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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组织的关怀小说:伍卒 作者:少风 更新时间:2023/8/12 12:36:12 三军欢呼会宁聚, 西北风光慰所思, 大好河山耐实践, 不倦鞍马证心期, 坚持真理无穷力, 鼓励同仁绝妙诗, 迈步前进爱日永, 阳光坦荡已无歧。 ———革命元老诗赞红军大会师 东方宏同志亲自下达命令:近期湘鄂军不承担警戒侦察任务,抓紧休整。警戒由西北军负责,如敌军临近时,再由前线指挥部统一指挥出击。 进入通渭县,6军接到湘鄂军总部来电,军首长和军部到将台堡集中后,到红军总部安排的地方治疗休整,各师分别驻防休整。 送走了军首长,16师被分配到会宁县老君坡乡休整。 从两当县出发时,16师有近1300余人,之所以有如此众多的兵员,是17师将两个完成整编的区队,移送给了16师,虽一路损失,但参军的穷苦青年,也在战斗中迅速成熟。 6军是来自于湘赣根据地的老部队,政志思想教育工作抓得紧,部队的文化娱乐也丰富多彩,每个团都有俱乐部,部队对战士有极强的凝聚力。 但这一路上,三次遭遇埋伏,毕竟损失太大了,到老君坡乡时,一些打散、掉队的红军战士追了上来,全师也仅700余人。 西北**、省苏维埃政府,专门派来干部和**会宁县委、县苏维埃派来的干部一起,动员了大量的群众,抬着16师的伤员,到了老君坡。 老君坡镇地处会宁县东南部,东靠宁夏西吉县和甘肃静宁县,南邻太平店镇,西连八里湾乡,北接平头川乡,这一乡的幅员面积达到了150公里。 在老君坡乡,16师与西北军二师的一个团举行了会师联欢大会,刘节代和黄充代表16师在会上分别讲了话。 会后,西北红军这个团南下为16师建立警戒防线。 会后,吴焜根据省、县、乡的意见,把16师分配到雷保岔、高石崖、文家岔、谢家岔、阳赵村、窎岔村、谢家埂子、方家坡、河口村、沙家寨子、柳家岔、张家川等村庄休整。 师部和师卫生队、伤员集中在文星和老君坡一带休整。 老君坡是一个一步跨两省,鸡鸣闻三县的乡,面积众多的旱地上,出产各类小杂粮、土特产,文风昌盛,有“进士故里”的美誉。历史上这里是中华民族先祖生存繁衍的地方,时常能挖出远至先秦的墓葬,有太上老君在老君坡山上放牧青牛传经布道的传说,有显圣爷伍子胥落脚霖灵山的掌故,有石碑岘的故事,最多的还是各处星罗棋布、四方四正的土堡、官堡。 官堡一般建在地势险要的山上,建在村庄的大都是民堡,是由当地大户人家出资兴建,一地百姓躲避兵匪的福地,是兵荒马乱时期无辜群众防治匪患的避难所,是救命稻草。 16师的干部战士是南方人,看到这一个个土堡,像一方国玺官印,重重地钤印在广袤的黄土大地上,给他们这些南方“蛮子”一种人文历史的厚重感和高筑墙、广积粮的生存安全感。 彭达飞问一个乡苏维埃的干部:为什么叫老君坡呢? 答:这里是太上老君筑屋而居,翻晒经书的地方。 彭达飞暗呼:高、大、尚,啊…… 县乡一直意见:师部驻苏家堡子。 苏家堡子是老君坡乡场上最大的堡子,四方形,是老君坡乡第一望族苏家的堡子,这个苏家培养出了很多的文化人,清代有史称“三进士”的苏耀泉、苏源泉、苏绍泉;民国时期有国立北京大学毕业的苏荫棠,国立北京师范大学毕业的苏荫楠,**南京大学毕业的苏炳勋等。堡内墙上悬挂满苏家祖宗名人的中堂对联、朝廷圣旨、**令、民间赠联。还有什么“七叶衍祥”、“双凤齐鸣”、“纯孝性成”、“懿德可风”、“节厉松筠”、“苏来望雨”、“大赖发粟”、“积善永存”等匾额旌表。 