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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夜话

小说:并非两人世界 作者:默雨言秋 更新时间:2023/10/22 17:57:51

两位老人把青苹国岳姬花送公交汽车站上,临上车又千叮咛,万嘱咐:“孩子,别找人啦!不是多大不了的事,犯不了伤身动情,一切都会过去的!”

听了老爷爷的话,二人翻腾的心里平静了许多。可是,可是。。。。。。青苹国嗫嚅说:“唉!让人费解,“穆铁柱”拿走了信封,为什么又返回来大发雷霆?”

老爷爷笑了,回头指耸立河沿上带院三层楼:“看,起码价值千万,你说,你那点儿钱,,嘿嘿!”

老奶奶插话说:“人家有钱,你那星点儿钱撑不起人家的眼皮来。”

“唉,唉!原来嫌少啊!”

“好孩子,什么也别说啦,回去给我个信息,免得让我老俩牵挂,哦,公交车要走了,快上车吧!”

青苹国和岳姬花活动几天四处碰壁,万念俱灭,心灰意冷了,再也不打算托人情面子了。心里虽然不好受,比起去横山前一天心情冷静多了,想通了许多。老爷爷,奶奶的话使他俩顿开毛塞,动手打架属于违反社会治安条例,与犯法是两个概念,青苹国又找了一本《法律常识》,越看心里越明白,心里有数,心情就平静了,他和岳姬花照常上班。明天是担保结束日,至于发生什么,自己无能力左右,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该来的总是要来,等矮胖子的电话吧。

夜深了,天空飘着一大块黑云,月亮一会钻进去,眨眼又钻出来,闹的大地忽明忽暗。广场舞会还没散场,悠扬的靡靡之音,飘荡在夜空里,偶而听到几声男女说笑声,“咣当”关门声,那是先回家的人,弄出的响声,兴致未尽的舞迷们依然恋恋不舍离开舞场。

夜,多么美丽啊。奔波了一天,两人都累了,他要回自己宿舍美美睡一觉,愁闷了几天几夜,疲倦了,累的浑身散架一样,无精打采的样子。

女单身楼院子里,被蒙蒙云雾笼罩着,到处黑乎乎的,驼背老头门卫室墙壁上灯还亮着,飘飘渺渺的云雾缠绕在灯光周围,本来昏暗的灯光显得更加昏暗。墙外那颗高大挺拔的大杨树,遮天蔽日,虽然立秋了,少有的几只知了趴在树枝上,少气无力的舌噪。青苹果没心思看这些,怀着焦灼而烦躁心情,踽踽而行来到门口。

“呀!你走啊?”驼背老头还没睡,见青苹果走过来,一手拿竹签剔剩下的几颗黑褐色牙齿,,歪歪着嘴,雪白的胡子一撅一撅。瞪眼谕揶说:“在这过夜吗?省的来回跑了。”

“哦,师傅还没睡?”青苹果礼貌的停住脚步。原来,驼背老头喝醉了,红涨着脸,卷着大舌头,说话吐吐啦啦。“小青,听说你犯事啦?”

哪壶不开,偏提哪壶,青苹果正烦恼,驼背老头提起这事,青苹国头蒙了,血液充上了脑袋,刚想怼一句难听话,又把火气压倒了肚子里了。经过这次教训,他有经验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沉稳,一定沉稳,发火急躁,甚至动拳头,是无能的表现,只能把事办得更糟。他不想搭理驼背老头了,他要走开。转念一想,他听谁说的?“呵呵!”他勉强笑了笑:“造谣”

“王八蛋造谣,!”青苹国轻轻骂一句。

驼背老头眯着眼,喷着刺鼻酒味,“难道厂办那个白雪芬说瞎话?”他头摇的像拨浪鼓,“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

“嘿嘿,你哄谁?你这几天表现,很神秘,我看不错!”

青苹果心里一惊:白雪芬,白雪芬啊!你不是说要保密吗?你不应该胡说八道,到处传言!青苹果想到这儿,干脆不走了,要问就问个明白:“白雪芬怎么说的?”

“不,不。。。。。。。”驼背老头打嗝,刺鼻酒味刺激的青苹果差点儿喘不上气来,“他去车间说的,工人下班后又互相传说,因此,我才知道。”

青苹果要走了。驼背老头醉的更厉害了:“刚才你上楼去,没听见几个人指你后脊梁:‘就是他让局子抓去了!”

