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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捎信

小说:并非两人世界 作者:默雨言秋 更新时间:2023/10/4 1:06:54

岳姬花回到自己办公室,轻轻打开厨门,将那件割破的女装小心翼翼放回了橱子里。她特意把女装压在一摞工装下边,上边又压了一摞书,之后,她又拿起那颗“天天开”细看,虽然从土里拔出来,叶子蔫蔫了,主根系完好,只损伤了一些毛细根。能活,一定能活,唉!再栽花盆里吧。为防止弄脏桌面,她拿了一张旧报纸垫盆底下,她在花盆里头挖了一个坑,小心翼翼把“天天开”栽上埋好土,又从水龙头接一杯水浇到花盆里,看看一切都收拾好了,她心里默默念叨起来:“我心爱的花儿,!坚持,坚持,你一定会活下来!”

做完了这些事,他拿起【操作规程】读起来,厂里最近要搞全员【操作规程】考试,她从昨天就开始学习了,读着,读着,突然,她的眼睛看见了书里有一块红树叶片,书就看不下去了,她只好放下了书本,拿着那片红叶看起来了,她像欣赏心爱的信物,脸上笑盈盈的,嘴里轻轻自语:“啊!王姐,我这就去找你!”

岳姬花还在无边无沿遐想,又抬头看看窗台上那盆“天天开”,根系埋在了土里,水分滋润着,叶子竟然慢慢生机盎然了。“天天开”没死,又活了,岳姬花涌出一阵喜悦,好激动,她高兴的要跳起来,眼前一阵晃动,她看见了白雪芬那一双刀刃割开的眼皮里闪着一对黑珍珠一样的眼珠,灼灼发光,充满敌意的使劲瞅她,岳姬花打了一个寒战,眼前又晃动那套割破的女装。是她,一定是她!短短几天里,她发现白雪芬不是一个正儿八经的人,换句话说不是善茬。那天,无意说“天天开”是赵连奇的,女装是赵强送的,白雪芬产生了嫉妒之心,三番五次出坏主意,找茬口。其实,岳姬花心里明白,“天天开”并不是赵连奇送她的,薛主任心里有数,赵连奇那儿阳光照不到,“天天开”需要光照,是特意搬到这屋来光照的;女装是赵强送天能冶炼厂的,究竟送谁尚不知道。白雪芬也太小肚鸡肠了,想到这儿,岳姬花感觉挺冤屈想哭,可是哭不出声。她正胡思乱想,王丽华推门进来了。今天一上班,薛主任和白雪芬去炒米山栽树去了,一时半时回不来,办公楼上的人几乎都去了,很清静,正是自己活跃自由的好时机。

“小岳,厂办就你没去栽树?”王丽华小声说。

自从岳姬花离开组织科,再也没见过王丽华:“王姐,你瘦了?”王丽华白洁的脸上,两个颧骨突兀起来。

“唉!还不瘦!光失眠!”

“嘿嘿”岳姬花笑了,“为什么失眠?”

王丽华忧郁起来,好像突然飞来一块黑云彩,遮到了她脸上。

“想你那个?哈哈!”岳姬花开心的笑了。王丽华没笑,一把抓住岳姬花的手:“走,去我那儿!”

岳姬花站起来刚想走,又停下步子:“高科长在那吗?”

“王丽华答道:”不在!“

“去哪了?万一回来,让她看见了。。。。。。。。”

王丽华告诉她:“今天他休息了,他回不来。”

岳姬花这才放心大胆跟着王丽华来到组织科。王丽华给岳姬花倒了一杯茶,自己也满上一杯,一边喝茶,两人天南海北聊了起来。岳姬花笑眯眯问岳姬花:“小岳,你来时间不短了,有什么感受?”王丽华看似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又似组织找下属谈话,岳姬花“噗哧”笑了:“王姐,你不是和我闲聊吗?怎么,打起了官腔?”

王丽华也笑了,她意识到自己口气有点儿居高临下,解释说:“关心你”

“关心我?你是代表组织关心,还是自己随意关心?”

王丽华摆手:“呵呵,我不是领导,代表不了组织!”

“那就代表个人?”

“是代表个人。”

岳姬花想起了那天晚上,七号楼宿舍里,白雪芬也是用这种口气问自己,来这儿时间不长但也不短了,她体验到了在家里从来没有体验到的一种体验,复杂的人际关系,讳而不言的心理活动,太难让人琢磨了。赵连奇,薛主任如此,白雪芬如此,面前这位王姐看似诚实,憨厚,待人接物一向温和,也是如此。

“行!挺好!”岳姬花想起那天夜晚回答白雪芬的话。

王丽华笑了,拉开抽屉拿出来一面小镜子,低下头,伸长脖子照镜子。:“挺好就行。”

岳姬花这才松口气,她以为王丽华不再问了,没想到王丽华长叹口气:“唉,真没想到啊!”

