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帝正传第八十六章

第八十六章

告别了许由，范图回到了尧身边，尧是不开心的，范图的无功而返让他感觉丧气，觉得自己把能给的东西都给了许由，许由还是不来，这说明自己的德行不够，不能够感化大贤人。结果因为郁闷病倒了。大臣们听说尧卧病在床，当然分外着急，因为大家都知道，天朝一天也离不开尧。

范图看见尧病并没有过分着急，因为他知道尧得的是心病，缘于他对自己要求太苛刻，对于国家的未来看的太重，就拿着去火的水果走进后宫，告诉中医大夫，给尧开几副去火的药，就坐在尧的床头对尧说：“微臣得知大王病重，特地给大王看病来了。”

尧知道范图不懂医道，如今见他说出给自己看病的话来，感觉奇怪，就说：“先生什么时候学会医道了？”

“平常的医生只能诊治肌肤病痛，臣这个医生是可以诊治心理疾病的，大王要不要试一试？”范图半真半假地说。

尧听见范图这样说，心理明白范图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反正躺在床上也不能工作，听他说说话，解解心宽也好，就说：“有劳爱卿了。”

“有一个问题臣想问大王，选择朋友应该选择什么样的人？”范图看见尧愿意听自己说话，就把打好的腹稿拿了出来。

“当然是人品高贵的人。”尧不假思索地说。

“选择官员呢？”范图看见尧进了圈套，开始深入了。

“选择官员？”尧反问了一句。

“是的，人品高贵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做官员？”范图追问一句。

“这个……只怕不行，还要加上有处世能力和责任心。”尧回答，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官和侯爵，当然知道什么人适合做官。知道有些人人品不错，是个好好先生，但是并不适合做官？

“如果有个人，身上有缺点，例如做事急躁，脾气不好，但是责任心强，有自我牺牲精神，业务能力强，但是人缘不好。而另外一个人心胸坦荡，为人诚实，大公无私，但是做事能力一般，性格软弱，工作缺少担当，大王选择哪一个？”

范图说的这两种人，都是好人，所不同的是，一个人优缺点突出，另外一个是好好先生，缺少责任心。这是个不用回答的问题，因为尧在寻找大臣的时候已经给出了答案。

“我希望看见的大臣是道德高尚，做事能力一流的。”尧说。

“大王既然这样说，这一次臣去许昌就没有让大王失望。臣见到了许由，许由的确是个道德高尚的人，但是他没有做事能力，更没有为拯救社会，准备做出牺牲的担当。”范图说。

“或许是许由先生不想进入俗人世界，所以不愿意做官呢？”尧对范图的判断是有怀疑的，因为有关许由的传说太多了，很多人都说他是贤人，既然是贤人，怎么可能没有做事的能力？

“大王，很多传说都是以讹传讹，和真实实际差距巨大。臣只是想问大王个问题，许由不愿意做官，总有他愿意做的事情，大王能不能够告诉臣，许由愿意做什么？”

“隐士啊！”尧感觉这个问题不难回答。“社会上不是流传，一流的人才做隐士么？许由就是想做一流的人才，不愿意和我们这些俗人打交道。”

“那么臣要问了，既然做隐士，就应该远离人群，因为人群中的人，俗人占有绝大多数。那么他远离人群，隐士的名声是怎么传出来的？总不能靠空气来传播吧！”

后一句话范图说的有点戏谑，但是却是画龙点睛之笔。

尧本来就是个绝顶聪明人，听见范图这样说，猛然间醒悟了。知道自己过去的思维是掉到了井里，被传言欺骗了。“爱卿是说……”

尧只是把话说了一半，就用眼睛看着范图，似乎答案已经写在范图的脸上。

“大王已经猜到了，他们根本就没有离开过人群，而且的的确确为别人做了些事情，因为没有求回报，对方出于感激，对他的行为进行了夸大宣传。然后这种宣传就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一个比一个夸大，最后被神话了。某些人既然戴上了神的光环，走上了神坛，当然下不来了，最后只能弄假成真去做隐士了。”