青苹果没话说了,白雪芬嘴很快,很琐碎,是她叮咛大家保密,不能乱说,可是,她不守信用,怎么办?今后怎么办?

青苹国昏昏沉沉挨了一夜,好容易等到天明了。今天担保日子结束了,起床后,青苹国洗脸的时候,从镜子里看见自己脸色晦暗无光,一双眼窝塌陷下去了,几天的精神折磨,他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他深深的陷入无限惆怅与惶恐之中,前边没有路,一派杂草丛生的路,处处布满了荆棘,随时都会被乱刺扎破肌肤,流出鲜血。无助的苦闷刚开始,今天,又是什么样子?他想很多:父母,岳姬花,同学,甚至眼前浮现出早已死去的爷爷和赌博成性的亲生父亲。还有那个早就没有音信的可怜娘。十五年了,那天夜里,赌徒爹又打了娘,娘悲悲戚戚一头扎进了倾盆大雨中,钻进了苍茫的大山里头,从那天起,青苹国再也没见到日夜思念的娘,娘——娘——你在哪儿?你领走你这个活活遭罪的苦命儿子吧!娘啊!可怜可怜你的儿子吧!青苹国眼里滚出了无助的眼泪,他哭了,嘤嘤的哭,哭声如未满月的婴儿,撕心裂肺呼喊娘,如雨的泪水,洒满了脸颊,原先,他是一个坚强的孩子,从不哭,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能挺过去,如今,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走投无路了,面对一次一次追责,他眼前失去了一切一切希望。

“哭什么,有我呢!”刘胖子突然站到了他面前。刘胖子不知道什么时间推门进来了,他拍拍青苹果的肩膀,“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没有跨不过的泸定桥,不要气馁,今天是个好日子!”

青苹果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痴痴地瞅刘胖子。刘胖子笑,笑的一脸灿烂:“你看!窗户外贴满了大红喜字,到处喜气洋洋,呵呵,好兆头,刘胖子的话,是在安慰青苹果,倒不如说是安慰自己,结局如何,没底。昨天,青苹果跑了横山,无果而终,要不是老爷爷,奶奶,说不准又被抓起来了!刘胖子也没闲着,晚饭后,心思沉沉的敲开了薛主任家的门,薛主任惊奇的审视刘胖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你,你怎么了,有事?”

刘胖子捞个笑话:“我夜里闭不上眼睛,一天到晚头‘嗡嗡‘的。’’”

薛主任瞪大眼睛:“你,你病啦?”

“病了!”

“什么病?”

刘胖子指自己脑袋:“思想病!”

“哦,哦,你,你遇到事啦?说说,看我能帮忙吗!”

刘胖子突然激愤起来,两颗大泪珠滚到衣襟上。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伤心处。“啊,你说!你快说说!我帮不了你,找赵连奇帮你,他能帮助你!”

刘胖子犹豫一下:“恐怕赵连奇帮不上这个忙!”

薛主任多皱的脸上显出惊奇与嘲笑:“他是厂长,人脉关系广,还有办不成的事?”

刘胖子还是摇头:“我希望你出山帮忙!”

“我,我——你班组管理上的事?”

刘胖子还是摇头:“不是呢!”

“是什么?”薛主任突然醒悟过来,窘迫,难堪,彷徨,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我没这个能力,真的!”

刘胖子转身走出了薛主任家,来到楼头,刘胖子使劲一口浓痰吐地上,骂一句:“老鼬子,老王八鼬子!扶竹竿不扶井绳的家伙!”

他辗转又找到郭胖子,郭胖子是政工科长,除了人脉关系广不说,素来有化解矛盾大师称呼。当他把青苹果的情况说了一遍,郭胖子一脸难堪,半天不抬头,半个小时过去了,咳声叹气一阵,才吞吞吐吐说:“换了第二个人,我都能办,牵扯赵连奇吗,唉,唉,不用我说了,你我一样,都在他手下做事,哼哼!”