“没想到什么?”

王丽华说:“你去这几天,办公室就出事了!”

岳姬花感觉一阵迷茫,办公室出了什么事?王姐,你说!”

“嘿嘿!‘天天开’被人拔掉了,女装被人割破了,这还不是事?”

不提这事还好,王丽华一说,岳姬花就来气。她阴沉脸,胸脯一起一伏,只待了几分钟,她脸上骤然云开雾散,晴空**。岳姬花陡然笑了:“这还叫事?”岳姬花轻描淡写说,端起杯“哧溜”喝了一口水,水有些烫,她把水杯又放到桌上,手一哆嗦,水洒满了桌子,又流到桌角一摞资料那儿。王丽华赶紧拿来毛巾轻轻擦拭。“这是高科长的资料,让他看见他会不满意。”岳姬花也拿来了毛巾,轻轻擦拭桌面上的水珠。

“还好,资料没受损,我问你,那盆‘天天开’是谁的?”王丽华突然转了话题,神秘的问。

岳姬花轻轻地一笑,毫不在意地说;:“谁的又怎样?还不是一盆花!”

“一盆花?”

“是啊!搬到市场上满打满算值二十元钱。”

“那你还问谁的话!”

“嘿,你这就不懂了,它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

“为什么?”

“嘿,你还没听说吧?”

“怎么回事?你说说!”

“我说行,可有一样,千万保密,不能再外传了!”

“行,一定!”

王丽华说:“早年,咱们厂组织科,知道吗,就是这儿,这个位置上。”王丽华指自己屁股下面的椅子,“一个名叫宋美丽的女人在这办公,我不说她长的怎么样了,单从名字上你就能想象出来,宋美丽天性泼辣大方,性格火辣,楼上没人和她谈不拢的,可惜她丈夫远在天津上班,这不重要,要命的是她结婚五年了怀不上孩子,公婆催得要命,下死命令让她年底怀孕。宋美丽夫妇无奈,干脆让丈夫请了两个月的假,昼夜厮守一起,天不黑就上床睡觉,太阳升不到东南天空不起床,男人累的走路晃晃悠悠,就像脚踏棉花套子,你想想,你没结婚我不该和你说这些。怀孩子是有心种树树不活,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天天没死没活干那事,百搭。两个月过去了,仍旧怀不上,宋美丽丈夫一气之下走了,节假日牛郎织女也不见面了,打起了冷战。一个偶然机会,一次酒宴上,赵连奇喝的酩酊大醉,附在宋美丽耳朵神秘说:“要想怀上孩子,我有偏方。”

宋美丽为这事正发愁,小鬼说话都能信,再说赵连奇是领导,巴不得和他黏糊,问:”什么偏方?”

赵连奇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

宋美丽借助晕晕乎乎酒劲娇滴滴说:“你说啊!日后定报答你!”

赵连奇说:“既然如此,去楼上休息室我给你传授。”

说到这儿,王丽华喝口水扭头瞅瞅门外:“唉,你说男女有了第一次,哪能没有第二次,第三次。后来,赵连奇老婆听说了,回家和赵连奇吵了一个天翻地覆,吵着闹着要去法院,赵连奇为顾面子,来了一个冷处理,补偿给宋美丽一些钱,设法把宋美丽调到天津丈夫身边,来了一个夫妻大团圆,嘿嘿!宋美丽丈夫蒙在鼓里,办了调动手续,千恩万谢一番,宋美丽临走总有点儿藕断丝连的感觉,就把自己养的那盆“天天开”送赵连奇作留念,明白了吗?”

”哦,有意思,”岳姬花冷冷的笑,原来赵连奇还有这段罗曼史。她虽然没见过宋美丽,但眼前似乎晃动她漂亮的脸蛋,苗条纤细的身材,笑盈盈站在窗前欣赏“天天开”的影子。她隐约又看见赵连奇鬼一样偷偷摸摸从后边走过去,毛绒绒的手搭在了宋美丽肩上,不安分的抚摸她。她耳边似乎有一种声音:宋,你太美了,我喜欢你。。。。。。。想到这儿,岳姬花脑袋就像响了一个暴雷,炸的她“嗡嗡”响,头晕了。她后悔,把那盆“天天开”搬到自己窗台上,喜欢的如痴如狂,爱不释手,哎呀!难道自己是宋美丽的影子,一个宋美丽走了,又一个宋美丽来了?她想到那天欢迎宴上,赵连奇让自己坐他肩下,对她那样热情和殷勤,是何居心,是何居心?她心里激起一道道涟漪,继而形成滔天大浪。她还为受到领导赏视,感觉无上自豪。瞬间,她感觉后悔,后悔的要死,恨不能搬起那盆“天天开”扔到窗外,自己也跟着跳下去。

