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去横山

青苹国第一次来市公交车站，由于对这儿不熟悉，转悠了好几辆公交车停车场地，怎么也找不到去横山的公交车，急的手心都冒汗了。“车在哪里？在哪里啊！”

市公交站广场上，排列着一排排崭新的新能源汽车，挡风玻璃后边映着司机趴在方向盘上的影子，圆溜溜的眼睛一刻不停瞅来往顾客。从他们期盼的眼神就能看出来，他们多么期盼更多顾客乘自己的公交车啊。

岳姬花嘲讽说：“呆子，眼放裤裆里啦，你不往前看，那不是去横山的车？”

顺岳姬花手指方向看去，前面果然停一辆公交车，车头下竖立一个牌子，上书：横山方向。挡风玻璃上也贴一个牌子：市公交站——横山。两人急忙奔过去，上车的人还不算多，两人分别找个座位坐下，单等开车了。

昨天下午，青苹果从矮胖子办公室出来，走到黑漆铁门口的时候，想和门卫打个招呼，道个别。刚才进门的时候，同门卫谈一阵子，谈的挺投机，挺顺溜，说起两人还是老乡，青苹果来这儿能遇到知音，心里翻腾异样的感觉，免不了一阵阵感动，门卫诚实，待人接物守规矩，不像矮胖子那种龟儿马脚的人。门卫也看见了青苹果，走出屋，拿出送行的架势。两人说了几句闲话，门卫小声说：“找大头吧！”

“大头？大头是谁？”青苹果喃喃道，”

“大头就是局长。”

“找局长？”

“是呀！小鬼小潘更缠绕人，小事会弄成大事！”门卫晃晃脑袋。

“去哪找？楼上？”

门卫眨一双惶惶不安的眼睛，他担心让人听见了，压低声音说：“不，不，去他家里！也许有转机。”

“去他家，有转机！”青苹果由此想到民间那句俗语：有钱能使鬼推磨，唉！唉，人啊！谁不爱财，他似乎被门卫一点拨，就像茫茫黑夜突然看见一盏明灯，为他指明了要走的路。他开初摇头，之后又点头，然后用诚恳的眼神望门卫，发自内心的语言：“好，依你，谢了！”正要走开，又停住脚步，舒展开几天来眉宇间一直难以舒展的疙瘩，“他家在哪？”

“哦，哦，忘了告诉你，他家住横山职工小区，南边，离这五十多里路，那里有一个市公交终点站。”

青苹果点头，又想起什么：“他叫什么名？”

“到了横山你就问外号‘穆铁柱‘的人，会有人知道。”

“好！好！”青苹果说完走出了黑漆铁门。

拖着死沉的双腿，昏昏沉沉回到宿舍，青苹果陷入激烈思想斗争，他犹豫，一时拿不定主意：去！还是不去！不去，让他们呼来唤去，受死罪了，更有甚者，岳姬花打去的电话，他们以此抓住了把柄，恼羞成怒，变本加厉欺诈，眼睁睁让他们逼死？想到这儿，心情废颓到了极点，他甚至想到了舍弃工作，远走高飞，到一个新的地方去。想法在青苹果大脑一闪，自己又否定了。岂不成了潜逃犯，错上加错，后果更加严重。一但互联网上有了追逃信息，唉！唉！怎么会有这想法？“不，不行！这不是爷爷那个年代，杀人放火跑出去三里地没人管，眼下有互联网，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抓回来！”