范图的分析虽然有些阴损，刻薄，但是不无道理，尧听到这掀掉了被子，坐了起来，感觉浑身轻松，心里负担没有了。

“大王的病是不是好了？”范图不由自主地笑了，这正是他想看见的结果，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尧的病就痊愈了。

“病好了，先生果然是神医。”尧略带揶揄地说，随后伸伸懒腰。“许由既然是个冒牌货，那就请先生给孤家找个合格的接班人来。当然，这个人人品要好，还要有做事能力，有社会担当。”

范图感觉尧的要求高，但是不能拒绝，怕尧因为心气不顺又病倒了。“臣一定会去做，只是希望大王给臣时间。”

“没有问题。”看见范图答应了，尧就愉快地点头了。

尧并不知道，范图是在安慰他，不想加重他的病情，范图寻找尧所希望得到的贤人，并不像买土豆那样容易，因为贤人脑袋上不会贴商标，即使有自我吹嘘的人，范图也不会要。但是范图又不能不这样说，因为这是尧的病根，事急从权就是这个道理。范图知道，既然尧把接班人的事情看成头等大事，他不办到是不行的，忽悠尧是会掉脑袋的，因此离开尧后。范图的脑袋里就开锅了，不停地进行推理演绎，一个个方案冒出来，又一次次地被自己推翻了，最后的结果是没有找到靠谱方案，范图这个晚上过的是郁闷至极。

晚上虽然没有睡好，第二天早晨范图还是早早地醒来了，这是生物钟使然。范图按照以往的习惯，先去空气清新的地方散步，有时候也慢跑，因为范图明白，自己的年纪大了，再不锻炼，脑子就会残废，范图最怕的是脑子残废，他知道自己没有智慧的大脑，就没有了生存的价值，因为尧身边并不缺少四肢健全，大脑残废的官员，他不想加入这个阵营。而没有一个好身体，脑子残废是必然的。

或许是大自然的感应，或许是心无旁骛，范图思索一个下午没有解决的问题，突然就有了曙光出现，因为他猛然间想到，寻找贤人要靠机遇，需要大家帮助，一个人的活动量毕竟有限，眼界，思维的广度肯定不够，那么大家的见识加一块就不同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动天地，见闻也不同，为什么不找大家问问？缝隙既然被打开了，但是找这个“大家”并不容易，因为大家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你又不能挨个去问，这就需要找到“大家”里面的代表人物，那么谁的耳报神最多就应该是首选，这个和找领导人没有关系。

一个人最懵登的时候，往往大脑掀开一条缝隙就会找到新大陆。范图目前就是这种情况。吃过早饭后，他立刻去找“四岳”了。为什么要找“四岳？”范图是这样想的，“四岳”原来是部族当家人，现在虽然封侯了，但是原来的部族还在，他们也不会断绝和部族的人来往，他们每一个部族都有几千人，这些人做什么工作的都有，耳闻眼见的事情一定不少，那么“四岳”的消息就一定会灵通，因此他们就成为了范图的首选。

果然，范图见到“四岳”之后，说明了来意，“四岳”就不约而同地提到了一个人：舜，这个人他们也没有见过，只知道他住在历山脚下的村子里，他们部族经常出外做生意的人，提到这个人的时候都赞不绝口，说他是当代的大贤，为人至孝，很有本事，比许由那一类的贤人厉害多了。

他们这样一说，范图也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对这个人并不陌生，因为有人在他的耳边提起过这个人，但是他当时没有往心里去，或许是许由的原因，范图对这些“贤人”有了先入为主的不良印象，感觉这些人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做人或许没有错，但是离贤人的距离很远，因为这些人中少有勇于承担社会责任的人，除了做过一些沽名钓誉的蝇头小事之外，并没有出色的政绩，他们都是被普通百姓夸大的贤人，不足为信。范图知道他和尧评判贤人和一般普通人的评判差距是巨大的，甚至可能是大相径庭的

