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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下注游戏

小说:较量人生 作者:心若雨汐 更新时间:2023/9/9 0:27:04

晴朗的秋日,开车出门,微风阵阵吹拂,突然间四面八方的路全部断了,一切在瞬间瓦解。战正豪此刻就是这样的心境,没有征兆、没有前例,清晨降临之后黑夜穷追不舍。战正豪默默的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将看向手机的眼睛转向训练场上方的天空,阳光混浊,云层阴沉,就好像污水即将从天空倾倒而下,实在是没有比这更肮脏、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了。

他再次翻开信息

翊赫:战代理抱歉,我签约了。

亭旭:战正豪教练,感谢您对我的栽培,但我不能为了您和主教练较劲。

未接来电:镇熙、杭骏

战正豪目瞪口呆,僵在原地。成为高水平棒球手后他还从未见识过这种**裸的野蛮手段呢,郁闷让他无法释怀、却连尖叫的力气都丧失了。战正豪久久的闭上眼睛,昔日那些唱赞美歌的声音、众口铄金的口号声、相机闪光灯的喀嚓声,恍如昨日却又越来越遥远。而他似乎一直单独站立在白色的寂静之中。这样一想,那段时间真的发生了太多事,感觉像一辈子那么长,时间似乎又不客观了。

坐在训练场的角落里,致远似乎考虑了很久,看到战正豪的来电,他猜测他或许还有什么重大的事要说,虽然此刻的他其实不太想听,但还是默默的应了一声“嗯。”

“徐致远你犯规了啊!该主教练亲自出面的事,怎么能让一个没有决定权的人出面做些卑鄙龌龊的事情呢?”

从战正豪的声音里明显感觉到,这段时间他独自承受的侮辱比想象中还要深重。就好像独自一人吞下了世间所有的奇耻大辱一样。致远用另一只手拿起望远镜,眺望着训练场的尽头,看见海鸥低低的飞过,寻找猎物的一瞬,致远的嘴角露出一抹短暂却淡定的微笑。

“卑鄙龌龊吗?我只知道犯规也是比赛中的一项,重要的是输赢。”

致远的声音非常低沉,却颇具威严。战正豪止住夸张的呼吸声,专注聆听。两个人沉默了片刻,战正豪才咬牙切齿的说。

“无论如何都要赢,真是受益匪浅。”

“别放在心上,毕竟人们只会记得我刚才赢的瞬间。”

致远故意用和缓的语气说道,电话另一头的战正豪,突然有一种时间突然静止的感觉。迷雾已经散去,街道还是一片朦胧。战正豪用力眨着有些干涸的眼睛,好像自己多了片眼皮让他看不清楚一切。安城的温度就像鬼魂的头发,让人呼唤阳光和风快去驱散它。

“同事一场,奉劝你一句,做人别太狂妄。”

“好,谢谢。”

撼动着整个训练中心的骚动就像浓雾一样,经过阳光照射,渐渐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从海洋吹来的和风。顺着体育场的边缘朝石板路的尽头走去,嘉铭球手正孤零零的练着投球。阳光逐渐温暖,致远的表情也再次变得温和。

“嘉铭球手这么晚打扰你,我很抱歉。”

嘉铭不去理会致远,径直走到另一个角落里继续练习投球。铁丝网那边的致远默不作声,时间如叶片上簌簌坠落的水珠般流逝着,两个男人淹没在高低起伏的挥球声中。而在安城的某个角落里,祎坤和辰逸也沉浸在腌过冬的咸菜和物价等琐碎的生活片段之中。嘉铭原本就做好了拒绝致远的准备,不过致远迟迟没有退缩的意思,这一阵他一直目光灼灼的看着挥汗如雨的嘉铭,终于嘉铭忍不住放下球棒,出声了。

“有什么话您跟战正豪代理说去吧,按照规定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任何问题。”

致远露出难以承受的表情,微微张开嘴想要追问,嘉铭始终狠狠的瞪着他,致远只好腼腆的笑了笑,环顾着四周,径而缓缓开了口。

“你想多拿多少?”