唉！青苹果锤自己的脑袋，恼怒，气馁，羞愧。窗户外边那颗硕大的槐树冠如此安静，像一个含情又含羞的少女，嗯啊，今天没风，湛蓝的天空，**无云，风刮走了残云。不知道怎么回事，青苹国眼睛突然一亮：产生了另一种想法，自己只是违反了社会治安条例，没达到潜逃天涯的那一步。局长是大干部，兴许有良好的法律知识，懂法，守法，不像下边那些小鬼小潘，砸杆子，捞油水，为所欲为。他感叹，唉！唉！难怪门卫让找局长，呵呵，青苹果笑了，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明花暗又一村。青苹果喜欢唐诗宋词，背下来不少，情不自禁吟起了诗句。他心急，胡乱吃几口饭，他打算让岳姬花一块儿去，女孩吗，水灵灵的，男人面前好说话。另外，岳姬花是当事人，当事人和局长说的更清楚，局长通情达理，能同情人呢！再说，女孩感情脆弱，万一说着说着滴了眼泪，呵呵，大事成了！

青苹果一边遐想，一步就闯进了女单身楼铁门里头。驼背老头认识他了：“哦，你找厂办那个漂亮女孩？”

“师傅，我去了！”青苹果点头，朝驼背老头笑笑，“先登个记？”

驼背老头急忙摆手：“不用啦，不用啦！”

“谢师傅！”

“客气什么，都熟悉了，可是，我还有一个小小条件呢！”

青苹果一惊，回头见驼背老头猥琐样子，知道他要开玩笑，不禁脸儿一红，径直奔上了三楼，至于身后驼背老头喃喃什么，他一句也没听清楚。

岳姬花见青苹果风尘仆仆的神色，赶忙拿凳子让他坐下，又给他满一杯开水，岳姬花依床沿上问：“还没吃饭吧？一块儿吃！”

青苹果扭过头，看看靠窗台那张桌上，摆着两盘还冒热气的菜肴，屋里散发着一股清香味。

再馋人的食物，青苹果没心思吃，他摆手：“不吃，不吃啦！”

“看你叫花子样子！”岳姬花常这样挑逗他，讥讽他，有意刺激他，她感觉这样好玩。

青苹果说：“别胡扯啦，有急事商量！”

“急事？”往常，青苹果来，一进门总是笑眯眯说几句俏皮话，然后转身躺岳姬花床上，打趣地说：“呵，太柔软了，我什么时候享受这待遇？”

“今天，今天怎么了？”

岳姬花问：“看你急的！说！”

“我想。我想。”说这儿，青苹果不知道怎么了，刚才想好的一串话，突然舌头不打弯了，吞吐一会儿，才把局子门卫老乡的话说了一遍。

岳姬花听了，没说话，不是因为她经验丰富，有足够的智慧，而是她年轻，没遇到过大事，没有丝毫社会经验，不知道说什么：去还是不能去。想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了薛主任：“不行，问问他？”

“老鼬子，怕引火烧屁股，问他不行！”

“问谁呢？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唉！”

“唉！事到如今，靠自己吧！”

她拿毛巾给青苹果擦拭额头汗水，眨一双圆圆的美丽眼睛看青苹果：“再想！怎么办？”

“想法不变，去他家一趟。”

“怎么去？空手套白狼？”

“我想！”青苹果皱起了眉头，“咱俩去，一定咱俩去！”青苹果路上就想好了，一股脑说了出来，“我把事情经过写出来，就说让他亲自看，信封里塞两千元钱，呵呵，妙！你说呢？”

“办法挺好，就是钱少些。”

“钱少？”开初，青苹果也感觉少，可是，自己参加工作时间短，没有积蓄，父母年纪大了，不能给他们添麻烦，再说，父母知道了，担惊受怕，该多痛苦啊！，如果找了局长不追究了，以后有了积蓄，给他再补一些！

岳姬花没和局子里的人打过交道，更不知道局长什么作风，怎么知道行还是不行，只好点头：“依你！”

