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正传第十五章

五帝正传第十五章

相比于中路很快就进入生死搏杀的场面不同，风后在东路的对手是帝江和蓐收率领的大军，因为这一路大军接近中路，如果中路的蚩尤失利，发出求援信号，帝江和蓐收的大军最有可能救援，那就容易破坏黄帝和他制定的，首先歼灭中路，然后各个歼灭的战术，因此风后主动承担了消灭中路之敌的重担。至于剩下三路的守军只有一个任务，固守阵地，风后相信，这样的任务他们会完成的，只要他们不冒然出击。

风后在黄帝手下是最会用脑袋说话的人，而他的对手帝江和蓐收是最接近野蛮部落的人。这样两支分别代表文明和野蛮的队伍碰撞，剧目一定会精彩。如果按照当时的江湖说，力强者胜的原则，风后部队失败的概率要高于对方，因为风后的偏师人数少于对方很多，虽然轮武功一对一，风后会打败帝江和蓐收之中任何一个，问题是帝江和蓐收都不是会遵守规矩的人，他们的部下因为长期在山林里生存，刚刚学会吃熟食不久，士兵的野性十足，蛮力巨大，风后的士兵不是对手，因为车骑兵给了黄帝，风后连杀手锏都没有了，因此从外部条件来看，风后很难打赢对方。而风后的目标不仅仅是打赢对方，还要全歼这支部队，这本身也在逼使风后用智慧去作战。

风后之所以敢于给自己的部队定下艰难目标，是他明白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如果能够做到扬长避短，就可能超额完成任务。古往今来，在大脑和肢体的较量上，肢体一次都不会赢的。最弱的大脑也可以打败最强大的肢体。

风后决定利用自己熟悉涿鹿地区地理的优势，给帝江和蓐收挖下一个大大陷阱。他算定帝江和蓐收的大军一定会顺着河道旁边的大路进军，因为长途跋涉，加上天气炎热，人和战马都会干渴。为了坐实他们必须走这条路，风后还派出一支小部队顺着河道走去诱敌，这样一来，他们在追击自己部队的过程中，必须沿着河道走了。风后为了给对方创造下河饮水的条件，事先在上游筑起了大坝，拦截了大部分河水，如此一来，原本水势滔滔的河流就变成了汩汩流淌的小河。借用翻滚的河水，风后等于平添了十万大军，对方的部队就是再生猛，也对抗不了滔滔的河水，这样一个水淹大军的谋略，从来没有人使用过，风后认为帝江和辱收没有能力看破。

果然，帝江和蓐收一路率领大军前行，进军很快，因为他们的部族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善于走路，部族中的马匹不多，马匹主要是用来驼运粮草，从主将到一般士兵都是步行，因为脚下生风，还是和中路大军的行军速度并驾齐驱，没有落在后面。在他们看来，能够提前到达，就可能提前打破城池，那么自然就会最先进行抢掠。他们的部族到现在为止还少有人穿丝麻做的衣服，多以兽皮做服装，随着人口的增加，兽皮的供给越来越困难，因此他们希望通过这次的掠夺，储备多一点的毛皮，因为他们听说，黄帝手下有个大臣叫炎帝，最会驯养动物，因此认为黄帝的国库里，会囤积很多毛皮。再就是他们部族中很多人都不喜欢吃粮食，主食还是动物的尸体，就是说，喜欢吃肉。炎帝早就发明了干肉储藏的方法，其中还包括腊肉，那可是肉的家族里的上品，这些肉类当然是吸引他们的东西。再有就是，他们部族里很多人喜欢用装饰品，黄帝的国家富庶，这些东西不会少，这也是他们要猎取的目标。在这一点上，他们的部族和蚩尤联盟里别的部族没有不同，只是更贪婪。