嘉铭的脸上散发出天空般湛蓝的光芒,想必他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很快他又面部紧绷的说。

“没看到我正忙着吗?就算您拿出一晚上的时间协商,我的回答也一样。”

致远将怀着不安的心情强忍下来,脸上却只是做出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模样。

“我只是想知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斑驳的阳光穿过树荫落在嘉铭和致远的脸上此起彼伏,根据战正豪的指示嘉铭尽量做到不发一语,但有别于致远的沉着,嘉铭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看着就快要晕倒了。

“您还是跟战正豪代理说去吧!别妨碍我训练!”

嘉铭球手这样的年轻人对于权力、实力这些东西有着天性使然的敬畏和恐惧。作为过来人致远很能理解。对自己来说,对付嘉铭球手,他就像一颗被催熟了的西瓜,只要轻轻一碰就会裂开,流出香甜的汁液,掉落美味的果肉。但他不想也不能这么做,因为他知道嘉铭虽然稚嫩,但此刻的他一定在反复思考自己故意接近他究竟有什么企图。致远冷冽的微笑,迟疑了一会儿,发出短暂的叹息。

“你从战正豪代理那听说了吗?我们正式开价20。6万元。”

嘉铭停了下来,乖乖的闭着嘴,但闪闪烁烁的目光显示着他此刻的脑子里正地覆天翻。

“听说了…”

嘉铭以困惑的表情朝着致远点点头,致远早就料到了。现在的嘉铭因为惧怕自己,不得不像个小孩一样贴着战正豪的裤脚。但世界不像童话般简单,并不会因着这个事件的结束,就立刻回到之前的日子里。在尚未摸清自己和对方真实实力的情况下,骄傲得不可一世是最愚蠢的做法。一定要借此机会,让嘉铭深刻领悟到自己才是他的引路人。想到这里,致远走到嘉铭的面前,他以几天前彼此都想象不到的傲慢态度,长久的停留在嘉铭的眼睛里。

“你现在还认为拒绝我是正确的吗?”

嘉铭堂堂正正的抬头挺胸,露出一抹苦涩又激动的微笑。

“是,我就是想多拿点钱,就算您以主教练的身份约谈也没有用。”

致远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很快便再次抬起头,情绪似乎已经和缓了一些。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想拿到之前签约的补偿款对吧?”

嘉铭消瘦细长的脸开始扭曲,阳光的照射下,他额头冒汗,双眼充满了惊骇。

“任谁约谈结果都一样不是吗?我和他们是同等的实力,凭什么我得到的就要比别人少?因为我好欺负吗?”

致远思索片刻,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露出痛心疾首的神情。

“虽然不知道协商会怎么结束,但希望你以后打起精神再签约,总是在该慎重庄严的时候哭泣,最后都要以擤鼻涕收场。”

两个男人双目对望,致远微微摇了摇头。嘉铭也后退了两步,他后退的身影变得模糊,有如被雾一般庞大的嘴巴吸入。

理过头发、换上西装后脖子显得纤细修长,给人些许强悍印象的胜燮,丢了一包普洱到茶杯内,抽出纸巾擦拭茶几上的一两滴水渍,仔细折好后将纸巾丢入垃圾桶。慧娜一直没心思看胜燮,她正用纤细的手指抚平签约合同上的褶皱。她这些动作计较的是时间,她在等不知何时能回来或者还能不能回来的致远。致远毕竟是落魄的筑梦队主力队员出身,能一路爬到今天的位置实属不易,所以就要比任何人更加谨言慎行。可是现在,剪着西瓜头、性格懦弱的嘉铭所制造的签约风波,是足以动摇致远事业发展的事件,再加上下个月就要进入新一轮洲际赛备战期,大家的时间、精力都不会太充足。怎么办?慧娜愤愤不平的叹了一口气,湿气迅速凝结在电脑屏幕上。

“主教练您回来啦?”

