，想吃饭。”

苦丫忙站起来说：“老爷您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做。”

“想吃面条。”

苦丫转身就往厨房去。苦丫通过和孙祖稀叙话，得知小时候的往事，自然有一种亲切感，说话没那么拘束，不像以前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举止自然放松。同时孙祖稀也感觉他们之间的聊天非常随和，从没人和自己叙这么长时间的话，好像孤独感消失了，乐吱吱的靠在床上满脸笑容。

一会功夫苦丫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条进来，孙祖稀说：“面没吃到嘴，就闻到香喷喷的味道，这么大一碗，我一个人也吃不掉呀，你去拿碗拨点陪着我一起吃。”

“我晚饭已经吃过了。”

苦丫忙得把鞋子摆好，孙祖稀下床走到桌子前坐下来，吃第一口面条，苦丫就把衣服披到孙祖稀身上说：“刚从被子里出来，别再受凉了。”

孙祖稀吃着面条想什么叫幸福，什么叫感情中的温和，现在真正体验到自己生活中需要这样嘘寒问暖的人在身边，面前坐着的这个女人，漂亮、善良、温柔，就是我心目的女人。生活中，人们常说一句话，话不投机半句多，和柳氏无话可说，和苦丫有说不完的话，而且心情舒畅。

苦丫对孙祖稀没有丝毫非份之想，自己是一个下人，只是把他当成主人和恩人。但是孙祖稀不一样，对苦丫的爱再次产生念头，这一夜是长夜难眠，被这段感情折磨的难以自拔，一向控制欲很高的孙祖稀，偏偏遇上苦丫就难以控制。本来是答应了娘，自己和苦丫之间不会有男女之情。通过几天时间的近距离接触，回想小时候的往事，加深对苦丫的爱。苦丫也看出来，孙祖稀喜欢自己，从现在开始，要注意少和老爷接触，孤男寡女在一起难免被人说闲话。

孙祖稀有几天没有到货栈去了，早上没有睡懒觉，正常吃早饭，饭厅没有看到苦丫出现。吃完饭后冒着小雨去了货栈，忙碌一天，晚上回来家，在饭厅吃饭，又没看到苦丫，当着下人的面又不好问。吃完饭刚出饭厅门看见福叔，和福叔说：“让苦丫给我安排洗澡水，把干净衣服准备好。”

福叔来到苦丫门前敲敲门说：“苦丫，老爷让你安排洗澡水，找换洗衣服。”

苦丫把门打开说：“福叔我今天有点不舒服，麻烦您老辛苦一下，帮帮我忙，换洗衣服都在柜子里。”

“好吧，我去。”

苦丫走出门外说：“谢谢福叔，您老慢点。”

回屋后坐在那叹气，内心非常纠结。老爷洗澡烧水，找换洗衣服，本应该是我一个下人做的，现在让福叔去帮我干，内心感觉对不住福叔。目的是想少点和孙祖稀接触，怕外人说闲话。福叔把洗澡水安排好，让别的下人送到孙祖稀房间，福叔把孙祖稀的换洗衣服从柜子里取出来。

孙祖稀问：“福叔您怎么过来了，不用您弄，我知道衣服在哪里，苦丫干什么去了？怎么没过来。”

“苦丫今天不舒服，我过来帮个忙。”

天已经很晚，孙府所有的灯都不亮，唯有孙祖稀的灯还亮着，他内心放不下，不知苦丫身体哪里不好，有病硬挺着不行，披件衣服就去找福叔，敲二下门，福叔问：“谁呀？”

“福叔，是我。”

福叔忙的起来开门问：“老爷您有事吗？”

“前几天我淋雨受凉还没好，今晚还想喝姜汤，您让苦丫再给我煮一碗。”

福叔心知肚明喝姜汤是借口，但还是说：“好，我现在就去让她给你煮姜汤，您先回去等着吧。”

福叔来到来苦丫门前，轻轻的敲了三下门问：“苦丫你睡了吗？”

“我还没睡，有事吗？”

“老爷前几天受凉还没好，让你给他煮碗姜汤送过去。”

苦丫一听，内心疑虑，又不好推辞，只能说：“好，您老先回去歇着吧，我现在就去煮姜汤，一会就给老爷送去。”

苦丫熬好姜汤已经进入下半夜，天下着毛毛细雨，孙府院内只有孙祖稀的房间还亮着灯。苦丫把熬好的姜汤端到孙祖稀的房里，孙祖稀连忙站起来接过苦丫手里的姜汤，放在了桌子上说：“坐下来歇歇吧。”

此时孙祖稀的举动不像主仆关系，苦丫站在那里没有靠近孙祖稀说：“老爷，您趁热喝吧。”

孙祖稀端起姜汤咕嘟咕嘟的一下子喝完，放下碗说：“听福叔说，你今天也不舒服，明天我让郎中给你看看，好吗？”

“不用了，我没有大碍，谢谢老爷关心。我去把碗洗一下”

拿起碗转身就走，孙祖稀此时难以控制对苦丫的感情，一把拉过苦丫的膀子，苦丫用力把膀子挣开说：“老爷您不能这样，我是一个下人，老太太和太太知道了不会放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