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雏鹰立功

慕妍影又开始忙起来，每天处于亢奋状态，早出晚归，寝室的灯光很少转钟熄灭，啪嗒，啪嗒的敲键盘声音经常陪着隔壁睁着一只眼睛睡觉的许小宝起床。

有的女人是进入家庭、拥有财富、爱情，涉足高级娱乐场所显得美丽；有的是拥有事业，一接触办公室、试验、设计，进入到紧张的工作状态，就心跳、就发狂、就耀眼，慕妍影就是典型为事业而生的女人，紧张的工作节奏丝毫没有压制她的欢快情绪。

“许小宝，帮额打下饭，要红烧肉，补脑。”

“许小宝，这是我要的生活物品清单，麻烦你帮我买一下，记着，一定要到国际友谊商店采购，”她是那么肆无忌惮地使唤许小宝。

“成，成，成，我这个后勤总管就是为你们专家服务的，只要你拿下雏鹰，我就是你忠实的仆人，指哪到哪，”许小宝乐于效劳。

又是一个紧张的攻关之夜，慕妍影和工程师们在办公楼加班到晚上十二点钟还没有歇下来的意思。

“来来来，叫专家、教授们吃完夜宵再干，每人一个煎鸡蛋、二粮面条，”许小宝送来夜班饭。

“许职员，你不能上楼，”警卫士兵拦住了许小宝。

“不上，不上，就在楼梯口，快让专家们下来吃饭，热乎着呢，”许小宝叫着。

工程师们下了楼，都快半夜了哪有不饿的，个个狼吞虎咽，还不忘夸许小宝生活保障有力。

“这是二两粮票、五分钱，”吃完饭工程师们不忘付帐。

“不用，不用，这顿夜宵免费。”

“哪拿行，不能赚单位的便宜，”建国初期的人是那么纯朴。

“工程师们，不要误会，雏鹰项目是全所的大事，副业队的同事们说了，他们也要出力，只要你们能早日攻下雏鹰项目，他们保证每晚免费供应你们一个煎鸡蛋、二粮面条。”

“谢谢副业队的同事们，我们一定努力，”工程师们的情绪是那么高涨。

“哎，还剩下一个煎鸡蛋，慕教授怎么没下来？许小宝发现慕妍影没下楼。

“有一个重要参数对不上，慕教授忙着呢，连晚饭都没吃呢，”一个专家说。

“许小宝！上来一下，”楼上的慕妍影喊话。

“慕教授，我不能上去，有保密纪律，”许小宝回话。

慕妍影下楼，“我不喜欢吃面条，给警卫士兵吃吧，麻烦你跟给小澡堂的师傅打个招呼，水烧热点，晚上我要洗澡，增加灵感。”

“这么晚了，炉煤早封了，师傅早休息了。”

“嗯，你办不办？”慕妍影做出要生气的样子。

“办办办，为雏鹰项目增加灵感那可是天大的事，”许小宝乐此不疲。

锅炉值班的独臂程捅煤烧火，慕妍影凌晨一点钟才疲倦地走出戒备森严的办公大楼，洗完澡已快两点钟。

热水一冲，秋风一吹，慕妍影的大脑清醒多了，她面对着月亮竟然兴奋地念起诗来，“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许小宝，你知道下句是什么？知道这首诗是谁写得吗？”

许小宝当然知道下句是“悄悄是别离的笙箫，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这首诗他和无数少男少女一样在学校里也疯狂崇拜过，但能说吗，一个初中生要是知道那么多不是有问题，“是你写得呀，写得真美，”他恭维着。

“我是搞自然科学的，没有那么深的意境，是现代诗人徐志摩脍炙人口的诗篇《再别康桥》。”

“看来我们确实存在沟通障碍，谈诗我们就没有共同语言了，我这个人缺乏艺术细胞，没有浪漫。”

“但有生活语言呀，我们可以谈生活，没有你，我们这些专家教授也寸步难行，例如洗澡，今晚澡都洗不上，”她意犹未尽，望着星空驻足。

“我的教授，快回去吧，风一吹，感冒了，我可担当不起。”

“在待会，你不觉得今晚的月亮格外亮吗。”

“我现在知道你的金发前夫为什么跟你离婚了，夜不归宿，哪个男人受得了。”

“我前夫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跟我离婚的，哎，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前夫是金发？”慕妍影突然疑惑地发问。

“猜得呀，你那么高雅的女性当然只有和金发碧眼、晶莹剔透的绅士才般配，”许小宝感觉失语，赶忙圆场。

“晶莹剔透一般用来形容年轻女性，不会用别瞎用。”

回到寝室，晚饭和夜宵都没吃，加上洗澡一活动慕妍影饿了。

“你别看着我，我不是猴哥，这么晚了我到哪里去给你弄吃得。”