据乡苏维埃干部自豪地讲,受苏家影响,老君坡家家藏有名字画,人人都有书卷气,个个都会写两笔,仅清代,一个乡就生产制造出数十位文武秀才、监生、贡生等高档人才。 豪爽大气的吴师长,把苏家堡子让给师政志部、供给部,把最好的房屋让给重伤员住,获得大家的一致好评。 留下他们打理,吴焜和参谋处的同志再出发,走了不远他就发现,乡苏维埃干部说的没错,这老君乡果然文化氛围浓厚,“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已成为人们的生活习惯,家家门前种杏(兴),寓意家族兴旺发达,户户庄后植榆(余),希望代代银粮有余;村村栽柳(留),留给后人一片阴凉。此地人言谈举止,有古朴之风,爱打拱作揖。 吴焜注意到,随行的乡苏维埃干部,每进一家大门时,都要正正衣冠,拍拍身上土,抖抖鞋上泥,咳嗽一声,给主家提个醒。 客人来后,主家请喝茶前,还要在堂屋供桌前奠三次。 乡苏维埃干部说几乎每个村都有村约,每个家庭都有家训家法。都是同情弱者,尊重老者类。老君坡的人坚守“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的处世之道,在秃子面前不说光亮,在瘸子面前不提拐杖,在鳏寡面前不谈抚养,在乞丐面前不言饥荒。人与人见面,不谈金钱,只说子女。 吴焜暗想,这里的人大多识字,怕是16师和各团的政治部,在老君坡要满编。 吴焜确定的师部是一个叫杨满娃的中年汉子的家。 两个连在一起的土院子,一个是他弟弟杨生娃的。杨生娃到**跑生意去了,在那边安了家,现空着,这次作了16师师部。 哥哥杨满娃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杨贤保16岁了,个子长得比吴焜还要高,身胚也大,很象纯德。 炕上铺上秸杆,屋中烧了炭火,全师干部战士忙着干同一件事——睡觉。 在忙碌的是乡妇女会的婆姨们。 她们在乡妇女会组织下,让红军汉子们脱下身上的军装,进行清洗。 这一洗,妇女们哭得泪河长流,只见泡洗衣服的脚盆里,红色的血渍、泥沙、虱子、浮起厚厚的一层,没一件衣服是完好的,全破! 老君坡人不穿草鞋,他们穿的是麻鞋,比草鞋还结实、更松软,麻鞋在南方是奢侈品,在这里常见。仅给红军赶做麻鞋这一项,就让许多的婆姨、姑娘多耗费了许多灯油。 洗好缝补好了衣服,按战士的脚型准备好了麻鞋,让家里汉子们挑来水,烧热了,躲得远远地,催促汉子们侍候红军大哥洗澡、换衣。 乡里剃头的待诏,背着剃头箱,乐滋滋地给战士们理发,挖耳屎、剪指甲、刮胡子,累得腰也伸不直,还呵呵地笑。 每当有战士醒来,就有房东,用大得象盆子的土陶饭碗,盛饭来让吃。 吃了,借用“盆碗”从灶上盛来热汤热茶喝,喝了又叫睡。 嗯哪,我们这老君坡乡是根据地呢,只管睡,你们辛苦哪。 后来,各伙食单位开伙,炊事员们,这次很轻松,先烧一大锅水,然后放进宰杀好的羊肉块,煮一会后再放进小米、杂粮、土豆、蔬菜,成一大锅,让醒来的战士们吃。 吃饭?战士们打了几个哈欠,伸头看看天,扒了两碗,再看看仍在沉睡的战友,又上炕睡过去了。 年轻人的觉,似乎永远也睡不够。 杨满娃的儿子杨贤保、女儿杨记琼给大大和娘说,西院睡觉的红军小叔们,睡觉比我们还不老实,有的在梦中喊“杀啊”“冲啊”。那个和警卫员独睡一屋的红军大官,睡觉时还哭,流泪豆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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