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周德兴在福建修筑抗倭城堡

就在汤和在浙江与山东沿海修筑抗倭城堡的同时，江夏侯周德兴也在福建沿海修筑抗倭城堡。周德兴修筑的第一座抗倭城堡是铜山城。铜山位于东山岛东北隅突出部，地形特殊，倭寇常常从这里登岸，进入内地抢掠烧杀。周德兴通过视察，决定在这里修筑一座抗倭城堡。

洪武元年，在福建设置了6个卫，泉州卫、建宁卫、汀州卫、漳州卫、邵武卫、兴化卫。漳州卫属福建都司。福建东山县在东山岛，别称陵岛，是由主岛及周边44个小岛所组成，形似蝴蝶，所以又叫蝶岛，是福建第二大岛，中国第七大岛。东山岛位于福建南部沿海厦、漳、泉南金三角的南端，东濒**，西临诏安湾与诏安一水之隔；东南是著名的闽南渔场和粤东渔场交汇处，地理位置相当优越。周德兴到福建后，首先来到福建东南部的漳州府，漳州府辖龙溪、漳浦、长泰、龙岩、南靖5县，其中漳浦县是一个千年古县，它位于福建省漳州南部沿海，地处闽南金三角的南部，东临**，南望东山、汕头，北接漳州、厦门。漳浦县南部隔着东山湾与东山县对峙，而东山县是一个海岛县，东山县全境就是东山岛。东山县有享有“金色沙滩”美誉的乌礁湾，有被誉“海上仙山”的塔屿，有修建于北宋时期的古寺西山岩和南正院，有波涛汹涌、险滩暗礁密布的八尺门海峡。

乌礁湾是东山岛最长的海湾，长达二三十里。这里海浪巨大，前呼后拥，轰隆隆拍击海岸，震耳欲聋；这里的沙滩宽阔平坦，从滩北到滩南长达二十多里。这里的林带，茫茫苍苍，望得到的，尽是白沙地上树森汇成的墙壁。乌礁湾是个雄壮的海湾。

塔屿是中国四大屿之一，被誉为“海上仙山”，岛上林幽泉洌，怪石嶙峋，千姿百态，悬崖峭壁，一落千丈，古迹、摩崖石刻甚多，自然、人文景观丰富，有塔屿双湾、云山石室、石斋、海滨邹鲁、佛澳晨钟、文昌阁、云梯揽胜，仙屿夜色等62处景点。

八尺门位于东山岛的西北部，是东山岛通往内地的海峡渡口，与云霄县隔海相望。八尺门是一个宽1里多、深6丈以上的海峡，这里波涛汹涌，水流湍急，险滩暗礁密布。唐代之前经常发生船毁人亡的惨剧。唐朝总章二年，陈元光率五十八姓氏的士卒开拓闽南，面对船只难以靠岸的东山岛，陈元光的军队和东山先人，以极大的智慧和勇气，在海峡东边（即东山岛海滩）修建了一个可供船只平安靠岸的渡口。命名为“八尺门渡口”。八尺门历来是兵家必争的咽喉之地，因其得天独厚的战略地位，这里成为倭寇入侵大陆的跳板。

江夏侯周德兴通过对东山岛的考察，决定在这里修筑一座抗倭城堡。周德兴亲临东山岛，选择险要之地，征调民工，临海砌石，环山建城。抗倭城堡修筑在什么地方为好呢？为了选好修筑抗倭城堡的地址，周德兴在东山岛上逡巡了许多天，最后，周德兴在一个地方停下来了，这个地方在东山岛的东北部，这里地形突出，依山傍海，东、北、南三面临海。这里有一片宽阔的海域，是东山港的出口，进出东山的渔船、商船、货船、游轮都要从这片海域经过。因此，该海域也成为东山的咽喉要塞，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该海域与东山主岛相连接处，是一片巨大的海滨礁石群，这里怪石嶙峋，各具情态，海浪拍打礁石，激起千层雪浪花，是天然的海蚀地貌奇观。礁石群上，木麻黄、相思树等树木葱茏滴翠，郁郁蓊蓊。面对如此景色，在周德兴的心目中，已经勾勒出一幅雄奇的图景：在绿树丛中，一条巨龙随着山势蜿蜒起伏，雄距在东海之滨，保卫着东山安宁……周德兴布满纵纹的老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不就是未来的的铜山城吗？想到这里，周德兴对随行人员们说：“好了，就在这里建城。”