可能是周六的缘故，车经过几个站点，上车人挺多，人挨人，你挤我涌，座位全占满了，许多人只好站车厢过道上。汽车开了五六里地，转弯爬上往南的公路，平稳走了几分钟，往东拐了弯，明显感觉汽车爬坡，没几里路，又下坡。一个顾客说：“山下就是横山了。”路面开始高洼不平，汽车颠颠簸簸，车轮不时压石头上，闹得车厢左右摇晃。两人幸好有座位，站过道的人两手紧紧抓住扶手，不然准会跌倒。走几分钟，到了一个站点，下去一些人，车箱过道有了空地方，上来一对白发苍苍老夫妻。老爷爷搀着老奶奶，蹒跚着上了车，老奶奶腿不好，颤巍巍站那儿，一手死死抓住老爷爷的手，一手抓住椅子后背护栏，汽车启动几分钟，又开始摇晃，比起刚才摇晃的更厉害。老奶奶实在受不了啦，两腿无力往下滑，要坐到车厢底下样子。青苹果赶忙站起来：“奶奶，你坐这儿！”

老奶奶皱着眉头，核桃皮一样的脸皮变的蜡黄，摒嘴，要吐，看去很难受，。听青苹果说让她坐，看一眼座位，老爷爷扶她坐了上去。岳姬花见老爷爷还站着。老爷爷身体虽好，搁不住汽车反复颠簸摇晃，岳姬花也站起来说：“爷爷，你坐吧！”

老爷爷早被颠簸的肚里翻江倒海一样，一听说让他坐，也不答话，一屁股坐了上去。

汽车颠簸了半个小时，终于停到了横山站点。横山生活区四面环山，风景十分秀丽，路边长满了绿绿葱葱冬青，像一排排绿墙，将宽阔的马路夹裹在中间。路旁一排排楼房，虽然显得有些年岁，但也不失一派繁华景象。广场那儿挤满了叫卖的商贩，树荫下三五成群老人或打牌或天南地北聊天。

青苹果见路边有一个协警，拉着岳姬花：“走，问问路！”

岳姬花笑了：“有困难找警察，嘿嘿！你算和他们结了缘分！”

听见岳姬花讥讽，青苹国阴沉下脸不再说什么。大热天，跑了几十里路，受苦受累不说，结果如何不可预测。他想到了父母，今天，这样火辣辣的阳光下，热啊！父亲担着香油挑子，翻山越岭，走乡串户，多辛苦啊，自己坐车来的，可父亲依靠一双腿走几十里山路，青苹国抹一把额头如雨的汗水，父亲带水了吗？口渴了怎么办？他陡然为父亲担忧起来，父亲年纪大了，年龄不饶人啊！他偷偷考虑过，结了婚，有了房子，把父母接过来住，不让他们风里来雨里去卖香油了，来这儿享福，唉，想到这儿，他烦恼起来，眼下非但没有建树，反而惹了祸害，父母如果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想到这儿，他看看岳姬花，岳姬花正打听路径。

“请问，去。。。。。。？”

协警没回头，眼睛一直盯路上，岳姬花又问，协警抬头看看岳姬花，算是回答。又问了几个路人，都说不知道，两人犯难了。望着远近高低的楼房，正发愁，刚才车上遇到的老夫妻蹒跚来了，老远就嚷嚷：“孩子真好！”一边嘟囔一边解释，“刚才在车上晕的不敢睁眼，来，看看你俩，再说感谢话！”

青苹果赶忙说：“爷爷，奶奶。别客气了，是我俩应该做的。”

“孩子，你们去哪？大热天家里喝水吧！”

“原来爷爷，奶奶住这儿。”

“可不，住一辈子了。”

“走吧，去家里喝水！”

“不啦，我俩还有事。”

老爷爷，奶奶听说有事，不便再耽误两人的时间，说一句：“办完事来家啊！我就住那座楼一单元二楼东户。”老爷爷指指南边那座楼。

“好，好！”青苹果岳姬花望着老人的背影慢慢走远了，岳姬花突然想到：“何不问问老爷爷奶奶，他俩兴许知道。”

青苹果一拍大腿：“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于是两人急急忙忙朝老人去的方向追去，转过路口，过了涵洞，前面一排冬青树挡住路，正急，老人沿冬青树走了过来，老人也看见了他俩，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等走到跟前，青苹果说：“爷爷，我给你打听个人！”

