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庆功舞会

五所要举办一场盛大的庆功舞会，许小宝和戚耀山兴致极高地收拾着服装准备赴会。

许小宝换了双新球鞋，怎么看着怎么不满意，皱着眉说：“耀山，我看我们还是买双皮鞋，穿着球鞋怎么看都像开运动会，不高雅。”

“你家是城里的，没有那么多负担，可以享受下，我家是大山里的，负担太重，我还承受不起。”

“买双什么样式的？我看蔡主任以前穿得那双米色皮鞋就很拉风，耀山，抽空你帮我问下斯曼姐，那双米色皮鞋多少钱？在哪买得到？最好给我借来，跳完舞后还给他，就说是你借的，”许小宝诡谲地说。

“你怎么不借？你跟曼姐的关系不是很好吗，整天姐呀弟呀叫着，肉嘛得很哟。”

“就是我们关系好才不好开这个口，要是曼姐说你喜欢就送给你啦，不用还啦，你说多尴尬，”许小宝狡黠地说。

“那我帮你借，你可欠我一个人情，”戚耀山是多么憨直实在。

五所的庆功舞会盛大空前，庆功舞会上，众人频频向大功臣慕妍影敬酒祝贺，频频邀请她跳舞，慕妍影无限风光。

许小宝装着不会跳舞，其实他舞跳得很好，战争期间，他经常化装进入城市各种场合侦察接头，当然也包括进入舞厅，以跳舞进行掩护，在部队组织的舞会上他更是一个活跃分子。现在他的身份是一个搞生活后勤的普通职员，要是能跳一手漂亮的交际舞，身份不就暴露无遗了。

他端茶倒水，默默做着低调的服务工作。

慕妍影没冷落她，主动邀请他跳舞，“许小宝，你也是功臣，没有你的暖水瓶闷稀饭，我也不会产生灵感。”

她手把手地教许小宝跳舞，“挺起头，昂起身，你以为你是抱袋萝卜上前线呢，你现在怀里抱得是举世无双、风华绝代的大美女，要高兴，要呲牙咧嘴地高兴。”

一曲完后，她陪许小宝坐下喝茶。

一个伊国专家过来用伊语和她搭讪，“慕小姐，你的胸部像呼尔加草原上的奶牛，够几个小羊羔吸的。”

慕妍影显然和伊国专家很熟悉，她把胳膊自然搭在他的肩膀上，旁若无人地用伊语和他慢慢地起舞聊天，“安得诺夫，你是不是也想当小羊羔呀，嘻嘻，你的鼻子有点像我的前夫。”

“我的功夫更像。”

“你个色狼。”

“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在夸奖我？”

“怎么讲？”

“男人不色，女人不爱呀。”

舞会上慕妍影和伊国专家用伊语**、刺骨、挑逗地语言调情，许小宝听得真真的，他们以为我是木偶，听不懂伊语，孰不知老子可是伊国远东情报学毕业的，慕妍影你个女流氓，是不是好久没见男人压抑太久了，想做回野女人，这洋专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道貌岸然，见色生情，真是工作、谈情两不误，许小宝赌咒着。

一身华丽服饰的艾斯曼和一身西服的蔡宇航表演探戈，他们舞姿优雅洒脱，豪放健美，节奏感强，真不愧是男才女貌，临风玉树。

艾斯曼见到了笨手笨脚在学跳舞的许小宝和戚耀山一对，优越感极强地说：“小宝，耀山，等会姐教你们！”

“这两个小土老帽，舞跳得不怎么样，品味还挺高，戚耀山看上你的那双从镧国带回来的米色皮鞋了，想借一下，还问多少钱？在哪买得到？”

戚耀山问那双米色皮鞋？蔡宇航一阵紧张，他不动声色地问：“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怎么回答，据实回答呀，我说就是你一年的薪水也买不起这款限量版的镧国产的知名品牌皮鞋，你那双皮鞋反正已经旧得差不多，我准备拿出来借给他，可怎么也找不到，老公，那双旧皮鞋你放到哪去了，害得额很丢面子。”

“鞋底快掉了，扔了，我说斯曼，你以后和这些小职员说话要低调些，什么你一年薪水也买不起，太伤人了，好像我们是多么有钱，贵族阶级！”

艾斯曼似懂非懂，“晓得啦，低调，低调，和他们打成一片。”

铁龙特地约许小宝驱车两个小时到白定河畔的月亮潭钓鱼，表扬他的工作，谭剑开车陪同。

这是一个半封闭的小峡谷，两面陡俏的山壁上布满了挺拔青翠的山竹，峡谷下是一坛像月亮形状的绿汪汪水潭，深不见底，清澈明亮。一户人家把这里经营成农庄，种植了许多原生态蔬菜，欢迎城里人来垂钓，品尝农家饭菜。

坐在吊脚楼里，吃着久违了的柴禾饭，品尝着春日里的新笋、茼蒿、蓼菜、嫩芽等山野小菜，嚼着农家肥长大的新鲜蔬菜，吸着沁人心脾的竹林空气，仿复回到久违的乡村老家。

兴致极浓的铁龙张口哼着一句苏轼的名言，“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他感叹道，“远离闹市，独居山野，不闻事态，思考自然，思考生活，思考人生，思考万物，思考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吸收生命最精华之营养，是一种宁静，一种享受，一种解脱，谓‘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乃人生最高境界唉，可惜呀，我们都是承担着重大责任的人，享受不了这柱清欢。”