刘胖子不知道什么时间怎么从郭胖子家出来的,他像一个醉汉,一脚深,一脚浅,摇摇晃晃来到了广场上。嘴里还在喃喃:“他娘的,老鼬子,老鼬子,这世道没人讲理了!他骂薛主任,骂郭胖子,骂天,骂地,骂世道不平,骂人间没有一点儿人味了。

月亮悄悄从云里钻了出来,刚才还黑乎乎的大地,瞬间洒满了水银一样的月光,辉映的树木,绿草,鲜嫩脆滴。

“呵呵!喝了二两?”王用憨突然站他面前,“心里憋火啦?”

刘胖子这才如梦方醒,不好意思笑了:“嘿嘿,胡思乱想呗!”

“胡思乱想就骂人?我不信!”

刘胖子感到懊悔,慢慢低垂下头,王用憨穷追不舍:“挨老婆骂了?”

两人虽然年纪上有代沟,早年住平房的时候,是门挨门的邻居。一住就是十几年,两人有一共性:性直,心眼实在i,好帮人,一来二往成了忘年之交。

“唉!骂,我天天骂!”刘胖子叹口气,似有满腹忧愁。、

“骂谁?骂你老婆?”王用憨眨着眼睛瞅刘胖子。水银似的月光洒到刘胖子深陷的眼窝里和焦灼的脸上,“哦,你瘦了,减肥了!”

“还不瘦?好几夜没睡觉了,光想事。”

“什么事?想媳妇?,有!还想什么,看老哥能帮忙吗!”

刘胖子听到帮忙两字,心里油然激动起来,几天来,求爷爷告奶奶四处碰壁,瞬间,心情如潮水般流遍全身,热血沸腾起来,他知道王用憨心眼实,热心,既然说出口,一定会设法帮忙。刘胖子伸出大手紧紧握住王用憨的手:“走,这边坐!”

广场西边是一排排上下高低的水泥台子,早年这儿是看台,下边广场是一个体育场,是体育竞技的地方,由于有了新体育场,多年无人管理,一块块水泥层脱落了。虽然如此,依然是饭后茶余人们踢腿,跳绳玩耍的好去处。很静,月光洒上去,亮光光的,像水银流淌。微风清爽,给人带来丝丝凉意。远处,一对情侣正相互偎依,唧唧喔喔,情意绵绵,情绪进入深层亢奋状态,早已忘乎所以了,还顾及身边有无人。也许担心打扰年轻人交流感情,也许担忧两人交谈内容被人听见,两人又往北走了十几步远,回头看,看台旁边高耸的墙正好把两边遮挡开,这才相依而坐。

刘胖子没开口,眼睛望着远方,多么美妙的夜晚,多么凉爽的空气,多么迷人的繁星,他像欣赏一副美丽风景画,专心致志看,王用憨是急性人,见刘胖子津津有味欣赏起了夜景,挥手朝刘胖子肩上打一拳。“哎吆!”刘胖子一抖,才从梦幻中醒来。他在思考:说还是不说,思想激烈争斗呢!因为那天夜里,几个人商议过,严格保密,不能和无关人员讲,他正衡量王用憨是否是无关人员。

“怎么这样安静,连狗都不叫?”王用憨采用激将法,刘胖子遭受这一激,抬头看看两鬓斑白的王用憨。突然想到自己是一个小工人,人微言轻。他当过部队连长,转业到厂里连长怎么干工人,为什么不是干部,唉!岂不是猛虎落到了平原上。别这样看,王用憨经验丰富,关键时候能拿定主意。刘胖子把青萍果的事说了一遍,王用憨听了,轻轻出了口气:“这事,愁成这样子?”

“可不,几天水米难咽下。”

“哈哈,”王用憨大笑,刘胖子一时难于分出笑的内涵,他听了身上冒冷汗。终于憋不住了:“你真逗?笑什么?”

“哈哈!”王用憨又笑,笑的莫名其妙,笑的让刘胖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胖子再也沉不住气了,心口窝一股火往上涌,就像一把湿柴压倒烈焰上,憋闷而压抑。火焰随时**。

“本来让你出主意,反遭讥讽,是何道理?!”刘胖子愤然站了起来,怒冲冲说,“再见!”刘胖子抬腿走下了台阶。

“你呀!你呀!呵呵,还是当年爆仗捻子,一点就爆!”

