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相互试探

不让慕妍影接触核心研究，慕妍影就成了被搁置的闲棋，她索性买了几盆花卉，休心养性，伺候起花儿来，做起桃花园人。

周日的上午，**明媚，慕妍影把几盆兰花端到外面晒太阳，许小宝搭讪上来。

“就几盆兰花有啥看头，想看兰花我带你去长城角下的兰花岭欣赏兰花，那漫山遍野都是盛开的兰花，什么品种我不知道，一踏进去就是浓郁的花香。”

慕妍影眼睛一亮，“还有这等人间仙境，小宝，你带我去，额最崇拜兰花了。”

“那你把相机带着，兰花岭靠近长城，要去一天呢。”

“没关系，反正我是闲人一个，小宝，咱们坐什么车去呀？我可不挤公交，公车也不准用，上次坐你一个便车，蔡主任就把你一阵老剋。”

“跟我出去，还怕没车。”

“又吹牛。”

“吹不吹牛，走着噍，不过咱俩得分开离开五所，”许小宝故弄玄虚地向她挤眉弄眼。

“明白，你不就是不想让蔡主任见到你和我在一起，说你腐化堕落影响仕途吗，”慕妍影知道许小宝那点小聪明。

慕妍影一人若无其事地踱着芳步，到所门口外和许小宝会合，让她大惊小讶的是许小宝戴着墨镜，开了一辆轿车在等她。

那个年代，一辆小轿车足以引得满街眼球，慕妍影忐忑不安上车后，满脸狐疑地问：“你哪弄了辆轿车？罗所长这样级别的长官才配有轿车。”

“我有一个一起搞后勤的战友分在一个大机关车队当小头头，手里管着十几辆好车，别说轿车，哪天我一高兴，可以把长官的迎宾车借出来兜风，”许小宝在吞云吐雾。

“别，要是哪个长官用车找不到，会拿你战友兴师问罪的。”

他们一路春风得意地向郊区狂奔，许小宝时不时讲两个经典笑话引慕妍影开心，工作上的不开心烦恼事瞬间消失到九霄云外。

长城角下的兰花岭，诚如许小宝所言，岭上岭下、起伏山坡，到处都是盛开的野兰花，慕妍影爱不释手，贪婪地吸着垂涎欲滴，香色诱人的兰花。

她喃喃自语，“小宝，你说室内的兰花，我那么精心伺候，都没这里的茂盛，这万物怎么沾上了一个野字就如此得了。”

“这就是所谓家花没有野花香，”许小宝脱口而出。

“你什么意思，说**段子呢，你还没婚呢，怎么就想红杏出墙了？”慕妍影挖苦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野字好，野字狂，野字有力量，我在部队就是喜欢撒野的兵，当然以后找对象我也要找有野性的，够味，刺激，例如野丫头、野妹子……”

“还有野女人是不是，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玫瑰猎手，你能驾驭的了吗，野玫瑰可有刺，”慕妍影被许小宝逗得心情是那么惬意。

许小宝站在慕妍影身后，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脸颊表情，突然冒出一句“蝴蝶！”然后观察慕妍影的反应。

慕妍影平静地抬起头，像是在寻找蝴蝶。

“你就是蝴蝶，往哪跑！”许小宝厉声叫道。

“小宝，你瞎叫啥，哪里有蝴蝶？”慕妍影责怪她，表情是那么平淡自然，不慌张。

“前面有一群蝴蝶，”许小宝手指前方掩饰自己的出格行为。

慕妍影顺着许小宝的手指方向，果真看见前方有一群耀眼的蝴蝶在兰花丛里飞舞，“哎呀，果真有蝴蝶，”她欣喜若狂。

“你喜欢蝴蝶吗？”

“我最喜欢兰花和蝴蝶了，没想到她们在这里相得益彰，龙飞凤舞，”慕妍影如醉如痴地在山野里追逐。

“小宝，你知道世界八大名贵蝴蝶吗？有冰梦飞雪、南方圣灵蝴蝶、花月蝶、珍幻红蝶、七夜蝶等，南方圣灵蝴蝶天性喜爱清爽圣洁的环境，喜欢出现在拥有纯洁清澈灵气的精灵身边，飞舞起来的姿态极为高雅优美，有‘蝶中圣女’之美誉，”慕妍影滔滔不绝，如数家珍。

“你喜欢收藏蝴蝶吗？”

“我上大学的时候是蝴蝶迷，收藏了许多蝴蝶标本当书签，可惜不让带出境，我只悄悄带了一只长翅凤蝶标本留作纪念，她体内有剧毒，据说可毒死6只猫，哪天我拿给你看。”