老人迷惑的眨眨眼睛：“孩子，到家里，去喝口水吧！”

“爷爷，不啦！我俩有急事！”

一听说有急事，老人不再让他俩去家里了，问：“什么事，尽管说！”

“你们这儿有一个长的像穆铁柱的人吗？”青苹果把手高高举过自己头顶，比划说，“个子挺高。”

老人家耳背，听成了穆铁柱，疑惑的眼神看青苹果，半天才猜思过来，笑笑说：“孩子，这一带长的高大的人不少，你找谁还要说具体一些。”

岳姬花插话说：“这人一米九高，驴长脸，小眼睛，天能冶炼厂那个局子里上班。”

老爷爷皱起了眉头望着远处那一排冬青：“家是这儿的？”

“嗯！”

“谁呀？”老爷爷自言自语道，“大高个，长的跟穆铁柱一样，驴长脸！”老爷爷喃喃问，“多大年纪？”

“三十七八岁。”

老爷爷又皱额头，抬头看看远方，退休多年了，又去外地住了一段时间，有些事和人生疏了，老爷爷犯难了。

老奶奶说：“不是王大王八家三小子吧？他长一米九个头，长脸子，小时候愣头愣脑的，一辆局子里的车天天接送他上下班。”

老爷爷想起什么，点点头，轻声说：“根据你们描述的情况看，说不定是王大王八家三小子。不过，为了别弄错人了，我给你们再打听一下。”

一听老爷爷说打听后再说，青苹果急了，后天担保期结束了，老爷爷打听，打听到猴年马月，一锅热饭还不凉透了，晚三秋了！

想到这儿，青苹果说：“谢谢爷爷，时间来不及了。”

老爷爷摆手：“不费事，五分钟时间就来。”

“这么快？”

“快，快！我过去问问就来，你们先坐坐！”老爷爷说完，迈开双腿一歪一拐朝路西小桥那边走去。原来，小桥旁边有一片大理石铺成的场子，中间生长着几颗大槐树，树冠硕大，枝叶稠密，正好遮挡住火辣辣的阳光，微风吹来，凉爽宜人。因此，一些老年人在树下打牌，下棋，聊天，只要不刮风下雨，天天聚集这儿消磨时光。老爷爷也是这儿的常客，少了他打不成牌啦！王大王八也是天天来，一来二往两人混的很熟。王大王八正打牌，看见老爷爷来了，嘶哑嗓子喊：“去哪了，就差你，快来吧！”

老爷爷说：“去市里办了点儿事，老爷爷刚想开口问，转念一想，王大王八小心眼子，直来直去问，他准不说实话，不如转弯抹角套他的话呢。

老爷爷说，“唉，我刚才去市里碰到你家三小子啦，这小子吃胖了，个子更高啦！”

王大王八说：“天天喝，天天吃，能不胖？”

“你算养了一个能儿子，听说当干部拉？”

见咵他，王大王八也想在众人面前露露脸，一咧嘴i，露出满口黄褐色牙齿：“升局长啦！哎呀，那个忙啊！”

老爷爷装吃惊样子：“该给你贺喜了！”

王大王八摇头，不宵一顾的说：“贺什么喜，都干三年了，在往上爬就是大局长了，呵呵。”王大王八脸上放出了光，光秃秃脑壳一晃一晃。

老爷爷有意激他：“要在咱这儿当局长多好，老少爷们都沾光。”

“唉，说不准哪天就调来了，天能冶炼厂干三年，听说三年一调动。。。。。。。”

老爷爷听到天能冶炼厂几个字，再无心和王大王八瞎扯了，扭转身说一句：“我把东西放回家，再见。”