听到胜燮的声音,慧娜和瑞霖同时转头看着致远,慧娜面色凝重,瑞霖脸上却有着溢于言表的狂喜。

“主教练,我整理了一下,战正豪手中除了嘉铭球手,其他人已经完成签约了。”

瑞霖笑嘻嘻的站在座位上等着致远,致远伸出手的瞬间,瑞霖在他手上放了一个精致典雅的文件夹。夹口处有绿豆大小的淡紫色流苏装饰。交出文件夹后,瑞霖就像青春期的男同学一样露出甜腻的笑容。

每天都绞尽脑汁的致远,表情苦闷得很,他快速翻了翻手中的合同,一句话都没有说。看到这样的他,瑞霖和胜燮感觉不是很自在,慧娜一直呆愣的坐着抬头望向致远,短暂思索了一下,慧娜试着用安慰的语气低声说。

“嘉铭,他还是不行啊?”

“是的。”

合上文件夹,致远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在秋天的夕阳下更加鲜明,他看起来有点疲惫也有点孤单,这是慧娜的记忆里从未有过的情形。慧娜的眼眶顿时泛起共情的暗芒,当她意识到胜燮的目光在她脸上打转后,慧娜擦了擦鼻翼,含羞一笑,然而这动作却抹除不了她眼底的浮躁。致远戴上银框眼镜,再次展开文件,不时伸手擦拭鼻梁的汗珠,银框眼镜的下咽也有汗水凝结。

“只能说是嘉铭球手闹得太厉害,不得不站队战正豪,否则他整天泡在球场不可能不知道除了他自己,大家都签完约了。主教练你们听说过落在队伍最后面的动物会是怎样的收场吗?”

僵硬的致远听到瑞霖的分析,不再擦汗,露出了笑容,语气也听起来更自信了。

“但对于战正豪来说现在就剩下嘉铭一人,他也一定会拼命争取吧。”

瑞霖和胜燮默默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以尴尬的表情望着致远。

从海边再次吹来微风,雾似乎开始消退了,到新开的排挡附近时,秋天的太阳已经逐渐西下了,车子开过一段没有柏油的道路,挂在玻璃窗上的坠子随着车子摇摇晃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终于找到地方了,点了一份酸辣海鲜汤,看着沸沸腾腾的汤水,战正豪与嘉铭反倒有些茫然。

“怎么不吃啊?很香的。虽然是新开的店但毕竟是连锁买卖,这道汤可是他们家的招牌。”

战正豪隆重介绍后,嘉铭露出尴尬的神情,战正豪敏锐的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不对劲。嘉铭忸怩不安的避开战正豪的视线,看向窗外,对面的平房屋顶向右后边五度倾斜,塑料布覆盖在上面,又只是用石头和杂物固定着的,只要风一吹来就能隐约听到劈啪作响的声音。如果吹起更强劲的风,塑料布似乎要整个飞走了。战正豪放下勺子和碗碟也朝嘉铭的视线看了过去,却越看越寂寞。等到服务员将菜品上齐,嘉铭瑟缩着肩膀、弓着腰身,猛吞了一口口水后,这才怯怯弱弱的开口说。

“前辈,主教练跟您开价20。6万对吗?”

战正豪斜着眼睛听着嘉铭说话,从过时的中档挎包里找出香烟,嘉铭快速帮他点火。战正豪用蝉宝宝般布满皱纹的手拿着烟,缓缓的吐了一口烟圈。

“怎么?徐致远也跟你说这个了吗?”

嘉铭出神的凝视着战正豪,半晌又呢喃自语般的点了点头。

“是。”

战正豪抽着烟的嘴唇开始颤抖,烟灰色的上眼皮向下垂几乎要盖住他细长的眼睛,暗红泪腺处因为烟味太辣的缘故,凝结了一层鱼鳞般的眼泪。再次抬头凝视嘉铭时,他意外的露出淡淡的笑容。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告诉你吗?你要拿到比20。6万多的签约费才行。这辈子至少要为自己争取一次吧,不能再被人牵着鼻子走了,不然你再也不能翻身了。”

嘉铭的双眼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很快便气馁的笑出声音。

“可我并没有达到那种水平啊。战教练您也知道我们国家并不缺棒球手。像我这样的水平在二线球队也不少见,徐致远他也是棒球手出身,不会不清楚我的能力。”

