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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送表

小说:并非两人世界 作者:默雨言秋 更新时间:2023/11/28 14:48:37

岳姬花从薛主任手里接过《下年度计划用材表》,小心翼翼折叠成四折,拉开橱子门,放到了自己那个牛皮坤包里。小巧玲珑做工精致的牛皮坤包,镀银拉链闪着耀眼的光,扯拉滑润轻松,结构严谨结实,小包两侧镶嵌着顽皮小猴饰品,更显大气优雅高档。

岳姬花至今没有忘记,入学第一学期第三周,也就是军训结束第二天,同学们都还沉浸在甜梦中,岳姬花早早起床了,她忙着洗衣服,晒被褥,三周紧张的军训,地上滚打攀爬,让汗水把衣服全湿透了,弄脏了,趁军训结束,还没开课这段时间,她要把弄脏的衣服全洗出来。

洗完之后,太阳慢慢升到了一树稍子高,今天是一个好晴天,暖洋洋的太阳光线洒满了操场,微风轻佛着树枝,发出轻轻地“飒飒”声。岳姬花从同学那儿借来一条绳子,打算系在两棵树之间,把衣服晾晒在这儿。她踮着脚正往树上系绳子,身后伸出来一双手,从她手里轻轻接过了绳子,岳姬花一惊,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青苹国,他也换下了军训时候那身黑衣服,穿上了他入学时候,他妈给他买的一身藏蓝色学生装。

“嘿,你打扮成了白马王子!”岳姬花上下打量青苹果。

青苹果笑了,手摸着系在树上的绳子:“唉,与打扮无关,关键是人长的帅气。”

岳姬花弯腰拿了一件衣服挂到绳子上,故意咕嘟着嘴:“没看出来。”

“嘿,真没看出来?”

“这还有假!”

“你再仔细看!你面前多么帅气的小伙!”

“呵呵,”岳姬花笑了,“这就叫老王八卖瓜,人家不夸自己夸!”

青苹果不服气地说:“嘿,瞧你说的,帅气就帅气,是夸的?还掺假?”

青苹果越是说自己帅气,岳姬花越说反话,就像所有女孩一样,你说好她偏说坏,你说东,她偏说西。

岳姬花斜楞着眼睛,装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帅气,就是不帅气!掺假,就是掺假!”

青苹果望望四周围,空旷旷的,见没有人,故意扯嗓门喊:“别看不帅气,还有一个小妹妹迷上了呢!”

岳姬花知道青苹果是在反击自己,她了解青苹果的性格,无论什么事,都不吃哑巴亏。哪怕开一句玩笑话都不吃亏。岳姬花又变换了花样,她先是不吱声,假装痴痴地望着通往操场那条小路上。小路两侧是一排碧绿的冬青树,远远望去,阳光映射下来,墨绿的叶子一面面镜子一样泛光,又如波光潋滟的溪水。青苹果笑嘻嘻的,望着岳姬花白洁的脸,等着她的回答,可等了边天,岳姬花眼睛一眨不眨痴痴的看。

“你傻了,看什么呀?”青苹果终于沉不住气了,他跟着往岳姬花看的方向看。岳姬花不说话,洁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你,你成了木头人了?”

岳姬花还是不吱声。

青苹果大声喊,“哪儿有什么?”

岳姬花摆摆手,还是专注的看。

青苹果再也不能忍耐了,看,看什么呀?神神忽忽,一惊一乍的样子,痴痴的表情,近乎停滞的眼珠,她怎么突然变得这样了。

“神经病!你究竟看什么?青苹果猛然窜到岳姬花脸前,遮挡住她的视线。

岳姬花这才轻轻叹口气,指着操场边上那颗高大挺拔枝叶繁茂的大杨树下惋惜地说:“太帅气了,真的,一点儿都没掺假。”

没头没尾的话,青苹果听了弄的迷迷糊糊;岳姬花一边弯腰从盆里拿出湿淋淋的衣服往绳子上搭,一边咕噜:“唉,从来没见过,惹的人心醉,我,我去追他!”