一句话说的刘胖子半天不语。刘胖子这爆杖脾气,吃过不少苦头,也有过反思,可是,到头来就忘了。他回到台阶上,笑笑:“王师傅,你说得对,我这脾气会吃亏!”

“嘿嘿,天难改,性难移,改不了啦!”

“为什么改不了啦?

“为什么?自己慢慢醒悟吧!”说到这儿,刘胖子转了话题:“青苹果的事,请你当一次诸葛亮好吗,唉!愁死我了!”

王用憨没说话,双眉紧锁,他是一个认真的人,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求到他头上来,他都绞尽脑子,千方百计想办法。沉思,还是沉思,突然,他转过头,月光洒他脸上,微黄泛白的脸皮,十分严肃认真,一双平时眯眯的眼睛,瞪得滚圆,放着刺人的光:“你去局子里啦?”那口气,那架势,像审判犯人。又像怀有一腔激愤,“你如此下去不感觉累吗?”

“累”累是什么?”刘胖子没理解话里含义,迷惑的眼神瞅王用憨。王用憨布满皱纹的老核桃皮脸上早就愤愤不平了,像当年在部队上,营长一声令下:“前面有敌人,冲啊!”王用憨的胸脯分明在激烈的跳动,滚圆的眼睛里冒火,“难道,难道社会演变成这样了?嘿嘿!”

当年,王用憨也是一个热血青年,因为充满对祖国的热爱,怀一腔热血参军了,到了部队上,事事严格要求自己,不怕吃苦,不怕受累,他所在部队驻扎一个小岛上,他们的任务就是昼夜挖洞,洞口面对滔天无际的大海,大海那边就是侵略成性的小日本,小日本再从海上来,这儿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大炮就从山洞拉出来,对海上的敌人猛烈射击,把敌人消灭在滩头外边。王用憨表现出色,被提拔成连长,王用憨常说:连长,可不是旧军队上的官,是人民的队伍,人民军队的官就要吃苦耐劳,就要官兵一致,就要不拿群众一针一线,群众是水,我们是鱼,鱼儿离不开水。想到这儿,王用憨突然掩面而泣:“怎么会是这样?演变太快了吧!”刘胖子知道王用憨悲国悲民,痛恨社会风气日下,自己心里也难受,唉!难受有什么办法,小小力量能扭转乾坤吗?答案肯定:不能!

刘胖子却为他解了围:“识时务者为俊杰,河里行舟,顺水而下活,逆水而上者死,个人愤世,除了损坏自己身体,还有什么作用?”

王用憨也感觉到了自己失态,想法远远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嘿嘿,他笑了,笑的很苦!刘胖子手下还有四五个兵,自己呢,唯一的权力是管管老婆孩子,唉,人微言轻啊!他慢慢低下了头,认输了。刘胖子却不以为然,他曾经多次同王用憨争论问题,王用憨从未低头,可这一次,他怎么啦!嘿嘿,何不趁机说他几句:“你知道屈原的故事吗?”

王用憨以为他又讲故事。刘胖子喜欢读书,知识面广,博学多论,说起话来头头是道。“你讲故事?好吧,我听!”

“五月端午吃粽子纪念屈原,你知道?”

“当然知道,不知道我不成了傻瓜!”

“为什么纪念他?”

王用憨笑了:“呵呵,考我呀!”

“不是考你!”

“不考我问这干什么?”

“看你从中悟出道理吗!”

“什么道理?”

“呵呵,虚心听吧!屈原不是悲国悲民吗!可是,皇帝不悲庶民悲,到头呢,皇帝照样活得快乐,屈原却投江自尽,国破山河在,何必犯傻呢?”

“哦,你的意思。。。。。。?”

“哦,我的意思不能学屈原?屈原说过:众人皆醉我独醒,呵呵,众人醉了,你不醉,你就跳江死吧!”

王用憨自以为干了二十五年连长,今天看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面前的刘胖子不是自己眼中的粗人,胸怀大学问呢,不明则不鸣,一鸣惊人,藏龙卧虎啊!他眨一副乞求的眼神看刘胖子:“说,说下去!”