突兀的沉默里,战正豪听见了倾斜屋顶上覆盖的塑料布随风晃动的声音,也听见了为了不让塑料布飞走,压住塑料布的石头和杂物剧烈碰撞的声音,那个声音像极了诅咒的旗帜,发出微弱的随风飘扬的声音。恰恰是在眼神再次对望的一瞬,战正豪感觉自己眼前就有一幕黑色的布幔,咻的一声落了下来。嘉铭的背上同样掠过一阵寒意,当回忆起致远善意的提醒,以及战正豪故意提到自己应该拿到更多签约费的时候,他的脸上并没有充满愤怒,反而在费力的诉说自己一辈子都不能触及到天花板。虽然强烈的厌恶感伴随着愤怒,不断的吞噬着战正豪的内心,但他还是用手臂搂住嘉铭瘦弱的肩膀,又用力捏了捏。

“嘉铭!你差的不是水平,是自信。你要把让出去的部分都拿回来。你明明有这个价值,为什么不在该争取的时候打起精神呢?知道我为什么不求回报的帮你吗?我和你很像,都是吃了没有自信的亏,不然那个位置也轮不到一个名不副实的人来坐。”

嘉铭刚要开口就陷入了沉默,战正豪突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此刻被战正豪健硕的臂弯禁锢着的嘉铭,就像黑暗中被秃鹰抓走的小鸡一样,摇摇晃晃,一言不发,直到战正豪的太阳穴上有汗水滑落。嘉铭转身看向餐厅吧台的方向,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很严重啊祎坤!快让哥看看。”

血水湿透了祎坤绑在手指上的创可贴,因为在拉扯的过程中又浸透了辰逸单薄的休闲外套,看起来好似他手上已然流了很多血。

“哎呀,就是一个小口子,切菜的时候没注意到嘛。”

祎坤嗫嚅的解释着,突然嘉铭以难以置信的声音切断了两人之间的谈话。

“祎坤哥!、辰逸哥!”

“呦!嘉铭啊…”

嘉铭忙不迭的从座位上起身,走向祎坤与辰逸,辰逸微微笑了笑,但一身服务员打扮的祎坤却依然站在原地。战正豪嘲笑的视线就像针一样插在祎坤的双眼之间。重新落座后,战正豪、嘉铭质疑的视线几乎变成了穿透祎坤额骨、两颊和发际的针。

“嗨,我就是想多学门手艺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离心脏远多了。”

祎坤的咽喉始终有一股热气往上冲,背脊却有一股寒气往下窜,身体似乎失去了温度,捏着酒杯的手明显是酥软无力的状态。嘉铭却再次插嘴了。

“哥你真要放弃棒球了吗?虽然大家都在传,可要不是亲眼看见,我真不敢相信啊。”

祎坤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背脊中窜出的寒气现在似乎又笼罩在背后了。

“嗨!就这样了吧,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至少店是我们自己的,时间很自由嘛。不用打棒球,能少受点伤,挺好。”

祎坤和战正豪四目相望,暂时的沉默,被嘉铭有条有理的口吻再次打断。

“哥,我觉得你这样想就不对。”

嘉铭的音量过于响亮,邻桌无数双眼睛就像无数的针一样飞过来插在祎坤的身上,祎坤的心在滴血,从这里到门口的距离一下变得好遥远,空气波动起伏,有种地面裂开的感觉,不知不觉汗水湿透了祎坤白色的衬衫。而这时似笑非笑的战正豪再次端着酒杯转头看向祎坤。

“你还没有进行年薪协商吗?”

一杯酒下肚,祎坤艰辛的张了两次嘴巴,最后却只是挤出一抹生涩的笑容。偷觎战正豪许久的辰逸,笑容狼狈的插话道。

“他早就协商过了,连15万都给不到还谈什么谈啊?战教练您是不知道,新任主教练的目标有多明确,撵人走还得搞得委婉点。难怪圈里人都说他两袖清风。”

嘉铭似乎觉得将脏水一股脑泼向致远的辰逸很不妥当,犹豫了许久,最后将双手在胸前交叠沉重的叹了口气。祎坤的脸色就像生锈的铜块那般阴郁,战正豪、和好兄弟辰逸之间越来越多的冲击性语言让他突然产生了幻觉。仿佛全世界的招牌都挂上了他过去的照片,网页的贴文、全世界的头条新闻都在报道这个事件,甚至全世界的电脑里都在播放他过去的影像,祎坤不懂自己为何总是会有这种心情,但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少和从前的教练、队友、朋友们打交道。但战正豪的每一次直视都让他有种走入被浓雾覆盖的海水,沉入永恒深渊的感觉。

“要我帮你吗?”