“看你神神道道的,犯什么病了?”青苹果伸手夺岳姬花手里的衣服,大声吼叫起来了。

“你,你想知道吗?”

“什么呀?”

“别问,要想知道我告诉你!”

青苹果帮着把最后一件衣服搭到了绳子上:“说,我想知道!”

岳姬花说:“知道了一定平衡自己的心态,不能吃了酱油再喝醋!”

“什么呀,转弯抹角半天了!”

“我告诉你吧。。。。。。。”岳姬花瞪大了眼睛,一本正经的样子,见青苹果瞪大了眼睛,偎依到自己身边:“唉,你没看见吗?大树下边站着一个帅哥,太帅了,弄不好要迷住我!”岳姬花说完,眯眯眼睛瞅着青苹果涨红的脸。

青苹果这才反应过来了,心情立即荡漾起来,他张开双臂就要搂抱岳姬花,岳姬花笑着一边往后退,一边指操场小路上:“瞧,来人了。”

两人闹了一阵子,青苹果看天不早了,想起了出去玩的事:“明天就要上课了,咱们今天出去玩玩吧!不然上了课就没时间了。”青苹果拿着刚才岳姬花放衣服的塑料盆,瞅着岳姬花的眼睛,征求她的意见。

昨天晚上,岳姬花就有出去玩的打算,当时她想一旦开了课,学习就紧张起来了,老师讲过的课程要复习,新课要预习,反之,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学习,没时间诳街了。

“好吧,咱们去哪?”岳姬花痛快地答应了。

二人走进了市里一家最大超市里,家电柜台,生活日用品柜台,岳姬花都不愿意去逛,最喜欢去的地方是服装柜台,饰品柜台,青苹果深喑女孩天**穿戴打扮的个性。在一家专柜前,岳姬花停止了脚步,扒着柜台看了半天,问服务员:“唉,那个坤包什么皮的?”

服务员把坤包从墙上摘下来送到岳姬花手里:“牛皮坤包,上面写着呢。”

“呵,太柔软了,真好!”岳姬花咕噜着,拿手里反复看,有点儿爱不释手的感觉。:“多少钱?”

“三千八。”

“啊,”岳姬花轻声喊了一声,这可是她半年的生活费呀,“包好是好,就是太贵了!”岳姬花拿手里反复看了一会儿,恋恋不舍的递给了服务员。

青苹果从后头走过来,毫不含糊的掏出钱来,服务员正踮着脚,把坤包重新挂墙上,青苹果轻声喊到:“别挂了,拿过来吧!”顺手把钱递给了服务员。

这钱是青苹果父母刚寄来的,入学时,由于家里买不到合适的棉花,父母让他入学后买一套新被褥,还有下半年的生活费。

岳姬花提着小包走下了办公楼,当走到厂大门西侧十几步远的时候,转身往西走了。这儿是一排整齐的平房,最东头那间就是李洪森汽车班的休息室,他估摸李洪森这时候会在休息室里,因为她出来的时候,看见厂部领导都在西大会议室开会,领导没坐车出去,汽车一定停在车库里头。当她推开休息室的门一看,屋里只有一个修理工坐那儿喝茶呢。见岳姬花来了,条件反射性的站起来,客气地说:“请坐!”

“不坐了。”

修理工忙着找了一块抹布,给岳姬花擦拭凳子。

“我来找李洪森师傅。”

修理工问:“找他有事?”

“想让他出趟车,送我去市里。”

“哎呀呀,不巧了,李洪森请假休息了。”

岳姬花听了,叹口气,刚才想好的计划,一下子化成了泡影,她想了想,只好向修理工点点头,客气的说了一句:“谢谢了。”扭头走出了汽车班休息室,跨出厂大门,大步朝公交车站奔去。

一个小时后,岳姬花来到赵强的冰晶石厂门口了,付了打车钱,跳下汽车朝门口走去。宽大的铁门关着,由于这儿不生产不加工,厂里非常安静,听不到机器的轰鸣声,更没有烟尘袅袅,飘飘渺渺,隔墙只看见院子里耸立着一台半自动吊车。