接下来，周德兴命令属下傅友德、邓愈、赵庸等前往云霄、诏安、漳浦等地征调十多万民工修筑抗倭城堡。根据福建著名堪舆大师目讲禅师曾经做过实地勘察，东山岛地脉是条龙，西东走向，最后宿于岵嵝山。于是岵嵝山便成了龙穴宝地。江夏侯周德兴深谙风水地理，选择城址时相中这块宝地。铜山城居于龙穴，便有了生命，有了苍龙之气。

铜山城沿海滨山势而建，墙基用条石干砌叠垒而成，城墙用粘土夹以碎石夯筑。城周长571丈，城墙高2丈1尺，墙厚1丈，墙顶宽1丈，女嫱8**堞，窝铺16个。城设有东、西、南、北四门，东门“晨曦”，西门“思美”，南门“答阳”，北门“拱极”。城墙上设有三处炮台，每处炮台放置大炮数十门。城内最高处是岵嵝山，山前建有关帝庙。

由于铜山城东、南、北三面临海，自成广阔的护城河；西面直达九仙山顶，九仙山位于泉州府德化县境内西北部的赤水、上涌、大铭三乡镇交界处，距县城70里，海拔1658米。据县志载，昔有道士九人居此修道仙去，所以此山得名九仙山。山上奇岩兀立，怪石遍布，峰峦竞秀。著名的有永安岩、龙池、灵鹫岩、仙棋枰。这里原为道教场所，后为佛教所据。城西面的九仙山是铜山水寨的营地，被叫做“水寨大山”。九仙山和水寨联成一体，互为犄角。

由于当时东山岛还没有驻军，所以也就没有卫所设置。铜山城建筑完工后，周德兴通过请示皇上，设置了铜山守御千户所，千户所有正千户一员，副千户二员，镇抚一员，百户十员，统兵千人。又设铜山水寨，水寨拥有福船、哨船、冬船、快船等各种船只共46艘，派141名官兵驻守。由卫官统管水寨事物。卫官有指挥使司一员，指挥同知二员，指挥佥事四员，镇抚二员，经历司经历一员，知事一员。

周德兴根据皇上“一郡者设所，连郡者设卫”的旨意，根据泉州沿海地区海岸线曲折，地形险要的特点，在泉州设永宁卫，管辖五个所，即福全、中左、金门、高浦、崇武五所。设置巡检司四十五处。周德兴还计划在福建沿海修筑16座抗倭城堡，又修建五座水寨，即铜山水寨、福宁的烽火、福州的小埕、兴化的南日、泉州的浯屿，合称“闽海五大水寨”，作为抗倭城堡的配套城防系统。它们构成福建沿海重要的军事防御体系。

惠安县位于福建东南沿海，东北部介于泉州湾和湄洲湾之间，东临**，辖境东北连泉州湾，西接洛江区，北邻泉港，南隔泉州湾与晋江相望。惠安海岸有黄金海岸之称，全长近四百里，沿海港湾密布，自北向南有湄洲湾、大港湾、泉州湾等港湾。

在修筑铜山城的同时，周德兴又抓紧招募民兵的工作。具体办法是，在福州、兴化、漳州、泉州四府，按照民户三丁抽一，作为沿海卫所的常住兵兵。在社会还处在动荡不安的明朝初年，抓丁为兵给周德兴的工作带来巨大压力，老百姓对抓丁为兵的做法不理解，常常与官府发生冲突，加深了民众对官方的矛盾。另外，周德兴要在福建沿海修筑16座抗倭城堡和设置巡检司45处，如此浩大的工程，仅仅依靠朝廷的拨款是远远不够的，费用一轮轮摊派在老百姓的各种徭役杂税里，在已经被元末的各种战争和禁海迁界等拖得民不聊生的闽南诸地，自然会遭到激烈的抵抗。这许多事情给周德兴的工作带来诸多困难，但是周德兴受皇上委托，再大的困难也必须克服，周德兴一方面对民众做思想工作，对民众讲修筑抗倭城堡的意义，一方面紧锣密鼓地抓紧工程施工。

考虑到惠安县特殊的地理位置，周德兴决定把修筑抗倭城堡的重点放在惠安县。计划在惠安设立五座城，即崇武城、獭窟城、小岞城、黄崎城、峰尾城。铜山城完工后，周德兴立即投入修筑崇武城的工程。

在泉州惠安县海域有一个崇武半岛，它处于福建东南沿海的突出部，它三面临海，只有西部的一角连着陆地，古称“小兜寨”。早在北宋元丰二年，就已在此设置“小兜巡司”，负责晋江、同安、惠安一带的海防。这里地势起自大雾山脉，婉蜒起伏。它夹在湄州湾与泉州湾之间。往北与莆田的南日、湄州互为犄角；往南与晋江的永宁、祥芝互为犄角；东临**。近处海域遍布岛屿与礁石，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是个战略位置十分显著的要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周德兴通过实地考察，决定在古“小兜寨”原址修筑一座抗倭城堡。出于防御战略的需要，把巡司移到惠安东部沿海的小岞，设“守御崇武千户所”，改小兜为崇武，重新修筑抗倭城堡。

