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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读书>现实题材>情系获麓山> 二十三、我想出去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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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我想出去工作

小说:情系获麓山 作者:达庸 更新时间:2023/7/8 17:03:42

暖暖一岁半了。

一岁半的暖暖依然依赖我的奶水。

和刘婶商量了几次,想给她隔奶,刘婶不同意。

刘婶说:“隔什么奶呀,你心里想啥我知道,你是为了早出去干活吧,实话告诉你,在家老实呆着,看孩子要紧。”

在我出去干活这件事上,刘婶和何**的想法高度一致。

一岁半的暖暖已经开始学着说话,她先开口叫妈妈,紧跟着叫爸爸。奶奶和爷爷却始终叫不好,可能发音比较难。

让她叫奶奶和爷爷是叫刘婶和刘志满大叔。

但暖暖学走路很快,一岁就开始扶着炕沿挪步,一岁半时,已经能够被大人撒开手连续走几步,甚至十几步了。

虽然,最终会跌倒或者扑通一腚坐下。但她跑得很愉快,大人也被她跌跌撞撞、歪歪扭扭的走路样子逗得很开心。

有暖暖这个开心果,全家人都乐乐呵呵。

何**自己省吃俭用,却给暖暖买了好几身新衣服和一堆玩具。

他说:“穷养儿,富养女。”

我问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就光会嘿嘿笑。

何**更加忙碌,挣钱的劲头更足。

可能是他鼓动了刘坤子,刘坤子也跟着他去了采石场打工。

刘坤子去和何**搭伴上工让我顿时放下心来,我清楚地记着他们在龙山街劳务市场时的样子,出来进去都在一起,而且不惹事。

最主要的,刘坤子去上工开着家里的三轮车,这又省劲又安全。

有伴和没伴不一样,有伴在路上能相互鼓劲,上下班不寂寞,还格外有精神。

夏天的时候,他们有时候还能踩着晚霞回来,一脸的红光。

暖暖终于见到了白天的爸爸,就特别快乐,伸着小手让他抱,嘴里不停地叫着:“爸爸,爸爸,爸爸!”

何**也一叠声地答应:“哎,哎,哎!”

何**最初让暖暖叫他爹,我坚决地阻止了他。

暖暖虽然出生在山区,但她不应该是天然土,爹是很闭塞的乡村称呼,爸爸才是大山外面最通俗的叫法,我要让我的女儿和社会自然接轨。

何**工作越来越努力,他最近已经担负起了采石场最需要技术,也最挣钱的工种,放炮工。

何**心细,不多说话,深得老板的喜欢。

他们的老板姓周,叫周大树,外号周大褂子。

那是一个膀大腰圆的粗黑汉子,是采石场附近大周村的支部**,说话大嗓门,走路咚咚响。

何**请假垒房基时,周大褂子来过一次,来去半个小时;顺手扔给何**一千块钱,把我怀抱着的小暖暖用胡子扎得哭了半晌。

我和他半真半假地说:“周老板,你们采石场有女人干的活吗?”

他很认真地说:“有。”

我一听来了兴致,我问:“什么活,我去干合适吗?”

他故意上下转着圈端详了我一番,然后点点头:“行,你去最合适。”

我打破砂锅问到底:“到底啥活,你别卖关子。”

老周依旧严肃,一字一句地说:“陪男人说话。”