转念又一想,一块儿来的青苹国,在冶炼车间维修班,天天一身臭汗,同自己岂不是天上地下之比,想到这儿,岳姬花心情平静了许多。刚才还恨的牙根痛,突然对白雪芬有了好感,是自己误解了白雪芬,是她不愿意看见这盆带有“情”字的花儿,摆放自己面前,天天让其羞辱?更具体说,白雪芬要努力清除宋美丽的影子。可是,自己反而把引起人们反感的那盆花儿搬到自己窗台上。。。。。。。

“哎!哎!”岳姬花又想起那套丝滑,柔软,高档的女装,是自己亲手从赵强那儿拿来的,跟赵连奇没有丝毫瓜葛,况且,赵强和薛主任都说过,是送给天能冶炼厂的,并没说送给谁,那么,白雪芬为什么要割破呢?岳姬花处于纷纭的思绪世界,百思不得其解。

“小岳,你想什么呢?”王丽华一双刚化妆完更显美丽的眼睛望着岳姬花。岳姬花突然被喊住,她想的时间太久了,她陷入无限的沉思,忘记了自己是和王丽华闲聊,王丽华站起来推了推她,她才从沉思中梦幻般醒来,半晌,她才迷迷糊糊对王丽华喃喃道:“我,我想一个问题,但是,我怎么也想不出来事情的来龙去脉,我讨厌这种自私自利,阳奉阴违的人!”

王丽华笑了:“你这些想法和作为,恐怕改变不了天能冶炼厂的风气,那怕厂部办公室这几个人!”

岳姬花蓦地站起来:“你说我要改变天能冶炼厂?”

“不,不是这意思!”王丽华神情严峻,她的眼睛灼灼逼人。“你听说过拿破仑小时候的故事吗?”

岳姬花点点头:“听人讲过!”

“那就好,要想改变天能冶炼厂,先来改变自己!”

岳姬花听懂了,她知道王丽华是劝自己,是一片好心,要自己适应这儿的风气。但她又弄不明白,王丽华为什么和自己说这些,难道今天两人是闲聊吗?难道这就是背地后扯老婆舌头吗?她想找出答案,可是,去哪找啊?这儿不是自己家里,面对的不是父母!

“咣叽”门开了。“呀!你俩在这儿!”那人进了屋,四下里瞅,一屁股坐高科长座位上,先是翻弄桌上的资料,翻弄一会儿,问王丽华:“我那事怎么样了?”

他进门,王丽华耷拉脸,对他不理不睬。看见他翻弄高科长的资料,有些憋不住了,刚想说他,听到他问,王丽华毫无表情拉长脸问一句:“什么事?”

“那人惊讶道:“你们没开会研究?”

“研究什么?”

“我转管理岗位的事。”

岳姬花想起来了,那天报到的时候,他来组织科见过他。唉!没想到一个千人的厂,一点儿事拖泥带水,邋邋遢遢。

王丽华“噗哧”笑了,“王师傅,你高看我了,人家领导研究能让我知道?”

那人摇头,苦笑:”唉!也是,我认为办公室的人都是干部,其实,办事员就是干活的,没权力,唉!“

“谁说不是了!”

“就像我,赶着综合员岗位,班组都认为我是干部,其实,我还是一名工人,干部个屁,一文不值!”

那人嘟嘟囔囔,转回头问岳姬花:“小岳,你说我说的对吗?”

岳姬花点头,顺他口气说:“对,很对!你。。。。。。。”

“我什么?哈哈!”那人爽朗大笑起来。大笑之后,又问岳姬花,“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吧?我叫王用憨,憨厚的憨,环保车间的综合员干了十多年了,哎哎!干部岗位,工人身份,天能冶炼厂独一无二,惭愧,惭愧啊!”

岳姬花看着这位性格直爽,憨厚的老师傅心里砰然生出一种怜悯之感,管理岗位这多年,为什么还是工人身份?按理说,论资排辈也排上了,为什么没给他转岗呢?