帝江因为喜欢吃飞禽，尤其喜欢吃鹰的肉，多次追捕鹰，由此悟出了秃鹰剑法，在蚩尤手下的大将里，除了剑法比不过蚩尤，他应该是排在第二位。他连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用孔雀等飞禽的羽毛织成的，由此在远处看他，就是一只会走动的大鸟，弹跳功夫一流。蓐收刚好相反，他最喜欢吃的动物是蛇肉，抓蛇捕蛇的功夫一流，无论是毒蛇还是蟒蛇都是他手中猎物，因为和蛇打交道多，悟出了一套灵蛇枪法，他的灵蛇枪算是兵器里面比较特殊的一种兵器，枪杆是用百年树藤做的，刀砍不断，坚韧之中有刚硬。他身上的衣服就是用蟒蛇皮做的，因为身体高挑细长，远远看去就像在站立行走的蛇。他的部族中，很多人都喜欢吃蛇，不少人的衣服是用蛇皮缝制的。这两个部族着装怪异，使用的兵器也怪异，浑身透着诡秘。恐怖不如魑魅魍魉和奢比尸的部族，诡秘则有过之。蚩尤也算有本事，把这些三山五岳的奇能异士都网罗到了手下，如果对手不是黄帝，真就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为了快一点到达阪泉大营，他们选择了平坦大路走，那就只能走风后为他们选择的路，因为天气热，走路又急，路途遥远，因此遇到风后负责诱敌的部队，各个累的满头大汗。尽管如此，遇到风后派出诱敌的部队后，双方一照面也不搭话就枪对枪地厮杀起来，虽然帝江和蓐收的部队很疲劳，但是人数上多于对方数倍，片刻之后，风后的诱敌部队明显不敌，开始后撤。帝江和蓐收的部队就在后面追赶，他们虽然善于跑路，毕竟走了太远的路，结果自然是看着对方逃走也无法追上了。再说帝江也怕部队太累，前面可能遇到风后的大部队，他们还要攻城，总要留些体力才行，就命令部队停下来休息。埋锅造饭。但是因为浑身大汗，士兵最想做的事情不是吃饭，而是到河水里痛痛快快洗个冷水澡，去掉身上的汗绩。不知是谁带的头，大家就淌过草地，直奔河床而去，到了那里看见水不深，河水清澈，心里的高兴的就没有办法形容了，弄到后来，不但是部队下河洗澡，连驼运货物的马匹也卸下货物下了河。

这个情景在告诉风后，帝江和蓐收的部队已经解除了武装，一群没有牙齿的狮子其实就是绵羊，风后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得逞，就命令上游的部队掘开水坝放水。刹那间，滔天的水浪如千军万马，以势不可挡之势奔流而下，大自然的力量当然不是人类可以阻挡的。正在水里快活的士兵，突然间发现了滚滚巨浪席卷而来，那种恐怖比面前突然出现了千万头巨兽可怕的多，因为即使面对巨兽，他们还有还手的力量，但是面对滚滚巨浪的排山倒海之势，个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因此就在他们发出惊呼，目瞪口呆之时，巨浪已经顺流而下，很快地将他们吞吃了，有的即使侥幸没死，也被冲入永定河里，最后归入了大海，估计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了。

帝江和蓐收没有被水冲走，因为他们是最后下水的，刚刚走到河床的旁边，水头已经铺天盖地涌了下来，他们两个的反应能力，武功能力要强于普通士兵很多，就不顾一切地逃像岸边。当大水冲过来的时候，只是打湿了衣服，喝下几口河水，最终还是逃脱了。当他们回到陆地上，正要大呼幸运，却又心如刀绞般地木立不动了，因为他们亲眼看见，自己的部族子弟刚才还生龙活虎地在水里嬉戏，此刻一部分连人影都没有了，河床里浮现的，是白茫茫地河水。河水在一部分翻滚之后归于了平静，似乎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就是做了一场梦。两个人环视一下身边，活下来的族人还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这一点部队作战是不可能了，只能算是给部族留下了种子。但是他们的想法还是过于乐观了，因为他们不知道，风后是不准备给他们部族留下种子的，他要斩尽杀绝。

突然，一阵山崩地裂的鼓声在岸边的树林里传出，没有等他们惊诧地回过味来，从茂密的森林里就冲出了数路大军，金黄色的龙旗迎风招展，在大旗中间绣着斗大的“黄”字，随着大旗的飘动，是看不清的人马席卷而来，随着进军的鼓声，这股黄飚风驰电掣般地滚滚而来，仿佛是另外一股巨浪袭来。

已经成落汤鸡的帝江和蓐收部队，听见鼓声当然成了惊弓之鸟，看见了黄色的狂飙哪里还有战斗力，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顺着来路拼命逃走。本来跑路是他们的长项，此刻为了不再成为冤魂死尸，当然是不要命了。帝江和蓐收也没有了战心，只能加入逃跑的部队，而且很快成为跑在最前面的人，因为他们两个明白，部队一败涂地，不可能回到蚩尤联盟了，回去之后受到蚩尤羞辱是小事，说不定还会把命搭上，那就是绝户买卖了。现在最理想的去处自然是回到本部族原来的根据地去，卧薪尝胆，等待来日东山再起，所以他们必须做逃跑的引路人。

