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沧海：嫦娥篇（一）我非我

题记：怀疑是一种毒药，会让所有的努力，变成狡辩。

李：在开始正式的采访前，问你个小问题，你觉得泰森【迈克·泰森（MikeTyson），前重量级拳击职业拳击选手。，曾获世界最年轻重量级拳击冠军，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重量级拳击手之一。在其全盛时期，他以毁灭性的风格多次击败了著名的对手，一度是最具威胁性的拳击手之一。】打得过老虎吗？

我：那不可能啊，纵使拳王泰森再怎么厉害，老虎的吨位和力量都比他大多了，怎么可能打得过？

李（点燃香烟，吸了一口，修长的手指轻轻掸着烟灰）：是啊，在今天这个时代确实是如此，不过，如果在传说时代，或者说太古时代，别说老虎了，就连麒麟，泰森都可能打死它。

我：麒麟？别开玩笑了，那种动物根本不存在。

李：哈哈，我前面跟你说起过，世界就如同一个巨大的有机生命体，或者说，他就和电脑程序一样，在他刚刚形成没多久，是存在许多的漏洞和“后门”的，许多令你意想不到的事物都有可能出现。但是，在上古时代，出于一种“保护”机制，现在的人如果回到过去，能力也会有“乘法式”的增强。什么叫“乘法式”的增强？你本身的能力越强，增幅就越大。这么做，是为了让血肉之躯的人类，足以抗衡那些神话时代的怪物，以及具有逆天本领的强者：夸父、盘古、精卫……不过，倘若一个人本身就没什么能力，既是穿越回去，也依然……没什么能力。

我（吃惊）：也就是说，《山海经》上描写的许多奇异的生物，都是存在的？

李：哈哈哈，可以这么说，这是太古时代一个周游世界的旅行者写的，虽然那个时代有无数大能和强者，但这个旅行者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但是，他凭借着自己坚定的信念和意志，还有好到夸张的运气，愣是用五十年时间寻幽探秘、踏遍四方，其足迹甚至穿过重洋、远涉海外，如今被收录在晋代郭璞《山海经传》的故事，连其中的百分之一都不到，不过，虽然这而故事传到现在出现了很多很多很夸张的讹误，但大体的叙述还是没有问题的。

我：那……“他们”现在去了哪里呢？

李：有的老死了，有的已经被这个世界从自动“修补”的漏洞和“后门”中送去了另一个世界，神话故事里，一般都会有许多灵气充沛的洞天福地。这些洞天福地在太古很多都连接着其他世界。时空荏苒、海陆变迁、沧海桑田……虽然，这个世界的每一天变化都很小，但积累到今天，却产生了巨大的变化。毕竟，“他们”相比于我们能活很长很长时间，但能够永恒存在的人毕竟只是极少极少的。

我：等等等等……你是说，这个世界有长生不老的人？

李：可以这么说吧。

我（愤愤地）：开什么玩笑？!

李（没有过多解释，神秘地笑了）：有时候，你不知道的，并不代表他们不存在。而他们如果存在，也有能力让你完全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我正要争辩，手机响了。原来是部长又在催我改稿子了，新闻记者的通稿具有很强的时效性，且要被领导层层审查，涉及到重要领导的讲话，二审、三审、四审都是很正常的，所以，许多刚入职的小记者为了一些稿子，都要熬通宵。

我唯唯诺诺了半天，总算应付了过去，忽然发现，李商以一种极其伤感的目光看着我，准确地说——是看着我手机刚才亮着的锁屏壁纸。

这是一个曾经叫《国风美少年》的综艺片中，一个叫洛克莎娜的**女明星跳的古装舞蹈《一梦敦煌》，那个时候，我对于她真的是惊为天人。

看着有些发呆的李商，我继续采访。

我（打开手机图库中洛克莎娜的古风照）：怎么，你认识她？

李（点点头，又摇摇头，长叹一声，默然无话，过了好久）：她像极了那个人，包括她那艳如桃李、灿若朝霞，带着些异域风情的笑容，在远古时，生长在我们这个土地上的人，其实长相和今人并不完全相同。这一点，人类基因组工程曾经比对过殷商时代和当今人类的基因，证实了这一点，

烟，燃尽了，李商想了想，又拿出一支万宝路点燃，深吸一口。

李：如果我告诉你，我可以长生不老，你相信吗？

我：……

李：当然，用一句没格调的话说，在这个世界，我只是一个会一点儿“特异功能”的普通人，我会老、会死，但是，只要我回到过去，由于我不属于“过去”，因此，过去的时间流逝对我是不起效果的，所以，不管“过去”的时间流逝了多少年，我的年龄是冻结的。

我（恍然）：原来如此！

李（笑了笑）：不过，在当今世界、现实世界，除了收集点儿叫“道律”的东西外，我也不是一无是处。

说罢，李商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扎头发用的橡皮筋，轻轻搭在手上，指着后面，他也不回头，“咻”得一声，橡皮筋正好射中了趴在墙壁上的一只绿头苍蝇，砸得它肠穿肚烂、一命呜呼。

我（!!!）：厉害！

李（无不得意，又有些伤感）：这，就是我的第一个故事。我原本的名字不叫李商，叫做李壹，报销单上的那个繁体的数字壹。

我（吃了一惊）：你等等，你等等，你？李壹？!

李：你知道？

我：是啊！我当然知道！十几年前，我刚入职，青奥会正在南都的奥林匹克中心举办，这些是我们城北区大规模城建开发的起点，我负责发布报道，我发布的第一篇报道就是《武汉16岁天才少年斩获青奥射箭冠军》！所以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冠军……

我（仔细端详着他，突然失声叫道）：你是李……李壹？不对，不对，他是平头，很精神，而你却留着长发。

李（笑）：我跟你的确很有缘分……我应当跟你说过，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平行世界”，原本的世界我早就回不去了。因此，当我从过去回到现在时，只能就近返回这个“平行世界”了，也就相当于——我被“时间之神”放逐了。因此，这个世界的李壹，与我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人，也就是所谓的“时空同位体”，只是……

李（深吸了口烟，一声长叹）：如今的他又连续斩获了五届奥运冠军，被誉为中国射箭竞技史上百年一遇的超级天才，可我，却再也无法在当今，射出那打破世界纪录的一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