祎坤的眼睛里充满血丝,他本想对战正豪说些什么,却又作罢。大家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和战正豪频频对视的祎坤,终于绞动着手指,讪笑着说。

“谁帮我还有什么实质意义吗?筑梦队早就不需要我了,而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祎坤忍不住用手掩着脸,却还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场面再次陷入更加怪异的沉默中,祎坤擦干了眼泪,整个过程嘉铭听得见也看得见,但碍于现役与退役的关系,也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辰逸像是被钉在座位里似的,茫然空洞的头脑中,时间的帘子飘动着,浮光掠影般的记忆开始浮现。虽然没有退役已久的队员重新加入筑梦队的先例,但不甘依然伴随着他。他拿起酒杯对年轻的队友嘉铭,显露出伪装成善意的关心。

“听经常来店里的朋友说,今年筑梦队的年薪协商很吝啬呢。好像是你们球队的资金链断了,嘉铭你现在怎么也得留个心眼了。”

嘉铭只盯着辰逸一瞬,便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冷冷拒绝道。

“再怎么拿不出钱,该花的也得花呀,毕竟筑梦队还没有面向社会发正式解散的消息。”

“说的对,嘉铭只要有机会,就好好打,除了成绩其他什么都不重要,那些数据、影像资料、奖杯永远都是你的,任谁也夺不走!知道吗?”

听到帮腔的声音,嘉铭激动的抬起头,眼睛一层层湿润的看着祎坤,久久不愿离去。

“哥你也是,就算年薪再少,怎么能就这么退役了呢?你可是25胜投手啊!我一直都记得我还是新人的时候,祎坤哥的成绩就是我的终极梦想。”

看着嘉铭嘴巴发抖的模样,祎坤嘴角一撇,再次通红了眼睛。良久,他才轻轻拍着嘉铭的背,语重心长的说。

“嘉铭啊,哥知道你的意思。但一个人的时候我不是没有反复衡量过。其实,如果不是做棒球球手的话,一年15万左右的确是笔大数目。就算只依靠我一个人的收入生活,我们家也不会马上饿死。但年薪对我的家人来说就是个借口,我的真实想法是想看看我还能不能达到兢哲哥、昊乾哥、战教练、庄雪松顾问的程度。但我现在不能那么自私了。我实在无法对我的家人说出,因为我只挣这么多,所以我们一起吃苦这种话。从23万降到15万左右,我真的挺为难…”

祎坤那疲惫的声音,仿佛已超越了不甘和困惑,最终屈服于现实。辰逸似乎也觉得累了,双手不停的揉着眼睛。这些思绪同样在球手出身的战正豪脑中翻滚,最后他将满肚子的愤怒附注在最后那杯沉甸甸的酒水里。

“来,我们四个一起喝一杯吧!”

祎坤与战正豪爽快的碰了杯,但他的脸却像干干扁扁的年糕一样毫无意义。

已经下过两场大雨了,异常的气温让天气变得很闷热,就算装了空调,房间还是热烘烘的。致远用眼角余光瞥向手机,裴勇连续6次的来电似乎带着无穷无尽的敌意。致远长舒了口气,打起精神,决心要冷静回应他。

“虽然没有在睡觉,不过深更半夜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呢?”

裴勇早已有所准备,但听到致远的声音,嘴角还是禁不住瑟瑟发抖。

“那个,年薪协商,还没有结束吧?”

致远能明显感觉到电话那一头的裴勇正在发抖,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微笑。

“当然。”

裴勇惊愕的看着前方,这才发现自己从前就是舌头太长说了太多让自己后悔的话,仿佛内心遭到谴责一样,他紧咬着下嘴唇。

“那主教练明天见吧!”

裴勇的电话挂断不久,又有一道白光穿透了深夜的浓雾,致远再次接通了电话,这次是战正豪。

“徐致远明天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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