说是冰晶石厂,其实是一个仓库,天津冰晶石厂运来的冰晶石,全部拉倒这儿储存起来,等到天能冶炼厂需要的时候,到这儿拉货,具体说,这儿就是天能冶炼厂的一个仓库,但又别与自己的仓库,每袋从这儿拉走要加百分之十的差价。用当下时髦话说,采用的物资循环理论,用过去的话说,叫做雁过拔翎,留下买路钱,用当下老百姓的话说,叫做二道贩子或倒爷。

“咚咚”岳姬花敲了几下门,等了一会儿,里面没动静,岳姬花又要敲,“执拗”一声,里面响起了开门声,岳姬花知道,大门里头靠左侧有一间小屋,看门老头住在小屋里,上次李洪森带着岳姬花来这儿,敲敲门,老头就从屋里出来了。

“谁呀?”老头嘶哑嗓子喊,接着是一串脚步声。

门开了一条缝,老头扒着门缝使劲推门,一边推一边说:“今儿不该来呀,缺料了?”

当看见岳姬花一个人站在门口时,眨着疑惑的眼睛问:“不是来拉货呀?”

“爷爷,我是来送计划表的。”

“哦,哦,”老头揉揉眼睛,认出来是岳姬花:“你上次跟老陈来过?”

“是呀,爷爷,你眼色真好,来一次就记住了。”

岳姬花夸奖老头几句,又朝他笑了笑,慢慢跨进了大门里头。

“姑娘啊,什么事能和我说吗?赵强赵经理有事,一大早出去了。”

当岳姬花听老头说赵强出去了,停下了脚步,她瞅瞅对面的平屋,弯腰捡起刚才掉到了地上的那张计划表,不放心的瞅一眼老头。老头似乎看出来了岳姬花的心思,一边往屋里走,一边说:“你不放心的话,等吧!兴许快回来了。”

老头从屋里拿出一条凳子,递给岳姬花,自己蹲在小屋前面的水泥台阶上。

太阳升到东南上午了,天上一点儿云彩都没有,灿烂的阳光映射着小屋门口,暖洋洋的。老头揉搓揉搓昏花的眼睛,从腰里掏出一颗烟叼到了嘴里,燃着火,轻轻抽了一口,然后又抬头瞅着岳姬花问:“你这样年轻,在办公室干什么?”老头抽完一口烟,吐出飘飘渺渺的烟雾,问岳姬花。

“爷爷,我在办公室打杂。”

“嘿嘿,”老头笑了,满脸皱纹拥挤着,像一条条小沟。

岳姬花看到这儿,仿佛看到了山里生长的老核桃皮,皱纹里夹杂着黑褐色泥巴,让人看了恶心。岳姬花扭过头去,望着远远的山坡,那儿有一片花椒树丛,秋风将叶子刮黄了,刮枯萎了,风吹过去,纷纷扬扬的树叶随风而去。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条瑟瑟摇晃在秋风里。她突然感觉一阵内疚,自悔,甚至令自己狂妄的想法,自己也会老,随着岁月的侵蚀,像那一片花椒树一样,碧绿脆滴,茁壮旺盛泛着一派青春气息终将逝去。就像面前这个老头,乌黑的眼珠,浓密的眉毛,依然裸露着丝丝白洁的肌肤,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顶呱呱的英俊少年,只可惜岁月催人老,岁月不留情,把他摧残成了眼下模样。

岳姬花想到了自己,将来,自己也会老,也会像老头一样老,想到这儿,她亲切地喊了一声“爷爷!”

老头高兴了,咧着嘴,露出来上下两排光秃秃牙床。“你如果信任我的话,把表放这儿!赵强来了,我会给他。”老头伸出手背长满老年斑的手,突兀的血管,如趴在手背的一条条蚯蚓。

“谢谢,爷爷,我要亲手送给他!”

老头显得不高兴了,收起笑脸:“怎么?不相信我!”

