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入室侦查

五所所长罗川霖是所里知道许小宝真实身份的唯一人，也是许小宝在工作中遇到什么困难、道不清的事都往罗所长这边推的原因。

罗川霖所长指了下办公桌上的一条烟和一听茶叶，说：“贿赂你的，你挑一样。”

“别，罗所长，我可担当不起，你是特殊战线的前辈，又是我的直接上司，你有什么指示就下，您要非送我件礼物的话有咖啡么？最好是进口的。”

“行呀，斑鸠，和工程师没打几天交道，洋派了。”

“罗所长，不是我要，我看慕妍影喝得咖啡快没了，这不找机会接触她吗，这是我的工作，”许小宝解释。

“进入角色了，观察的无微不至，”罗川霖从书柜里拿出一盒咖啡，“我这里还真有一听，援助我们的伊国专家送得。”

他火急火燎地进入话题，“小许呀，得想个办法，让慕妍影能光明正大地接触雏鹰核心研制和查阅机密技术档案资料，雏鹰计划因技术瓶颈已经搁浅，急需慕教授这样的高端人才出手攻关，不然会影响各项试验进程，空军可眼巴巴地等着它上天呢。”

“罗所长，这样的难题你找我一个小职员商量干啥，你一句话，下个命令，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许小宝反将他的军。

“安保程序是铁律，是上峰定的，任何人不能违反，我这个**也要遵守，无能为力。你虽然名义是个小职员，但你有特权呀，你的能量比我大多了，你肩负的任务就是甄别、保卫慕妍影，我不找你找谁，”罗川霖一气而出。

“现在甄别到哪步了？能不能短期有结论？你给我个实话。”

“正在按计划进行，我们这个活急不得，短时间很难有结论，”许小宝实话实说。

“对我少打官腔，”罗川霖焦急地踱步。

“不行，时间不等人，任务不等人，军情不等人，不能按部就班，你必须打破常规，我代表五所希望你秉着对上峰负责的态度，加快工作进度，尽快拿出对慕妍影教授的甄别结论，最低也要拿出初步结论，以利工作开展，确保重大军工科研项目的顺利进行。”

“小许，拜托你了，你可是主治医生，要开好这付药方，五所都等着你的结论，”罗川霖拱手作揖。

“我，尽力，”许小宝有点口吃，“现在形势比较复杂，围墙小门口树林电死骡子不是偶然事件，我怀疑真实目标就是慕妍影，明天上午配合我一下，我需要进慕妍影的寝室仔细侦查，要清空现场。”

“你是不是请示下？我听说非经铁龙同意是不允许私自对慕妍影进行搜查的，事关有关政策，”罗川霖提醒。

“非常时期就不给长官添麻烦了，事后再打报告告知吧，”许小宝决心已下。

“我就喜欢跟你这样果断干脆的同事配合，”罗川霖赞赏的说，“没问题，我通知明天全所开大会，两个小时够不够？”

“四十分钟就够了，场外需要一个观察哨。”

“我安排，需不需要把慕妍影的钥匙搞到？”

“不用。”

“噢，我忘记你是什么出身了。”

许小宝走的时候，顺手把罗所长放在桌上的一盒进口饼干捎走，“给慕妍影宵夜用，省得她往外跑。”

“那是哄额姑娘、哄小孩的，伊国专家从家乡带来的，铁长官都带的什么兵呀，简直一个兵痞吗，”他无奈地叫着。

第二天上午，许小宝按计划进了慕妍影的寝室，他戴着白手套，拿着放大镜，仔细检查屋里慕妍影的一切物品。

慕妍影回国的行李不老少，有一皮箱衣服和香水、化妆品，看来这不光是一个事业成功的女人，还是一个追求极品生活的女人。

他打开旅行箱，检查隔层、一件一件检查里面的物品，每个布料衣角都仔细摸揉过，不放过一个蛛丝马迹，连女人的卫生用品，贴身的胸罩，内裤也不放过，有扒光女人衣服，窥视女人隐私的感觉。

他找到了慕妍影父亲劝她不要回国的那封家书，里面字里行间有对唐夏国政策的偏见和误解，甚至可以说是反动，难怪慕妍影不肯拿出来证明她确实是接父亲托人送的家书，她原来是在维护父亲的公众形象，从慕妍影对信件珍藏来看，这一定是她父亲的手迹。

