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前进！普罗霍洛夫卡（2）

“司令员同志，诺曼底航空大队的同志们到了！”航空第17集团军参谋长科尔萨科夫空军少将来到集团军指挥部报告。

空军司令弗拉基米尔·亚历山德罗维奇·苏杰茨中将刚要站起来，“诺曼底”航空大队的大队长让·迪乐斯纳空军中校就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您好，苏杰茨将军！”让·迪乐斯纳热情的伸出双手。

苏杰茨中将接过了对方递来的手握了一下，而后便回到座位上说：“迪乐斯纳同志，大本营将你们部署在这个地方，就是为了狠狠打击法西斯的嚣张气焰。”

“我和我的航空大队一直都在等待这样的机会！””让·迪乐斯纳热情的摊开双手，为了这一天，法国空军已经等待了太长的时间。

现在，诺曼底航空大队连一分钟也等不了，他们渴望马上就投入战斗，和苏联的空军飞行员一样，一起向法西斯空军开火。“苏杰茨将军，请说说我们的任务吧。我们一定不会辜负斯大林先生和戴高乐长官的厚望，快说说吧，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集团军政委托尔马切夫空军少将微笑着和苏杰茨将军互相看了一眼，看来我们法国的同志对战斗充满了激情，这就是宝贵的国际主义精神。

随后苏杰茨将军摊开了航空地图，对让·迪乐斯纳中校解释道：“从今天早上开始，我们的歼击航空兵就一直在普罗霍洛夫卡打击德国法西斯。但事实情况是，法西斯空军在这个方向上的力量还是很强大！”

说到这，集团军司令特意停顿了一下，抱着手的集团军政委接话道：“我们的同志已经连续出击四个小时了，他们需要休息。因此我和集团军司令经过商议后决定，由‘诺曼底’航空大队来接替同志们，继续和法西斯作战。”

“好啊！我和我的空军先生们早就盼望这一天了！”让·迪乐斯纳激动地说。

集团军司令和政委都笑了笑，苏杰茨中将继续说：“你们的任务就是在普罗霍洛夫卡到共青团员国营农场这一带巡航，消灭这个空域上的法西斯空军。并且支援地面上的坦克29军作战，迪乐斯纳同志，你们能完成这样艰巨的任务吗？”

“这是当然的，我们一定会完成这样的任务！请首长同志放心！”让·迪乐斯纳还模仿起苏联党员的说话语气和动作行为，引得航空集团军的长官们连连发笑，这些法国来的飞行员实在太幽默了。

“好的，迪乐斯纳同志我衷心的祝福你们。这次出击，我们会派出最优秀的飞行员来协助你们。”苏杰茨将军说到。

“是‘白玫瑰’吗？”

“不，当然不是。”苏杰茨摇摇头，“莉莉娅同志已经很累了，我们打算让他的团长，彼得洛维奇同志和你们一起飞翔。”

“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让·迪乐斯纳点点头，然后建议到，“我们会出动第1航空中队，苏杰茨将军你也是知道的。我们的中队长阿尔贝特，他是我们‘诺曼底’航空大队最优秀的飞行员，我相信他和他的中队能完成这次任务。”

“嗯！我期待你们胜利的凯旋！”苏杰茨将军再次与让·迪乐斯纳中校握手。

就这样，歼击航空兵第586团的三架雅克—1型战斗机，会同法国“诺曼底”独立航空大队的十二架雅克—3型战斗机，从机场起飞后组成简单的飞行编队，向着西边的战场飞去。

当他们抵达国营农场的天空，才惊奇的发现，这里的混乱超出了人们的想象，到处都是燃烧的坦克残骸。坦克与坦克之间经常发生碰撞，四面交错的炮弹弧线在地面上肆意飞舞。

“我的老天爷！这实在太疯狂了！”马塞尔·奥利维尔·阿尔贝特在通讯耳机里惊呼，因为从高空看去，地面上那些犹如鼠群一样奔散开来的坦克，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空隙可言。这里面有苏联人的坦克，也有德国人的坦克，如此密集的战场，让飞行员几乎没办法投弹。

这难道就是东线战场吗？不少法国飞行员在心里惊叹，如此壮观的坦克战场面在西线你几乎都见不到。

他们其中个别的飞行员并非是没上过战场的菜鸟，要知道就是在索姆河，德国人的坦克往往也是单车前进，那个时候为了配合“发电机”计划的顺利进行。这些法国飞行员曾自诩为勇敢的空中斗士，朝着还在森林里前进的二号坦克俯冲投弹，并且为命中一两辆微不足道的德军装甲车而洋洋自得。

但是直到他们第一次飞抵东线战场的上空，才知道自己昔日所取得的那些成绩是多么的不值一提。同时也不禁佩服他们的苏联同行，如此高激烈高密度的空中作战，不是每个飞行员都能承受的。

“跟着我！阿尔贝特，不要害怕德国人的防空炮，我们现在就下去！”航空团长彼得洛维奇似乎察觉到法国人的犹豫不决，这也是空军集团军让他们和法国航空队一起飞行的原因。无论是集团军长还是政委，都希望这些优秀的空军同志能在战场上给法国同僚做一个表率，鼓励他们如何跟法西斯作战。

阿尔贝特眼睁睁的看着那架灰白色红星涂装的雅克—1战斗机在空中拉出一个大角度俯冲姿态，迎着德国防空部队的火力网就往地面装甲部队头上飞。直至离地八九百米的位置，才将挂载的航弹丢在德国装甲车上。