不过看见“四岳”推崇这个人，范图还是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个叫舜的，或许真有两把刷子。因为“四岳”并不是普通人何况现在是病急乱投医的时候，不妨把舜列为考察对象，就算这个人也是被民众夸大的人物，也就是耽误自己一点时间，不会有其它的损失。这样一想，范图就请求“四岳”把部族里最了解舜的人找来，他要亲自询问有关舜的事情，如果有眉目，就去历山一趟实地考察舜。如果能够见到舜，可以面谈，那样就不会是无的放矢了。

既然是范图要求，“四岳”当然不会怠慢，立刻派人找到知道舜情况的人。范图就在“四岳”家里喝茶等着他们，同时闲聊打发时间。在闲聊中，范图提起了鲧治水的事情，“四岳”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因为鲧之所以能够坐上治水总督的宝座，和“四岳”的极力推荐不无关系，但是鲧治水一年多了，政绩乏善可陈，还有人举报，鲧的心思并不在治水上，和丹朱暗地来往频繁。

“四岳”因为和范图走动频繁，已经知道了很多丹朱不屑的事情，尤其是武圣的死，尧也怀疑和丹朱有关系。只是碍于丹朱是自己的亲儿子，没有深究，但是显然对他非常失望，否则也不会急于寻找王位接班人。但是丹朱并没有悔过自新，还在觊觎王位，这其实是在走险棋，如果他再干出违法的事情，被尧抓住把柄，就不是太子之位能不能保住的问题，很可能侯爵的身份都会被废除，如果废为了庶民，这辈子就完了。问题是他自己完了就完了，和他在一起，走得近的人会受到珠链。范图之所以提到鲧治水，其实是在提醒“四岳，”远离鲧，因为他知道鲧这个人心术不正，受到牵连犯不上。

“四岳”是聪明人，当然能够领会范图的提示，心理都在敲边鼓，想着怎么和鲧划清界限。正说的高兴，他们需要找的那两个人来了，双方这才结束了闲谈，因为范图有正经事要做。

二

被找来的两个人，分别是钱淼和莴苣的外甥，是族里的做生意的大腕，一个叫闹市，一个叫修仙，两个人都四十多岁，面容看起来比较儒雅，外表像似读书人，实际上两个人都是生意场上高手，一年四季走南闯北。刚刚做完一单生意，正准备出门，接到了当家人的命令，就来报道了。两个人在钱淼和莴苣的庇护下，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就因为生意做的好，钱淼和莴苣不敢小看他们。

“范大夫，不知道找我们有什么事？”最先说话的是闹市，也许是见多识广的原因，面对范图这样的大官，闹市脸上并没有露出怯意。

范图喜欢自信的人，在他的人生哲学里，自信的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容易成功，因为这样的人，骨子里没有奴性。他自己也不算贵族出身，就因为充满自信，初次遇到帝喾的时候没有慌乱，帝喾提问的时候侃侃而谈，因此获得了帝喾的好感，这才有了后来飞黄腾达的机会，从此他就认定，一个人要成功，首要的是对自己充满自信。

“听说你们了解舜这个人，我想知道有关他的情况，越具体越好。”范图开门见山地说。

听说是让他们介绍舜的情况，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眼里射出会意的笑容，修仙示意闹事先说，闹事没有推辞，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说起舜这个人，其实祖上是有根基的人，听说祖上是黄帝家族的后裔。大人应该知道，黄帝是个大公无私的人，在位的时候，并没有给予家族的人多少关照。他嫡出的儿子玄嚣和高阳还算得到了一点照顾，庶出的儿子中，因为没有出色的，日子过的很一般，黄帝仙游之后，后裔中不少家族落魄了，据说舜就是其中一个儿子的后裔。到舜的爷爷的时候，只是靠微薄的俸禄过日子，舜的父亲是个瞎子，什么事情也做不了，人品还极差。黑眼睛只认识白银子，左邻右舍都讨厌他。但是这还不是舜最悲催的，最悲催的是，他小的时候母亲去世了，瞎眼父亲给他找了个后母，这样一个父亲，自身条件又非常差，优秀的姑娘当然不会嫁给他，结果找的后老伴比他还差，这样两个奇葩人组合在一起，人的事情当然不会去做，可是鬼的事情一样都不会少做。他们自己够坏，生了一个更是坏的出奇的儿子，有这样的父母做榜样，当然不会教育出好儿子，舜的这个兄弟叫象，继承了父母阴毒自私贪婪的全部缺点，舜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