急急忙忙走下小桥，见了青萍果两人，小声说：“你说的局长就是王大王八三儿子，你俩顺我手指看，过去这片绿地，再爬后边那个坡，沿河沿往北走二十多步远，路东边大门朝西的那一户人家就是，记住，一排三户人家，黑漆大门那户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二人告别了老人，跨过草地，爬上斜坡来到了河沿上。河沿东侧道路用水泥沙子铺就，河沿边上一溜石头栏杆，路东果然有三户人家，靠南边的是一个黑漆大门。远处看不清楚，走近了才看到，每户院落至少一千平米，小洋楼，大院落，二米多高的围墙，一副戒备森严的样子。门关着，二人进不去，大门口转悠一圈，见门右边有一个小按钮。

岳姬花说：“门铃？”

青苹果瞅了瞅，伸手按一下，听一会儿，里面没动静。“门铃坏了，还是其它原因？”

岳姬花说：“这儿离屋子远，大概听不见吧？”

青苹果又按几下，末了，两人站在门口等，大约半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出来人。正巧，一个路人从这过，青苹果上前客气地问：“请问，这儿是。。。。。。？”

那人说：“是，是他家！”

“怎么没人？”

那人肯定地说：“有人，刚才我看见他出来倒垃圾呢！”那人指河沿上的垃圾，“他刚倒的。”

“难道他没听见？”

“再按，按久了，他就出来了。”

青苹果上去又按，这次不松手了，一直使电源处于接通状态，足足一分钟，两人又站门口等。大约二十多分钟时间，里面传出人走动的声音。

青苹果小声说：“来了，来了！”

两人登时紧张起来，心突突跳，好像开门的是一只猛虎，随时有被扑倒吞噬可能。又好像见到了大人物，令人望而生畏的同时喜出望外。希望啊，希望来了。

紧张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远去来了，失望，废颓中的失望。青苹果不能失去这一次机会，他爬到门缝里，只看见一个人影，一闪不见了。刚才那个路人又回来了，见两人还在门外，笑笑说：“求人难啊！”

青苹果正焦急无奈，见路人说话挺亲切，实在，人遇到难处时，一句暖心话往往感动一个人，点点头：“唉，难啊！”

那人问：“你俩提前约定了吗？”

青苹果摇头：“没有约定。”

路人没说话，轻轻指门框上边，青苹果顺他手指看去，门框上边有一个微型摄像镜头，两人在门外按门铃，一举一动，里面的人都看见了。“唉，不开门怎么办呢？”青苹果沮丧着脸，一副落魄样子，岳姬花要哭，如此狼狈回去，明天，明天会怎样？

“呵呵，没法啦？不开门使劲按，他沉不住气了就会出来的。”

当青苹果再一次把手指按在门铃上，黑漆铁门“轰然”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大头，驴长脸，足足高出青苹果一头，温和的问：“你找谁？”

青苹果顿感紧张，吞吐半天没说出话来，岳姬花说：“我俩找局长。”

“穆铁柱”眨眨小眼睛：“有事吗？”

“有事。”

“什么事？”

青苹国赶紧递上信封：“事情全写上边，请你过目！”

“穆铁柱”接过信封，看一眼：“好吧！”转身进了铁门里头，“咣叽”大门关上了。

青苹国笑了，刚才还颤抖的心，霎时平静下来：“呵呵，就这么容易，还用托别人？”

二人转身正要走，“咣叽”铁门猛然打开了，“穆铁柱”气急败坏冲出来，眼瞪的如凶杀神：“站住，不准动！”甩手把信封仍马路上，百圆纸币连同那张写满字迹的纸张随风飘悠悠散落路面上，又被风旋半空，打着漩涡悠悠飘。

“来人，把他俩抓起来！”

二人吓傻了，一时不知所措，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老爷爷，奶奶赶过来，朝“穆铁柱”赔笑脸说：“小三啊！他俩是我亲戚，不懂事，千万原谅啊！”

奶奶拉着岳姬花的手：“你惹不起他！快走，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