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解禁慕妍影

“鹤巢”把冒着生命危险、历经千辛万苦接回国的慕妍影收集的国外重要航空理论书籍和在欧洲某大学试验室进行FD研究的学术成果一一交接给五所科技资料室登记造册，技术人员们排成长队，如饥似渴，爱不释手，先睹为快。

“谁这么有本事，把世界上最先进的航空专业书籍都集中到这来了，这回我们可找到攻克雏鹰的密钥了。”

“是呀，这些都是国外禁运的，当年我回国带了几本都被查收了。”

“都是外文呀！”

“我这本是英文。”

“我这本是法文。”

“我这本是德文。”

“慕教授，有没有国文版呀，我们看原文很吃力。”

“所里正在组织翻译，另外晚上开办外文夜校，我和明老师给大家补习外文，”慕妍影开心地说。

望着争先恐后，借阅外文技术资料的科研团队，罗川霖感慨地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慕教授，你做了件功在社稷，利在当下的大好事，我相信科研团队经过补充营养，补钙充电，一定会在攻克中有所突破。”

“罗所长，这些书籍资料都是外文，团队成员外文有限，当下我们必须找一个精通多国外语，专业功底扎实的翻译，翻译这些紧俏的资料，为我所用，”慕妍影建议。

“我叫人事部去打听下，尽快找到这么个翻译人才。”

调查完慕妍影回国物品后，许小宝积极梳理调查后的各种证据。

造成如今这一切麻烦的源头就是回国途中的丽港袭击事件，而慕妍影出去和特务“猫眼”的会面和在丽港私自出去宵夜使这个案情扑朔迷离，错综复杂。事隔千山万水，短期内是无法找到是或不是的直接证据，这个特殊时候，间接证据就成了本案的重要依据。

明启帆的证词和找到的家书间接证明慕妍影确实是会见二哥慕妍彤、拿父亲信件去的，不是和特务单独见面。一年前的离婚证也能证明慕妍影回国是早有打算，执着的，她的爱国思想是扎实的，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有通过这段时间和慕妍影的接触了解，许小宝自我感觉慕妍影日记是真实的心境体现，他本人是相信它的真实度。

至于在丽港私自出去宵夜是不是给特务传递情报？这件事一时半会不会有突破，以后总会查清楚的。

经过现有的证据链，逻辑推理，缜密分析，许小宝提交阶段调查结论：慕妍影回国参加祖国建设是积极自愿的，无直接证据证明是她泄密。建议将鹤巢以前作出的“控制使用”，改为“搁置特嫌，大胆使用，长期观察。”

许小宝提出的这个建议在当时形势下是要承担很大风险的，甚至可以说是拿自己的仕途生命当赌注。五所是航空动力的重要科研单位，涉及许多国防航空机密，谁敢让一个有“特嫌”的人接触核心机密，如果出现问题，出现重大泄密事故，谁敢负责，谁能负得起这事关国家安全的重大责任，可见许小宝承受的压力有多大。

鹤巢鉴于慕妍影做出的特殊贡献，根据许小宝拿到的证据和建议，鉴于科研需要，经过慎重研究同意采纳了许小宝的阶段甄别结论，同意慕妍影全方位参加雏鹰项目的设计、试验、攻关，五所一切相关技术档案资料向她全面敞开。

但结论是慎重的，搁置“特嫌”不等于解除“特嫌”，没有拿到直接证明她清白的证据之前，要继续对她进行秘密的甄别、侦查，直至真相水落石出。

E院内保局胡副长官到五所宣布决定，慕妍影正式参加雏鹰项目并担任项目技术总负责人，五所有关技术资料全部向她敞开。

“担任绝密工程雏鹰的总技术负责人，可以借阅五所的所有相关技术资料，这个力度有点大，是不是说慕妍影特嫌问题澄清了？甄别结束了？她从此就没事了？”宋锁元疑惑重重。

“上面没说，你知道你们五所最近到的这批海外重要技术书籍、资料、成果是谁收集的吗？”

“不清楚，但我知道这批世界先进的科学技术理论很受专家学者欢迎，谁有那么大本事收集这么多专业技术书籍和资料？”宋锁元好奇地问。

“是慕妍影教授冒着极大的风险，在那些敌对势力的眼皮底下，通过层层关系，克服重重困难搞到手，并上交国家的，专家评估过，这些机密资料和研究成果能使我们的科研少走许多弯路，能起码缩短我们二十年以上的研究时间，缩短一两代的研制水平，做出这么大贡献的人会有什么问题吗？”

“这么看来慕教授的确劳苦功高，不过……”

“你是想说是苦肉计、见面礼吧，天下哪有这么本末倒置的重礼，如果有，我愿意多欢迎、多接受这样的见面礼，越多越好！”胡副长官很是兴奋。

“老宋，给你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慕妍影和雏鹰就好比一个研究自动步枪的对比一杆百年老枪，不是一个层级，毫无可比性，具有百年沧桑的老枪在现代自动步枪面前有何技术含量，有啥保密性。”

“当然保密工作还是非常重要的，各个程序、关口一点都不能放松，我们五所是好进不好出，在研究雏鹰的关键时刻，一张纸、一个碎片也不能从你们那飞出！”胡副长官严厉地说。

“是！”宋锁元要的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