说到这，闹市打住了，脸上露出凄苦的笑容，如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哭，因为那笑比苦更难看。

范图听到这感觉诧异，天下混蛋的父母尽管有，但是很少有对亲生儿子混蛋的，何况舜从小就失去了亲生母亲，按照一般常理，这样的孩子更应该得到父亲的怜爱才对，因为从人性来说，一个人就算再恶，也不会讨厌亲生儿女，就闹市的叙述来看，他的父亲连基础的人性都没有，或许连虎狼都不如。

就人性的解读来说，如果一个人失去了人性，其无情，狠毒贪婪，的确胜于虎狼，因为虎狼是知道爱护自己孩子的。舜生活在这样一个家庭当中，不变成魔鬼就是上帝的关照了，他怎么可能仁慈，孝顺？范图感觉遇到了解不开的难题，只好听他们继续往下说。

“也许周边环境的恶劣，让舜身临其境感受到了作恶的可怕，产生了反作用力，他的言行和全家人截然不同。不但对家人友善，从来不记恨家人的恶毒，也从来不抱怨家人。对左邻右舍是非常友善。小时候放羊的时候，因为舜喜欢琢磨事情，脑子，胳膊腿特别勤快，总能找到最好的草地，这个时候他不是独自享用，而把和他一块放羊的小伙伴召集在一起，让他们和他一起去享用他找到的草坪，为此经常被父亲责骂，说他少心眼，是个笨蛋，至于继母就骂的更恶毒了，不但骂，有时候还打，说他这样做事是犯飚，给家庭带来了损失。舜却从来不和他们计较，在放羊过程中，捡到的山珍，野果带回家去供父母兄弟享用，可每一次果实拿到家里，弟弟象就独占果实，舜也不和他争执，仍旧以怨报德地对待他们，结果换来的是全家人的轻视，认为他的脑袋坏掉了，里外不分。在他们看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做人的根本，舜连根本都不懂，一定是大脑出了问题。”

范图听到这也感觉舜的大脑有问题，他觉得一个人心地善良没有错，但是不应该黑白不分。“舜这样做的结果不是在加重他家人的罪恶么？如果一个人做恶没有受到惩罚，这个人就很难意识到自己在作恶，因此人们常说：惩恶就是扬善。这个舜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范图既然这样问，就是在他的思想深处接受不了这种好人，他怕舜是个糊涂人。世界上很多好人其实是糊涂人，在他们不知不觉帮助恶人的时候，不知道对良善的人构成了伤害，自己浑然不觉，因为在他们人生的坐标上，只要行善就是正确的。如果舜是这样的好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尧推荐，因为范图明白，这样的好人是治理不了国家的。治理国家的人必须能够分清善恶，然后做到惩恶扬善，这样才能够在民众之间树立起正气上升，邪气下降的观念。

“开始很多人也是这样认为的，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舜的脑袋没有问题。他当初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用自己的言行来感化家人，当然，有些骨子里被魔鬼附体的人是不可能被感化的。”闹事解释说。

“我觉得闹事说的没有错。他用教化，自己做榜样去感化他人，当做做人的根本，事实证明，这种方法对某些人管用，当然，他的家人除外。”一直没有说话的修仙接过话去。“舜长大后做了很多事情，因为大脑聪明，他种同样的地就比别人打的粮食多，这说明舜找到了种地窍门，周边的人来请教，他从来不藏私，会把窍门统统地告诉对方。对方实践之后也多打了粮食，他们当然要对认识的人宣传舜的美德。这样他在市民中就有了声望，对于出生在普通家庭的人来说，想要获得社会声誉和官员认可是很难的，但是舜做到了，因为他用很小的代价换取了巨大的名誉，当然，很多人看不到这一点，不知道舜在追求什么。”

