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意料之外

原来，他的娘看到孩子用了不少法子也没有扭转孩子那孱弱的身子，于是就找到小寺里的圣者老和尚，据说老和尚不仅治病有方，而且还会看虚，在现代人说来，看虚就是心理医生。

面对不见好转的朱元璋，面对殷殷期盼朱元璋娘的目光，圣者老和尚在宝座上闭目，手打着木鱼，念念有词，一炷香过后，只见老和尚先用手给孩子切脉，接着掐孩子的人中，看到孩子有反应，知道孩子身子骨弱，精神萎靡不振，便嘱托大人孩子要静养多喝水，尽量不要带孩子出门，这样才不会出事。

恍若梦中，朱元璋母亲睁开眼，过往事历历在目。

说来事情真蹊跷，后来朱元璋的病竟然给治好了。可他娘在佛前已经许愿：若能治好孩子的病，就让孩子长大以后做和尚。

那年一个伏天，赤日炎炎，瓦蓝瓦蓝的天空上难觅一丝棉纱状白云，灿烂的阳光宛如射出的金箭一样，令人难以回眸。

这日后晌了老朱卖豆腐还没回来，娘要去地里薅草，怕孩子一个人在家没人结记不放心，当时朱元璋一周多岁上，娘抱着熟睡的朱元璋放在一棵树的树荫下，自己便在地里头薅草，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一个村民叫焦三的也在地里干活，他觉摸拾慌了，便自言自语道：怎么日头还不落山呀？然后问其他人，人家也觉摸挺纳闷。这时朱元璋哭了起来，当娘的便收拾停当抱着孩子回家，娘俩刚进院子，日头便一栽头滚进了砟山的另一侧面。

再说仙子听从老和尚差遣外出观察情况，仙子为了出色地完成老和尚交给的任务，便念动咒语，把滹沱河鸟神唤来以便好有个照应。

只见二者羽化而登仙，在空中飞翔着，时而低空时而凌云在追溯着滹沱河。仙子与鸟神并排飞翔，俯瞰滹沱河，沿岸的绿色走廊郁郁葱葱，不时有黄鹂鸟鸣叫，知了也在不停地唧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有一浪高过一浪之气概。

仙子对鸟神说：“知了也知道天热的受不了，就要呐喊就要鸣不平。”

鸟神侧着头回答：“往前走，看看才说。”

伏天，往日是多雨的季节，可现在一滴雨都没有下过，着实让人疑惑。追溯了一百多里，再看滹沱河水势，却比往年要汹涌澎湃，但见巨浪坼空，涛声震耳，急流冲上高地，在风神的裹夹下，恐怕海神见到这种水势也要大惊失色，河神碰到了也会避让。巨鲸也被搅得周天不宁，山中老虎听到这惊粟涛声也会胆颤，即使英雄豪杰也会一筹莫展。湍急的浪头一跃，崩沙溃屋，山上的树木遭此冲击，冲毁城邑，水面上飘着柴禾、树木和浮在水面上的死鱼等等到处都是。

仙子心惊肉跳地问鸟神：“你害怕吗？”

鸟神笑道：“不怕是假。”

接着二者一起向高处飞去，再看滹沱河，就仿佛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正在把一腔热流以脉动的方式传递给滹沱河的各个支流，一起共鸣一起搏击。

看来天热不足惧，灾害不足怕，有水神保佑，黎民百姓又何惧哉？

仙子回来把这些情况告诉小白寺老和尚时，只见老和尚合掌当十道：“阿弥陀佛！这就叫天神不保土地神保，看来，这个孩子的命真是不凡。”

朱元璋在野庄小寺出生后，家里大人给他起个**名叫小八，概因在昆仲当中排行第八。他在两周岁时，还不会说话，他娘无论怎么教，就是嘴懒，不愿意学说话。不过这孩子可就是好淘气、好发废，发废在当地就是调皮捣蛋意思，但小八这孩子特别有心机，他娘给他留个小铁铲式发型，他撒泼非要跟和尚学，将头发剃光，然后也跟仙子学习，念经，打坐，帮忙清扫灰尘。