这真是一个危险的举动！如果飞行员的技术稍稍差那么一点，兴许就会被88毫米高射炮在空中撕成碎片。

“我们走！让德国人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阿尔贝特瞪大了眼睛，给他的队员们打气。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因为怯战而止步于高空，要不然他们也就失去了来这里的意义。

“拿破仑万岁！叶卡捷琳娜万岁！”一个年轻的法国飞行员狂喊口号，跟着苏联飞机就往地面上俯冲。他知道自己是在自杀，也知道所有人都是在自杀。但是他没有选择，法兰西空军来这里就是和法西斯血战到底的，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阿尔贝特在拉扯操纵杆之余，用余光看了一下那架雅克—3。德国人的防空炮命中了它，整架战机瞬间在空中炸成一个火球，零零散散向四面飞射的飞机零件还冒着黑色的硝烟。整个过程是如此的短暂，甚至飞行员在临死之前都没有感到一点痛苦。

“为了我们的友谊！为了欧洲和无辜的人民！”又一架涂抹了法国军徽的雅克—3型战斗机开始拉下机头，飞行员在通讯耳机里向所有人告别，“兄弟们，战争结束后请务必找到我姐姐，告诉她我给爸爸妈妈报仇了！”

“别这样，莱诺！我们都会回去，会在乡间的田野里和姑娘们一起跳舞！”阿尔贝特红彤彤的眼睛已然出现了泪痕，他不想飞行员就这样死在异国他乡。同时他还知道莱诺的父母。

那两位年迈的老人因为儿子参加了苏联空军，就被德国人送进了集中营，死在那茨维勒—斯特鲁霍夫的毒气室里。这笔血债包括阿尔贝特在内的所有航空第1中队队员，都记得清清楚楚，是该让希特勒和他的强盗们付出血的代价了！

所幸的是，莱姆的雅克—3战斗机躲过了德国高炮，他成功摧毁了一辆三号坦克。所有法兰西飞行员都为这个英勇的小伙子欢腾，一时间通讯耳麦里都是对莱姆的嘉奖。

“来吧！狗腿子们！你们这些希特勒的小杂种！”咬紧牙关的阿尔贝特还把玻璃仓罩打开，刺骨的寒风打在他的脸庞，就连嘴边的肌肉都在颤动。

高速俯冲的雅克—3发出呜呜的尖叫声，就在地面目标越来越大的那几秒，阿尔贝特松开了机身下挂载的100公斤航空炸弹。

做垂直落体运动的炸弹，尾部十字叉型弹翼与空气产生剧烈的**。嗡嗡的刺响声让那台半履带车上的装甲掷弹兵顿时感觉不妙，但是他们也仅仅只能感觉了。紧随而来的爆炸火光就瞬间吞没了整辆半履带装甲车，而这个时候，阿尔贝特的座机已经拉回到高空，并且特意盘旋回来欣赏自己的战果。

“注意侧翼，法西斯的飞机！”彼得洛维奇团长又开始提醒他的法国同志。

阿尔贝特只需要侧头就能看见纳粹秃鹰，那是一些灰绿色迷彩涂装的FW—190战斗机。距离近到仅凭肉眼就能看见机身上的“铁十字”军徽，以及尾翼上的“反万字”符号。很显然，这些德国飞机来自第8航空军，第52战斗机联队下辖的第2和第3飞行大队。

“都把机头拉起来！”阿尔贝特嘶吼，同时偏转机翼向着德国战斗机飞去。

“诺曼底”独立航空大队第1航空中队的雅克—3型战斗机，和德军第52战斗机联队的FW—190互相在空中纠缠起来。不断有飞机中弹，拖着尾部硝烟消失在天空的尽头。但更多的战机却是把灼热的航空机炮弹泼洒出去，在空中形成连续数条，纵横分布的弧线曳光。

“你怎么了？阿尔贝特同志。”眼瞅着那架雅克—3离战场越来越远，彼得洛维奇团长开始询问。

“我……我中弹了……”阿尔贝特有气无力回答，声音也变得微弱。同时捂紧自己的下腹，那里已经渗透出一片血红，“该死的畜生，他们打穿了我的座舱……祝你们好运。”

“你在胡说什么呢！快降落阿尔贝特同志！我去接你。”彼得洛维奇跟着阿尔贝特一起往佩纳河方向飞，直到找了一块开阔地，两架雅克型战斗机才匆忙降落。

还未等飞机停稳，彼得洛维奇立马就跳出座舱。几个大跨步就来到雅克—3型战斗机面前，中校清楚的看见，蒙皮板上有四五个拳头大的弹孔。那是FW—190飞机上，MG—131型13毫米航空机炮留下的，看来阿尔贝特伤得不轻。

“我们得快点走！阿尔贝特同志，德国人就在附近。”身材高大的彼得洛维奇一把扛住这个法国飞行员就往自己的飞机上跑，因为中校看见远处有一群穿着战术迷彩服的军队往自己这边冲来。

毛瑟98K军用步枪那特有的清脆枪声也在耳边回荡，在这个方向上进攻的“大德意志”装甲掷弹兵师已经发现了他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雅克—1的螺旋桨重新搅动起来。轻盈的飞机顺着那片杂草里的土路滑跑，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再次飞上天空。而这个时候，尾随在后面的德军战地部队只能干巴巴的看着苏联飞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

“谢谢你，中校先生……”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阿尔贝特笑着说，“虽然你救了我，但是我还是不会把我们的‘白玫瑰’让给你。”

看来他还有救！彼得洛维奇不自觉的笑起来，回应着阿尔贝特，“那你也得首先俘获姑娘的芳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