“不,不是这个意思。”岳姬花突然后悔起来了,老头一片诚心,自己却不放心他,分明是对老头不信任吗!她看看老头刚才还兴奋的脸,自己无意的固执与拒绝,令他难堪起来了。岳姬花顿感一阵难受,如打碎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股脑的倾了出来。“爷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还有其他它事情要做。”

老头听了岳姬花的解释,脸上阴转晴,顿时笑开了花。“唉,我说呢,反是来这儿的人,只要赵强不在,都委托给我,从来没出现过差错,赵强经理还表扬我呢!”老头显得非常自豪,尤其是说到赵强对他很信任,有些飘飘然了。岳姬花不禁感叹道:多讲诚信,多负责人的老人啊!赵强有这么好的守门人,哪怕几天不回来,不记账的东西都不会丢失!

岳姬花对老头有了好感,她就是这样一个多情善感的女子,每次遇到令她感动的事情,激情澎湃之时,自然而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她的眼睛模糊了,模糊中把这位老头看成了自己的父亲,黝黑的脸堂上布满了沧桑,整天忙忙碌碌,从来没有停下的时候。岳姬花又想到郭科长说过的话:咱这地区的冰晶石全让赵强控制了,她不相信赵强有通天本事,她想问问老头,兴许老头能说出个一二三。

“爷爷,赵强每月能销售多少冰晶石?”岳姬花不敢直问,拐弯抹角问了一句。

“呵呵,销量可大了,每月运进来三车,再走三车货物。”

“你们不进行加工吗?”岳姬花明知故问。

“哦,哦,我们不加工,你看这儿什么设备也没有,冰晶石在这儿转个弯,如果急用了,车辆停在门口,赵强写个进出货单即可,车都不用卸下来。”

老头的话,验证了郭科长那句话,“二倒手,”岳姬花心里有数了。

“都往哪里发货呀?”

老头坐椅子上把一只脚上的袜子退到脚后跟下边,拉起裤腿,吃力的伸伸腰,又伸出来粗糙的大手,抓住袜子口,使劲往上拉扯,直到把袜子又拉回脚腕上,才抬头指指仓库说:“能往哪发货?就你们天能冶炼厂一家!”

“这么少,为什么就一家呢?”岳姬花故意问。

“唉,唉,你不想一想,眼下是市场经济,透明度很高呀,傻瓜才不直接从生产厂家进货,从二道贩子手里进货呢?”

老头一脸认真,他说到这儿有些激动,嘴角流出来白花花的吐沫星子。

岳姬花笑了:“爷爷,让你这样一说,天能冶炼厂成了傻子?”

“哈哈,话不能这样说,天能冶炼厂是国企吗!不揩天能冶炼厂的油,揩私企的油私企老板谁愿意?再说,赵强他爸爸是一厂之长,现在不揩点儿油,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是呀,是呀,”岳姬花笑了笑,感觉老头挺实在,心挺诚实,没有花里胡哨的心眼,又问:“爷爷,你在这看门多久了?”

“唉,”老头眨眨眼,摸摸下巴那几根茅草一样的白胡子,“算起来快三年了,时间真快呀!老头叹气。”

“八小时工作制?”

老头听了,摆摆手“不,不,二十四小时,吃住都在这儿。”

“哦,”岳姬花感觉奇怪,老头没有家吗?怎么二十四小时在这儿?老头见岳姬花眨着疑惑的眼睛看他,知道岳姬花要问他什么。“唉,孤身一人,还要混口饭吃,赵强就把我叫到这儿来了,我应该知足,要不是赵强,我这么大年纪了能干什么!”老头说完,忧郁的眼神沉沉的,停了一霎,又笑了,显然,他后悔的同时,又泛起一丝慰藉。岳姬花看到这儿,虽然没弄明白老头的身世,他孤身一人在岳姬花心里是一个谜,岳姬花不想把这个谜底揭开,因为这样会深深刺痛埋藏老头心底的痛,让其更加难受。岳姬花猜到了,她本人也有过痛苦,她见不得别人半点儿眼泪,他看见了老头如此的情景,心里就像喝了一碗黄连苦水难受。

“咚咚”两人相对沉默的时候,铁门外头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来了,赵强回来了!”老头朝岳姬花呼唤着。

铁门开了,门口停着一辆大货车,老头叹口气,:“哦,不是赵强来了,你们来拉料啊?车开进来吧!”