帝江蓐收他们幸运的是，风后的部队都是步兵，如果风后留下一部分车骑兵，他们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追击的部队虽然很卖力气，也的确想灭掉这两个种族，但是硬件不行只能望洋兴叹。看见没有办法追上逃兵，风后只能命令擂鼓收兵，打扫战场。不过风后的缴获还是丰盛的，因为帝江和蓐收的人马下水的时候是赤身**的，连兵器也没有带。这两个部族士兵平时的装扮上，除了服装兵器，还少不了珠宝。这些珠宝虽然奇形怪状，什么材质都有，但是还是以金子，和珠玉为多，而且都是成品，如今这些人的尸体都成为鱼鳖的美味佳肴了，珠宝玉器却留在了岸上，这是风后没有想到的收获。当士兵把小山一般地珠宝玉器堆在风后面前的时候，风后也有些惊呆了，因为他不知道，部队上前线作战，戴这些东西做什么用？如此的奢侈，部队还怎么作战？

但是风后没有权利把珠宝玉器据为己有，也不能随随便便送给士兵，因为黄帝的新国家建立后，在缴获上是有明文规定的：一切缴获归公，就是说要上缴国库。任何个人，种族不准私吞货物，那是要触犯刑律的。

士兵当然知道这条纪律，因此没有人敢触犯条律。但是缴获的兵器就不同了，虽然也必须上缴国库，但是可以替换自己的兵器，因为蚩尤士兵的兵器在硬度上，在锐利上，好于黄帝手下士兵使用的武器。这是因为蚩尤部族已经发现的冶炼技术也高于黄帝的国家。对于这一点，风后只能视而不见了，因为聪明的管理者都明白一个道理：水至清则无鱼，对于士兵太苛刻会失去军心的。

六

风后指挥的部队，以摧枯拉朽之势，消灭了蚩尤的东路军，等于斩断了蚩尤援军的翅膀，下面的事情就是他的这支生力军是援助黄帝亲自指挥的中路，还是去攻打南路的敌人？这同样需要作出判断，因为两路部队的战况他都不知道，也没有人像他求援，结果风后放弃了黄帝指挥的中路，决定支援南路守将祝融，因为黄帝本身就是能征惯战的大将军，手下又有应龙，力牧这样的猛将，主力部队还是车骑兵，风后感觉黄帝打败蚩尤的中路主力问题不大。

那么风后的判断如何，让我们把镜头对准中路。

刑天加入战团，让夸父缓过气来，开始和刑天一块夹攻应龙。但是开打没有多一会，刑天的宣花斧砍在应龙的方天画戟上，却差一点没有把斧子扔了，因为应龙的手劲太大，回击的时候，应龙用方天画戟上的月牙铲那一面和刑天的宣花斧对了一招，这一下刑天知道了，这个应龙简直就是神力，自己双臂震的发麻，应龙好像没事人一般，转眼间刺了夸父一枪，夸父虽然躲开了这一刺，却弄得很狼狈，差一点从马上掉下来。蚩尤在远处看见这个情景了，大吃一惊，心说刑天，夸父都是一流战将，两个人双战应龙还是不占上风，这个应龙是何方神圣，有如此高的战力？本来指望他们两个杀开血路，引领自己的部队冲出包围圈，结果却遇到了应龙这样的战神，看来这一路是指望不上了，回头看去，准备找新的突破口，结果就看见绿威虎图奢比尸和力牧战在一起，同样是两员大将双战黄帝手下大将，暂时的局面是五五开，看不出谁胜谁负。

蚩尤感觉必须另外找到出路，因为自己不能死，所以就躲开了几员大将厮杀的战场，像西北方向冲去。蚩尤的想法当然没有错，在蚩尤的联盟里，任何部落消失，只是本部落的事情，不会影响到全局，但是蚩尤如果不再了，就会群龙无首，内讧起来，如此一来，部落联盟就解体了。如果部落联盟解体了，黄帝就没有对手了，他的军队就可以被各个击破，黄帝就很容易平定山东，消灭所有不愿意归附他的对手，这是蚩尤不想看见的，因为他不喜欢黄帝建立的国家制度。