刘胖子笑了,笑得很开心,他眼里,王用憨能认知自己的观点,是一件了不起的事,就像空中云雾,本来阴云密布,雷声轰隆,一个手势,一声轻声呵斥,瞬间云开雾散,露出一派明媚的日光来。看看王用憨对自己虔诚的模样,刘胖子顿感悠悠然飞上了天,呵!我多伟大,多么了不起啊!

“你还听到过这一句话吗?”王用憨无话可说了,只有瞪着明亮的眼睛看他,期待的眼神滴溜溜看他,哪怕一秒钟都不敢错过,生怕听不清楚,哪怕一个字都不想漏掉。

“众人皆醉我亦醉。”

“哈哈!”王用憨大笑,朗朗笑声夹杂二十五年从军的幸福与心酸,包含二十五年接受的思想教育彻底崩溃。笑声背后,充满了悲伤和无可奈何花落去,只有无奈的长长叹气:“唉!罢!罢,罢,依你了!”

刘胖子这才把青萍果的事详细说给他听,王用憨听的很仔细,很认真,中间不时插话问一些问题。开始,他紧缩双眉,脸像千年风化岩石,石缝里淌满了汗水,慢慢的,慢慢的,积聚,满了,跃出沟壑,滴到衣襟上。听了一会儿,满脸皱纹又悄悄舒展开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狂笑。起风了,簌簌北风刮过来,大树开始摇晃,过一会儿就像醉汉无序的使劲摇晃起来,白杨树叶,风里“啪啪”作响,沉寂的夜里,野猪一样嘶叫,瘆人的嘶叫声,一阵接一阵,令人窒息和恐怖,刘胖子不禁流下冷汗。

他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家里不栽鬼拍手。”

王用憨突然抬头,朝前指,刘胖子顺他手指望去,渐渐发白的晨曦中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出来了,路灯相继灭了,广场上一派雾气蒙蒙,如一个刚睡熟的巨人之后,伸伸懒腰就要爬起来了。喜欢晨练的人穿着短衣短裤,轻盈的奔跑在广场跑道上。天亮了,王用憨起身拍打身上的尘埃,刚才那阵风刮得他一身尘土,腐叶,脸上,脖子里都没有放过。刘胖子拉住他的衣襟苦苦哀求:

“为了两个年轻人,你出个注意吧!”

王用憨又回到台阶坐下,喃喃说:“众人皆醉我亦醉,哈哈,那么,我就说一句醉话吧!”

刘胖子期盼的眼神立马放光:“如何醉?”

王用憨伸出两个手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事,与赵连奇有瓜葛,那么,这个铃赵连奇去解。”

刘胖子没听懂王用憨的话:“赵连奇如何解铃?”

“哈哈!”王用憨咽口吐沫,让青苹国,岳姬花去求告他,他应该知道到那儿如何说。”

刘胖子听明白了,点头:“行,我看行!说罢,刘胖子犹豫了,“送礼?请客?”

“嘿嘿,你聪明一时,糊涂一世,赵连奇缺钱吗!一年几百万年薪,儿子又是冰晶石中间商,钱多的放都没地方放,呵呵,他缺少面子。”

“如何去求他,去哪求他呢?”

“办公室,当众人的面,苦苦哀求,下跪磕头,泪水涟涟,不答应不起来!”

刘胖子说:“办法是好,就怕他俩使不出来,说不定给他一说就崩啦!”

“二呢?”

二条吗!王用憨按着自己的肚子,理直气壮地说:“死扛,谁也不去求告,爹死娘嫁人,随他的便!”

“这条,还。。。。。能行?”

“能行!”

“万一不行呢?”王用憨拍拍胳膊,“没有万一,只有一万!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为什么?”

“嘿嘿,年轻人一时激愤,动手打架实属正常,如果不打架,没一点儿血气,像老牛一样,没人喜欢。我干连长那阵子,就喜欢伸胳膊动腿的人,他们火力大,有朝气,能拼能打,唉!扯远了,青苹国这次打架属于违反社会治安条例,不属于违法犯罪,顶多教育教育完事。”

听到这儿,刘胖子浑身轻松了许多,一抬头,看见了广场对过那扇黑漆大铁门,打个寒战,眼前又晃动青苹国忧郁的面孔,含泪的眼睛。

“别让他想不开了,走,看看去!”刘胖子踏着太阳映射的光,朝青苹国宿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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