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秦父危在旦夕

秦初萌老家在北方的辽阳市，秦家是书香门地，历代书香世家，秦父是本市一所学院的老师，秦母是大户人家出身，知书达理，见多识广。

明启帆按着门牌号找到秦宅时，正好见到提着饭盒往外走的秦母，明启帆在照片里见过她，赶紧打招呼，“伯母，我是明启帆，”明启帆拿出和秦初萌的合影照片，毕恭毕敬地说。

“是启帆呀，初萌一来信就提到你，在国外你给了她很多关心，谢谢你呀，孩子，”见到女儿昔日的恋人秦母老泪纵横。

“启帆，我们听说你们一回国就完婚，按家乡礼仪为你们准备了一切新人礼物，没想到事情这么突然，红颜薄命呀，”秦母叹息不止。

寒暄完后，明启帆得知秦父得了重症，正在医院治疗，赶紧到医院探望。

见到差点成为自己女婿的明启帆如同见到女儿，秦家父母把他当亲儿子一样待见。明启帆也把秦家老人当作自己的亲生父母，跑内跑外，喂饭倒痰，替秦初萌孝敬老人。

秦父的胸部出了问题，一直高烧不退，神志忽清醒忽模糊，当地医院无法诊治，医生建议到都京大医院就诊，拿了医院开的转院证明，却无法进去，当时都京正在给国王祝寿，严格限制外地人口进城，特别限制和前朝有关系的人，非要进城必须持有警察部门签发的特别通行证。

“明哥哥，怎么办呀？”秦初萌的小妹秦初萌当时只有九岁，只能无助地拉着明启帆。

“小妹，别怕，大哥哥在，大哥哥会帮助你们。”

明启帆陪着秦母到市警察局开进京通行证，遇到了麻烦，警察局总是以种种借口不开。

秦家家庭关系比较复杂，父母养育了一对儿女，儿子在内战中阵亡，是原宁军“烈士”，拿原宁王朝政府抚恤金。女儿秦初萌回国参加唐夏国建设遇难，父母理所当然享受烈属待遇，四周邻居私下议论，这家会搞，新政府和旧政府执政都沾光。

见秦母三番五次来找，具体办事人员心软，向她透了底，“大妈，你就别找了，像你家这种情况上面发话了，和前朝有关系，非常时期禁止入内，你老还是赶紧想其它择救人吧。”

“我家这种情况？我家什么情况，我们是烈属，生病了连进都京看病的权力都没有，”秦母逼问。

“你怎么不说你儿子是宁军阵亡人员呢，你们家是前朝余孽，绝对不准进都京。”

“我女儿可是回国遇难的，我们全家和前朝没有任何来往，”秦母积极争取。

“大妈，我们无能为力，”办事人员无可奈何。

“我要申辩，我要找你们长官。”

“大妈，你就是找市长也没用，政策是上面制定的，还是等几天，等活动结束后你们就可以自由进出了。”

“等几天可病等不起呀。”

明启帆只好陪秦母回去，救不了老伴，秦母只好在病床旁边流泪向秦父倾诉，他们说我们家和前朝有牵涉，都不想担负责任，不给我们开进城通行证。

秦母对明启帆说：“你是好孩子，谢谢你这几天的辛苦操劳，回去吧，不要影响你的工作和前程，这里听天由命吧。”

如果秦父在自己面前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对得起秦初萌的在天之灵，明启帆慌忙打电话向慕妍影哭诉、求援。

慕妍影接到电话后，顾不得请假，在办公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就匆忙赶往辽阳，许小宝事后得知后赶紧向“鹤巢”汇报，紧急布置沿途内保。

慕妍影到了辽阳后，和明启帆直接奔向市警察局长办公室。

“你们有约没有？局座在和人谈话，”秘书慌忙拦住。

“我是都京五所的慕妍影，有要事要见你们局座长官，”慕妍影来势汹汹。

局长送走客人后，满脸狐疑地问：“都京五所？听说过，级别很高，跟我们没有业务往来和隶属关系呀，请问有何指教？”

“我是为秦初萌的父亲秦正来老先生办进城通行证来的，秦先生是个爱国学者，现在生患重症，需要到都京诊治，请你们行个方便，”慕妍影直言不讳。

“秦初萌，知道，我们辽阳的好姑娘，义无反顾，冲破层层阻力回国参加建设，可惜回国途中遇难了。她父亲秦老的事下面已汇报上来，我们在研究中，”一听说是秦父进城的事局长面露难色，礼貌地敷衍着。

“局座大人，不要打官腔，我这次来是要实话，你们到底放不放秦老进城治疗，”慕妍影灼咄咄逼人。

“放是肯定的，但什么时间放行要按政策来，你们在等等，毕竟这里面有很复杂的原因，”都京来的都有来头，局长不想得罪，小心解释。

“什么原因？就算他是特务，也不影响给他治病呀，要讲人道，**，仁爱，他们有生存权，有起码的治疗权，你们要尊重他的人格。”

“慕教授，扯远了吧，我说过，我们不是不同意他到都京治疗，只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限制进城人员，他那种情况属于限制范畴，等限制令一解除，我保证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入京，”局长信誓旦旦。

“秦老生命垂危，恐怕等不到那一天，我代表秦家求求你们局长大人，开开恩吧，”慕妍影低下高傲的头，低三下四求人。

“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局长起身下逐客令。

“不就是个‘匪属’吗，死了一个少一个，你大可不必这么上心，”秘书轻松地说。

慕妍影一听火冒三丈，“人都快死了你们这么无动于衷，从上到下都是冷血动物，没有一点同情心。”

“放肆！”警察局长被慕妍影质问的恼羞成怒，忍无可忍，严厉喝斥，“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对前朝余孽这么关心？什么动机？什么企图？先给我关起来，通知他们单位来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