黄帝当然知道蚩尤的重要性，也清楚蚩尤是个劲敌，明白除掉他是必须的，因为只有除掉蚩尤，联盟就没有了生命力。到那时命令一员上将带领军队，就可以横扫各个部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必须起倾国之兵才有能力和蚩尤一战，因此黄帝虽然没有出头，但是眼睛一直在盯着蚩尤的一举一动。看见蚩尤掉头，黄帝明白，蚩尤要自己找地方杀出重围，而黄帝的身边能够匹敌蚩尤的大将都在战场上，如果自己不出阵，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蚩尤之勇。在此有关蚩尤生死的关键时刻，黄帝哪里还会犹豫？说什么也不会让蚩尤活着走出去，所以黄帝就一马当先地冲了过去，拦住了蚩尤的去路。

看见突然冲出来的黄帝，蚩尤虽然吃了一惊，但是立刻就明白了，今天的他没有第二个选择，不是他死，就是黄帝死，因此脸上并没有惧怕之色。心说这样也好，一决雌雄，一剑定江山也算公平。

“蚩尤，哪里走？你已经落入了天罗地网，不降还想怎地？”黄帝并不想杀死蚩尤，假如蚩尤肯投降的话。蚩尤本身的武功吸引黄帝就不用说了，蚩尤能够吸引七十二个部落组成联盟，这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如果蚩尤肯投诚，他的部落自然就瓦解了，多数部落都会归附黄帝，这是兵不血刃获得众多人口和地盘的好事，从军事角度来说就是上兵伐谋。还有，蚩尤是个不可多得的帅才，如果蚩尤肯投降自己，国家的军事统帅就可以让他来做，以后再需要南征北讨，就不需要自己亲自出马了。第三，如果有蚩尤在，那些归附的部落也容易安抚，所以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问题，黄帝都不想杀死蚩尤，这才有了上面的一段话。

蚩尤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说这个世界上，只有战死的蚩尤，哪有投降的蚩尤？你黄帝想一统华夏，我蚩尤何尝不想？一山难容二虎，这个世界既然有了蚩尤，就不能有黄帝。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是蚩尤此刻的真实写照。

“黄帝，你知道我是不会投降的，如果蚩尤投降了，这个世界就没有了蚩尤这个人，就像你黄帝不会投降我蚩尤一样。大地山川河流可以作证，只有战死的蚩尤，没有投降的蚩尤。”蚩尤口气坚决地说。

“蚩尤，何必这样去想问题。我们之间并没有私怨，只是政见不同而已，现在的事实证明，我的国家集团要强于你的部落联盟，不如你也加入进来，让我们共建强大的华夏，这没有什么不好吧？”黄帝虽然听出了蚩尤话里的决绝，还是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进行规劝。“你可以回头看看，我的车骑兵正在剿杀你的士兵，他们是死是活就在你这句话上。只要你愿意归降，我立刻下令停止屠杀。”

“做梦，他们既然跟了我蚩尤，就应该和我蚩尤一样的面对生死。如果我能够活着走出去，他们当然也不会死。如果我不能活着走出去，他们活着就失去了意义。不用多说，亮出你的剑吧！”蚩尤脸色冰冷地回答，目光中没有一点胆怯的意思。

面对蚩尤的宁死不屈，黄帝只能叹了口气，用最后的劝导去问：“蚩尤，你真的想好了？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为什么放着生路不走？”

“蚩尤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活要堂堂正正地活，死要轰轰烈烈地死，想让我像狗那样地匍匐在你的脚下苟活，蚩尤就白白来到人世间一场。有泰山为证，只有站立的蚩尤，没有屈膝的蚩尤。亮剑吧！听说你的三十六路天罡剑没有遇到过对手，蚩尤今天要领教一二。”

黄帝听蚩尤让他亮剑，明白蚩尤抱定了必死的决心，虽然感到可惜，却不能不佩服他的铮铮铁骨，就把宝剑抽了出来，这是一把特制的重剑，剑锋锋利异常，的确至今没有遇到过对手。但是黄帝一点也不敢小瞧蚩尤，因为蚩尤同样是用剑的高手，蚩尤的混元剑法一共七十二路，听说也没有遇到过对手，蚩尤的剑也是重剑。在兵器中，剑属于最难练的武器之一，尤其是重剑，既要有刀劈华山的力量，也要有飞鸟穿林的轻盈。可以当刀用，也可以做枪使，还能够刚中有柔地耍出鞭法中的诀窍，所以古往今来，只有武学大家才敢于玩剑。黄帝和蚩尤都是这个方面的天才，武功自成体系，没有拜过师傅，剑法也是自创，内力又是生来具备的。如果就比武来说，这样两个绝世高手的较量，的确称的上惊世骇俗，古今罕有，可惜两个人不仅仅是为了争雄，而是要以命相搏，这就有些可惜了。