许小宝还找到了慕妍影的英文离婚证，他的英语基础扎实，属于于那种一扫能看个大概意思，借助字典更随心所欲那种。

离婚证日期是一年前，和离婚证放在一起的是一张全家福，她和一个高大英俊的金发白人青年抱着一个混血小孩，还有一封她前夫写给她的信，看来她的前夫深受唐夏文化的影响，是用不连贯的唐文写得，大意是唐夏很穷，很愚昧，需要的是面包、牛排，不需要航动、风洞、试验室和她这样的高科技人才，奉劝她不要回国。

许小宝还发现了她用打字机打印的日记，日记是连贯的，没有缺日期，上面清楚地记着回国前夜她独自出去的一小时，和二哥慕冬煦及校长特使见面的过程，还有丽港她半夜出去宵夜见到喜鹊的情况，和她向上峰说得基本一致，从段落、纸张和连贯性来看，应该是真实可信的，但不排除事后刻意伪造。

许小宝还在一个笔记本里发现夹着的一个蝴蝶标本，“蝴蝶”？许小宝一惊，她难道真的是隐藏在航空军工系统里的战略特务蝴蝶？

许小宝陷入八卦迷宫，他赶紧用微型照相机逐个把这些物证都拍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许小宝静静地躺在慕妍影的床上，身临其境，闻着床单上的芬芳馥郁，感受慕妍影的心境，根据掌握的现有线索，进行缜密的分析。

从现有的证据来看，出国前夜她确实是出去见过二哥慕冬煦，有他带来的父亲的亲笔书信证明，而不是去和特务接头，只不过这是特务布下的一个圈套，慕妍影之前不知道，更不知道还有一个所谓的校长特使要见她，更不知道这个“特使”的真实身份。

丽港她半夜出去宵夜见到喜鹊的情况，没有人能证明，无法结论。

慕妍影一年前就有了回国的想法，并为之离婚，说明回国是她早就向往的心愿，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一个下了抛夫离子回国决心的女人，怎么可能在最后一刻出卖自己呢？这不符合逻辑呀。

还有日记？如果是事实那么慕妍影就是冤枉的，应该给予**，可惜只是一面之词，没有第三方旁证，鹤巢是不会取信的。

那个蝴蝶标本是偶然采集还是另有他意？许小宝陷入迷宫。

许小宝在日记中还意外发现了慕妍影对他和戚耀山的记载、评价。

为了阻止我回国，特务不择手段，大开杀戒。他们在国外暗杀不成，就不会追到国内来？要知道才建国不久，内地潜伏着许多他们的人，我这样一个重量级的暗杀目标，当局特工一定不会听之任之，只停留在嘱咐我不要单独外出，注意安全的口头防范上，一定会派得力特工不遗余力暗中保护，不让特务的企图得逞，这个时候他们的出现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我感觉和我同一天到单位报到的这俩人有来头，我不是疑神疑鬼，他们的出现虽然是无懈可击，但都太巧了，那么这两人谁最有可能是特工呢？难道是许小宝？许小宝确实有许多怀疑的地方，怎么第一天报到就意外撞见了他？怎么要去铭山旅游就搭上了顺风车？他凭我留下的物品为什么就能准确寻找到我？小商贩为什么那么怕他？他好像是一个影子，无处不在？

但这许小宝外表看起来没心机，没什么鬼心眼，虽然处事圆滑，但不机敏，身子板又偏弱，不具备职业特工人员的素质。我试过他，又不会用相机，不像是装的。可能还有点花心、好色，性情中人，这又太不像大唐夏国特情人员的风格作派。

慕妍影眼前浮现在丽港英俊挺拔、才思敏捷，睿智过人，武艺高强的谍报人员喜鹊形像。退一万步来说，即使当局派人来保护，也不会派许小宝这样的软绵羊来，他一个搞生活后勤的，靠往前线送给养立功当官的人，有多大能耐。要派也应该派一个面孔冷峻，机敏过人，出手敏捷，所向无敌的硬汉男人。

许小宝头大，叫苦不迭，我有那么蠢吗，我什么时候成了没有攻击性的小绵羊了，我什么时候花心、好色过，小姐姐，我还没谈过恋爱，接触过女孩呢？

相反，戚耀山作风正派，纪律严明，憎爱分明，生活朴实，心思缜密，含而不露，不近女色，当晚就机敏过人，抓获小偷，到像是特情人员风格。

现在看来“鹤巢”把戚耀山派来当替身，掩护自己，确实起到了鱼龙混珠的作用。

这是个聪明、有心计的女人呀，有自己的判断，看来以后自己在她身边处事要格外小事谨慎，许小宝有感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