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养着你

第5章我养着你

　若梦，在小商品批发城找到一份给人家卖衣服的工作。她留了纸条在桌子上。柳洁仰卧在我们的大床上。我在靠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女人身上特有的芬芳不一会儿就充满这个只有二十平方米的小屋子。她看了我一眼，又转过脸去，说，“春天正是各种动物发情的时间，人也一样全身懒洋洋的，上来睡一会儿，舒服舒服？”

丙子笑着说：“‘温饱思**’。一天了，连顿饭都没吃，还有那个心。”她拿出十块钱，“给，买两包两方便面。吃饱了，就过来，我心烦死了。”我严肃了起来：“柳洁，我们可不能做对不起咱两个家庭的事。”她转过身去，“唉，哥啊，你不知道。他不但是死精，而且阳痿。我和你给他生个孩子，是和他说好了的。”

丙子怔了一下，自言自语：“原来这样。”她坐起来说，“这是他的无理要求。在今天，我们算是天涯沦落人，欢快欢快，驱走烦恼。”人们常说：“‘女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要让人爱她’。来嘛抱抱我？”丙子残酷地推开她：“柳洁，大哥今天不怪你。”她站起来苦笑着：“那我可给别人了，你可别后悔。”堕落、毁灭的兄弟姐妹。我难过的想着。后来我在毛纺路的一家歌舞厅的门口碰见了她。“你在这儿上班？”“是啊，别的我还能干什么呢。”

“他是谁？”一个油头粉脸的男人从里头出来问。“干嘛啊！”柳洁回答：“他是我原单位同事。”又转向我介绍他：“这位就是沦落天涯歌女舞厅的老板。很有钱，投资三十万啊！”丙子看了一下那的人狂骄的笑容，没说什么。柳洁马上发话道：“你看，上班的人就是死板僵硬，奉承人的好话都不会说一句。你应该说，‘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幸会幸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还有，‘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等等，”丙子说：“原来是日本人呀。”

丙子说：“你行啊，柳洁。真是三天不见，当刮目相看，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让人瞠目结舌。”“谢谢大哥，惭愧惭愧，”丙子说：“柳洁，你真的听不懂我的话吗？”“丙子，我正在上班，请便。”她做了一个令人恶心的手势，投入到那个黑老板的怀里。“拜拜！”丙子上前一步，这时有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小伙子堵在门口。“先生，请止步！”丙子想，真有点后悔当时没给她，她竟然变成这样。正是：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没钱才变坏，都是为了挣钱，只是方法不同罢了。

单身楼就是我的出租屋。楼下马路边上，偌大的泡桐树上枯黄的叶子，随着风一片一片地落下。我上二楼，向北走过黑乎乎的过道。最里边杨柳青的家门，“吱呀！”一声响，一道亮光射了出来。门里头走出一个人来，亮光一闪又没了。黑暗里走过来的是杨柳青的妈妈。白发苍苍的老人。一边走一边一声声嘶哑地叫着杨青的名字：“青儿唉，青儿。”不知道这么晚了去干什么。让老妈妈不放心出来找。

我回到屋里，冰锅冷灶。儿子妻子不见踪影。正当我准备先吃口焙子垫一垫饥肠碌碌的肚子，再做饭时，过道里“咔啪！”一声门板破裂的声响，有人大吵起来。我出门一看，柳洁一丝不挂地站在过道里，就在那一瞬间。

丙子感到一阵恶心，其实女人的身体并不好看，只是男人们愿意看罢了。黄有信气狠狠地在屋里骂：“臭婊子，你不是要走吗？一根布丝也不能带走，给我光着身子，滚！”过道里柳洁一直在哭泣。丙子走过去推开她家半闭的门，忍着胃的疼痛叫了一声：“有信”“谁都别来劝我！”丙子叫着：“有信，是我，把门开开。”“早知道是你，都是你干的好事！”“黄有信！”“怎么着，想打架！”“你疯了！”“对，我就是疯了，我是被你们逼疯了！”

丙子脱下身上穿的那件黄棉袄，披在柳洁的身上，她一把拿下来扔在上，“我不穿，人们都说女人的身体好看，那你们都来看呀，他不怕丢人，我还怕么！”有信在屋里喊道：“你这个臭婊子，你说什么？”黄有信冲出房门吼叫。“我不脸，你在舞厅都干了些什么，全呼市人都知道我妻子在陪人跳舞，对不对，嗯？”丙子觉得没法劝阻他们。

好像谁也没有错，大家现在都没有了工作，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丙子无奈的摇摇头，正准备反身往回走的时候，只听见“咚！”的一声。柳洁一头撞在墙上，她的身子软绵绵地倒在过道里。黄有信这才如梦初醒，他吓坏了、变声变调的大喊：“你他妈的还愣着干嘛，快叫救护车！”

人们七手八脚的把柳洁抬上救护车，丙子刚进屋坐下，张师傅家的儿子，搬运工二毛进来说：“老家的家属院里的老常年前跳楼摔死了，有人说是自杀。”他见我对他的话题不感兴趣，不再说下去。临走撇下一张电话卡：“拿着打吧，抢的。”说完他走了，丙子想起了人们常说的一句话，叫：“穷山恶水出刁民，贫穷饥饿多**。我就不信我干不出点名堂来！”

可是想归想，真要干点什么，比登天还难。眨眼间，混到三月份。这时候可能老婆觉得再说什么也不管用，这天气咋暖了几天，又突然变冷。我包了一顿韭菜和豆腐的饺子，揣到怀里骑着自行车给老婆送过去。

小商品批发城里，老婆为人家卖衣服的柜台前，为的是得到人家的欢心，维持这个即将崩溃的家。晚上回来，老婆说，“你就在家做饭，看儿子上学，我养着你。”其实女人不知道，为了这句话，丙子偷偷的哭了好几个晚上。丙子心里想，我一个大男人用的着你女人养吗？其实男人就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物种。谁也救不了他们。

在以后的日子里，丙子真成了家庭主妇。做好了米饭，人家说要吃面条。做了面条，人家说要喝稀饭。挣不到钱，尽遭人唾骂羞耻。见了她丙子觉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这个屋里完全没有了落脚的地方。不管怎么努力地做事，她的心里都觉得不如她的意。连自己都感到自己是个，“窝囊废！这又怨谁呢，下岗的又不是一两个人。”

丙子也想到了，做女人这辈子真的不容易，心是属于父母的，时刻挂念着，因为有自己的一家子需要照顾，回去看父母的时间很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嫁人了，就得嫁鸡随鸡的跟着那个男人走遍天下，哪怕是讨吃也不会改变。身体是属于老公的。

虽然有时候是自己自愿奉献的。时间是属于孩子的，操心。一辈子唯一的只有脸上的皱纹，是属于自己的。再说生孩子，怀不上着急，怀上了担惊受怕，生产时痛的要死，就那，一家人在外面又说又笑，千万不要说生孩子的事，这个又痛苦又企盼的事情让男人去做吧。

丙子想：反正自己觉得，要劝说女人不能太强势，要温良恭俭让，那都是屁话，说女人柔弱只能逆来顺受的，也不是什么值得尊崇的良言。人活在世界上，从来就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别人欺负你，无论他是谁，都要拿出拼命的勇气和架势来维护自己，你强大了，别人才不敢欺负你。虽然有时候会因为你的强势，婚姻或多或少的会受到影响，除非那个男人真的是个窝囊废。女人在外面强势一点没什么，只要能做到回家以后，做好一个妻子应该做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