由于原“小兜寨”是用条石堆码磊筑，崇武城城墙全部用条石砌筑，城墙**733丈5尺，城基连女墙高约2丈1尺，有1304个城堞，1300多个箭窗，26座窝铺。城门四座，东、西、北三门有瓮城，并设烽火台一座，四城边各有一潭、一井与城外涵沟。这些城墙、窝铺、门楼、瓮城、月城、墩台、捍寨和演武厅，构成了一套完整的战略防御工程体系。

古城墙依山就势，呈自由式布局，气势磅礴，雉堞城楼嵯峨壮伟，有“闽南八达岭″雄关之誉。此后，崇武成为福建海防的前哨。在造城艺术上，崇武古城不同于西安、平遥、江陵、兴城，它是全部由花岗岩石条砌筑，城内道路也采用石条铺砌，民居也是全部由石条砌筑的，俨然一个石头世界，古城内随山势有许多台阶石磴。城墙的砌筑方法，采用了条石与丁石隔层相间的方式，类似桥梁的石墩方式。瓮城的修建比较别致，雄浑中有灵秀气，其入口均作了重点的装饰性砌筑，辅建以橘红色墙面的城门楼，与白色的墙体形成十分鲜明的色相对比，成为一个巨大的空间艺术作品。

祟武城完工后，抽漳州十县一千三百余名壮丁在此防守，以预防抗倭入侵。

崇武城完工后，周德兴又开始了金门城的修筑。金门岛旧名“浯洲“、“仙洲“、“浯岛“，原来是荒岛，晋时中原战乱，始有人渡海避居于此。唐朝贞元十九年，朝廷在泉州设置五个牧马场，浯洲为其中之一，陈渊任牧马监，此为金门岛上设置行政机构的开始。蔡、许、翁、李、张、黄、王、吕、刘、洪、林、萧十二姓随陈渊入岛开垦，陈渊因此而被尊为“开浯恩主“。

它位于福建泉州的西南海面上，孤悬于厦门岛东海外，扼厦港咽喉，为闽南屏障。金门岛形似一只展翅的蝴蝶，中部狭窄，东西两端宽广，东翼面积大于西翼。全岛东西向约40里。南北向最长处在东端，约31里。中部狭窄处仅6里。金门岛多丘陵、湾岸，烈屿在岛之西南隔海峡相望。

浯洲因产盐，历经五代十国闽王王审知及元朝开发后，造就金门东半岛上的金沙湾周围盐埕林立。元朝时，**为求实质统治，于是于浯洲凤翔里十七都后学村设置浯洲盐场司及浯洲书院。沙美因处金沙湾与汶水溪及金沙溪交汇处，在元代，这里是金门地区最高行政机关浯洲盐场司与浯洲书院所在地。金沙地区更是金门地区居住人口与风狮爷最为稠密的地方（金门全岛共**尊风狮爷，金沙镇则高达39尊、沙美有3尊）。

南宋高宗绍兴二十三年，宋代大儒朱熹任同安县主簿，在燕南山设燕南书院，金门乡里之间一时争相向学。于是金门文风鼎盛，而雅称为“海滨邹鲁“。

江夏侯周德兴到了金门岛，在同安浯洲屿修建浯屿水寨，寨城城墙墙基宽一丈，高一丈七尺，周围六百三十丈，窝铺三十六个，四座城门。又设置金门守御千户所，下辖峰上、管澳、田浦、陈坑四个巡检司，后又增设烈屿巡检司。因金门固守福建东南海口，取“固若金汤，雄镇海门“之意而得名金门。

周德兴在浯洲屿筑外环护城河，宽和深都有一丈多。金门千户所的军事地位仅次于泉州府的泉州卫的左右中前后千户所。

周德兴还设计修筑了泉州府卫五所、永宁卫五所、晋江县城东南的福全千户所、同安县城西南的高浦千户所与中左千户所等所城。到洪武二十一年冬，已竣工的福建沿海卫指挥司有福宁、镇东、平海、永宁、镇海五个；千户所有大金、定海、梅花、万安、莆禧、崇武、福全、金门、高浦、六鳌、铜山、玄钟12个；同时，还有福州中卫及45个巡检司、200个左右的烽火台，构成了福建沿海严密的海防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