黄帝先把剑平举，没有做出刺杀的动作，招数里也不含杀气，当然是想再一次地给蚩尤机会，不想两个人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蚩尤抱定必死之心，当然不会领情，出手的剑就是锋芒毕露，一招白蛇吐信直逼中宫，没有丝毫的客气。黄帝看见蚩尤这样用剑心里明白，决斗不可避免了，就用举火撩天的剑势荡开了蚩尤的剑，随后两个人就是你一招，我一式的展开了拼斗。招式也由慢到快，到了后来旁观者已经分不出个数，感觉就是到处是剑芒，像似六月天飘起了雪花，四周都是白茫茫地一片，连蚩尤和黄帝的身影都看不清楚了，此刻就是有人想加入战团也不可能，因为你不可能冲进剑芒里。

剑法练到绝顶高处才会让宝剑生出剑芒，而剑芒是无形的剑网，可以杀人于无形。如果使用轻型的剑，劈出灵动的动作并不难，而使用重剑能够做出骄夭如龙的剑势，只有内外功都达到极致，否则剑身没有刺伤对方，反倒可能伤了自己。黄帝和蚩尤激烈的拼斗，到了后来，都把剑法的重拙轻灵翔动发挥到淋漓尽致，只见剑气，不见人影，没有绝高的内力，累也累死了，不用说伤害别人了。如果体质弱一些，早就死在剑芒之下了，这一场旷世决斗把双方观战的人马都看呆了，因为没有人想到，剑这种看起来简单的兵器，使用到高处的时候是如此地繁复，如此地锋锐，如此地惊天地，泣鬼神。

一个时辰之后，双方的剑法开始慢了下来，因为快剑过于耗费体力，虽然黄帝和蚩尤的体力，内力都是上上之选，毕竟他们是人，不是神。手里拿的是七八十斤的青铜武器，而不是苗龙绣凤的绣花针，额头上大汗淋漓是一定的。但是双方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刚才那么严肃，也许在斗剑的过程中，双方心中都涌起过惺惺相惜的感觉。当一百多个回合打完了，双方并没有分出胜负，也都没有受伤，算是奇迹，只能说明双方的功力是旗鼓相当，难分伯仲。对于双方来说，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结果，因为不管是黄帝还是蚩尤都是十分自负的，都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武功比自己强，就是打平的对手也没有，却没有想到现在非但出现了，而且是在不死不休的情况下出现的，这对双方来说十分残酷。黄帝不想真打，蚩尤是不能不打，因为他是不会做别人的臣子的，这就是命运吧！

如果没有意外，最后拼斗的结果很可能是两败俱伤，因为武功，力量双方相差无几，意志力都同样超强，内心的强大也不分轩轾。但是这个时候应龙出现了，手里拿着夸父用过的兵器：大钺。这个信号的传递是致命的，一个武士兵器落在了敌方手里，很显然，命是没有了，蚩尤在看见应龙和他手中大钺的那一刻，顿时明白夸父可能战死了，刑天如何虽然不知道，结果显然不会好到那里去，平静的心态开始错乱了。高手比拼哪里容得心浮气躁？蚩尤在片刻间的急火攻心，造成了内力紊乱，结果就采取了两败俱伤的疯狂打法。

黄帝的战场经验本来丰富，怎么可能会上这个当，更不可能和对方拼命，在固守阵线的同时，很快找到了对方的破绽。当蚩尤又一次露出破绽的时候，黄帝发出了凌厉一击，一剑穿透了蚩尤的肋部，蚩尤瞪大眼睛并没有立刻倒下，但是手中的剑落在了地上，双眼茫然地注视着黄帝，好像在说：你没有打败我，是我的心智出了问题。

黄帝并没有趁势攻击，只是惋惜地看着蚩尤。蚩尤却缓慢地附身地上，用尽全身力气捡起失落的剑，然后用力在脖子上一抹，随后高大的身躯轰然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