“你是说，舜之所以这样做，是有更大的图谋？”范图惊讶地问。

“我感觉是有大理想在推动吧！”修仙显然不同意范图的评语，因此进行了更正。

修仙怎么说对于范图来说无所谓，因为他要寻找的是治国人才，至于他使用什么手段获取个人利益，只要对社会无害有利就是无所谓的，但是他需要修仙能够说服他，因为他不肯信服修仙的判断。

“你这样说，虽然有道理，但是能否举例说明？”

“很简单，就如我们做生意一样，有的东西大众虽然喜欢，但是一直卖不上价钱，这个时候就要提高它的知名度。如何提高知名度？正面宣传很多人会认为你是在吹牛皮，我们就故意打压这种产品，说它如何如何不好。有时候我们越是这样说，某些人就越会好奇，如果他们品尝之后感觉不是这么回事，就会说我们在造谣，结果争论的人多，东西的品牌效应就出来了。我感觉舜的做法和这个类似，因为他父亲，继母和兄弟的恶，左邻右舍都知道。大家的第一感觉是这样的人不应该存在于世，结果舜偏偏对这样的父母极为孝顺，对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非常友善，开始大家怀疑他的脑袋出了问题，因为他的做法太另类，就会互相传说，有好事者会加以辩护，说不是舜的脑子有问题，是他孝心太重，对父母尽孝，正是很多人在做的事情，听说有人做的格外好，当然就会当义务宣传员。加上舜在外面做事情的时候聪明，大家知道舜的大脑没有问题，他之所以这样做，并不是黑白不分，是为了尽孝。看看，品牌效果出来了，而且这种事会越传越快，越传越远的，他用小小的委屈，换来了民心，当然只有非常聪明的人才可以做到，因为舜除了自身，没有任何外力资助。他想得到的东西，只有得到民心才可能换来。”

“你这样说，不是在贬低舜太过工于心机？”闹事显然不同意修仙的分析，没有等范图说话进行了反驳。

“工于心机？”范图听到这不由自主地笑了，心说工于心机也不一定不好，关键要看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舜真有远大的战略图谋，到是国家可用之才，因为治理国家，要面对方方面面的内外矛盾，没有心机的人是没有办法处理这些事情的。这就像有些人可以做朋友，但是不能做同事的道理一样。

“修仙，你好像在说，舜之所以这样做，是在演戏，是为他巨大的政治动机服务？”

“我是这样认为的。”修仙点头认可范图的提问。

“为什么，我想听到更有说服力的道理。”范图随后说。

“舜才二十多岁，为什么会有巨大的名声？大人，你看他做的事情就知道了。他先后干过很多工作，去过很多地方，但是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会待长。例如他做过陶瓷工，干的非常出色，因为帮助窖主出主意，功效提高了很多，窖主奖励了他不少钱，但是他把这些钱都帮助有困难的工友了，问题是，他并不是个有钱人，如此一来，别人当然要夸奖他乐于助人，不求回报。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他就走了，虽然窖主再三挽留。然后他去了渔村打鱼，渔民心眼很小，经常为了一点个人利益进行械斗，他就排忧解难，把自己打来的鱼分给大家，让这里的人感觉惭愧，大家就不好意思再争斗了，随后他又走了。好像他生活的目的是在布道，告诉人们做人应该善良，礼让。如果舜没有更大图谋，用得着花费巨大的心力去争取民心？”

“我看你的心态有问题，舜本性善良，乐于助人，你却认为他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收买民心。他又不是大王，收买民心干什么？我看是你自己心里太肮脏，所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闹市看来是舜的忠实粉丝，听不下去了，顾不得双方是朋友，就对修仙进行了无情地痛斥。

范图听完修仙举的例子，感觉修仙的分析有道理，看来舜的内心并不像他的外表所显示出的那样，也许真像修仙说的，他有重大图谋，如果舜是这样的人，倒是王位的合适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