“王师傅,你是什么学历?“

“我哪有学历,顶多算上初中,还没拿到毕业证。”

“唉!初中生不算专业学历,一般不安排管理岗位!”岳姬花进厂这段时间听人谈到这些事,他暗暗记心里,长了不少知识。

“不,小岳,你不知道我的情况,很特殊!那年我十六岁,读初中,天能冶炼厂招工,我报了名,招来后分我到冶炼车间,那年,赵连奇和我一个班,她比我小两岁。别看他长得高大,身子骨和麻秆一样软,没劲。那时年轻气盛,干什么事都不服气,非挣个高低不可,一次,我俩闹意见,我把他按倒地上猛捶一顿,打那以后,赵连奇见了我就像老鼠见猫一样。我这个人不欺负人,讲哥们义气,从不惹事生非,过几天,我俩言归于好了。年底招兵的来了,我去了部队,一干就是二十五年,好歹熬了一个正连长职务,转业时,部队首长问我愿意去哪?我说:‘我是天能冶炼厂出来的,目前国家缺少金属材料,我再回去拼搏吧!’回来一看,什么都变了,厂房变了,设备变了,环境变了,变化最大的是赵连奇当厂长了,真没想到!报到那天,赵连奇问我:‘老王,嘿嘿!多快吧!小王一眨眼成了老王,‘你去维修班吧!’我出去这多年,不了解厂里的情况,但维修班是工人岗位,我好歹混了个正连级,国家有政策,到企业,我是科级干部,到了政府,至少是副乡长。我说:“不合适。‘他听出来我不愿意,国家政策明摆着,不能公然违背。他想了想说:‘你去环保车间干综合员吧!’虽然不是科级干部,毕竟是管理岗位,军人的天职是服从,我说:‘行,没问题!’这不,一干就是十几年,那时候职员叫干部,工人干职员岗位叫以工代干,我不问,糊里糊涂干了这些年,谁知道这些年按照岗位拿工资,一问,我干的是工人岗,人家车间综合员管理岗拿八级工资,我综合员岗拿一级工资,说我的身份是工人。我找赵连奇,要求转管理岗位,赵连奇说的比蜜甜,就不给转,唉!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老牛掉到了泥坑里,有劲使不出来了!”

“哈哈!不见得!”王丽华笑了,”王师傅,你干连长这些年,这点儿道理不懂?有些事并不复杂,人为的就复杂了!”

“说实话,我真不懂!连队干部一是一,二是二,一切按照命令办事,没有厂里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唉!工厂里水太深了!”

岳姬花突然仰天大笑,就像喝了二两老白干,喝醉了,当着一面之交的王用憨,竟然有些失态:“你为什么不效仿老陈?”

王用憨听了,先是沉默,脸色渐渐变的和猪肝一样,突然暴怒,“咣叽”一拳头砸桌子上,水杯一震,倒了,水流一地。“我不干那事,我不是那种低声下气的人!”

“不了解性格的人,不能这样说他!”王用憨走出门,王丽华抱怨一句,“这人性格太直,见不得歪门邪道。”

岳姬花也为自己的莽撞而愧疚:“唉!这儿不是学校,更不是一帮天真无邪的孩子,面对的是天南海北拼凑到一起性格各异的人。岳姬花扭身抹抹眼泪。

“哭什么?”二人正为刚才的莽撞后悔,身后飞来一声粗狂的声音。二人回头才看见办公室门没关,老陈悄悄进来了,站在二人身后。

老陈瞅着岳姬花,布满皱纹的老脸几乎贴到岳姬花还在窘迫的脸上。自从上次二人一块儿去市里,两人很熟了,岳姬花勉强笑笑:“陈师傅,你怎么来了?”

老陈做个鬼脸:“我不能来?我不来能看见你哭!”

王丽华怼一句:“人家岳姬花没哭,你造什么谣言!”

老陈捧腹大笑:“转身关上门:”没哭,光抹眼泪。”

岳姬花让老陈一挑逗,心情慢慢好起来,狡辩说:“你才哭呢!唉!我没哭!”

老陈眨眨眼,望着岳姬花:“你再说一遍!谁哭了?”

“你哭了!”

“再说一遍!”王丽华插一句,“没听清楚,说你哭了!”

“乌龟哭了!”老陈突然孩子一样冒出来一句粗话。

岳姬花也不示弱,快嘴快舌说:“那天晚上,跪在赵连奇跟前像乌龟,哭的是谁?你说呀!”

一句话,说的老陈半天不语,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心里还疙疙瘩瘩的,眼睛望着天花板,痴痴的想。

“哈哈!”王丽华笑了,“打人别打脸,说人别揭短,小岳啊,你让陈师傅老脸往哪搁?”

老陈半天才回过神来:“没什么,本来就是如此吗!”

三人还在斗嘴,突然听见楼下一片噪杂,王丽华跑到窗台往下一看。外出劳动的人回来了,正从车上往下卸镢头,铁锨一些工具,“叮叮当当,乱成一片。岳姬花担心薛主任白雪芬回来说她不坚守岗位,转身要走,老陈喊住她:“小岳,给你捎了一个信息。”

岳姬花停住脚步:“什么信息?”

我刚才去拉冰晶石,赵强让我给你捎个信息,今晚七点,玫瑰大酒店请你吃饭,让你务必按时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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