“许小宝，最近工作做得不错，慕妍影他们的功劳有你的一半。”

“表扬什么呀，惭愧之极，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许小宝可没有铁龙的闲情逸致。

“慕妍影还活蹦乱跳地在，蝴蝶的影子你也触摸到，这就是成绩呀，是不是感觉没那么轰轰烈烈，许小宝，我们做得就是幕后人，行走在暗处，为国家安全撑衣打伞，”铁龙鼓励说。

警察机关已对打死骡子的电线断头作技术鉴定，人为的可能性达80%，借刀杀人呀，这证明了你的判断，你已走近那个长期潜伏在航空口的战略特务蝴蝶的家门口了。”

“技侦部门按照戴科长的要求，对围墙小门口至出事的小树林的脚印进行了排查，除去锅炉房的工人、戴长官和慕妍影的鞋印外，发现了可疑的鞋印，并取了鞋样，皮鞋，鞋底的纹路已磨平、看不出什么牌子，体重约一百三四十斤，应该是个中年人，生活质量也比较好，五所专家学者多，穿皮鞋的多，排查相当困难，目前没找到相似的皮鞋，应该已经销毁了，”谭剑介绍。

“这已经缩小范围了，穿皮鞋都是有身份、体面的人，”铁龙给予肯定

“可还没有锁定嫌疑人呀？”许小宝对自己的工作不满意。

当技侦部门鉴定完鞋印后，不知咋的浮现在许小宝脑海的第一幅画面竟然是蔡宇航那双穿的鞋底纹路已经磨的差不多的米色进口皮鞋，而且年纪、体重也基本符合要求，还有独臂程说得“熟人”也包含在内，这念头一出现就吓了许小宝一跳，但条件就是条件，蔡宇航确实符合鞋印鉴定后的特征。为此，许小宝第一时间想查看蔡宇航的那双皮鞋，但已无影无踪，无法取证核实，哪有那么巧的事？怀疑它它就不在了，这间接引起了许小宝对此事的怀疑。

“锁定目标没有那么容易，为了锁定嫌疑目标花费几年、一二十年是常有的事，”铁龙说。

他指着钓鱼的水潭说：“这个月亮潭传说与白定河底是相通的，从来没有干涸过，水是活水，不知水源在哪，传说还有鱼精水怪，经常出来闯荡一下，正是有了这个传说，这里的钓客才一夜暴涨，生意大增。”

他兴致勃勃介绍，“月亮潭又名半天钓，这潭里的鱼贼着呢，围着鱼铒要环绕半天才下口，一天只咬一次钩，钓鱼人只有一次机会，你只有抓住这次机会，才能把它钓上来，否则他一天再也不咬口”铁龙做了个拉钓的夸张动作。

“来这里垂钓的人大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就要求钓鱼的人要有耐性，要有涵养，要耐得住寂寞。我们特殊战争人员就是要力戒浮躁草莽，做耐得住寂漠的钓鱼人，不受诱惑，一招制敌。”

“今天我叫你们噍噍什么叫坐功，我非把传说中的鱼精水怪钓上来不可，谭剑，给我当下手，挂鱼饵，捞鱼。”

他们三人兴致极高地找了个位置开始垂钓。

几个小时后，一无所获，许小宝和谭剑败下阵来，躲在吊脚楼里休息去了，只有铁龙纹丝不动，双眼紧盯着鱼漂。

望着的铁龙坐姿，谭剑感概道：“你看铁长官的坐功，没有几十年的熏陶是练就不到这种功夫境界的。”

许小宝小心意意地来到铁龙身边劝道，“来日方长，长官大人闪吧。”

“越是最后越是比毅力的时候，再坚持一会，我就不相信，人，这种万物最聪明的高级动物斗不过它区区鱼类，”铁龙不为所动。

时针指向下午五点半钟，在场的人都已感到毫无希望，万念俱灰之时，奇迹发生了，鱼漂猛地向下一沉，铁龙高声叫道，“有了!”只见潭面飘起好大一个浪花。

“好大一条鱼”，许小宝、谭剑欢呼着向铁龙聚来。

“我的姥姥呀，足有一人长，是不是传说中的鱼精水怪，”他们议论着。

铁龙熟练地晃着鱼竿，顺着鱼劲游弋，一直拖了半个小时，才把大鱼折腾的筋疲力尽，浮出水面。

许小宝、谭剑篓子、网子、杆子一齐上，齐心协力把这条少见的大青鱼捞上岸。

许小宝一比划一米四，足有七八十斤重。

“铁局，真有你的，你就是个鱼圣。”

“哎呀，铁长官，授予你民间第一钓鱼高手称号，这潭里的鱼今天可遇到对手了。”

“明天报纸可有新闻了，月亮潭鬼怪显身，钓鱼高手一招取胜，”三人七嘴八舌，好不热闹。

铁龙表情充满得意，“小样，跟我斗，谭剑，把鱼分了，叫上欣虹晚上到我家吃鱼，初步告捷，我们也乐呵乐呵。羽林，带一块回去孝敬父母，这么多年出门在外，你也该回家去看看了，叫大家都品尝一下这鱼精的肉是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