老头挥动着胳膊,把铁门全开开了,司机轻轻踩了踩油门,开到了院子里,老头又把铁门关上了。

汽车开到院子里没熄火,老头指挥着汽车往仓库倒车,司机是一个新手,或者是第一次来,方向盘掌握的很不好,倒车的时候,车尾撞到了仓库卷帘门上。反复调整了几次方向,才把车倒到了仓库里头。

岳姬花第一次看见老头气急败坏,发疯一样朝司机大吼:“耳朵聋啊!怎么喊听不见!看!卷帘门都撞出来一个坑!”老头弯着腰,揉搓揉搓昏花的眼睛,一手抚摸卷帘被撞出坑的地方。

司机跳下车,站老头面前一脸忏悔,低声下气地说:“老爷爷,对不起了!我第一次来,不熟悉路径。”

岳姬花扫视一眼货车,车门写着天能冶炼厂字样,仔细辨认了半天,才认出来了,这辆车就是他和青苹果报到那天早晨看到的李洪森开的垃圾车,虽然料斗进行了改装,外观原来天蓝色改成了银灰色。又结合刚才老头说的只有天能冶炼厂一家用户,岳姬花断定,这是天能冶炼厂派来拉冰晶石的车。可他仔细打量司机,感觉面生,进厂这么长时间了,汽车班的人都认识,从没见过这个人。

正疑惑,老陈从车上跳了下来:“呵,小岳,你早来了!”

老陈手里抓一把领料单,递给老头,“这次拉一百袋子,马上装车,厂里急用呢!”说完,又回头问岳姬花:“你怎么来的?”

岳姬花说:“我打车呀!”

“唉,为什么不说一声,咱一块儿来。”

“李洪森不是休息吗?没司机了。”

老陈笑了,挖苦说:“小岳啊,你是明白人,怎么越来越糊涂了,过年弄一只兔子,有它过年,没它照样过年,难道李洪森休息,咱就没司机了?年轻人有驾照的很多。”老陈指指司机,“这不,我刚才从车间抽来临时帮忙的。”

岳姬花这才轻声说:“难怪开车不熟练。把人家的卷帘门都撞坏了。”

说到这儿,老陈问:“你来这儿干什么呢?”

岳姬花说:“薛主任让我送下年度用材计划表。”岳姬花从她肩上摘下那个牛皮坤包,拉开拉链,掏出来那张计划表。老陈接过来看了看,一手拿着表在岳姬花面前晃了晃:“唉,薛主任真是没事找事,拿别人的力气不当回事。”

岳姬花听老陈这样说,不理解老陈话里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老陈是老工人,经得多,见识广,了解一些人的脾性,换句话说,具有丰富的社会经验。“怎回事?”岳姬花眨着眼睛问。

“你不看看,这是下年度计划用材表,离今天还有三个月呢,何必急着让你送来,再说,我管材料,负责和赵强打交道,为什么不让我这个管材料的捎来,非要你亲自送过来!”

岳姬花还没转过弯来,眨着眼睛痴痴的想:“也许明年用冰晶石量大,让赵强早知道,思想上早有个准备哦!”

老陈见一时难以说服岳姬花,还想说几句,转念一想:那是自己的想法,也不一定对,至于领导的打算,自己把不准,想到这儿,老陈不再说什么了,转回头问老头:“装了多少了?”

老头伸着两个手指比划着:“再装十袋正好一百袋子。”

“好,好,抓紧时间,我还要赶回去呢!”

看着装满冰晶石的汽车缓缓驰出铁门,老头又要关上门了,汽车却停在了路边上,老陈从车上跳了下来,朝站在院子里的岳姬花喊道:“小岳,一块儿坐车回去吗?”

岳姬花望着站路边朝他招手的老陈,又低头看看手里握的那张表,痴痴的站着,薛主任说,一定要亲手把表交给赵强。她想着,半天功夫一动不动,也不回答老陈的话。老头一双手扶着铁门,等她的选择。一边用好奇的眼光看她。老陈终于耐不住性子了,转身上了汽车,“呜——汽车屁股冒出一股白烟,在公路上飞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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