“你怎么喜欢收藏有毒的蝴蝶呀？太恐怖了，”许小宝下意识地搓了下手。

“含有毒性成分的蝴蝶颜色鲜艳呀，”慕妍影回答自流。

许小宝发出一连串有关蝴蝶的问题，刺激她的感应，观察她的反应，洞察她的变化。

许小宝坚信自己百炼成钢的火眼金睛赛过先进的测谎仪，只要慕妍影有一丝慌张，有一星点不对劲的生理反应都逃脱不了他的眼睛，可惜他的试探没有收获，慕妍影处事不惊，平静如水。

她不像是潜伏的“蝴蝶”，如果是一定是个受过专业训练，心理素质超强的特工，她一个没有离开过学校、试验室的教授哪有时间接受这种专门的特工训练，许小宝对慕妍影的怀疑热度降低。

下午，许小宝陪神采飞扬的慕妍影回去，慕妍影的心情爽透了，下山的时候还假装歪脚撒娇卖萌让许小宝扶她。

快到停车场时，慕妍影不知何故与迎面走来的一个男子躲闪不及发生轻微碰撞，这在人群拥挤的地方是常事，相互一点头，说声对不起，就过去了。

慕妍影不知中了什么邪，竟口出狂言，“好狗不挡道，你没长眼。”

这哪像出自一个温文尔雅，仪静体闲的知性女人之口，就是一个泼妇村姑吗，许小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撞了人，不道歉，还骂人，有你这样的吗，”对方一听肝火上升，气不打一处来。

“是你不看路，撞人专找女人碰，故意呀，想耍流氓呀！慕妍影说出更刺激、挑逗的话。

“耍流氓，我看你才是个不讲理的女流氓，”那个男人更被激怒。

和那个男人一伙的几个男女见同伴遭遇麻烦围攻上来，“你这个女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怎么做起事来像个泼妇。”

“你骂谁是泼妇，人多势众呀，姑奶奶不怕你，”慕妍影不甘示弱，手指头在对方眼前到处晃动。

“就骂你了，你怎么着，”那个男人把慕妍影的手指拨开。

“打人了，”慕妍影举手还击。

于是那一伙人和慕妍影嘶打起来。

这一切到来得太突然，许小宝毫无思想准备，可以说毫无任何防范，他只能本能地硬着头皮上前劝住，拉架，身上挨了对方几拳头，脸上还被那个女同伙挖了一个手印。

“我说各位大哥、妹子，都是出来玩得，在家靠父母，出去靠朋友，咱们有话好说，为这点小事，没必要大打出手吧，”许小宝双手护着慕妍影在说软话。

“我女朋友今天心情不好，有冒犯诸位的，我代她向你们赔不是，”许小宝点头哈腰，拱手作揖。

“许小宝，你这熊包，软蛋，真窝囊，我看瞎眼了，我还以为你是……呸！你就是一个没用的男人！”慕妍影气急败坏。

“回去好好管教下你的女朋友，要说人话，不要说脏话，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其中一个人轻蔑地纠了下许小宝的耳朵，那一伙人见好就收，扬长而去。

一场混战下来，慕妍影只是有点皮外伤，衣服被扯烂了几处，相反护着她的许小宝却是鼻青脸肿。

“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还有没有棍，一起出来玩，见女伴被人欺负了，你却袖手旁观，”慕妍影劈头盖脸训斥许小宝。

“我管了，”许小宝辩解。

“你那哪是管，那是乞求，低声下四，委屈求全，卑躬屈膝，胯下之辱，丧权辱国，有辱人格。你应该英雄救美，挺身而出，大打出手，扬我国威！”慕妍影一套词汇。

“就是街头**、打架而已，没有那么严重吧，再说我可不是武林高手，没有拳打四林的功夫。”

“你有，你是深藏不露吧？”

许小宝一惊，原来她是故意找碴，试探我的身手，上午我试探她，下午她就以其之道还其之身，不吃亏的女人，亏了当时没有出手，否则就会上她的套，原形毕露。

“你别抬举我，我可手无缚鸡之力，”许小宝露出憨相。

“你不是吹是战斗英雄，在战场立过功吗？”

“我是后勤兵，往前线送给养立的功，没有真枪实弹干过，不是跟你说过吗。”

“许小宝，你就这出息，就你这熊样，不说我也看得出来，肯定没打过枪，以后再也不跟你出去玩，更不允许说我是你女朋友，我为有你这样的男朋友无地自容，汗颜！”慕妍影见什么也没有试探出来，还惹了一身骚，恼羞成怒，迁怒于他。

“我窝囊废，不是个男人，不敢挺身而出救美人，”为了不暴露身份，许小宝只好委曲求全，在女士面前陪着笑脸、检讨、认熊。

心里却愤而嘀咕着，我堂堂王国军队中校侦察科长、响誉全军的一线侦察英雄戴羽林，什么时候沦落到这步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