朱小八六岁的时候，就会念不少佛经，小八聪明，争强好胜，他与村里几个孩子玩耍，总愿意出风头，当将军，谁要是比他强，他千方百计让人家佩服他。

一个早晨，仙子正在寺院里清扫，忽听的一声霹雳，从空中降下一条赤龙，盘踞在行宫屋顶上，慧明甚感惊奇，便跑道那个屋子里，看见小八还在睡觉，小八翻身的时候，慧明出来看到赤龙不见了，便猜想莫非小八是真命天子？他惊愕不已。

一天，在小寺附近，来了一个卖小鸭子的商贩，有几个村里人围上来，挑拣着买小鸭子。笼子里的小鸭子群头攒动，不停地叫唤着，好像在好奇地看着围观的人。

小商贩往里面扔了点食物又洒了一点水，但见这些淡黄色毛茸茸的小鸭子争相抢食，样子挺逗人又可爱。指徨（想的意思）买的客户便在笼子里挑来拣去，每捉一个就放在自己带的小纸箱子里，客户那些忙碌的身影让这个小贩有点眼花缭乱，只好瞪大眼睛把货着防止跑丢或被人偷走。

朱元璋看着这些喜人的小鸭子，痴痴地想着：多么希望自己也能拥有呀！要是拿着小鸭子玩耍该多好！他有点想入非非了，可他家里穷，没有条件。

没想到这个鬼头蛤蟆眼的小家伙，混在人群里，趁那小商贩不注意，就偷偷提溜了两只小鸭子，他怕鸭子叫唤，让人家发觉了，就把两个鸭子嘴叼住，便溜之乎也。

其实，这件事那个小商贩倒没发现，倒让一个村民给发现了，可他们谁也不声张，就这样被朱元璋偷走了两个小鸭子。

朱小八七八岁时，与一群小伙伴经常玩耍做游戏。一日，他们一块去地里拔草，当小伙伴干活有点累的时候，几个人便做起了游戏，朱小八经常充当老大，带领小伙伴冲啊杀啊，他们在地里玩得不亦乐乎！

突然朱小八对伙伴们说：“我要是当了皇帝，那多好啊！”

有一个叫皮蛋的给朱小八翻白眼，说道：“你别做梦了，我当了皇帝你也做不了”

朱小八一听就恼火了：“呸，咱俩打个赌，谁要是先坐在筐上谁就是皇帝”

哦，原来是做游戏皇帝。

就这样，二人在其他伙伴的佐证下，做起了这种游戏。朱小八鬼心眼子比较多，只见他顺手从高粱杆上捋下一把高粱叶。在当地，做这种游戏，人们普遍形成了一种默契：为了达到目的，各个选手不可以进行肢体冲突，但可以虚张声势，扭胯摆尾，给对手制造麻烦，以便自己能够捷足先登先拔头筹。

朱小八这样做也不框外，小伙伴们也不反对。皮蛋翻着白眼说道：“你甭耍草鸡，老子照样赢你。”

朱小八反驳道：“谁赢谁试试就知道了。”

就这样，二人站在同一起跑线上。发号者一声令下，两个小家伙如离弦之箭，加速奔跑了起来。皮蛋身子骨动如脱兔，眼看着超出朱小八半步。

正在这时，急红眼的朱小八急忙晃动手中攥着那把红高粱叶，试图阻挡皮蛋视线。他一边划拉一边向前冲去。皮蛋一面用手不拉着对手使出的绊子，即拨开高粱叶，一面发力勇闯。

朱小八捷足先登，皮蛋去抢筐时，被朱小八手中的高粱叶划拉了好几下，没成想就把皮蛋裸露的皮肤给划了好几道口子，胳膊上、脸上、脖子上红布唇密布。

鲜血一个劲地从口子里往外淌，皮蛋疼痛感加剧，随即渐渐昏迷过去。

这可把朱小八跟伙伴们给吓坏了，谁也想不到，突然间惹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几个小伙伴也被吓傻了，继而一人发话道：“快上家里叫大人来——”……

朱小八爹娘带着点心就伴去皮蛋家看了看，给皮蛋爹娘赶紧点头哈腰赔不是，说：“自家孩子不懂事，净給闯祸，俺们回去要狠狠地教训一番不可。”

皮蛋父母回话道：“孩子们跑耍哩，磕磕碰碰总是免不了的，应该没有多大事。”

