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出手相救

马必武把许小宝带到警察所进行询问。

“我父亲戴富平怎么样？我要见他。”

“你跟戴富平是同案，想串供呀，不能见。”

“你们把我父亲戴富平怎么样了？他老人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弄不死你们！”许小宝面露杀气，一发功把座椅坐跨了。

“你，你老实些……”蒯街心虚，回避许小宝杀人的目光。

“许小宝，别人怕你横，老子不怕，老子是绿林出身，上过战场，我枪下的死魂多得会让你魂飞魄散，”马必武镇定自如，想在气势上压住对方。

“恐怕冤魂也很多吧？”

“你别瞎说，我现在正式问你，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你为什么要改名换姓？离家后你在干什么？有证明人没有？据民众反映你们闹**的那些人都被捕惨遭杀害，你是怎么逃脱的？那天你回家探亲都向你父亲说了什么？是有意还是故意泄露国家机密？”马必武先声夺人。

是警察办错了案？还是有“蝴蝶”的影子？精心设计让我暴露的局？许小宝紧张思考，不管怎样没有鹤巢的指示身份是绝不允许暴露，许小宝打定主意，按新档案一一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

“这些历史问题我们会调查，一一核实，你现在老实交代那天你向戴富平都讲了些什么内容？你是怎么获取这些重要军工谍报的？除了戴富平你还向谁透露过？你跟戴富平私下见过几次面？总共向他透露了多少军工情报？”马必武咄咄逼人。

许小宝总算听明白，他们在办窃取军工情报的特务案？不但把父亲戴富平打成了间谍、特务，也要把自己牵扯进去。许小宝感觉是那么滑稽可笑，这真是做假做到祖师爷那去了，不知道老子是特务机关“鹤巢”的人，专门负责抓特务、间谍！

想到这许小宝又觉得悲鸣，这要是换成普通百姓不真是屈打成招，冤假错案！看来从事我们这项工作的人一定要慎之又慎，要是特工机关都成了马所长之流立功心切，不择手段，闭门造车之徒，真是百姓平民之殇，国之大不幸。

“我是E院五所工作人员，我们是保密单位，没有上峰批准你们无权询问审理我？”许小宝懒得和这些狗仗人势，阿谀奉承，欺压平民之辈较劲。

“五所怎么了？反奸防特是全民的大事，我们警察所更义不容辞，现在有人揭发你向敌特泄露了国防军工重要谍报，我们依法收留你，”马必武关押了许小宝。

五所所长罗川霖开了一天会晚上十点钟才疲倦地回家，秘书小饶一直在等他，说是慕妍影转来的，白天有个自称许小宝弟弟的人打电话，说是许小宝被关进了柳巷警察所，这是电话记录。

罗川霖看完电话记录给铁龙去了电话，“老伙计，还没睡，辛苦，出了天下奇闻，你们后院起火了，许小宝的父亲戴富平老先生被怀疑为国际间谍团伙，许小宝涉嫌向他父亲出卖军工谍报，已经被柳巷警察所关押了，这要是属实可是中外间谍谍报史的大新闻，另外，五所水很深，但愿不是空穴来风。”

“这确实是一个头号新闻，你是存心不让我睡觉，”铁龙皱了眉头，给市警察局反谍处处长米自力打电话，“米长官，听说你们又破获了一个国际间谍大案，可喜可贺呀。”

反谍处米处长莫名其妙，“没有呀，破获了国际间谍大案哪不向你们特别机关鹤巢汇报呀。”

“官僚了不是，你们二分局柳巷警察所就破获了一起惊天动地国际间谍大案，人都被抓起来了，你们不知道？”

“真没听说，我现在就落实。”

“我的朋友在里面，明天我要完好无损见到他，要是少了一丝毫毛，咱们就不好见面了，”铁龙柔里带着寒气。

打完电话，铁龙揿响了桌铃，谭剑进来。

“五所罗所长打来电话，许小宝和他父亲涉嫌国际间谍案，你明天去处理下。”

“涉嫌国际间谍？戴长官？真的假的，开什么玩笑，”谭剑一惊，更是不信。

“但愿是一个玩笑，一场误会，虚惊一场，我担心里面有蝴蝶的影子？如果蝴蝶插手很麻烦，罗所长也有这个担心，”铁龙提出担忧。

“我明白，如果是蝴蝶设的局，一箭双雕，许小宝的身份就会暴露，甄别、保卫慕妍影的任务就会前功尽弃，暗藏的蝴’就会逍遥法外，我们前期的铺垫工作将会是无用功，”谭剑反应灵敏，马上就领会长官的意图。