“小宝，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美女在你面前挨饿吗，你的绅士风范呢？我可不是委屈迁就自己的主，你信不信我要打的到大街上去宵夜，”慕妍影摇晃着许小宝。

“信信，我总算领教知道了你当年为什么违反纪律私自去宵夜，你可真是个肚皮大于天的主，什么时候都不委屈自己，那你等着，我这就出去给你弄，”许小宝出去了，他可不敢饿着国宝，等他回来，慕妍影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坐在打字机旁凝思了。

许小宝脱下大衣给她披上，一会，拿来个碗，像变戏法式地从暖水瓶里倒出一碗白花花、热气腾腾的白米稀饭。

“哎呀，太神奇了，你会点水成粥，变魔术，”慕妍影惊奇地说。

“雕虫小技，在前线不让生火，我们就往暖水瓶里加点米粒，不到一刻钟就闷成稀饭了。”

慕妍影津津有味地吃着饼干，喝着稀饭，“太有才了，只要方法到位，就会水到渠成，”她突然产生灵感，放下碗，迫不及待地坐到打字机旁，噼里啪啦打了一阵字，然后兴奋地说：“许小宝，我们拥抱下，雏鹰项目的一个重要参数攻下来了，接下来我们可以转入试验了。”

半年后，内阁政府新闻电讯：一架宁军高空侦察飞机，无视我方多次警告，悍然入侵我腹地进行侦察、骚扰、破坏，被我英勇的王国空军击落，飞行员跳伞逃命，被我民军活捉……这是一百天内，我王国空军航空兵连续三次击落反政府宁军高空侦察机。

举国欢庆胜利，声讨敌军飞机的卑鄙无耻行径。

听写广播，慕妍影压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对许小宝说：“小宝，我们拥抱下，祝贺下，知道我王国空军为什么敢在万米高空设伏击落敌机吗？那是因为心脏装了我们的雏鹰，高度和性能都大大提高。”

许小宝惊讶地说：“你是说雏鹰项目，空军击落敌机我们五所也有一分功劳。”

“大大的功劳，可以说没有我们雏鹰的试验成功，我们的空军就很难在万米高空痛歼敌机，凯旋而归！”慕妍影自豪地说。

“慕妍影，你太伟大了！你就是我们的英雄，你就是我们的女神！”许小宝激动地和她拥抱、庆祝。

许小宝第一次有了成就感，没有想到自己负责甄别、内保的目标那么有价值，一出手就干掉敌人三架高空侦察机。

他想起了铁长官的嘱咐，她的作用真得能顶一个航空师！

“蔡主任，听说没有，打下敌军高空侦察机是我们的雏鹰发挥了重要作用，”许小宝神秘的对蔡宇航说。

“才听说，这印证了那句话，秀才不出门就知天下事，慕教授在键盘上动了动指头，那不可一世的高空侦察机就裁了下来，”蔡宇航机械生硬地说。

“蔡主任，你真会形容，我这才明白罗所长为什么把专家教授都当宝、当菩萨供着，他们是神仙呀，有百万军中取上将头颅的本事！”

在举国欢呼之时，“鹤巢”侦听部门侦听到了“鹰穴”对“蝴蝶”的重复呼唤讯号。

这种时候我方传来的电波应该都是祝贺、祝捷之声，而敌方的电波应该是问罪、训斥之声，一下子搞掉它三架高空侦察机，鹰穴肯定受不了，应该是问责、追究蝴蝶谍报不力，铁龙分析说。

“蝴蝶受到上司的训斥，将会将功补过，有所行动，通知斑鸠不能放松警惕，要保护好工作目标，加大寻找蝴蝶的力度，他的感觉是正确的，他那里水浅王八多，必须高度提高警惕，”铁龙布置谭剑。

嘉奖下来，五所“雏鹰”项目研究团队记团体甲等功，慕妍影个人荣记甲等功，正式任命为五所设计处主管，明启帆任命为五所设计处一室主任，得到了单位的重用，明启帆感觉到了自我的价值，毅然决然留在国内，许小宝也被特别单位鹤巢机关秘密嘉奖一次，记录存档。

“老蔡，五所是个讲实力的地方，给慕妍影予以重任体现的是量才使用，能更好地调动他们的积极性，你应该能理解吧？”怕蔡宇航有想法，刘迈做他的工作。

“我没意见，能者上吗，我理应让贤，”蔡宇航很是大度。

就是他的太太艾斯曼想不开，才代理了几天设计处负责人就被人家顶下来了，这是什么事？这个女人真是我们家老蔡的克星，看来我调进五所的事又没什么指望了，艾斯曼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