他早已经猜到了我的反应,话一说完,立刻发动摩托,哈哈大笑着,在我的佯装怒骂中,在一堆男人的哄堂大笑中扬长而去。

但我还是不相信。周大树爱开玩笑,要不然人家就不会叫他周大褂子了,从他嘴里出来的话,一半水分,一半硬货。

我觉得就凭刘坤子能干了石场的活,我就能干了。在我心目中,论干力气活,刘坤子还不如我呢。

不行,我要去现场看看。

我这么想,就一直瞅机会儿。

终于,机会儿来了。

这天,刘婶要回娘家,我执意要跟着去,说在家里闷得慌,出去转转。

刘婶犹豫了片刻,然后愉快地答应了。

刘婶娘家在石河桥,跟大周村是邻村,正好路过采石场。

那天刘坤子请了假,专门去送我们。

何**一早自己骑摩托车去了采石场。

我们半晌午时才出发去石河桥。

正是深秋季节,山间背阴处已经开始感到阴凉,我们经过时,路边那些酸枣枝上挂着的露珠还晶莹剔透地发光。

而当三轮车行走到山的阳面,阳光从树枝间穿射过来,照到我们身上,又感到很暖和。

我是第一次在白天如此悠闲地看到获麓山的全貌,竟然发现,原来获麓山的景色其实很美。

小暖暖是初次出远门,显得很高兴。随着我的手指指指点点,她不断被远远近近的景物吸引着,兴奋地用稚嫩的声音喊叫着。

刘坤子开得很慢,车上载满了人,他格外小心。

几个月的石场劳动,刘坤子的身体明显强壮了,除了声音依然像软面条,身架子已经是钢筋铁骨。

临近晌午,山道弯弯处,已经隐约看到石河桥村。

在一个漫山坡,刘坤子停下来,对我说:“东边不远就是采石场。”

道路在半山坡,离开东边的深沟大约有一百米,草坡上蒙着一层白色的粉尘,像秋天的晨霜;我知道,采石场就在山沟的下面。

我们把车停在路边,跟着刘坤子,顺着一条临时开出的道路,一起向前走。

这条路坑坑洼洼,刘坤子说是被装运石粉和碎石的车辆碾压造成的。

我们的鞋子上很快就沾满了石粉灰尘,鞋的本色已经辨别不出来了;我心里疼了一下,想象何**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拼命地呼吸,拼命地干活,该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情。

离山沟还有十几米,就看到山势陡然冲下去,就像被砍了一斧子,变得陡上陡下。再往前几步,刘坤子说:“不能再往前走了,只能在这里看。”

随着他的声音,仿佛一块大幕拉开,眼前的深沟里出现了一个尘土飞扬,声音杂乱的巨大的石坑,一群穿着跟山土一样颜色的人在石坑里**。

这群人不辨模样,不辨男女,挥舞着大锤钢钎在坑里忙碌。

石坑一角,一台粉碎机在不停地的吃进石头,吐出石粉。

离石坑不远,一台卷扬机不停地把石粉输送到一座不断长高的石粉小山上。

我们站在沟崖的这边,依然被远处坑底的机器喧嚣声和铁器与石头的撞击声震得耳朵嗡嗡响。

我瞪大了眼睛仔细分辨,也没看清哪个是何**。

小暖暖不再吵闹,也不再欢叫,而是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情景。

她的小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襟,我能感受到她比大人更直觉到了危险,所以格外乖。

刘坤子在一边做着解说:“这个石坑采用的是阶梯式采掘,主要是考虑了安全。”

?刘坤子说到了安全,我偷偷地伸了一下舌头,心里话,这也叫安全?我看着采石现场,人们按照分工,分别站在不同的位置,紧张地忙碌着。

几个位于最高梯位的身影,正在用钢钎橇一块被炸药震松的石块,他们猛地一用力,旁边几块小石头滚落而下,从十米高的采石台上几乎垂直地冲了下去,碰在地面上,发出了轰的一声响。

我有些明白为什么何**死活不让我来采石场的原因了。

我正在发呆,被一阵急促的哨子声拽回来。

坑底不知什么时候撤净了人,只剩下了巨大的石坑,像一个怪兽张开的大嘴。

哨音是从坑沿不远处发出的,一个灰突突的人影,不停地向我们挥动着手里的小红旗,从节奏上看,哨音就是他发出的。

刘坤子催促着我们赶紧走。他说:“要放炮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我们急急忙忙地来到三轮车前。

刘坤子发动起三轮车,拉着我们顺着盘山道向石河桥村奔去。

当我们越过大周村,走到大周村和石河桥村两个村子的中间时,远处传来几声沉闷的爆炸声。

回头看,一团黄尘扬起在半空,把一个小山头淹没了。

我猛然记起,何**就是采石场的放炮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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