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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鸣惊人小说:情系获麓山 作者:达庸 更新时间:2023/7/17 16:43:13
徐油桶也是一脸迷惑地注视着顾远芬,但他很稳重地坐在那里,耐心地等着顾远芬打开纸条,揭开谜底。 顾远芬轻轻地打开纸条,她选了一个只有她自己能够看到的角度,打眼一看,立刻双眼圆睁,一副吃惊的样子,同时,满脸飞红。 周大褂子趁她不备,猛地一探头,抢着看了一眼纸条。 顾远芬马上警觉地把纸条迅速收拢起来。 周大褂子显然没看清,叫起来:“你快说,写的什么?” 顾远芬没理他,而是回头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她的眼里满是惊奇,始终没有闭合的嘴唇仿佛在默念:无可思议,不可思议。 我始终带着笑,内心却砰砰乱跳,因为,我其实也心中没底。 终于,顾远芬向我使劲点了点头。 周大褂子立刻高声叫好:“厉害,厉害,我们获麓山人杰地灵,老神医带出了一个年轻的女神医。” 徐油桶笑逐颜开,显然,我的表现让他很满意,很有脸面;毕竟,在他心目中,我也是获鹿山村人。 我和顾远芬很默契地握了握手,她把纸条悄悄还给了我,彼此都不再提这件事。 昝爸爸招呼大家喝茶,大家一番兴奋地叙谈。 趁徐油桶和周大褂子胡吹海侃时,昝爸爸特意给顾远芬把了一番脉;把完脉,昝爸爸没说话,只是微笑,顾远芬也不问。 我看到,邱建波独自一人正附身凝视着桌上的核雕,正是昝爸爸仿刻的那枚袁一刀作品《赤壁夜游》。 客人告辞后,我主动把顾远芬留下的那张纸条递给昝爸爸。 昝爸爸看后,喜色满脸,他大声说:“女儿,诊得好,你可以独立出诊了!” 其实,我在那张纸条上就写了一句话:顾会计,你的身体很好,从脉象看,你的例假刚走,最多三天。 经历了这场大考,我反而谨慎起来。 虽然昝爸爸明确告诉我,我可以独立出诊了,但我却选择继续跟随昝爸爸观察学习。 我每天跟在昝爸爸身边,悉心听取他的病理剖析;或者,跟随昝爸爸出诊时,仔细观察他如何把脉,如何断脉,如何开处方,如何确定用量,尤其是几味关键的中药他如何做出筛选,用此而不是用彼。 越读书越觉得中医博大精深,包罗万象。 越实践越觉得自己才疏学浅,高山仰止。 整个下半年,我花了大把时间,稳下神来读书,记读书笔记,写心得体会。 尤其是昝爸爸自己编写的《昝氏堂方》我反复研读,熟记在心。 另外,我也读心理学书籍,尤其是西方心理学。 我可以一天不出门,把自己整个埋在书本里,也不感到寂寞。 有时书读到浓处,需要从幼儿园回来的暖暖强拉硬拽我才会无奈地放下书,陪她走出屋子,看看山景,做做游戏。 但我经常陷入遐想,暖暖尖声一叫,我才会猛然回神,看着她委屈地撅着小嘴,心里充满愧疚。 我现在越来越体会到,中医理论充满了辩证思维,单纯死记硬背,生搬硬套显然不行。 就像昝爸爸给我准备的那次大考,每个案例,如果单纯按图索骥,根本无法做出贴近实际的判断。 比如徐油桶,我对他的诊断,除了舌诊,还参考了对他行为习惯的判断。 至于最惊险的对顾远芬的诊断,其实,如果按照脉象,她确实属于体弱类,需要去医院检查。 但我综合了望闻问切中医诊断手法,基本排除了她身体有病的可能。最后,考虑到她的年龄和性别,最终做出了例假刚刚离身的判断。 昝爸爸为我做了最好的诠释。他说:“女人例假来临,就像江河洪水奔涌,必然脉象有力而宏大。例假离去,就如风浪戛然平静,河水反而不如平时满床,脉象自然变得弱而无力。” 昝爸爸的解释,是对中医秘籍理论的反解释。 在中医秘籍中,有一脉象,此即月经脉,“往来流利,如珠走盘”。说的就是妇女月事即将来临或进行时,女人左关脉(肝的脉象表现区)、尺脉(肾的脉象表现区),洪大于右手,但口不苦,身不热,腹不胀,是月事将致或已至。 看看春节又将临近,那天我正在读书。 暖暖放学去了刘婶家,昝爸爸去省城讲学没有回来。 整个小院里,房间里,成了我一个人的天下。 读着读着,我的思维与书本合二为一。 一会儿进入书本,一会儿灵魂出窍般从书本里跳出来,高高地跃上虚空,俯瞰这苍茫辽阔的山原。 从芸芸众生,到田园村庄,我的思维不止,影像不息,思想如流水汇成了语言和文字,在脑间闪跳。 《黄帝内经》认为人与自然息息相关,是相参相应的,自然界的运动变化无时无刻不对人体发生影响。 思绪到了浓稠处,几乎引发了我疼痛的隐疾。 我放下书本,一个人走到院里,不知不觉间,走到了院外的山路上。 我抬头望向远方。 天地苍远,群山浅处和深处偶尔传来的爆竹声,让临近年关的山村和乡野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和沧桑感。 寒冷锁住了大山的灵气,几乎让人们忽略了它的存在。 人们在忙碌,人们在庆祝,人们在想念远行和离去的人,唯独很少想到,这连绵不尽的大山,究竟如何在看我们。 一年多来,我最大的变化,除了学习,就是多了思考。 我突然发现,思考原来是人间最美的一种状态。 平时我们热衷于肢体的行走和奔忙,唯独忘了,我们的内心其实更需要走向远方。 夕阳西下,晚霞被风吹得零零散散小半天碎红。 这时,我看到俩个人影从远处向这边急急奔来,到了近前,我才发现,走在前面的那位竟然是村官邱建波。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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