“有进步。”

“我连夜去把戴长官接出来，”长期在机关工作，谭剑有一种上一线的冲动，一听说要上现场就急不可耐。

“不急，欲速则不达，让他在警察所蹲一晚上，要不动声色，怎么进去的怎么放出来，千万不要暴露斑鸠的特殊身份，”铁龙嘱咐。

“号子里规矩多，鱼龙混杂，什么人渣、流氓都有，我担心戴长官会吃亏。”

“你担心他吃亏，过虑了，斑鸠是老侦查员了，在北方剿过匪，黑话、帮会都能对付，这里和北方交界，什么样的人都有，就让他体验下拘留所的风景，”铁龙诙谐地说。

晚上，马必武和蒯街都没有回家，他们要连夜突审许小宝，拿出口供。

蒯街请马必武在警察所旁边的一个小馆子吃饭、喝酒，商量着怎样对付许小宝。

“兄弟，我向警察局的党长官汇报了戴富平间谍案，党长官很感兴趣，说是我给退役军官长了脸，要我抓紧落实做成铁案，党局是我的老上司，没人支持的案件干不成。”

“那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吗。”

“在官场上要想一步登云，要跟对人，还要有点货，两而兼之才行，缺一不可，”马必武喝着小酒，传授着升官之道。

“那是，这个大案拿下来，马所就是马处、马局了，水涨船高，我们也跟着沾点光。”

“现在关键是拿下许小宝的口供，戴富平只是一人之辞，说服力不大，要是许小宝也招了，两人的供词一模一样，咱们在找点证据，就功德圆满了。”

“马所，你放心，你就在值班室睡着，我亲自审问许小宝，我的橡胶夹子可厉害，表面看不出来，里面可都折了，没几人能杠得住。”

“你就是个武夫，凡是不要躬亲躬为，这样会给人留下证据，告你违纪，刑讯逼供。打个招呼，让号子里的弟兄好好款项他，黑吃黑，省得我们动手，两个小时后再提审，相信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马长官，你的主意就是高，兄弟敬你一口。”

许小宝一进警察所的关押室，就见里面凶神恶煞，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犯人，他们充满敌意地瞅着这个不速之客。

“么哒，么哒，是水路还是旱路还是小鱼（是绺子还是袍哥还是跑单帮的？”一个犯人头问。

许小宝晃动着手指，“不才，不才，打鱼的刚下网就湿了鞋（我是黑帮，刚劫货就被逮住），蹦床时不小心踩死了两个蚂蚱（逃跑时打死了两个警察），气短（活不长），还请各位老大海涵。”

“好说，天下黑帮是一家，听口音你是北边的绺子，怎么跑到都京的码头上来了？”

“别提了，巢穴被耙了，日子不好过。”

“各位，号规就免了，给这位要上路的弟兄腾个好地，都是天涯沦落人，”犯人头发话。

“谢了，谢谢各位老大，小弟在下面为你们祈福，”许小宝当仁不让地睡在他们腾出的位置，这种场合他搞敌后化装侦察时已经是见怪不怪。

“兄弟，你是不是得罪警察什么人了？他们要我们特别关照你，”犯人头悄悄问。

“那老大怎么不动手，兄弟绝对不会怨你，不然你不好向他们交代呀？”

“警察永远是道上的仇人，警察的仇人就是我们道上的朋友呀，这点老哥心明，不会被当枪使，”犯人头老道地说。

两个小时后，马必武、蒯街以为许小宝被收拾得差不多了，满怀信心提审许小宝。

一见到精气神足，没有受到皮肉伤的许小宝他们大跌眼镜，“怎么回事？号子里面反水了？”

“我也不知道这小子会什么魔法，一进号子先揍一顿，这是祖师爷留下的规矩，怎么到了他号规就免了？”蒯街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既然是这样，那麻烦兄弟你亲自动手了。”

值班室电话铃响了，马必武接过电话，一阵“是是是”，“警察局打来的电话，祝贺我们旗开得胜侦破戴富平间谍案，说是戴案是大案，让我们停止一切预审行动，要派专家来审，明天市局长官也要亲自过来。”

“马所，这不马上就要立功了，局本部长官都要光临，”蒯街一阵激动的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