皮蛋躺在炕上，萎靡不振。大人问皮蛋还疼吗？皮蛋一个劲地说难受。

临走时，朱小八父母抱有愧意并留下活口，说：“皮蛋医药费俺介出。”

孰料，随着日复一日，皮蛋病情越来越严重。

朱小八心惊肉跳地发着颤音对他娘说：“是我把皮蛋给弄死了。”娘以为孩子糊涂了在撒癔症，娘摸了摸孩子的头觉摸正常，突然间娘感到头昏目眩起来……老朱与老婆一合计，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老朱说：“我得赶紧对我兄弟说，就说出人命关天的大事了，咱们把他带上一块儿逃走，离开这个地方。”

原来与老朱一块出来要饭吃的还有他的一个叔伯弟弟，老朱在野庄落了脚，他弟弟在一里之外的康村落了脚。

老婆说：“咱们就伴去！”

一家子三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他叔伯弟弟家。弟弟说：“你们赶快离开这里，我没招惹，他们不会找我算账的。”

老朱说：“你还是小心谨慎点好。”老朱见劝弟弟不听，只好各顾各。

老朱逃跑的时候，曾找老母商量应对计策。

“阿弥陀佛”老母打着佛手念着，“罪过，罪过”。

果然时候不长，皮蛋竟因破伤风而死掉了。

老朱一家子最后逃跑回了安徽老家，朱小八长大后，为了护口吃饭，从小就耳濡目染受到佛教的熏陶，便做了个游方僧人，当然这是后话。

这个故事在当地一直流传着，因为朱元璋拿高粱叶杀人，在当地所种的高粱，其叶子的边都是红的，叶子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红斑，据说那是血染的痕迹。

再说皮蛋死了，其家长还有他的本家一齐聚集到小寺，要求老母交出小八。

当听到朱小八一家子逃跑了的消息后，愤怒的村民，不，应该是皮蛋当家子，一个个扬声喊到：“他跑了和尚跑不了寺！”

皮蛋的爹娘率先闯入小寺，他们要大闹小寺！

后面的当家子鱼贯而入，他们四处寻找，力图找出一些蛛丝马迹。仙子与一个小沙弥也无计可施，站在一旁。

主持老母则端坐在佛像前祈祷，合掌当十，专注地念念有词。

突然，那些翻箱倒柜的人们停止了活动，在佛像上方辐射着一片祥光，佛祖出现了，接着佛祖朗声说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怨怨相抱何时了？”

皮蛋的爹说道：“可我的孩子让那个小假和尚给杀死了，你说我们找他算帐不对吗？”

佛祖一声阿弥陀佛，接着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那我们怎肯咽下这口气？”皮蛋家人鼓着腮帮子问道。

“吉人自有天相，你还是好自为之！”言毕，佛祖离去。

噢，这件事让如来佛租知道了，人们甚是惊奇。不过，已经出离愤怒的家人，拿着**、起粪叉和切菜刀等家当去康村朱元璋叔叔家寻找老朱一家子，无论如何也要讨个说法。

朱元璋叔叔好话说了一布罗作揖做了多半天，腆着笑脸应付。

可皮蛋一家人就是不干，说：“找不到老朱一家子拿你是问。”

老朱的这个弟弟这下可傻了眼，心的话：“这与我有半毛关系吗？”

这时后悔自己没有听哥哥的话，自找苦吃，这下可倒血霉了。

不过，朱元璋叔叔说：“你给我个时间，我去跟你们找去。”

皮蛋一家人家愤怒地说道：“嗯！如果到时没找到，咱们官府里见。”

看到人家主家恼怒地腾哧腾哧地离开了，朱元璋叔叔早已惊吓出了一身汗，他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我赶紧也逃跑吧，不然我就摊上官司了，或许也就没命了！

当天，是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朱元璋叔叔携家人偷候摸候逃跑掉了。据说，朱元璋叔叔后来逃到二十里开外的一个庄子，隐居了下来。

随着朱元璋误伤人亡事情的进展，可大大出乎了人们的意料，那些远道而来的香客，听说寺里和尚杀了人，便不再来上香了。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以讹传讹，以后小寺里的香火不再旺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